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院子裏的那些海棠花被人全都拔光了!”瑞香一驚一乍的跑到餘芳菲麵前來稟告到。


    臨近傍晚,不能太過用眼,餘芳菲此刻正在廊下逗著自己養的那一批小鳥兒,聽見瑞香的稟告,餘芳菲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連眼都沒有抬一下,就繼續逗著鳥兒們說話。


    瑞香卻沒有想通,又繼續說:“姑娘,他們把花全都拔了多可惜啊?那些花開的這麽美。”


    “嗯!”餘芳菲依然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回答。


    瑞香還想繼續說,蒼蘭卻開口了:“你今日出門有沒有看看外麵有些什麽好玩的,說給姑娘聽聽。”


    瑞香被蒼蘭這一個打斷,倒是把海棠花的事情給忘記了,興致一下就轉到他們今天出門的所見所聞上去了。


    “說到今天我們出門的事情,姑娘你不是把昨天三公子做的紙鳶送給奴婢了嗎?”瑞香說著,又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滴溜溜的看了一眼餘芳菲又看了一眼蒼蘭。


    然後說:“你們猜,我們今天出門遇見誰了嗎?”


    餘芳菲沒有說話,蒼蘭也沒開口,她對這些本就沒有興趣,剛才提哪一個問題也不過是為了轉移瑞香的注意力而已。


    瑞香的興致正高,也不在意兩個人是否有回答,就繼續說:“我們去城郊放紙鳶,結果線放的太長,後來突然刮來了一陣大風,呼呼幾下就把我們紙鳶的線給吹斷了。”


    “我和老夫人房裏的姐姐一起追了好遠才追上那紙鳶,可是我們追上的時候,那紙鳶卻掉在了一顆樹枝上。”


    “那樹又很高,我和姐姐想了許多辦法都拿不到,結果你們猜我們最後是怎麽拿到的?”瑞香一邊說,一邊雙眼冒著崇拜的星星,然後揭曉答案。


    “是兵部侍郎吳大人家的一位姑娘幫我們拿下來的。”說著瑞香就開始一臉向往的開始描繪起了那位吳侍郎家的姑娘。


    “那位姑娘,不但人長的好看,而且還有一身的好武功,雖說是一身男裝的打扮,不過我瑞香跟在姑娘身邊這麽多年,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了。”


    “我們的紙鳶掛在那麽高的樹枝上,那位吳姑娘就隻是從馬背上縱身向上一躍,就淩空幫我們把那紙鳶給摘下來了。那動作真的是說有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聽到瑞香提到兵部侍郎吳家的姑娘時,餘芳菲本在逗弄鳥兒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然後換成給鳥兒們喂食,並不招惹它們發出聲音,而她的耳朵,則是變成細心的聽著瑞香對吳芸娘的評價和描述。


    一位姑娘,如果不是像她這般經常出府遊玩的人是不會想著要女扮男裝方便行事的;而路見別人有難也會出手相助,也能看出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至於那一身武功,既然她父親在兵部任職,那讓自己的女兒習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管是自己得到的消息,還是從瑞香口中得到的消息,對於芸娘也都是好的。至於她這麽久未出嫁,恐怕就是因為當年那一門親事的緣故,所以才會導致一顆明珠蒙了塵,這麽久都沒有被人發覺。


    瑞香還在繼續說著她今天遇到的趣事:“對了姑娘,那位吳姑娘還看了你們在紙鳶上寫的詩!”


    這一句話總算勾起了餘芳菲開口說話的興趣,她挑了挑眉,看的瑞香問:“哦,她說什麽了嗎?”


    瑞香想了想,於是模仿其吳芸娘當時說話的口氣,挺直了脊背說:“這詩一看就是一男一女合作的,不過這前麵的這一句詩寫的還尚能入目,至於這後麵的一句嗎?”


    瑞香搖了搖頭說:“水平也就跟我不相上下。”


    “嗬嗬——”聽到這兒,餘芳菲也不禁笑了起來,心想,這位吳侍郎家的姑娘也是個妙人兒,有機會她倒是想跟她見上一見。


    “姑娘,你笑了,嗬嗬——姑娘,你好久都沒這麽笑過了。”瑞香一看,餘芳菲居然笑了,一時高興,也跟著笑了起來。


    於是趁勝追擊的說:“奴婢今天出門還遇到很多有趣的事兒呢!奴婢都說給姑娘聽,讓姑娘也多樂一樂。”


