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十歲,青黃不接的年紀,遇上了司青衡。


    那時的他就已經要比同齡的孩子看著成熟穩重,畢竟還長了她八歲,自然與舒雲淺相差的不止是年齡,還有他已經能分得清喜惡。


    舒雲淺始終記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不屑一顧還有一點的嘲笑。


    那時的她還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如此的看待自己,直到她聽見司家爺爺宣布自己會成為繼承司家掌權人夫人的候選人,她才明白。


    十歲,她就已經被司家預定,所以從那之後,她就更加努力的學習禮儀、跟著父親學著怎麽做生意、跟著母親學習廚藝,那個時候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做一個可以配得上那樣身份的女孩子。


    即使,她清楚司青衡對她的厭倦,但那也不影響她對他的一見情深。


    隻是,一切的不幸發生在舒雲淺的十五歲,司青衡的二十三歲。


    翌日一早,雨水洗淨了一夜的鉛華,讓空氣都變得清爽起來。


    舒雲淺看著躺在沙發裏的司青衡,一旁的毛毯也已經被他翻滾的落在了地上,即使他昨晚對她說過那樣的話,可她依舊不想放棄她一直堅持的信念。


    她拾起毛毯,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司青衡感覺到一陣溫暖襲來抓住了舒雲淺落在他胸前的手,嘴裏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輕輕。”


    舒雲淺的心因為這兩個字緊了緊,但始終沒有驚醒司青衡,隻是悄悄地從他的大手下掙脫了出來。


    司青衡繼續熟睡著,舒雲淺也開始做著早飯。


    她始終都知道自己無論怎麽做都比上他心裏的那個女人,霍輕輕。


    記得他們結婚的前一天,霍輕輕來找過自己,無非就是炫耀著她不費力氣得來的一切,挖苦著自己被人捉弄還要替別人埋單的笑話。


    “你現在應該清楚我為什麽隻是說愛著司青衡,但從沒有答應過要嫁給他了吧。”


    即使心裏隱隱有了一個想法,但舒雲淺始終不願往深了想。


    她試探地問道,“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是利用他。”


    “怎麽可能是利用,頂多算是各取所需。”


    霍輕輕要的是夫人的位置,而他沒用了,自然就不會是她的目標了。


    “你就沒有想過,他以後的腿如果好了,會是司家最大的隱患,到那時候你又要怎麽辦。”


    霍輕輕絲毫不在意舒雲淺的告誡,因為她始終相信在司青衡心裏他永遠會為著她考慮,隻要她過的好,他就不會計較她做過的事情。


    “舒雲淺,你也說了是以後,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既然你有擔心我的功夫,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如若他的腿真的好了,我想他最先拋棄的也應該是你。”


    霍輕輕的話聽起來隻覺得是為自己狡辯,其實她也說出了一個事實,當初是自己拚了命的要嫁給他的,在他心裏自己什麽都不是,越是這麽想著,舒雲淺就越覺得恐慌。


    但隻要她還是他一天的妻子,她就不想放棄努力,他不求最後他可以接納自己,那怕是像朋友一樣,也算是自己沒有白白付出。


    早餐做好,她才叫醒司青衡。


    “我上班去了,記得吃早飯。”


    早在舒雲淺把早餐端上桌子,司青衡就醒了,他也聽到了舒雲淺的話,隻是不願麵對她,就裝作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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