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晴芳對紀樂的影響很淡薄,但她也記得有幾次是他來接司青衡和舒雲淺離開的,就算不認識自己那麽他也應該知道自己是舒雲淺的母親。


    有了這層意識,嶽晴芳肯定地說:“我是舒雲淺的母親,我找阿衡。”


    紀樂聽到是舒雲淺的母親,在心裏衡量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您稍等。”


    紀樂走到司青衡的身邊,把手機遞給了他,並小聲地說道:“舒雲淺的母親。”


    司青衡拿在手裏,停頓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媽媽,您有事嗎?”


    “雲淺,在你身邊嗎?”


    舒雲淺並沒有望見司青衡看她的眼神,會場嘈雜她也並不知道嶽晴芳為了找她而給司青衡打了電話。


    “她在,需要她接嗎?”


    聽見司青衡如此小聲地說著,嶽晴芳剛才想要急切找到舒雲淺的心情,漸漸地也消失了。


    “算了,等她忙完了,你告訴她我找她有事。”


    司青衡心裏自然清楚,可是他卻裝著不知道,但口氣還是很平和地回複著說道:“好的,我會轉告她的。”


    掛斷了電話,司青衡把手機又交給了紀樂。


    自始至終,他也沒有告訴舒雲淺嶽晴芳找過她。


    少時,會場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靜,舞台上主持人在介紹今天到會場的嘉賓,而司青衡自然是最重要的,不無例外舒雲淺也跟著他成為了焦點。


    這場招標會是同步直播的但也僅限在網絡,可是卻也被瘋狂的播放。


    大眾總是對好奇的事物擁有博大的興趣,而司青衡無疑就是他們好奇的對象。


    說道司維亭名字的時候,他掃了一眼舞台的下方,並沒有看到司維亭的人,而他正想開口解釋地時候,會場的門被人推開了。


    這一幕,和之前那場申城的招標會如此的相似,隻是這一次換了另一個人。


    所有人伴隨著門推開響動的聲音,紛紛地回頭望去,隻有司青衡是好好的端坐在輪椅上,一臉的平素,似乎早已經猜到是誰一樣。


    舒雲淺隻是回頭望了一眼,之後她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司青衡的臉上,想發現一點什麽,可是她什麽都沒看出來,便也坐直了身體。


    她相信這種時候,司維亭是一定會來找司青衡的麻煩的。


    可是,雖然也在意料之中,但心裏想想也覺得似乎很不通暢,因為她同樣看到他身邊的霍輕輕。


    司維亭進到會場,先是歉意的鞠了一個躬,之後溫和地解釋著,他來遲的原因。


    “對不起,各位我來晚了,隻是處理了一些家事。”


    旁人不需要看,也知道他口中的家事是什麽,畢竟前兩天有關霍輕輕的緋聞還沒有消散去,而司維亭也剛剛說他處理家事,這不無讓人浮想聯翩。


    如今,他們好似一對伉儷情深,絲毫沒有受到新聞的困擾,似乎真的好想沒有發生一般。


    可是,女人眉目間淡淡的疏離,還是讓某些人看出了端倪。


    司維亭自然也發現了,他握緊霍輕輕挎著他胳膊上的手,用他的大手包裹著,不讓人看出她的掙紮,臉上還是很驕傲的笑容,隻有他的心裏才知道自己的忐忑,他微笑著,勾著嘴角用很小的聲音,警告著,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真要是把我惹怒了,你也沒有什麽好結果。”


    話落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座位的第一排,司維亭看見司青衡,並沒有上前打招呼,隻是略微的在他的位置上停留了一下,便拉著霍輕輕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霍輕輕想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司維亭並不給她機會,一直緊緊的攥著,甚至她感到一絲地疼痛,“你攥疼我了。”


    司維亭聽見霍輕輕的說的話,也隻是稍稍地鬆開,換成了十指緊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在招標會結束之前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我可以縱容你一次,但不代表我會容忍你第二次給我扣上綠帽子。”


    停了他的話,霍輕輕索性就讓他攥著,反正今天有沒有自己什麽事情,她同時也望了一眼就在自己旁邊過道那邊的司青衡和舒雲淺,她相信今天會有意外的。


    等到司維亭和霍輕輕落座,主持人繼續開始主持,“好,現在我宣布梅城舒氏藥廠的招標會正式開始。”


    不知道是刻意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總之會場裏的其他人似乎忘記了這場招標會還少了一個人,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提起舒彥林的名字,包括主持人。


