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張航的本事
忽然間我覺得後背一涼，似乎有什麽順著脊椎瞬間滲透到了四肢百骸，剛開始我還以為那是張航的把戲，盡全力的去抗拒它，下一秒，我忽然聽到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了本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張航，你真以為自己贏了嗎？”
我腦子裏轟然回響起林曄的聲音：“不要抗拒，我要暫時附身在你身上。”
“你想用我的身體幹什麽？小……”我還來不及驚駭，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這一次被林曄附身和上次被巫妖附身的感覺並不一樣，我一直飄飄忽忽的落不到實處，等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家的床上。
月光越過窗欞的邊界，把月光投滿了一屋子，林曄背對他躺著，安穩得像初生的嬰兒。之前所經曆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瞬間煙消雲散。
我很想伸手摸摸眼前的林曄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身體裏的力氣卻像是被全部抽空了似的，隻好扯著嗓子喊：“林曄？林曄！”
林曄緩緩翻過身來望著他：“大晚上的，鬼吼鬼叫什麽？”
“你沒事吧？被魂火燒過的傷……沒事嗎？”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林曄窩在被子裏，幾根藤蔓胡亂的癱在床上，和之前的夜晚別無二致。
“……應該是沒事了。”看到林曄安然無恙，我立刻就鬆了口氣，跟著又覺得不對，“那時候你忽然附了我的身，那麽張航呢？”
林曄輕描淡寫的答道：“重傷，短時間內很難恢複元氣。”
我疑惑的問：“你怎麽做到的？”
林曄臉上顯現出了明顯的輕蔑和得意：“我早就說過，你體內潛藏的力量就像是一座寶藏，摩愉利所調動的不過是萬分之一，這些力量若為我所用，即使張航也不是我的對手。”
“那麽張航呢？逃走了嗎？”
“張航那廝如此難對付，這次勝在出奇製勝，下一次就未必還能奏效，我豈會再給他休養生息的機會。”
我皺著眉問：“所以呢？”
“他在客房。”
“客房？！”我很想跳起來，結果還是沒能挪動身體，隻能衝著林曄吼，“你難道就不怕他再……”
“他還能再怎麽樣？”林曄冷笑一聲，“你知道為什麽現在我已經完全複原，你也未因這一戰而油盡燈枯嗎？”
我恍然大悟：“你吸走了張航的靈氣來彌補自身？”
林曄冷笑不語，就當是默認了。
即使隻有一牆之隔，因為我一直都處於無法動彈的狀態，等我終於見到張航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這時的張航十分衰弱，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見我進來，居然彎起唇角衝他微笑：“白家小繼承人，你好啊。”
我愣了愣，然後傻乎乎的回答：“你不用喊我繼承人，我叫容雨。”
張航抬眼望著我，顏色不一樣的雙瞳裏翻沸著太多難以解讀的秘密，我一看見就覺得挪不開眼睛，總想上去看個仔細。
林曄直接捂住我的眼睛：“鬼靈擅長變化魅惑之術，不要看他。”
“哦，知道了。”我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我現在根本無力施展魅惑之術，護食也不用護成這樣吧。”張航笑道，“你們藏又能把我藏得了多久？與其這麽耗下去，還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林曄冷笑：“階下之囚還有什麽資格談條件？交出昊天鏡，否則我們之間沒有絲毫商榷回旋的餘地。”
“交出昊天鏡，你就一定會殺了我，隻要手握昊天鏡一天，你非但不能殺我，反而還要庇護於我。”張航笑道，“這麽下去，難道你打算養我一世麽？”
林曄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這麽僵持下去於你於我都沒有好處，還不如找個於大家都有利的方法，彼此合作各取所需有什麽不好？”
我點點頭：“林曄，他說得有道理啊。”
