因磊隻感知到了魔界,而不知具體位置,兩人找了會子,沒有找到雪兒,卻看到了不少新的墮魔跟隨他們打破的結界口跑了進來。


    進入魔界深處,他們才知在這美如仙境的地方,處處充斥著血腥和爭奪,當真是與神界是兩個存在。


    而陸以川在冥界尋了很久,都沒找到冥帝後,他不放心便先回了陽間。


    之後登彥和磊在黑夜白日與人間、冥界完全不同的魔界躲著新魔舊魔,搜尋雪兒的下落,全然忘了時間匆匆而過。


    魔界也如世間的遼闊大地一般,一眼望不到頭,等他們把整個可能藏匿人質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後,人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白安安因為心裏衝擊,又一次生了病躺在了床上,之後她不再衝動,因隻是憑借夢境就來定奪事實有些牽強,但她也再不是之前的白安安,那稚嫩的臉上有了不符合年齡的憔悴。


    她這三天,睡醒吃過東西後,就會拿起紙筆寫寫畫畫,想把她的夢境畫出。


    畢竟她隻夢到了雪兒,卻從未夢到孩子具體在什麽地方,就算她著急,也是白急。


    陸以川能看出,她被前世記憶折磨的痛苦不堪,他目前還不能完全想起和梨白的是是非非,隻是看到安兒睡一覺醒過來後的模樣還不如不睡,他心中也有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不安。


    有些懷疑,自己與安兒的感情,究竟是對是錯。


    但他依舊往返冥界,多次想要去尋找冥帝,可守衛宮殿的陰差還是那句話:陛下微服出巡了。


    最終登彥發覺終究是找不到後,他發現了端倪。


    後來,他與磊瞬移去了無曲淵,站在那裏,登彥道:


    “這麽找下去不是辦法,怕是雪兒被藏匿在什麽神力異常強大的地方,又或者是什麽法器之內,若是這樣,怕抓到雪兒的人,是想至她於死地!”


    “那陛下想要如何?我之前曾探微過小梨白,她睡覺也在哭,怕是與雪兒心有靈犀,知道雪兒有危險了。”


    登彥瞬的將表情繃緊,說:“安兒說的不錯,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該牽連孩子,若某個人因為憎恨安兒,而傷害雪兒,本尊不饒!”


    話畢,他猛的一回眸,目光淩厲:“去找藍冰兒!看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磊點了點頭,隨即施探微本想看看藍冰兒的所在地,卻發現被一道屏障,攔住了他的神力。


    看此情況,登彥擰起了眉峰,“那就去人間找她!”


    此時此刻。


    藍家大宅裏,藍冰兒的臥室裏,並不是她一個人。


    隻見席無玥身穿慵懶的毛衫長褲,坐在她臥室的小沙發上,手裏拿著陸以川的那把句芒劍。


    藍冰兒靠在他對麵,的席無玥說道:“表哥,這把劍最近時不時的有動靜,是怎麽回事?”


    席無玥沒有回答,他隻是拔出劍,朝著自己的手臂輕輕劃了一下,但隻是劃破了他的皮膚,並未造成什麽過多傷害。


    藍冰兒見此狀,有些不解:“不是說他的劍殺神弑魔麽,怎麽會這樣?”


    他這才回答:“劍靈不在劍內,還有……句芒劍之所以能有如此威力,是因需要他與劍一起發力,或者被他握過後,由旁人接手,繼續發力,才有此神力。”


    “這劍在你這裏放置了一段時間,沒了他的法力,也就相當於一把普通的劍。”


    聽完這些,藍冰兒捏著下巴想了片刻,表情有些悻悻然道:“當初你說,可以靠句芒劍召喚出劍靈,可到現在,我們還未曾發現劍靈究竟在何處,果然重老謀深算。”


    看她有些沮喪,席無玥放下劍,突然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片刻後,他從胸口裏拉出了一顆異常炙白的珠子。


    待藍冰兒看到他這麽做後,眸子一瞪:“你怎麽拿出了龍珠?”


