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突然有了些人類的模樣,白安安重重喘了口氣,撇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


    捂著嘴笑的蕭止墨看著她表情的變化,突然的,他不笑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她那張臉,似乎想通過她的皮囊,看進她的靈魂裏。


    此時此刻。


    舞池中央的藍冰兒停下了動作,一直盯著她看的陸以川也回過了神。


    而後他移動了位置,本想去看看白安安來了沒有,他眼神一撇,便看到站在盆景邊形單影隻的黎野,想了想,他站在了黎野身邊。


    雖不知道白安安去了哪裏,但看黎野這副平靜的表情,他尋思,白安安可能是去上廁所了。


    而包廂內——


    “小丫頭,白安安?”蕭止墨的聲音突然又恢複了之前那種淡然無波的冷漠。


    “嗯。”


    “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姓是爸爸給的,名字……爸爸希望我這輩子都平平安安。”


    “嗯……”蕭止墨很認真的應了一聲,“你可真小,才活了十八年。”


    “當然不能和您比。”


    “小安子,以後跟我,我也能幫你保命,當我女朋友怎麽樣?”當蕭止墨說了這話後,白安安簡直受寵若驚。


    “什……麽?”


    蕭止墨濃眉一挑,露出媚笑,他沒回答,而是從自己衣服兜裏掏出了一條項鏈,項鏈的吊墜也是一塊淡粉色的寶石,可蕭止墨拿出來之後,他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對準了吊墜的寶石。


    傷口流出的血,緩緩滲入了石頭之中,隨之,白安安瞪大了眼,她看著這顆粉色的寶石越來越紅,紅的異常漂亮。


    之後,在寶石變成鴿血石一般漂亮的顏色後,蕭止墨停止了動作,睇了白安安一眼,他把項鏈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個,給你的,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了,你和那老鬼所訂的冥婚,我會幫你解除。”


    “啊?”看著胸口突然被強迫戴上的項鏈,白安安覺得有些眼暈。


    接著,蕭止墨玩弄著她散下來的頭發,聲音低沉道:“這條項鏈,如果你敢聽老鬼的話摘下來……我就把你的魂魄抽走吞掉,讓你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別!”


    白安安這麽詫異恐懼,蕭止墨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他身子往後一靠,大腿一翹一交疊,動作非常瀟灑,“行了,走吧,玩去吧。”


    看他秒變的如此友好,白安安唯恐有詐,她知道,蛇不僅冷血,更是聰明!


    想了想,她捂著自己脖子,慢慢吞吞站起身,先是退了一小步,然後看著蕭止墨哆哆嗦嗦道:“我可真走了啊……”


    某蛇點點頭,“走吧。”他一改之前陰冷的模樣嘴角噙笑,此時看起來很陽光正義。


    看起來,他確實是想讓她走,白安安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裏,轉過身子,邁開步子唯恐這蛇反悔,趕緊就朝門口跑著。


    卻不料……


    她還沒跑幾步,突然身後卷起一陣冷風,刹那她的胳膊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


    一下子,她渾身冒了一片白毛汗,聲音也一下蔫了:“不是說……要讓我走嗎?”


    可回答她的,是嘩啦一聲,拉鎖拉起的聲音。


    原來是她衣服上的拉鎖沒被之前的女人拉完整。


    白安安聽到了這個聲音,什麽啊……原來是他替她拉拉鎖了?


    但蕭止墨幫她拉好之後,卻沒放開她,他拉著她的手臂讓她又一次轉過了身子,白安安抬起腦袋,看著麵前高個子的蕭止墨,她小臉擰巴:“又……又怎麽了?”


    蕭止墨沒說話,他那張麵無表情就陰森,帶著笑就溫暖的臉,突然慢慢俯下,他也彎著身子與白安安成了同一個高度,而後他瞪了瞪眸子,“你再對我叫一聲,就像小狗一樣!”


    白安安眼睛一眯,這是什麽情況。


    眨了眨眼睛,她抿抿嘴:“汪!”


    她聲音甜甜的細細的,叫聲一出口,蕭止墨的瞳孔便猛然放大,臉上隨之而來是興奮的表情。


    “再來一次!”


    “……”


    白安安看他這副樣子,越發覺得他像動物!


    想起小時候見過的蛇,人若是表現出攻擊的模樣,它們也會攻擊,如今麵前的大蛇妖是拿她在尋開心?


    “汪!”她又叫了一聲。


    “再來!”


    看他還玩上癮了,白安安真的越發覺得憋屈,這年頭都是動物供人類玩,現在她被一條蛇逗著玩,算什麽!


    大眼一瞪,肩膀一聳起:“汪汪汪!”


