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舒雲淺越過椅子,跑向了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站在敞亮的窗戶前,她試著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霍輕輕自然明白那句對不起什麽意思,隻是她就是輕佻著眉毛,在一旁欣賞著,而段明輝想要去追,可又覺得自己去了隻會讓舒雲淺心裏更傷心,也就等著方韻從急救室裏推出來,還是薑瑜最後找到了舒雲淺。


    薑瑜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套著寬大的病號服,讓舒雲淺整個人都透著悲傷。


    “雲淺,好些了嗎?”


    她不知道舒雲淺和那個女孩是什麽關係,可看見她的緊張,想來也應該關係匪淺。


    “薑瑜姐,你說我是不是把每個人都想的太善良了。”


    薑瑜聽不懂舒雲淺話裏的意思,隻是她也有自己的感受。


    “雲淺,有些事姐雖然不懂,但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總會有黑與白,善與惡,我們不能要求對方一定是善良的,但我們唯獨還可以確認一件事情,就是我們要用一顆善良的心卻看待你所認為那些的惡,即使他們讓我們經曆了滿身的瘡痍,讓我們曆經了痛苦,可那些也是我們認清一件事或者一個人的本真,你說呢?”


    聽著薑瑜對自己說的話,舒雲淺這次是第一次覺得她對薑瑜的認識,好像也不是特別的完全。


    不過,她的這番話,到讓舒雲淺的心情好了一些。


    被薑瑜攙扶著走到了方韻的病房,門口站著霍輕輕。


    聽見聲音,她回頭看見了舒雲淺,“方韻,恐怕要好長時間都站不起來了。”


    “怎麽會這樣?”


    舒雲淺感到很驚訝,段明輝剛才不是和自己說不是沒有大問題.


    “你該明白,他隻是不想讓你心裏有負擔,你認為一個人從樓梯摔下去就真的會什麽事情沒有,舒雲淺你何時變得這麽樂觀了?”


    舒雲淺的心因為霍輕輕的話微微的震了一下,當初司青衡也是因為就自己摔下了樓,怎麽可能會一點事情沒有,她剛剛才平複的心情,因為霍輕輕這樣一句話又懸了起來。


    方韻從急救室推進病房的時候就醒了,她也聽見外麵霍輕輕的聲音,所以一下子就轉醒了,她剛才一直拉著段明輝的手,旁邊的醫生也看見了,隻是笑笑,卻沒有說什麽都離開了病房,現下隻有他們兩個人。


    “段醫生,我以後不會就走不了路了吧?”


    段明輝對她拉著自己的手也是無奈,幾次想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都沒能成功,他都懷疑方韻剛才到底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你放心,我保證你以後一定會健健康康的,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段明輝的心裏也沒有多大的把握,正如像霍輕輕說的那樣,方韻的腿不隻是輕微的骨裂,左腳的腳踝,是受傷最嚴重的地方,一旦恢複不好,最壞的結果就是走路不穩還有可能有截足的危險。


    他安慰方韻讓她放心,為她蓋好了被子,自己則是出去。


    看見段明輝出來,霍輕輕才進去。


    門外,舒雲淺隻是用眼睛望了望裏麵,她顯得很落寞。


    看見她如此難過的樣子,段明輝很是不忍,想要摟過她,可是想想在醫院,他又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隻能勸說著,“霍輕輕,告訴你了?”


    舒雲淺點點頭,小聲地抽泣著。


    “就是怕你這個樣子,剛才才沒敢告訴你,雲淺你要有個準備,方韻也許有截足的危險。”


    霍輕輕隻是和她說不要自己太樂觀,怎麽也沒想到會那麽嚴重。


    聽到段明輝說的如此嚴重,舒雲淺輕輕擦拭掉淚水,說:“那你有辦法治好她嗎?”


    舒雲淺知道段明輝是這方麵的專家,可是她也明白,他也不能保證每項手術都能成功的。


    剛看著他臉色凝重,就知她心裏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為了你,我也會盡全力的。”


    舒雲淺對段明輝給出自己這麽肯定的回答,她更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饋。


    他們的這一幕,也恰好被紀樂留在醫院裏的人,拍下了視頻。


    從申城到郊區的這處平房,大約需行駛三個小時,所以到了這裏也已經將近傍晚。


    負責看守的兩個男人聽見有汽車的聲音,連忙從倉庫裏出去,打開了院子的大門,紀樂把車開到了院子裏,兩個人拉開車門,恭敬地叫道:“二少。”


    司青衡笑笑,點點頭。


    扶著司青衡下了車,兩個人鎖好了大門,在一旁守候著。


    推著司青衡進到屋子裏,狹小的空間,讓他很不適應,眉頭微微皺起,紀樂也是因為滿屋子的煙,呼吸也有些困難。


    他不得已把司青衡又推了出來,紀樂把房覃越帶到了外麵。


    看著他滿身的煙土,到是和他現在的身份很相配,“房醫生,一切還習慣?”