    “這是你的,現在該還你了。”席無玥說的淡然。


    之後在藍冰兒詫異的目光中,他直接將手中的龍珠靠神力,推入了藍冰兒的胸口裏。


    屆時,她渾身騰起一股白粉色的氣流,那張臉上飛上緋色,並有銀白色的龍鱗突然從額頭長出,又隨著氣流一同落了下去。


    等她恢複正常後,才問:“我的龍珠,為什麽在你那裏?你怎麽現在還我?”


    席無玥看著她不解的目光,簡單回答了一句:“他快回來了,你要是想和他安心在一起,你的眼淚,和我的封印術一樣,能讓所有生靈忘記一切。”


    “忘記一切?”


    藍冰兒剛反問了一句後,她突然一個激靈,雙手扶住了腦袋,過了片刻後,她眼睛猛然泛紅,然後看著席無玥說:“原來他忘了安,是臨死前,沾過我的眼淚。”


    說罷,她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甚至還直起身子,在地上轉了一個圈。


    “那這樣,我有了龍珠,以後就再不怕他想起安了!若他一有恢複記憶的情況,隻需要以我的眼淚騙他飲下就好啊!”


    “對,這就是我們龍的強大,渾身是寶。”他借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可語氣裏隱含那麽一點憂傷。


    可他的表情,自顧自開心的藍冰兒,並未察覺。


    在她開心夠了,覺得未來又無所畏懼很光明之時,她突然想起了被她困在須彌瓶裏的彥晴雪,還有和陸以川在一起的白安安。


    於是她咬著下嘴唇,問席無玥:“表哥,我的眼淚,對你有用嗎?”


    她如此大膽的問,席無玥眯起長眸,表情凝重,可他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有,不過龍的眼淚很少,從現在開始,你會發現,你再有悲傷,也難以流淚。”


    聽聞這話,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


    “怎麽,你要對我用?”


    藍冰兒聳聳肩,“說不定呢,我覺得表哥你……似乎從不會有悲傷,也不會太開心,是因為你還是龍哭不出來,還是你真的什麽都不在意?對了,你在意安嗎?”


    “不在意,本尊如今為魔尊,自然不在意任何事。”


    他回答的很淡然,完全看不出這話究竟是真是假,而藍冰兒也沒去懷疑,她迫切的探出頭去問:“那我再問你一次,你對安是什麽態度呢?”


    席無玥這時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某些忐忑,他盯著她看了半晌,直到藍冰兒有些心虛時,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我不在的時候,你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啊,就是讓安想起了你讓我看到的事,然後重帶她走了。”說罷,她還努起了嘴,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


    他看她表情變化迅速,那平展的眉頭隱隱皺起,隨後別開了頭,答非所問道:


    “如今這個社會,很多人將利益看得太重,未婚女人一有孩子,就不值錢了,這真不如之前,而可笑的是……我竟然也這麽認為。”


    他雖是胡亂說了句話,可藍冰兒卻聽懂了其中意思。


    他是在隱喻安,隱喻她和重分開後,有了孩子。


    那麽她能不能理解,他就算之前對安有什麽念想,在後來才知道安有個女兒後,對她的念想完全消失了。


    於是她甩了甩胳膊,鬆了口氣道:“因為現代社會,很多未婚女人生孩子,都是抱有目的的啊,我那同學老爸的小三兒不就是麽,生孩子就為了要家產,拿孩子當自己的籌碼,low。”


    席無玥沒再看她,而是從麵前的桌上,拿起了她寫的課題報告,說起了正事:


    “若是想安穩在這個世界以普通人生活下去,就專注做件事,讓自己忘卻以前,你這作業勉強及格,最近一周,你天天在做什麽?”


