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蕭止墨知道陸以川不是活人啊……


    “哇!”


    突然,人群中傳來了唏噓聲。


    白安安抬頭一看。


    便看到藍冰兒背她而立,把外麵的黑色防曬衫脫掉了,她看不到她的前麵,卻能看到她曼妙的背。


    從後看,她穿著的是露背連體泳衣,有些性感。


    隻是背麵,都能感覺到她的美,也難怪別人會驚豔出聲!


    畫麵太美!


    可是……


    更巧合的是,就在她熱身完,戴著泳帽準備下水的時候,便看到男子更衣室入口走出了,陸以川。


    他的模樣看起來比蕭止墨更為慵懶,畢竟身上那簡樸到沒有一道花紋的衣服,異常寬鬆。


    領口敞開,刺青露的明顯。


    就在他逐步走到蕭止墨身邊,離藍冰兒距離也沒多遠時,圍在藍冰兒身邊的人,表情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狐疑。


    空氣安靜了。


    當藍冰兒看到陸以川後,她剛有些小激動,便被他的鎖骨吸引了視線。


    她駭然。


    看到她的陸以川,表情和她一樣……


    陸以川領口很大,藍冰兒也是抹胸泳衣,讓眾人包括他們本人都愕然的是,他們兩個的胸口,都有一模一樣的刺青!


    陸以川在左,藍冰兒在右!


    男左女右,堪似情侶。


    看到這一幕,白安安猛的頭皮發麻。


    心口驟然一痛,宛如有一隻大手,緊緊捏住了她的心,又疼又窒息……


    她甚至生出了一種,自己非常重要的東西,被人毫不留情奪去的錯覺。


    她的臉突然蒼白如月,蕭止墨擔憂的叫了她一聲:“小安子……”


    當她呆呆回過頭看向蕭止墨時,那雙眼睛,濕潤而通紅。


    蕭止墨眉擰成了結,“那刺青,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她的聲音都抖了。


    而陸以川此時,卻和藍冰兒四目相對。


    當他們沒有約定,卻在第二次遇到後,竟然有這麽可怕的巧合。


    而就在看到她鎖骨右邊那與他無意的刺青後,他隻覺得大腦又膨脹一回,下意識腦海一閃而過,一位曼妙女子,在水中沐浴……


    盯著藍冰兒的臉,他記憶裏的女子也回過了頭,衝他溫柔一笑……


    那一笑,讓他有一種想要衝過去將沐浴女子撈在懷中的躁亂。


    他竟然對那個女子,愛意要衝破胸膛!


    而當女子的臉與藍冰兒重合後,他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她身邊,在他抬起手就要觸碰到藍冰兒的臉後,他回過神來。


    一怔,他扭頭看向了被蕭止墨強摟在懷裏的白安安……


    看到安兒那明顯無措帶著難過的表情,這一刹那,心,突然亂了。


    “您好。”藍冰兒聲音微顫,先打破了僵局。


    眸子一斂,再看藍冰兒,白嫩的身子白璧無瑕,白色的泳衣和記憶裏白衣女子,給他的感覺,區別不大。


    “嗯。”


    他不知該說些什麽,微微頷首,他快步轉過了身子,可當自己這麽做了後,心裏竟然有種遺憾。


    這種遺憾很清晰,怕自己如此冷淡會傷了她的心。


    感覺,難以自持。


    他又轉過了頭。


    “好好比賽。”


    他說。


    藍冰兒瞳仁顫動,“好……”


    兩個人,在旁人眼裏看起來,不論是那默契的白衣,還是極高的顏值,都般配無比。


    更甚至,他們這簡短的對話,更像是冷戰很久的情侶重新有了想要和好苗頭的感覺。


    眼神會出賣一個人的內心深處,白安安覺得,這話是真理。


    她第一次見那樣的陸以川,雖然看似冰冷,可內心明顯有些東西他在掩飾,那些東西,一定還非常重要。


    他從沒那樣看過她。


    心越來越窒息。


    她腦海裏閃現了一句話:還沒開始戀愛,就已經……失戀了。


    “小安子,傷心麽。”忽然,蕭止墨問。


    她垂眸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傷心,隻知道,胸口疼到渾身都無力,她不想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你等著……”


    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蕭止墨淡淡扔下一句話,站起了身。


    他走到了陸以川麵前。


    “陸先生。”客氣一聲,他還伸出了手,“沒想到你會過來,來看冰兒?”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陸以川麵露慍色。


    蕭止墨這話,明顯在強行掌握之後對話的主導權。


    可如今,他卻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這話,他才剛對藍冰兒客氣了一聲,若說是為白安安過來的,隻怕旁人又要臆想了。


    陸以川眸子微微一轉,他握住了他的手,“蕭先生。”


    他選擇先不多言。


    蕭止墨邪魅一笑:“你和冰兒這刺青,哪兒紋的,介紹介紹,我和安兒晚上就去刺一對兒……”


    陸以川一頓,他收回了手,眼含厲色。


    蕭止墨,明擺著是想逼他說些什麽!


