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直接衝去京兆尹府,命令他將陳傑帶上,可惜這個京兆尹卻連陳傑是誰都不知道,傻愣愣的問三王爺,陳傑是誰?他這裏沒有一個叫陳傑的人。


    氣的三王爺當場爆了粗口,命手下直接去大牢裏提人。


    京兆尹被嚇得當場癱倒,心想,完了,自己惹怒的三王爺,這下自己的官位恐怕要不保了。


    其實三王爺這火朝京兆尹發的也是沒有道理的。要說陳傑這個人,一直都是藏在暗處,鮮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他又是被餘府送過來的,京兆尹連想都沒有想過,餘府會把王爺需要的人往自己這裏送。


    這也正是餘芳菲的聰慧之處,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的確,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會主動將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又給送回去。


    三王爺的人將人從大牢裏帶了出來,陳傑進了大堂一看,就見到正怒火攻心的三王爺三王爺站在正中。


    他走進去,第一個動作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屬下沒能完成王爺交代的任務,請王爺責罰!”


    三王爺一看,這怎麽也是個沒有眼力見的家夥,沒看見自己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公公嗎?


    三王爺壓下心中的怒火,走上前,親自扶陳傑起身,說:“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沒有及早找到你,讓你在大牢裏待了這麽久,受苦了。”


    陳傑看著仿佛像變了一個人的三王爺,起初有點摸不著頭腦,等他眼神往四處一轉,就看見了大堂裏另外一個穿著宮裏製服的人,陳傑瞬間明白了,三王爺這是在做戲給人看。


    於是趕緊調整自己,又朝三王爺鞠了一躬,謝過三王爺,然後說:“王爺日理萬機,能夠親自來接小人出獄,小人受寵若驚。”


    一旁的公公這時候也走上前來,不過在離他們還有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不是他不能上前,而是陳傑那張被火燒傷的臉是在太過恐怖駭人,所以他還是保持了一點距離。


    “王爺,既然人已經找到,不如就隨雜家一起,早點回宮向皇上交差?”


    公公說話客氣,回不回去還得先征求三王爺的意見。他是宮裏的老人,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這個三王爺在他麵前如此肆無忌憚,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公公放在眼裏,可他卻一點不高興的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


    強權在上,就算公公心裏已經看明白了事情的一些始末,也不可能盡數稟告皇帝。


    譚耀宗這些年被三王爺的人整整看押了十幾年,他曾經想過逃跑,但是被抓回去了,也曾想過要自殺,可是又沒有那個勇氣。


    他承認,是他自己懦弱了,所以現在三王爺給他一個可以選擇自由的機會,譚耀宗幾乎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答應了三王爺的要求。


    隻是他沒想到,三王爺讓他陷害的人竟然是餘堯,餘府。


    關於譚耀宗和餘堯的關係,這件事極少有人了解。餘堯這個人看似對誰都冷漠保持距離,但是在你真正有難有需要幫助的時候,隻要他力所能及,他一般都會答應。


    譚耀宗當初是和餘堯一起進京考試的學子,餘堯的能力更強,直接金榜題名中了狀元。可是譚耀宗卻名落孫山,連進士都沒有中的一個。


    而他當時身上的盤纏已經全部花光,連回鄉的路費都沒有,幸好餘堯出手相助,借了他一些盤纏,讓他可以回家,並且鼓勵他三年以後繼續考試。


    譚耀宗感念餘堯的雪中送炭,又在學術上得餘堯的提點,三年後果真中的進士,後在京城當差,慢慢一步一步升到大理寺卿。


    可是偏偏他運氣不好,碰到了陳垚那個大案,雖然他在追查過程中已經有了凶手的線索,可是最後卻迫於凶手的威脅,冒著欺瞞皇上的大不韙,把本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說成是一場意外。


    當時他結案以後,就整日惶恐,一閉上眼就仿佛看見陳家幾十口人,穿著白衣,披頭散發來找自己伸冤。


    這樣的噩夢纏的他寢食難安,最後不得不以身體不適為由,辭去官職,回到汴州,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譚耀宗想的太天真,他以為自己辭了官,離開了京城,一切就塵埃落定了嗎?