    藍冰兒繞著手指,“今年冬季衣服包包還有化妝品,出了好多新款,挑花了眼,你也知道嘛……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總會想買買買的。”


    “那是別人。”席無玥冷冰冰的應了一句,“而你,應該是每月每天都這樣。”


    他無情的訓斥,藍冰兒不認同的鼓起腮幫子,怒視著他,可他卻把手裏的作業又往桌上一扔,然後手伸進褲子的褲兜裏,從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待她看到那毫無花紋的黑色盒子後,剛想問是什麽東西,他便先開了口:“你之前想要的,幻若星辰。”


    一聽這名字,藍冰兒的大眼裏瞬間閃出了星星:“它不是一件也沒了嗎,你怎麽弄到的?”


    “見了見它的設計師,和公司董事。”


    說罷,他將盒子放在了桌上。


    接著藍冰兒迫不及待的跑過來坐在他旁邊拿起盒子打開看了看,看到裏麵在燈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星星鑽石,她激動的摟住了席無玥的肩膀:“表哥,你真好!”


    席無玥垂眸撇了她一眼,麻利的把她推去了一邊,“知道就行。”


    他如此冷淡,藍冰兒倒有些不樂意了:“切,抱抱你又少不了你一塊肉!”


    吐槽過後,她便將所有注意力,留在了他突然帶回來的,那條項鏈上。


    席無玥側眸看著她,眼睛越來越迷離,頗有一種不想看,又舍不得不看,卻有一種知道自己不能再看的複雜情感。


    在藍冰兒把那項鏈戴在脖子上後,她回過頭又問他:


    “表哥,最近的課程很無聊,我去你的魔界玩吧,梟告訴我有幾種魔界的草,能治病,我雖然不大用的到,可我的朋友們都需要呢!”


    “nancy和小晗內分泌紊亂,肚子老疼,我又不敢讓你用神力幫她,隻能找別的辦法了。”


    “帶上你的書。”


    看他同意了,她又一屁股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然後麻溜的從窗前的桌台上拿過她早就準備好的書包,又站在他麵前:“出發吧!”


    席無玥雖然毫無表情,但他微微晃了晃的腦袋,表現了他的無奈,隨後他張開空間術,帶著她,直接跨入到了魔界。


    在他們離開十來分鍾後,登彥和磊找到了這裏,成功與之錯過。


    如今是人間的上午,藍冰兒能活動的地方很多,探微術被別的神力隔絕,他們即便是神,找起她來也異常費力。


    登彥細細想過後,他帶著磊回了冥界,然後從冥界派出了十萬陰兵,守在了藍冰兒可能到達的任何地方,連紹大的女廁都沒有放過。


    這一天,人間有了異象,大早上還陽光明媚的天,卻在上午十點左右,陰雲密集,說不清是要下雨還是要下雪。


    但氣象站卻一直探測為晴天。


    一直看護白安安的陸以川,在今日也發現這異象後,他僅僅離開了別墅一百米的距離,就遠遠看到了紹大包括隔壁院校外,駐滿了穿黑衣,戴護頭的陰兵。


    能派出如此多的陰兵,少說也得是冥界的閻王之流,心裏隱隱有了些別的猜想,他瞬身去半空看了看,發現那浮在半空的陰雲中,有一股異常強大的神力。


    神力不僅遮擋了陽間會傷害陰兵的日光,還將這龐大的軍團藏匿了起來,若不是因為他如今也算冥界的靈,恐怕也感覺不到。


    而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人,他如今隻想到了一個人,冥帝。


    冥界有如此大規模舉動的時候,多半是因為人間有戰爭,陰差收不完靈魂,那隻能由閻王親自帶兵去維護陰陽兩界的秩序,千年之中,也有不少人看到過這一現象,人間稱之為陰兵過道。


    而下達命令,在背後統帥閻王的人,自然是冥界那位主宰。


    現在又有如此異象,他雖不敢肯定冥帝為何如此,但他能確認,他如今一定在冥界!