    “不便透露。”他語氣寒徹,不想多說什麽。


    蕭止墨雙手出插兜,下巴一抬:“前些時間,你我都比較忙,有些事沒說清,我對安安什麽態度,你也知道,今晚我能帶她走麽,她的監護人?”


    好一個監護人。


    直接把他和白安安的關係漂了個幹幹淨淨。


    一個人怯怯坐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的白安安,在聽到蕭止墨這麽問候,大眼睜的老大,心裏忐忑不安。


    有些怕被拋棄。


    “不行,安兒還小。”他拒絕了。


    白安安瞳孔閃爍不停。


    可蕭止墨,卻露出了如同看到獵物的陰沉神色,接著他問:


    “陸先生,你和安安非親非故,卻對她那麽照顧,我作為她的追求者,必須要問問你,你對她有沒有超越叔侄的感情?”


    蕭止墨一點都不避諱,明顯是在逼陸以川做個決定。


    陸以川不得不感歎,他真不愧是蛇王!


    不僅能想到當初他們爭搶白安安會讓別人對白安安有偏見,還在這種混亂場合,逼他就範。


    “蕭止墨,我不想在這裏,說這個問題!”陸以川在逃避。


    “不想?”蕭止墨走近了他,瞳孔略微一縮。


    “我可是聽到過,不少關於小安子的負麵言論,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需要給她一個安全感麽,嗯?陸先生?”


    話音一落,蕭止墨沒給陸以川反駁的機會,繼續追問:“你對她,有沒有,男女之情?”


    此時,有人在看那兩位宛若王者對峙的男人,也有人拉著藍冰兒在說悄悄話,但更多的,都在對白安安指指點點。


    好難堪,好難看。


    陸以川臉龐陰沉得可怕。


    他不是不知道,蕭止墨這麽逼他,一定是看到他和藍冰兒有如此巧合的紋身後,想到了什麽。


    畢竟他是妖。


    但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人群中的私語聲讓他有些暴怒,若是在生前,遇到這種人,他隻怕早就一劍削了他們的腦袋。


    但轉頭看了一眼白安安,她臉上那種單純渴望的表情,盡收眼底。


    “很難回答?那就是,有了?”


    隔了片刻,蕭止墨越來越逼的緊,“陸先生,你懂水中撈月的意思麽,你懂究竟什麽才是,快刀……斬亂麻麽?”


    水中撈月,虛空假象。


    快刀斬亂麻,當斷則斷。


    蕭止墨這麽提醒他,他和白安安一人一鬼,隻是水中撈月罷了,都是虛的,若是不當斷則斷,隻會越來越亂。


    “安兒,你不能帶走。”


    他回答了,白安安心一顫,可接著,他又字字珠璣:“安兒隻是我侄女,我們隻是叔侄。”


    ——隻是叔侄。


    白安安大腦一抽,蕭止墨剛才才說過的話,還曆曆在目。


    ——那麽多男的盯著你看,陸以川就沒個反應?


    ——如果他不是廢物,那他就是……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你穿什麽,他都不在乎。


    這一瞬,她隻覺得握著心髒那無形的手又狠狠一用力,接著又快速放了開,心髒……宛若變了形狀一般。


    又疼又迷茫。


    “蕭先生,安兒單純,和你年齡也差了不少,你對她究竟是不是真心,還有待考量,若是你敢傷害她,我定不饒你……”


    聽了這話,白安安突然垂頭笑了,笑的心酸。


    “別一副她父親的架勢,她成年了,有自己的思維,她要是想跟我走呢?”說罷,蕭止墨冷哼一聲,朝著白安安走了過去。


    邊走,他還不忘再丟句話:“這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呢?”


    他話音落下,接著就是一道很響的聲音,噗通——


    轉頭一看,藍冰兒跳進了泳池裏,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在水裏如魚一般穿梭。


    接著有一年輕教練,用力拍了怕手,“比賽的都開始熱身了啊!還有二十分鍾!看比賽的都去邊上坐好了!”


    “小安子,不開心了?”坐在白安安身邊,蕭止墨又摟住了她。


    這一次,白安安沒去掙脫,小臉帶著絕望。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但聲音卻難掩苦澀:“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蕭止墨抿了抿薄唇,他看著朝他走過來的陸以川,一字一句道:


    “你可以怪我不考慮你的感受,我隻是不希望你以後更難過罷了,最難愈合的傷,就是情傷,我是妖,我能懂,你是人,你應該更能明白。”


    “有些東西,明知不可能,就應該盡早割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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