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不知道該怎麽跟段明輝說舒雲淺現在的狀況,手中握著杯子,來回地旋轉著。


    看到她的心神不定,段明輝低聲問說:“雲淺,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事了?”


    心裏一驚,可隻是一瞬,秦雪便恢複了平靜。


    “段醫生,雲淺她……”


    段明輝看到秦雪欲言又止的模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雪緊緊咬著下唇,腦子了想著的都是舒雲淺臉色蒼白,消瘦的模樣。


    “我今天去看了雲淺,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腕,發現她手上又被勒的痕跡,還有她最近瘦了很多,也憔悴了。”


    越說秦雪就越是傷心,難過。


    段明輝緊攥著自己的手,他感覺自己好懦弱。


    秦雪也看出段明輝的不甘心,可是想到司青衡警告自己的話她也不希望段明輝去看舒雲淺。


    “段醫生,我今天來不是讓你去為她做什麽,你也最好不要出現在雲淺的麵前。”


    “為什麽?”


    “你難道沒發現,隻要誰幫了她,司青衡就會折磨雲淺,而我們的幫助於她來說就是傷害。”


    秦雪也知道自己現在很矛盾,但她心裏憋的實在難受不知道找誰說,所以就找了段明輝。


    那邊舒雲淺心裏很著急,她擔心秦雪真的會有危險。


    紀樂在混色外麵找到了秦雪,而秦雪也正看見舒雲淺給她打來的電話,想著撥過去,卻被他敲暈圖案,帶到了車上。


    等到秦雪醒來發現自己是在一家陌生的酒店裏,紀樂站在窗前,窗上映著他的臉,秦雪認得。


    “你是司青衡身邊的人。”


    紀樂沒說話,而看到樓下司青衡的車子已經到了,他等在電梯處,準備接他。


    “先生,人帶到了。”


    司青衡讓紀樂等在外麵,自己轉著輪椅進去。


    秦雪還沒看見司青衡聽著輪椅一轉動的響動,她的心裏就開始忐忑,心跳也加速了。


    等到他徹底的進到房間裏,看見司青衡一臉的冷騭,她覺得呼吸都不正常了,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


    “秦小姐,上次我和你說的,你是真的沒記住啊!”


    “我……”


    “說不出來,要不我提醒你一下。”


    司青衡輕笑著,勾起嘴角,說:“你今天去了藥店。”


    看見秦雪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也不需要說什麽了。


    “那又怎樣,我買藥不行嗎?”


    司青衡叫紀樂進了房間,把秦雪去藥店的那一段視頻放給秦雪看。


    看完後,秦雪也知道自己狡辯也沒有用了。


    “你想要怎麽做?”


    “你是舒雲淺的朋友,我不會做的太過分的。”


    說完,司青衡轉著輪椅出了房間,留下秦雪一個人坐在床上滿臉的疑惑。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東西,什麽都沒有了,而舒雲淺再次給秦雪打電話的時候,是司青衡接起的。


    聽到電話裏傳來男人的聲音,舒雲淺心裏一驚,頓了頓,“司青衡?”


    “是我。”


    舒雲淺聽到司青衡的聲音,很是擔心起秦雪。


    “她的手機怎麽在你手上?”


    “她在我這裏,自然東西就歸我了。”


    秦雪還是被他抓去了。


    她想出去,可是想起別墅現在全都被司青衡封住,自己也出不去,她就更加的憤恨。


    她撥了司青衡的電話,可卻是忙音。


    司青衡並不會把秦雪怎麽樣,即使真要做什麽,也不會選擇在酒店。


    回到了盛世,司青衡盯著手機,看見屏幕上閃著舒雲淺的名字,他也並沒有理會。


    紀樂站在一旁,也看著手機上的名字,說:“先生,不接嗎?”


    “不用。”


    這一夜,司青衡沒有回家,舒雲淺被困在別墅裏真正的算是與外界斷了聯係,她出不去,手機也打不出去,被注銷了號碼。


    秦雪一個晚上都呆著酒店裏,她不知道司青衡要把自己留在這裏為了什麽,可她隱約中覺得這一次司青衡應該不會像上次隻是說說那麽簡單。


    紀樂是第二天的清晨送司青衡回別墅的。


    舒雲淺一身棉質的睡衣,就這樣靠著沙發坐在地上一整夜。


    司青衡進了別墅,隻是把輪椅停在了她的身邊,他沒說話,舒雲淺也沒有起來。


    許久,舒雲淺才弱弱地說:“你把她怎麽樣了?”