    他也隻是一句話就帶過了,“很抱歉,由於我們這是公開的招標,所以舒氏的股東是不允許參與招標會的全過程的,並且他們也沒有資格發表看法的。”


    舒雲淺很不解,舒氏的藥廠,既然掛著舒這個姓氏,怎麽會不被允許,這不就好比自己家的東西任由外人分割嗎?舒氏的股東居然不被允許進到招標會場,這就是個笑話。


    她想起身,走到台上,可是胳膊卻被司青衡的手拉住了,“是不是又忘記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事情了。”


    不讓舒氏的股東參加,雖然不是司青衡提出的,但確實舒彥林的吩咐,這也是他之前和司青衡達成協議裏麵的一條。


    來到招標會的就隻有梅城和申城比較有名望和資金雄厚的公司,所以他們都紛紛上台展示了自己家公司未來的發展規劃,這也是取得藥廠之後的重點內容。


    紀樂代表著司青衡,等到他發表完,舒雲淺心裏也是讚歎的。


    對藥廠的未來而言,梅城要進行城市的整改,那麽像藥廠這樣化工的廠區就隻能被招標賣出去,作為其他的商業用途,藥廠建在郊區,那麽被改進之後作為一個度假村確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這裏有山有水,父親也注重環保,這裏的空氣並沒有被化工材料汙染,空氣質量也算是中等,作為度假村絕對沒問題。


    所以,父親也是應該知道司青衡的計劃,要不然他也不會答應。


    舒雲淺雖然並不是真的那麽了解司青衡,可是他做事的風格她多少也能看的明白。


    他總是先拋出一個誘.惑的餌料,之後等著;獵物主動上鉤,之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所有的利弊都分析的很明白,等待他們自己的選擇,而這中間他會趨利避害,用擺事實的方法告訴你,你最後還是不得不選擇和我合作。


    這裏麵他不需要任何耗費任何的人力財力,就會讓合作者認為他們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可是,舒雲淺心裏也清楚的透徹,和她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就是,司青衡確實有這方麵的實力。


    今天上台展示的是按照簽到的先後順序進行的,而司維亭就作為了最後一個上台。


    可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下了套一樣,因為他所展示的和司青衡的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也許設計方案的時候,是他先想到的,但是這一個先來後到的順序,就會讓人落下把柄。


    但他還不能當場和司青衡翻臉,也幸好他做了另一手準備。


    可以說今天的招標會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司青衡的意料之內,除了舒彥林是在他的預料之外,其他的事情,包括司維亭都已經被他列在了計劃之中。


    紀樂也參與了司青衡的計劃,所以在司維亭上台之前他就已經和舞台上的電腦做了連接。


    司維亭剛把另一份設計方案打開,屏幕裏播放著的就是一段發人深省的記錄片。


    嶽晴芳先是找到了段明輝的母親,之後和他一起來到了梅城的三甲醫院,她們到的時候舒彥林正在做手術。


    段明輝是在和江山通過電話之後,在醫院的電視裏知道的新聞,他今天其實是休假的,可是他為了逃避麵對方韻,選擇了上班,可他還來不及銷假,就知道舒彥林出了車禍。


    他開著吉普,趕往梅城,就在快到達梅城最近的高速路口,接到了林雲梅的電話,也就是自己的母親。


    “媽媽,我在開車,我知道舒伯伯發生了車禍,我這就趕過去。”


    林雲梅聽到段明輝如此的著急,害怕他打電話影響他的安全,便隻說了讓他慢慢開,也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自己麵前不停踱著步的嶽晴芳,她理解那種焦灼的感覺,是最無力的一種感覺。


    她勸說著,“晴芳,你先冷靜一下,就算你著急也改變不了什麽的,你要保重身體,舒先生還需要你呢!”


    這是林雲梅一直改不掉對舒彥林的稱呼,十幾年前就這麽叫著。


    “我懂,雲梅,隻是我真的擔心他會就這樣離開我。”


    林雲梅沒有說什麽,隻是緊緊的抱住嶽晴芳,她已經聽說舒雲淺今天要參加舒氏藥廠的招標會,估計她正在會場,所以能給嶽晴芳安慰的就隻有自己了。


    被抱住了身體,嶽晴芳這一路強裝的堅強一下就鬆懈,她默默的流著淚,她心裏那種接近悲涼的恐懼一直縈繞在心間,遲遲地沒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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