    他想錯了,與虎謀皮,一旦牽扯上了,想要脫身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譚耀宗回到汴州沒多久就被三王爺的人給找到,隨後他整個人就像從人家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跡,而譚家也從此樹倒猢猻散,人都走光了。


    譚耀宗不想死,就被三王爺軟禁了起來,每天在一方狹小的天地中困住不得自由,不知時日。


    所以他太向往那一方天地之外的世界,所以他妥協了,所以他再一次做出了違背自己良心的決定,去陷害一個當年對他伸出過援助之手的人。


    陳傑跟隨三王爺等人一起進了皇宮,不過在麵見老皇帝之前,隨行的公公卻讓他們暫時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讓人帶陳傑去洗漱幹淨換上了得體的衣服,而且還特地交代給陳傑準備了一個蒙麵巾。


    公公的考慮自然是周到的,三王爺想了想也欣然同意,他如今的身份依然還隻是皇子,就算他當真可以隻手遮天,但是在麵對老皇帝的時候,他的麵上功夫還是需要做好的。


    衣冠得體,這是他們覲見皇帝最基本的禮儀。


    皇宮中,在宮人的服侍下,陳傑洗漱幹淨,穿戴整潔的出現在老皇帝麵前。


    老皇帝看著他臉上蒙著的麵巾問:“為何要擋住容貌?”


    陳傑跪在下方,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皇上話,草民相貌醜陋,怕冒犯了皇上,因此遮麵。”


    公公就在皇帝身邊耳語:“此人麵部從小就受大火的傷害,時隔多年也未恢複,皇上就允了他帶著麵巾吧!”


    老皇帝聽著,沉吟了一下說:“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戴著吧!”


    接著老皇帝就問了一些,陳傑這些年的情況,如今又有什麽想法?陳傑都一一斟酌著小心回答。


    等老皇帝終於問完,他的後背也不禁冒出一背的冷汗,衣衫也近濕。


    老皇帝問完想問的就吩咐讓三王爺等人退下。三王爺本以為帶出譚耀宗和陳傑就會給餘府或者間接給五王爺一黨人帶來一些麻煩和懲罰,卻沒有想到老皇帝,話也問了,事情也了解了。


    最後卻隻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就讓他們退下,沒有下文。


    這讓他簡直要抓狂!


    回到府上,三王爺就找來了那個始終蒙麵的人,人還沒有走近,三王爺就已經一個杯子朝那人身上砸了過去。


    嘴裏罵道:“混蛋,你不是說,譚耀宗是我們的王牌嗎?你不是說事情一定會成嗎?如今這是怎麽回事?”


    “你要是沒有那個本事就趁早給我滾蛋,惹怒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麵對一而再再而三地遭遇失敗,三王爺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的奪位大計,決不能半途而廢。


    如果這個人不能再助他,那他自然會去物色一個可以相助他的人。


    蒙麵人安靜的站在下首,任憑三王的茶杯砸到自己身上。這樣的處境他已經步是第一次,他早就習慣了三王父子對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隻是心底的那股不服輸,不認命的勁,他卻一直掩藏的很好。“我會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請王爺放心,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蒙麵人淡定的說到,他不會這樣輕易認輸。


    “你最好說到做到!”三王爺氣勢洶洶的說到。


    蒙麵人走出三王爺的書房,他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沉思,明明計算好的事情,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可是不管怎麽想他還是想不明白,最後他讓人帶來了譚耀宗和陳傑。


    蒙麵人站在上方,對底下的兩個人說到:“將你們在老皇帝麵前說了什麽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複述一遍給我聽。”


    說完他又特地強調了一遍:“聽清楚,我說的是一字不落。”


    譚耀宗看著這個蒙麵人,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又有那些地方不一樣,斟酌了許久,他開口不確定的問:“你——是袁何?”


    蒙麵人輕蔑的看了一眼譚耀宗重申道:“現在是我在問你們話!”


    譚耀宗一聽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眼前這個人真的就是袁何,可是為什麽他卻不認自己,自己好歹也是他祖母的親哥哥,他們好歹身上還留著相同的血液。


    “你就是袁何對不對?你為什麽不認我?你祖母呢?她如今怎麽樣了,過的好不好?這麽多年了,我這個當哥哥的都沒能幫襯到她什麽?她一定很恨我吧!”


    譚耀宗一邊說,一邊竟然坐在了地板上,老淚縱橫,想起過往的事情,傷情就抑製不住,神情悲切而萎靡。


    袁何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動容,這麽多年過去,他的心早就煉成了鐵石一般。


    “夠了,再哭下去,我就將你繼續關回那個破院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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