    她連叫了三聲。


    蕭止墨的眼睛更亮了。


    接下來他沒再讓她叫了,而是抬起手握住了她的小細脖子,整張臉湊近她,而後他的鼻子先是在她的臉上蹭了蹭,接著又伸出手在她臉上舔了舔,“小安子,你還真可愛!”


    在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白安安隻覺得就像有隻蛇頭在她臉上一蹭,又吐出信子略過她的臉頰一般,這是蛇表現友好的方式嗎?


    “呃……”白安安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在她不知所措被蕭止墨奇怪的反應淹沒之時,他突然握住她一隻手指,放在了嘴邊。


    “si……”隨著白安安一聲吃痛,蕭止墨咬了上去。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血流進了蕭止墨的口腔。


    隨後,蕭止墨放開了他,可他的手又一次握上了她手指上的傷口,接著她明顯察覺到一陣陰冷的氣息繞過他咬過的地方,等他把手移開後,她的手指上竟然從傷口處開出了一朵小花兒。


    蕭止墨直起了身子,“走吧。”


    白安安沒再敢停留,抬起腿飛快的跑到門口,開了門就溜了出去。


    獨自留在包廂內的蕭止墨看她簡直就像見了蛇的小田鼠,他又坐回了沙發上,但那張邪魅陰冷的臉上,卻帶上了壞笑。


    出去,白安安靠在牆上,看著手裏開出的小花兒,顏色紅的像血,她知道一定是蕭止墨用妖術變的,可她手指上卻沒了被咬的痕跡。


    “呼……”


    重重的鬆了口氣,她沒去找黎野,而是拿出手機給黎野打了個電話,畢竟她在那包廂裏待的時間不短。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她還沒做聲,黎野就先開了口:“安安,你好了嗎?”


    白安安一愣,“嗯,好了……你在哪兒呢?”


    “還在這裏。”


    “好,我馬上就過去找你。”


    “嗯,現在那位校花不跳舞了,周嬋上去了。”


    “是嗎,那我要去看看!”


    注意力瞬間被轉移,白安安掛掉電話便順著原路返回,突然半路殺出了蕭止墨,她這時候也忽略了陸以川。


    可就在她看到黎野後,表情瞬間黯淡了。


    陸以川站在黎野身邊,而目光,卻看著坐在不遠處,正在和朋友聊天的藍冰兒。


    腳步站在原地,她突然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心裏瞬間生出一種不知該如何與陸以川開口說話的感覺,主要原因,在於她。


    “安安!”黎野看到了她。


    一下子陸以川也扭過頭了,當他看到她換掉的衣服後,臉上的愕然明顯。


    突然,白安安有些慶幸黎野在,這樣她就不用現在和陸以川說話了。


    眸子看到陸以川後便慌張的移到了黎野身上,“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沒事,你蕭叔叔的女保鏢告訴我了,是帶你去換衣服。”說著話,黎野離開了原地,朝著白安安跑了過去。


    白安安聽罷這話撇了撇嘴,心想,蕭止墨真是強盜!


    陸以川看白安安沒走過來,他隻好自己走過去,想問問她是怎麽回事,可誰知,就在他剛靠近白安安時,她的身上竟然出了一層結界,直接把他彈開了!


    定睛一看,白安安胸口的項鏈不再是幻妙珠了!


    細細感受一下,這是靈力!


    蕭止墨!


    接觸不到了,他隻好抬高聲音說了句話:“安兒,把胸口的東西摘掉,我近不了你的身!”


    她聽到了,手也慢慢抬起碰到了胸口蕭止墨給的項鏈,可她糾結了片刻,還是沒敢摘下來,雖然陸以川要幫她保命,可蕭止墨隻怕會真的要了她的命。


    “安兒!”注意到白安安的怯意,陸以川有些著急,“若是他威脅了你,你大可不必害怕,我還在!”


    “安安,你這條項鏈和之前的不同了,是你蕭叔叔給的?”黎野注意到白安安摸著項鏈,便問了一句。


    “嗯。”白安安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安兒!”陸以川看白安安臉看都不看他一眼,實在是著急。


    白安安隻是在糾結,她想起了孔如非告訴她的話,也想到了陸以川自己說的話,然後還有她自己的第六感,突然有些不敢相信了。


    看著白安安不理他,陸以川俊美一瞬間拉的冷漠而堅硬,他剛準備有所動作,人群卻突然嘈雜起來。


    “蕭止墨!”


    “哇!他怎麽會在這裏!”


    聽到了人群中的聲音,陸以川看了過去,隻見蕭止墨身後跟著幾個身高馬大的男保鏢從某個走廊拐了出來。


    白安安此時還在走神,她剛意識到人群哄亂,肩膀上就突然搭了一隻胳膊,“小安子,站在這裏做什麽,怎麽沒和同學去玩,嗯?”


    呆呆的扭過頭,蕭止墨的那張俊臉放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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