    白安安無心去顧忌陸以川做什麽,她看著這黑壓壓的天,腦海裏那些真實的、飄渺的記憶,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著,甚至就如陸以川問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有些難以接受自己是記憶裏那個叫梨白的女人,可看著自己那張臉,有時親近有時陌生,看到自己書本上她自己寫下的“白安安”三個字,就像是在看別人的名字。


    而她唯一覺得貼切,讓她能找到慰藉的,隻是陸以川每天要叫她很多次的“安兒。”


    現實中,記憶裏,她都被她最愛的男人,叫這個名字。


    可不論她怎麽去想自己和陸以川,但她從做夢夢到過雪兒後,內心有了一種畸形的幸福感。


    哪怕是她打一個盹兒,夢境裏都是她抱著一個孩子嬉笑的模樣,其中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隻有她和孩子,可幸福的程度,一點也不亞於她與陸以川終於能抱在一起。


    但一想到夢中,孩子孤零零一人都吊起,口中還念叨著娘,她又痛苦的想流淚。


    而那些開心的、幸福的、焦慮的、難過的感情攪在一起後,她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呆呆的坐在窗戶邊,看著什麽都沒有的天。


    陸以川從外麵回來後,看她還在發呆,他沒去打擾,隻是心疼。


    他一直明白母性的力量,更清楚能讓她打起精神來,也隻有把雪兒找回來,帶到她麵前,看母女二人見麵。


    之前雪兒想她,又不敢認她的樣子,他看在眼裏,也心疼。


    雖然他很想急切的去冥界找一趟冥帝,但又不舍讓她再睡過去。


    這三天,她睡著後,都在哭。


    最後,他決定,還是等她到了晚上需要睡覺時,他再離開吧。


    ……


    魔界。


    席無玥把藍冰兒帶過來後,知道在這裏她不會有危險,便去做自己的事了,留下梟看著藍冰兒,在魔界的大地上隨意好奇。


    而藍冰兒看席無玥真的對須彌瓶毫無察覺,也對安表明了態度後,她和梟去了離他的宮殿較遠的地方後,她對梟,說出了她突然來魔界的最終目的。


    “梟,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這都十天了,還有三四天,蕭止墨就要出關了。”


    梟點點頭,“尊上本就有除去那蛇妖的意思,但那蛇妖十天後,現在絕對化成了蛟,他的筋對尊上有用,所以我必須瞞著尊上,為他做最後一件事!”


    “不錯,你這麽對我表哥,我也不會虧待你的。”說罷,她得意的背起手,又補充:“妖最容易墮化為魔,而蕭止墨喜歡安,那我們在他麵前這樣這樣……”


    說到這裏,她伸出一隻手在空中畫了一個“x”,而後她又說:


    “那樣,他若憤怒憎恨,你再以魔的血誘騙他,那他有了墮魔的機會,你再與其他人將他擒住,抽了他的筋!這計劃,完美!”


    梟垂頭細想一番,“就怕尊上知道我們的目的。”


    藍冰兒看他憂心,得意的揚了揚嘴角,將脖子上新戴的項鏈拿出來給梟看了看,說:“這是表哥給的,全球都絕版了,他這次出國愣是又給我弄了一條,這說明什麽?”


    “說明尊上寵愛小姐。”


    “所以不用擔心,表哥一向縱容我,到時候如果他不想要他的筋,那我就跪下來求他。”說到這裏,藍冰兒抿了抿唇,“表哥的好,我都知道,我也想他好好的。”


    “屬下能明白小姐與尊上的兄妹情。”


    “嗯。”藍冰兒舒了口氣,“剩下的,就是要想辦法,讓先生離開安,我再以蠱致幻安,讓她來找我了,該怎麽辦呢?”