“張航說的話，你最好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林曄又是一聲冷笑，然後轉向張航，“給你三天期限，若你還是不肯說出昊天鏡所在，我就殺了你，然後自行尋找。”林曄向來不是那種很有幽默感的人，他所說的話顯然並不是為了恫嚇張航。我曾無意中見過張航身上的傷，顯然林曄對他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說要殺了他還真不是在開玩笑。正因為如此，我就更想不明白為什麽張航還能成天那麽優哉遊哉，活像是在度假。
抓到了張航之後，林曄每天不再摩挲碧落石。而是摩挲哪張舊照片。我有次無意間發現，他盯著那個女人宛若信徒。
我歎了口氣，太多的事情仿佛海潮一般壓得我幾乎快要窒息了。現在的我再也無法心無旁騖，每日每夜哪怕是發呆的時候腦子裏都翻騰著亂七八糟的念頭，越是想靜反而越是靜不下來。
所以我選擇什麽都不想，而是用各式各樣的雜事把自己的生活填滿。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林曄照例在看電視，而張航則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仰躺在沙發上聽音樂。兩個人距離很近，卻像是分別處在兩個世界，絲毫沒有交流。他們之間不像朋友，也沒有敵人那種劍拔弩張。我走不進林曄的世界也不敢理張航，隻好傻乎乎的坐在一邊不知道該幹什麽才好。
“你在嫉妒。“再又一次發現林曄看那張照片的時候，我默默地關門出來。正好路過了張航的房間。他就那麽懶洋洋的躺在。微笑的叫住我：“容雨，你在嫉妒。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和林曄發生過什麽。我已經在這裏林曄無需在看線索了。而那再看照片的隻有一個理由。”
“這和你無關。”我硬邦邦的甩下這句話。然後用力關上了他的門。
我一夜無眠。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進窗欞，我忽然想明白了。
張航真正的可怕不在於力量或者是幻術，而是區區幾句話就把人心裏最陰暗的東西放大到了極致。
真正讓我難受崩潰的不是張航，而是我自己。莫名的醜陋嫉妒的我自己。
忽然間我覺得後背一涼，似乎有什麽順著脊椎瞬間滲透到了四肢百骸，剛開始我還以為那是張航的把戲，盡全力的去抗拒它，下一秒，我忽然聽到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了本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張航，你真以為自己贏了嗎？”
我腦子裏轟然回響起林曄的聲音：“不要抗拒，我要暫時附身在你身上。”
“你想用我的身體幹什麽？小……”我還來不及驚駭，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這一次被林曄附身和上次被巫妖附身的感覺並不一樣，我一直飄飄忽忽的落不到實處，等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家的床上。
月光越過窗欞的邊界，把月光投滿了一屋子，林曄背對他躺著，安穩得像初生的嬰兒。之前所經曆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瞬間煙消雲散。
我很想伸手摸摸眼前的林曄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身體裏的力氣卻像是被全部抽空了似的，隻好扯著嗓子喊：“林曄？林曄！”
林曄緩緩翻過身來望著他：“大晚上的，鬼吼鬼叫什麽？”
“你沒事吧？被魂火燒過的傷……沒事嗎？”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林曄窩在被子裏，幾根藤蔓胡亂的癱在床上，和之前的夜晚別無二致。
“……應該是沒事了。”看到林曄安然無恙，我立刻就鬆了口氣，跟著又覺得不對，“那時候你忽然附了我的身，那麽張航呢？”
林曄輕描淡寫的答道：“重傷，短時間內很難恢複元氣。”
我疑惑的問：“你怎麽做到的？”
林曄臉上顯現出了明顯的輕蔑和得意：“我早就說過，你體內潛藏的力量就像是一座寶藏，摩愉利所調動的不過是萬分之一，這些力量若為我所用，即使張航也不是我的對手。”
“那麽張航呢？逃走了嗎？”
“張航那廝如此難對付，這次勝在出奇製勝，下一次就未必還能奏效，我豈會再給他休養生息的機會。”