    司青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從輪椅起身,想要去書房。


    舒雲淺見他要走,雙手握住他的腿,哭訴著,說:“你放了她,我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我求求你了。”


    舒雲淺不停地磕著頭,可是司青衡卻一臉的平靜,很是冷淡。


    “沒用,這一次我就要讓你清晰的意識到,他們都是因為你才會受到懲罰的。”


    舒雲淺還想說什麽,但已經被司青衡甩開了雙手。


    房覃越還是按照每周二給司遠揚檢查身體,但臨出門的時候,紀樂卻等在他家的路口。


    “房醫生,先生請你。”


    對司青衡邀請自己,房覃越也是不解。


    紀樂把房覃越帶到了香櫞咖啡廳,司青衡已經等在了那裏。


    “二少,您找我。”


    司青衡眼睛示意他坐下,房覃越便坐到了他的對麵。


    “房醫生,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做醫生,想做什麽?”


    房覃越不知道司青衡怎麽問自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很規矩地回答著,“沒想過,但也許還是做有關醫療方麵的工作。”


    司青衡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揚起嘴角,說:“你對舒雲淺怎麽看?”


    提到舒雲淺,房覃越的心裏頓了一下,“我和雲淺小姐不熟,不知道該怎麽說。”


    司青衡看的出,房覃越也有些緊張,但他還是裝著沒看見一般,緩緩地說:“前幾天爺爺來找過我,我很是納悶,你說爺爺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問我怎麽會對雲淺好還是不好呢?”


    司青衡語氣很淡然,可房覃越卻依稀明白了些什麽,“先生,我隻是隨便跟老先生聊起來,我不是有意的。”


    房覃越靠在椅子上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上麵,他從司青衡的眼睛裏看到一絲的冷意。


    “我就是隨便問問,房醫生想多了。”


    可房覃越卻沒有覺得司青衡隻是隨意說說。


    “二少,我真的沒有說您閑話,請您相信我。”


    說完,房覃越不自覺地又向後退了退,撞到了後麵的椅子上。


    “房醫生,這麽緊張做什麽?我也沒說不相信你啊。”


    話雖如此,可房覃越卻沒有從司青衡臉上看出任何的相信。


    司青衡把咖啡向房覃越麵前推了推,眼睛也一直盯著他,讓房覃越更加的緊張,隻好小心地端起來,喝了一口。


    “房醫生,我明白,你和雲淺都是醫生,雖然涉及的領域不同,但總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覺,而舒雲淺身上也總會有一種讓人可憐她的本事,你說我說的對嗎?”


    房覃越徹底不清楚司青衡這麽問他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不停拚命的喝著咖啡。


    “房醫生,既然如此喜歡喝這款咖啡,我叫人給你帶一些回去,如何?”


    對司青衡這樣的好意,他不敢接受,想著回絕,可服務員已經拿過一包咖啡。


    看見東西已經放在自己的麵前,他就隻好說聲:“謝謝,先生。”


    紀樂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司青衡隻是和房覃越說著一句話,“房醫生,不是所有的幫忙都是好意的,也許無意中就會成為傷害你的一把利器。”


    房覃越心裏一驚,站起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紀樂的身上,扶正他的身體,說:“房醫生,我送您回去。”


    坐在車裏,房覃越腦子裏回響著都是他臨走時,司青衡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紀樂目視著前方,而後坐的他,發現車子行駛的路線並不是自己回家的路,也不是去老宅的方向。


    他的心裏不免地咯噔一下,問:“紀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裏?”


    紀樂先是沒有回答房覃越的問題,等到一處紅燈,他才緩緩地開口,“房醫生,安心坐著就好,到了地方您自然就知道了。”


    之後無論房覃越問什麽,紀樂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約莫過了三個小時,房覃越才知道紀樂帶他到了什麽地方。


    泥石土的地麵坑窪不平,周圍都是破舊的瓦房,四周都是狗的犬吠聲,聲音入耳,叫的他心裏很慌張。


    房覃越一直都住在申城,不知道在申城的外麵還有這樣一個簡陋的地方。


    車子停在了一扇鐵門的外麵,紀樂拉開車門,請房覃越下來。


    紀樂上前,手指敲了三下鐵門,聲音長短不一。


    裏麵的人聽見特定的敲門聲,拉開了鐵門的鎖,讓他們進去。


    隻是房覃越剛一進去就有一條狗猛撲了上來,他躲閃不及,被撲倒了在地,幸好有人拉住繩子,心神未定,他看見一隻不知道什麽名字的狗,就停了他的腳邊,吐露著舌頭,鋒利的犬牙,還有留下的口水,無疑就是饑餓的模樣。


    之後,房覃越就聽見一波波地犬吠聲,起此彼伏。


    站在一旁的紀樂,沒有上前,而是欣賞著房覃越嚇的失魂的樣子,隻是冷言相告,說:“房醫生,你現在看見這裏的每一條狗,都來自於世界各地地高原猛犬,隻要一不注意它們就會立刻咬斷你的喉嚨,所以不要輕易惹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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