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哨子聲響


    “王賀!王賀你在哪裏!”我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隻能再次召喚出雲翳以壯膽,一麵朝著前麵一點點挪過去。


    雲翳化成的光刺的光暈令我安心不少,鑽過了最狹窄的那一小段,前麵也變得開闊了一點。我試著舒展酸痛的身子,忽然間一把撲空,徑直朝下摔了下去。


    幸虧自打覺醒了白家繼承人之後,我的身體也變得比以前輕盈靈巧許多,摔下去的過程竟然變得像緩慢起來,我盡力在半空裏努力穩住身子,就地翻了一個跟頭,然後一頭撞在了石壁上。


    “啊!”猛力的撞擊令我頭暈目眩,過了好半天才慢慢恢複過來。我下來之前想到過出路可能在很詭異的地方,隻是萬萬沒想到那個出口竟然會出現在下方。王賀就躺在那個洞口正下方,似乎是摔暈了。這一段跌落的高度大概有三米多,按理說也不算太高,隻是這撲空的過程來得太突然,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摔下來了。


    “王賀!王賀你醒醒!沒事吧你!”我托著他的脖子拍打他的臉頰,緊急檢測了一下他的身體指數。發現他隻是因為受到猛烈撞擊所以昏了過去。


    “我昏迷了多久?”


    “沒多久,十多二十分鍾吧。”我鬆了口氣,“我剛才大致看過一遍,那邊有一個台階,也不知道是通向哪裏的。”


    “台階?有人工雕琢的東西出現就證明我們沒走錯地方。”


    “可現在怎麽叫其他人過來?”我仰望著摔下來那個小口,這麽七拐八繞的才來到這裏,如果衝著洞口喊,對麵是肯定無法聽到的,即使爬回去再鑽一次,也很難再回到開頭的地方。


    王賀似乎還不是非常清醒,深深喘息了兩下,從兜裏摸出一根巴掌長的玩意兒。一開始我就覺得那灰撲撲骨頭一樣的東西可能什麽食物,直到王賀把它放到唇邊嗚嗚的吹響,我這才意識到那居然是一支哨子。


    這個哨子的聲音很奇怪,吹起來嗚嗚的聲音雄渾低沉,總讓人覺得心裏憋悶。哨聲並不算大,但那種聲音在岩洞裏似乎形成了共鳴,就像整個岩洞都在發出聲音似的。


    王賀吹了大概一分鍾之後就停了下來,整個人累得幾乎虛脫。


    我看他那種狀況,忍不住開口:“吹那哨子那麽費勁?要不要我來幫你……”


    “不用!”王賀大吼一聲,迅速把哨子朝褲兜裏一藏。


    我愣了愣,王賀一向都冷靜睿智,這一次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情緒失控的樣子。


    “你別介意。”王賀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反應過度,勉強笑著朝我解釋,“這支骨哨凝聚了邪氣和怨氣,常人觸摸到可能會陰邪入體,我是怕你出事。”


    “哦。”我點點頭,“骨哨,原來是骨頭做的。羊骨還是狗骨?”


    王賀淡然答道:“人骨。”


    “什麽?!”


    “骨頭哨子而已。是用人的股骨煉製的。”


    “那……”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人……是活人還是死人……”


    “這我可不知道,這支骨笛是偶然所得,並不是我自己製作。”王賀抬頭看他,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十分可笑,“隻是我想,若是死了,怨氣還能這麽大嗎?”


    我胃裏立刻竄過一陣寒流,有種快要吐出來的感覺:“那你還敢隨身帶著它,難道你就不怕陰邪入體?”


    “這些東西之所以被稱為邪器自有它的原因,它們有靈性,懂得服從主人,有時候也會趁機噬主。你手上的白光,我看或許也是近似的東西。”


    我默默地攥緊手上的光刺。心理沒說話。是的,他說的沒錯。我手裏的的確不是什麽正經東西。是靈鬼化成的武器。


    王賀看我這樣子笑了笑也沒說什麽,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們跌下來的洞口忽然出現了李哥的笑臉:“嗬,這麽高掉下去,咋沒摔死你們呢?”


    “你就這麽盼著我死?”王賀不鹹不淡的刺他一句,“下來的時候注意點,沒準腳一滑真就摔死了。”


    我鬆了一口氣,連忙過去給幫忙搭手:“這麽難走的地方你們都給找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會迷路呢。”


    “李哥,你精神頭可真好,這一路沒事的時候都笑嗬嗬的,也熬得住幹渴。”我對他這點倒是由衷的佩服,也不知李哥之前是做什麽的。一個普通人連番遇見這種事情居然還能鎮定自若的堅忍不拔的找到我們。


    “熬不住能怎樣?要是哭天搶地能救命我早帶頭哭了。要是我先倒了,你們這幫人沒準早放棄了。”李哥笑道,“人呐還是得相信自己,棺材還沒見著何必浪費眼淚?”


    “老李以前是特種部隊出身,體能跟韌性都鍛煉出來了,現在這點麻煩還弄不倒他。”王賀冷冰冰的說著,我聽著卻總覺得有種炫耀的味道。


    “那邊有一道台階,王賀說見著人工的東西就說明我們沒走錯,那邊應該就是正確的出路。”我指了指台階的方向。


    我抓著林曄的手。笑眯眯的和他說:“林曄,你剛剛順著哨聲爬過來找我。怎麽沒走岔路的?”


    誰知林騁反而主動和我開口:“什麽哨聲?我就看見李哥一個勁的往前爬。我啥也沒聽見啊?”


    而林曄此刻冷冰冰的給我回了一句:“我能找到你。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好吧……他的味道……我拚命擦到腦海裏冒出來的花粉啊花粉啊花粉啊的不和諧畫麵。默默地把頭轉到一邊。順便問了槲櫟一句:“你剛剛聽到哨聲了嘛?”


    “沒有啊?什麽哨聲?”槲櫟蒼白著臉頰回答我。


    我頓時覺得非常奇怪。按照聲波的傳播規律,就是再嘹亮的聲音也會在那個百轉千回的孔隙中消耗殆盡,難道那骨哨聲隻有李哥聽得到?


    “小心別踩滑了,下麵很深。”那段台階既長且陡,每一節台階都很大,每走一步都是大步,雖然級數不多,從上到下卻是五六十米的高差。


    台階走得險象環生,可到底沒遇上什麽怪事,一行人安全的抵達了下麵一層地穴。這裏十分幹燥,已經感覺不到水流的存在,牆壁上也不再生長發光苔蘚,整個空間顯得十分陰暗。李哥也不敢冒然往裏走,先把裹了苔蘚的衣服朝裏頭一扔。白色的熒光劃破黑暗,重重地墜落在地上,瞬間激起了一陣密集的拍翅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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