我皺著眉問：“所以呢？”
“他在客房。”
“客房？！”我很想跳起來，結果還是沒能挪動身體，隻能衝著林曄吼，“你難道就不怕他再……”
“他還能再怎麽樣？”林曄冷笑一聲，“你知道為什麽現在我已經完全複原，你也未因這一戰而油盡燈枯嗎？”
我恍然大悟：“你吸走了張航的靈氣來彌補自身？”
林曄冷笑不語，就當是默認了。
即使隻有一牆之隔，因為我一直都處於無法動彈的狀態，等我終於見到張航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這時的張航十分衰弱，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見我進來，居然彎起唇角衝他微笑：“白家小繼承人，你好啊。”
我愣了愣，然後傻乎乎的回答：“你不用喊我繼承人，我叫容雨。”
張航抬眼望著我，顏色不一樣的雙瞳裏翻沸著太多難以解讀的秘密，我一看見就覺得挪不開眼睛，總想上去看個仔細。
林曄直接捂住我的眼睛：“鬼靈擅長變化魅惑之術，不要看他。”
“哦，知道了。”我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我現在根本無力施展魅惑之術，護食也不用護成這樣吧。”張航笑道，“你們藏又能把我藏得了多久？與其這麽耗下去，還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林曄冷笑：“階下之囚還有什麽資格談條件？交出昊天鏡，否則我們之間沒有絲毫商榷回旋的餘地。”
“交出昊天鏡，你就一定會殺了我，隻要手握昊天鏡一天，你非但不能殺我，反而還要庇護於我。”張航笑道，“這麽下去，難道你打算養我一世麽？”
林曄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這麽僵持下去於你於我都沒有好處，還不如找個於大家都有利的方法，彼此合作各取所需有什麽不好？”
我點點頭：“林曄，他說得有道理啊。”
“張航說的話，你最好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林曄又是一聲冷笑，然後轉向張航，“給你三天期限，若你還是不肯說出昊天鏡所在，我就殺了你，然後自行尋找。”林曄向來不是那種很有幽默感的人，他所說的話顯然並不是為了恫嚇張航。我曾無意中見過張航身上的傷，顯然林曄對他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說要殺了他還真不是在開玩笑。正因為如此，我就更想不明白為什麽張航還能成天那麽優哉遊哉，活像是在度假。
抓到了張航之後，林曄每天不再摩挲碧落石。而是摩挲哪張舊照片。我有次無意間發現，他盯著那個女人宛若信徒。
我歎了口氣，太多的事情仿佛海潮一般壓得我幾乎快要窒息了。現在的我再也無法心無旁騖，每日每夜哪怕是發呆的時候腦子裏都翻騰著亂七八糟的念頭，越是想靜反而越是靜不下來。
所以我選擇什麽都不想，而是用各式各樣的雜事把自己的生活填滿。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林曄照例在看電視，而張航則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仰躺在沙發上聽音樂。兩個人距離很近，卻像是分別處在兩個世界，絲毫沒有交流。他們之間不像朋友，也沒有敵人那種劍拔弩張。我走不進林曄的世界也不敢理張航，隻好傻乎乎的坐在一邊不知道該幹什麽才好。
“你在嫉妒。“再又一次發現林曄看那張照片的時候，我默默地關門出來。正好路過了張航的房間。他就那麽懶洋洋的躺在。微笑的叫住我：“容雨，你在嫉妒。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和林曄發生過什麽。我已經在這裏林曄無需在看線索了。而那再看照片的隻有一個理由。”
“這和你無關。”我硬邦邦的甩下這句話。然後用力關上了他的門。
我一夜無眠。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進窗欞，我忽然想明白了。
張航真正的可怕不在於力量或者是幻術，而是區區幾句話就把人心裏最陰暗的東西放大到了極致。
真正讓我難受崩潰的不是張航，而是我自己。莫名的醜陋嫉妒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