    房覃越很是意外司青衡居然會來到這裏,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了他了呢!


    “二少,應該知道我的適應能力一向很好。”


    司青衡對房覃越這樣態度上的轉變,並沒有懊惱,太正常不過。


    “既然,房醫生在這裏習慣,那也就不必再回申城了。”


    房覃越驟然一聽,有些驚慌。


    “你想要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


    司青衡冷笑,語氣平靜地回答說:“難道不是,一輩子太長,就算我有閑錢養著你,可我的人也未必能忍受的了,我隻是來提醒你,屋子裏的女孩,你盡可以高興怎麽對她都好,總之她在這裏就是為了你的‘性’趣,我才留她到現在的。”


    看著房覃越一臉的茫然,司青衡隻是淡笑著。


    “怎麽說,她也是一個女孩,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在我這裏隻有女人,沒有女孩這一說,要怪就怪,誰讓你們犯了同一個錯誤。”


    房覃越頓時的領悟過來,她也是因為幫助了舒雲淺,才會和自己一樣。


    但,看著她的樣子應該之前比自己呆的地方要好一些。


    司青衡並沒有等房覃越在繼續說什麽,而是和紀樂上了車,離開了院子。


    從平房返回申城,天已經蒙了一層黑色。


    司青衡並沒有回到別墅,而是讓紀樂開到了匯鑫醫院。


    在醫院大樓裏的人,接到紀樂發來的信息,很快乘著電梯就來到了車前。


    進到副駕駛的位置,他把早上拍好的視頻,交給了紀樂,又趕忙下了車,回到了舒雲淺病房外麵的長椅上。


    車裏,紀樂通過藍牙的無線設備,把視頻連接到了司青衡麵前的電腦上,他看著屏幕裏的一切,紀樂在前麵也聽著,擔心司青衡會因為視頻的內容而生氣,他小心地詢問著,“先生,需要我做什麽嗎?”


    視頻很短,隻有兩分鍾,等到自動停下,司青衡才微微開口,很平靜的說道:“不需要,有人比我們會做的好。”


    紀樂知道,司青衡說的是霍輕輕,可他也替舒雲淺有些擔心。


    “可是,夫人那邊?”


    “阿樂,你擔心的多餘了。”


    隻是,司青衡對自己的警告,紀樂就沒敢在繼續說下去。


    可是,第二天他還是叫人小心地照看著舒雲淺。


    司青衡回到別墅,紀樂今天也一同住下了。


    “阿樂,今晚你也留在這裏,陪我喝杯酒。”


    紀樂把車停好,扶著司青衡下車,推著他進了屋子裏。


    進到房間裏,紀樂先是拉上了窗簾,今晚別墅裏隻有他們兩個,可是他也不放心,萬一有對司青衡企圖的人拍下了什麽,始終是不安全。


    他也知道司青衡的腿已經能自由的行走,接連兩天,司青衡都是坐在輪椅,他一定也想活動。


    從酒櫃裏拿了兩瓶紅酒,司青衡很是平淡地笑笑,“還是你了解我。”


    紀樂走上前,接過司青衡手中的東西,為他和自己倒了兩杯紅酒。


    “叮”很清脆地酒杯碰撞地聲音,如同活躍的音符,深沉地跳動著。


    “阿樂,你說我對秦雪做的是不是過分了?”


    紀樂很理解司青衡的感受,房覃越就是匯鑫醫院院長房定遠的兒子,隻不過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子,房覃越不知秦雪是他的表妹。


    “先生,您做事一直不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為何會這麽問?”


    司青衡仰頭喝掉了杯中的紅酒,紀樂又為他續上了酒。


    “阿樂,你說的很對,可是剛才看視頻的時候,我發覺自己的心裏居然動搖了。”


    紀樂沉默,而是等著司青衡繼續說下去。


    “段明輝對舒雲淺會說出那樣的話,我真是不清楚他那裏來的勇氣還有肯定,我不否認這條腿如今能行走,也是有她的功勞,可是她的功終究抵不了她的過。”


    司青衡一隻手狠狠地抓著腿,不知怎麽,那樣的疼痛又襲來,讓他有些難忍。


    紀樂發現了異樣,很是緊張地問著,“先生,您沒事吧?”


    司青衡皺著眉,額間的細汗也鋪滿在了額頭,紀樂害怕有意外,不敢耽擱,他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應對,隨口問著司青衡,“先生,家裏有緩解疼痛的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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