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晴芳聽著司青衡的話,看著他臉色的平靜,可他話裏的篤定她卻還是聽得出來的。


    那種不給人置喙的機會,她甚至都無力辯駁。


    司青衡的眼睛又掃到了孩子的身上,他看了一眼,眼裏閃過的溫柔,都有些讓嶽晴芳懷疑自己看錯了。


    “孩子,就先留在這裏,等我把雲淺帶回來,我會一起把他們帶回申城的。”


    司青衡隻是留下這一句話,便起身,和紀樂一起離開。


    紀樂上了車之後,片刻不敢耽誤,因為早已經搜索到了陳權的位置,到了一處農家的小院,紀樂下了車,敲了敲門。


    陳權聽見外麵有聲音,同樣,舒雲淺也聽見了。


    看了看舒雲淺,陳權勾著嘴角,對舒雲淺冷冷的說道:“你說誰會先到呢?”


    舒雲淺聽著陳權的話,心裏籠罩了一層陰霾。


    不給舒雲淺說話的機會,陳權走到了外麵,而小院裏也已經沾滿了五六個壯男。


    其中,個子最高的男人,走到門口,打開了鐵門。


    看著司青衡如此平靜的站在門外,而且竟然是他親自來了,這點的竊喜還是讓陳權很滿意的,霍輕輕到底還是給了他一點正確的信息。


    司青衡不管旁邊人的阻攔,而是徑直走到了陳權的麵前。


    這也是陳權第一次看見司青衡站在自己麵前,同樣的,讓他心裏閃過一絲的恐懼。


    “陳總,我來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即使心裏有那麽一絲的害怕,可是他也不想畏懼。


    “司董,你什麽都沒說,憑什麽指使我放人。”


    聽著陳權的話,司青衡輕笑著,說:“那你就說說,我看看我能不能答應?”


    昨夜,下了一場雪,讓整個小院籠罩了一層安靜的肅殺。


    陳權把司青衡邀請到了房間裏,隻是並沒有帶到舒雲淺在的房間,可司青衡還是注意到了一個被簾子遮擋住的房間,不止是司青衡,紀樂同樣注意到了。


    同一時間,富裕的手機上發來了一段視頻。


    昨天深夜,當他看到舒雲淺被人綁著的照片,之後隨著一起發來的就是陳權,這讓他不得不警惕,而最近也已經查實那晚查到陳權的屍體,並未是陳權的,而隻是一個和陳權長著很相似的人,而做出那一切的都是司維亭一手安排的,而他也覺得有必要走這一趟。


    兩個人走到了房間,司青衡看著端坐在自己麵前的陳權。


    “陳總,我救了你的命,你現在還想跟我提條件,做人可不能這樣不厚道啊!”


    司青衡跟他提起這件事,他心裏的擔心更是增加了一層。


    “你和司維亭,狼狽為奸,以為我不知道,他想殺我,而你也不過就是順手救了我而已。”


    聽著陳權說的話,司青衡並沒有反駁,而他這樣的沉默,讓陳權更是有些理解不透。


    “你不說話就承認了。”


    司青衡依舊笑容不變的說著,“就算我說不是,你不一樣懷疑我和司維亭是同一種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費唇舌呢?”


    麵對司青衡,陳權總是心裏做不到之前的沉浮。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提,別人也不會知道,但我今天邀請你來,就是想用舒雲淺換百分之二十舒氏的股權。”


    陳權有這樣的盤算,司青衡一點也不例外,但相對於他之前想到的,還是要的不夠狠。


    “我給你百分之三十,你放了舒雲淺。”


    聽到司青衡給出這樣的條件,對陳權來說無疑讓他感到很欣喜,可是他還是猶豫的。


    “舒雲淺,對你有那麽重要?”


    司青衡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唇角,冷著臉說道:“如果不重要,怎麽值得你綁了她來威脅我呢?”