    “無妨,現在尊上不會顧及我們,我開探微,您多看看先生與她,再想辦法吧。”


    “可以。”


    ……


    當他們,各個都抱有自己的心思時,而有一個地方,卻出現了他們都不知道的一幕。


    昆侖山脈,離b市存在萬裏的距離,那裏沒有冥界的陰兵,在夜幕降臨後,那鋪滿星辰的湛藍色天空,美如畫。


    而就在那山峰最高的山腳下,有一男子,麵容冷峻,沒有一絲表情,他身穿青衣,一頭長發,銀灰如寒冰折射出的冰冷月光。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這一片山脈上籠罩的巨大魔障,他注視著那片濃厚的結界,抬起手,朝內注入一道力量,但力量卻溶進了結界中。


    即便如此,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變動。


    他站在那裏,毫無動作,就像在等待什麽。


    直到天色越來越暗,天上有若幹顆常人能叫上名字的星越來越亮之後,他邁開步子,緩慢而堅定的,朝結界內走了進去。


    晚上九點鍾,陸以川看著白安安洗完澡,吃過藥,坐在床上拿起她畫的畫又發起了呆,他坐在她身邊,伸出手輕輕抱了抱她,然後以一道法力讓她又安靜的睡了過去。


    把她安頓好以後,他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別墅,準備朝冥界去。


    而就在他到達兩界某個通道時,下雪了。


    這是今年b市的第一場雪。


    通道不遠處,有幾盞路燈,借著光線,那飄飄灑灑的雪花,一如記憶裏,那些飛舞的白梨花。


    看此情景,陸以川略微疲憊的臉上不自覺的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心想,若是安兒看到此景,應該會很喜歡。


    若是安兒能與雪兒一起看到,那雪兒定會更開心。


    當內心突然有了一種憧憬後,他再無拖延,去了冥界。


    登彥派出十萬陰兵的舉動,讓冥界的官員動蕩不安,且不說是跨越了兩界,如果這舉動被在人間逗留的神或者妖察覺,怕是會以為冥界出現了狀況,極有可能造成混亂。


    十大閻王被登彥勒令去了陽間維持秩序,也順帶尋找藍冰兒,而他坐鎮大殿,一直得不到消息後,漸漸沒了耐心,心裏著急的不得了。


    眼看著人間的一天還有幾個小時就過去了,他對坐在殿中,還能悠哉悠哉吃東西的磊說出了他又下定決心做的決定。


    “我決定再派三十萬陰兵去魔界尋找!”


    “噗……”磊毫不客氣把口中的食物噴了一地。


    “三十萬陰兵!你當冥界陰兵是人間軍隊啊?一個陰兵三千年法力,死一個,就損失極大啊!”


    “賠上整個冥界,本尊都要找到雪兒!”


    登彥帶著怒氣的聲音還有一絲顫抖,“若這一次,會折損很多,那就引發災難,讓人間死百八十萬人,捉靈魂充軍!本尊親自栽培!”


    “呃……”看他一副要衝動的模樣,磊眨了眨眼:“你要當昏君了?”


    “砰——”


    登彥狠狠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而後大怒:“那還有什麽辦法!”


    “若藍冰兒被敖玥保護,成了魔的敖玥,他的實力不能估計,若是他不主動獻身,即便是本尊,即便是神界出現幾個神,都找不到他!”


    他突然發脾氣,嚇的磊趕緊抱了抱自己,而後他出了個主意:“您要不要去見見小梨白?說不定她能提供線索呢?”


    “可本尊……”


    說了三個字,登彥咬住了後槽牙,瞬間沒了底氣:“她現在定是想起了前世記憶,說不定已經想起了我,我怕我去找她,給她帶來劫數,我不敢冒險。”


    “那木神尊上呢?侍衛可是說過,他之前來了好多次,想要見你。”


    在磊又試探的問了一句後,登彥表情上,瞬間有了那麽一點希望,可隨後又黯淡了下去,“容我想想。”


    可他還沒想了幾秒鍾,就有人來報了。


    “報!啟稟陛下,陸將軍求見!”


    報信的陰兵,直接稱呼陸以川為陸將軍,那是因登彥未曾渡劫消除冥界陰靈記憶前,陸以川經常出入,他宮殿的侍者,都是他。


    陸以川主動上門,他此時竟然有些怕見到他。


    注意到了登彥的糾結,磊提醒了一句:“尊上,刻不容緩,磊不建議你意氣用事。”


    隨後,登彥狠狠膩了他一眼,按著桌麵的手猛的攥成了拳,然後道出一字:“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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