    看到許久都未曾開心過的餘芳菲露出這會心的一笑,不知瑞香,蒼蘭看了也十分高興。瑞香雖說在處事上沒有她這般嚴謹,但是對餘芳菲的忠誠和關心這一點卻是發自內心的。


    接著瑞香又說了許多他們今天出門的趣事,比如他們在放紙鳶的時候,因為跑的太快,一不小心摔了個大跟頭啊;比如他們不知道怎麽把紙鳶放的又高又遠,想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方法啊;或者比如他們玩的忘記了吃東西等等,等等。


    餘芳菲也一直在聽著,可是同前麵發出的那一聲有聲的笑容比起來,後麵的事情,她雖然也是露著一副笑臉,可是卻不曾真心笑過,一切不過是為了不拂了瑞香高昂的興致而已。


    傍晚,餘芳菲前往老夫人房中問安,意外的她的父親餘聖哲和二伯也在這裏,見到餘芳菲進來,老夫人說:“我正打算讓人過去給你傳話,你就自己先過來了。”


    說完,讓人給餘芳菲看座。


    餘芳菲在下首的位置坐下,沒多久,大哥餘顯榮,還有三哥餘顯德,以及二伯房裏的兩個哥哥也都來了。


    不止他們,就連餘芳菲的母親大夫人還有二伯家的二夫人也都來了。


    一時間原本寬大的房間裏,就坐的滿滿當當。


    老夫人揮一揮手,讓服侍的丫鬟們都退了下去,而她身邊一直伺候的嬤嬤也退到了門口把守。


    餘芳菲看了看眼前這個陣勢,知道老夫人這是有什麽話要說了。


    果然,等人都出去了以後,老夫人用威嚴而又慎重的語氣開了口。


    “我把大家都聚到一起的目的,相比大家心裏都已經有數了吧!”老夫人說了一句開場白,然後看著手下坐著的子孫,然後又繼續到。


    “老大和老二都在朝中任職,顯德更是在宮中,得到的消息肯定是比我這個老太婆更加的多。”


    “皇帝的病情時好時壞,前麵太後薨逝,皇帝的身體看上去好了許多,可這最近似乎又不見好了。”


    “我們餘府身處京城,又大多在朝中任職,雖不算那頂層的官員,卻也算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按理,我們隻要按部就班,一切跟著朝廷的方向走,就不會出錯。”


    “奈何天不遂人願,我想我還是把大家都召集起來,一起聽聽大家的看法。”


    老夫人這一段話說一半不說一半,如果不是餘芳菲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恐怕也是聽的雲裏霧裏,就像此刻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一臉懵的表情看著自家的相公,想問到底是出了何事?


    老太爺餘堯這時開口了,他咳嗽一聲,然後對餘顯德說:“顯得把你知道的事情在實事求是的給大家說一遍。”


    老太爺應該是明白大夫人、二夫人的感受的,否則就不會讓餘顯德開口來將現實的情況再說一遍。


    餘顯德站起身抱拳行了一個禮說:“孫兒遵命。”


    然後就開口將自己在宮裏看到的事情一項一項的仔細說給大家。


    原來身體原本好轉的老皇帝這個月身體又突然不好了,而且這一次的變化比前幾次都來的更快更猛,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突然之間一下子就跨了下去。


    原本在老皇帝身邊照顧的婉妃還有玉貴妃,都因為照顧不周,被皇後直接下令軟禁在各自的寢宮,而皇後則是親自到老皇帝身邊伺疾,衣不解帶,寸步不離。


    就連有大臣來上奏折子,也是皇後在一旁服侍著,一邊聽大臣報告。而原本老皇帝生病時都是由太子一人監國,這一次卻不知是何原因,老皇帝盡然下令讓三皇子和太子一同監國。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這關係到一國之首,將來萬人之上的位置,如今卻有兩個人一同來坐,就讓底下的大臣開始有點吃不消。


    一件事情稟報了,太子說按這樣辦,三王爺說按那樣辦,結果大臣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聽誰的了。


    導致的結果就是,原本簡單的一件事情,因為遲遲無法做決定,最後變成了不了了之,結果積少成多,本是芝麻點大的事,最後滾雪球一樣就越滾越大,甚至還是得不到解決。


    而朝廷之上,本來已經揉和成一團的保皇黨,又因為三皇子突然的出現又開始形成兩派,一派繼續跟著太子,一派就開始朝三皇子那方偏移,成為支持三皇子一黨的人。


    “朝廷這樣了,皇上難道不知道嗎?”二夫人忍不住問到。


    餘顯德搖了搖頭,說:“不清楚,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這也不怪餘顯德不清楚,他這個皇帝的近身侍衛,也因為照顧不利,被皇後給隔離了,現在也隻能像普通的侍衛一樣,每天站崗輪值,連皇帝的麵都見不到一麵。


    “那我們該怎麽辦?”二夫人有些焦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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