    這邊,舒雲淺從窗簾的一絲縫隙當中看見了一個側影很像司青衡,可是自己被綁在這裏無法確定,之前,她認為陳權要用自己無非是要威脅司青衡,可剛才她仔細的想了想,他應該還找了另一個人,而他說話的語氣,讓她有些不安,另一個人會不會就是段明輝。


    因為心裏隱隱有了這樣的擔憂,她也不敢在讓自己就這麽安靜的呆下去,她一定要主動,她已經妥協過一次,而那一次妥協,她險些丟了性命,而現在她不願也不想在重蹈覆轍。


    陳權綁在她雙手的繩子並不是很緊,而她看到地麵上有一片碎玻璃,她也來不及想太多,隻能試一試,來回的摩.擦著,繩子裂了一個口,舒雲淺很輕鬆的就掙開了。


    她之前聽見陳權和外麵的人說話,她不敢輕易的就這麽逃走,她一定要確認剛才看到的是不是司青衡。


    舒雲淺拉開了門,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站著人,而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裏麵的房間,聽到陳權跟人談話,那個人的聲音,讓她已經確認就是司青衡,而聽到他要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換取自己的自由,先別說司青衡大方的願意給,可她卻不願讓自己成為那個交易。


    她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間裏的三個人同時把目光落在了舒雲淺的身上。


    “陳總,你也別白費心思了,忘了告訴你,我和司青衡已經離婚了,一切的財產都是他的,沒有一份是我的,所以,你用我威脅他,你還覺得他給你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承諾,可信嗎?”


    舒雲淺說的理所當然,就連紀樂都有些願意相信她的話了。


    陳權好半天沒有反應,舒雲淺也不理會,轉過頭,樣子很平靜的和司青衡,說:“你記得把你的那份離婚協議交給我,我不想和你再有關係了。”


    司青衡看著舒雲淺,而同樣的舒雲淺也回視著司青衡。


    陳權也一樣在觀察著他們兩個人,他想知道舒雲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可看著他們的樣子,好像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一樣,但剛才司青衡說過會給自己百分之三十的,他又不願意相信,還是隻是舒雲淺欺騙自己的。


    “司青衡如果你還惦念著我父親曾經對你的好,就請你保護好我父親的公司,我不希望在公司裏還有陳權這樣的存在。”


    舒雲淺心知,陳權一定在懷疑著,所以她必須要把這件事坐實了。


    “你想多了,我給他不是因為你,你覺得我還需要為了你浪費我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嗎?”


    不知道司青衡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他已經理解自己要這麽做的目的,可現在聽在自己的耳朵裏還是讓她有些不舒服的。


    “好,那你記得就好,我也知道自己在你心裏沒有那麽重要,所以……”


    舒雲淺頓了頓,轉過身,對陳權說道:“陳總,你就好自為之,希望你這次可以留著命,享受著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舒雲淺離也不離的就要走出這件屋子,可陳權卻怎麽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他大喝一聲,叫住了舒雲淺,“站住。”


    舒雲淺沒有因為陳權這一聲大喝,而真的停住腳步,她知道隻要自己停下,才是給了陳權機會。


    站在外麵的幾名壯男,也堵住了舒雲淺要前行的路。


    這也不得不讓她停下了腳步,但她也隻是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你覺得我可能輕易的讓你就這麽離開,我利用了自己的兒子,好不容易找到你,用你來威脅,我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放你離開。”


    聽著陳權的話,不像隻是說說,舒雲淺轉過身,看著他,說:“那陳總想要怎樣?”


    “既然人都全了,我也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離婚,我隻要司董應承給我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要不然今天大家就都耗在這裏。”


    陳權說完這些,看到舒雲淺臉上閃過的一絲冷笑,反問道:“你笑什麽?”


    舒雲淺直直的走近陳權,把他逼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上,而此刻,讓陳權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隻是這麽站著,舒雲淺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權,“陳總,我一直都想安穩的過著生活,可是好多人都似乎見不得我這樣,那索性我就遂了他們的心願,他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陳總恐怕忘了,我是一個做過牢的人,已經沒什麽可怕的,如果我今天真的要在這裏做點什麽,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看著舒雲淺素顏的臉上,本來沒有什麽裝飾,可此刻卻讓陳權看到她臉上的一股震懾。


    “你真的要在這裏做什麽,不怕自己也跑不掉?”


    舒雲淺顯然對陳權的話,絲毫的不理會,“怕,我從監獄出來之後,就不知道怕這個字怎麽寫了。”


    司青衡看著舒雲淺直立的背脊,心頭閃過一絲的異樣,現在這樣的舒雲淺讓他很滿意,但他始終不願意讓她背負太多。


    走到了她的身後,他直接從背後拍暈了舒雲淺,交給了紀樂。


    “陳總,男人的事情還是需要男人來解決,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陳權緩緩的站起身,說道:“司董,說的沒錯,看來我掌握的消息還是不太準確。”


    司青衡自然沒有忽略他話裏的意思,隻是被他很好的掩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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