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牽強的露出一絲笑意,在紙上寫道,“好。”


    “好,隻要我們一條心,就不怕薄越生繼續騷擾下去。”


    那天以後,薄越生就住在過道上,白天保鏢們送來飯菜,晚上他合衣躺在寧淺家的門口席地而睡。


    寧淺沒再出現,卓清揚一次性從網上購買了大量的食物囤積著,也不出門。


    門裏門外,仿佛兩個世界。


    薄越生將耳朵貼在門上,每天早上大概七點鍾左右,他就能聽到踢踏踢踏的拖鞋聲,那是寧淺走路的聲音,他似乎能從這些聲音中判斷出她在幹什麽,走進衛生間洗漱,再走進廚房做飯,吃完早餐後,她會走到陽台上洗衣服。


    偶爾還夾雜著卓清揚的聲音,兩個人勾通不多,可能因為寧淺不能發聲,所以卓清揚說話的次數也不多。


    每次隻要一聽到寧淺穿著拖鞋發出的踢踏聲,他的心窩就覺得暖暖的。


    雖然看不到她,但至少能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活的好好的,一切便彌足珍貴。


    薄越生甘之如飴的守在門外,不管再怎麽累,再怎麽困倦,到了每天清晨七點鍾,都會雷打不動的起來聽屋子裏的走路聲。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月,有一天卓清揚終於忍不住衝出屋外,“薄越生,你還要騷擾我們到什麽時候。”


    一出聲,便愣住了。


    眼前的薄越生哪裏還有以前半分風姿俊逸的樣子,他暴瘦了很多,原本剪裁合理的西裝套在身上變得空蕩蕩的,下巴處長滿胡茬,整個人看起來蒼老憔悴了許多。


    “我說過,我會一直等在這裏,等到淺淺原諒我為止。”


    “你別癡心妄想了,淺淺說了會和我在一起,至於你?那是過去式!”


    “你說什麽!?”聽到卓清揚這麽說,薄越生頓感危急的微眯起雙眼。


    卓清揚挑釁的揚起脖子,“你以為淺淺為什麽還留在這座城市,就因為這裏擁有全國最好的骨科醫院,所以她才選擇留下來陪我治療。薄越生,你曾經做了那麽多傷害淺淺的事情,你以為淺淺是什麽?她憑什麽好了傷疤忘了疼再和你在一起?”


    卓清揚的話刺痛了薄越生,他不能接受的捏起拳頭,雙目猩紅。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淺淺已經不愛我了。”


    “哼,別再纏著我們,就算你在這裏變成了一座望妻石,淺淺也不會再接納你。”


    卓清揚作勢要關門,這時,薄越生眼睛一瞥,看見屋內寧淺恰好走過的身影,他再也忍不住,“淺淺,讓我進去!”


    右手扣在門沿上,卓清揚見他要闖進來,連忙眼疾手快的將門關上。


    堅實的防盜門“砰”的一聲,砸在薄越生的手背上,他發出一聲輕吟,並沒有放手。


    “快鬆手,不然夾斷你的手!”屋內,卓清揚冷漠的說。


    寧淺抱著剛從陽台上收進來的衣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兩個男人你推我阻,誰也不甘示弱。


    突然,寧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於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手指,薄越生的右手少了兩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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