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與我的速度都不快,就是平常步行的速度,主要是讓我鍛煉身體,讓我熟悉外麵的情況,一路上看到了許多的殘羹斷臂。


    到處都是本破壞的景象,原本被修的很好的柏油馬路被破壞的狼狽不堪。


    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被破壞的車輛停在旁邊,人仰馬翻,甚至看到了一些人的肢體,胳膊、大腿,甚至還有一顆人頭。


    都已經快要曬幹。


    一陣春風吹過,落葉和沙土被卷起,掃過路麵,荒涼的讓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現在的世界嗎?”


    我還沒有進入主要的市區,就已經心中震撼很大了。


    原本就是聽說,這回親眼目睹,震撼的讓我直攥拳頭,“你們當時親眼目睹這一切是不是更加的震驚啊。”


    “不,不是震驚,而是完全的驚呆了。”


    劉安說,“人類在完全隻有一種物種統治的時間內呆的太久了,已經忘記了世上所有的物種都有自己的天敵,人類成了所有物種的天敵,自己卻肆無忌憚,所以當我們的天敵來臨時,就是屠殺,就是一方麵的屠殺。”


    劉安說到這還指了指自己,“我的本領很高吧,但麵對那些龐然大物,在月亮的背麵活了上千年的家夥,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啊,你當初知道的很多門派很多高人,都死了,黑雲寺、五形道觀,首當其中,我想,除了散落在其他地方的弟子之外,基本都已經滅門。”


    笑了,“黑雲寺、五形道觀這個層麵到是很給力,全力反撲,與政府達成協議,可帶來的卻依然是這個結局。”


    “政府?!”


    我一愣,問道:“政府的能力還是很大的,動用原子彈啊,轟炸那個什麽亞特蘭蒂斯大陸啊。”


    “你以為政府沒想啊,但來的太突然,根本沒有機會,而且蛙人為這一刻準備了不知多少年,早就圖謀已久,直接就是垂直打擊,一下子就讓政府層麵喪失了反擊能力,反正啊,這世上幾乎已經被他們統治了。”


    “這,這,這不可能吧。”


    感覺有些說不通。


    就算蛙人厲害,如我見到的,有些蛙人能有十米高,巨無霸一樣,但機槍,迫擊炮,還有各種各樣的武器就不行嗎?


    劉安這種人揮手間可就能將人灰飛煙滅的主,拿那些蛙人沒有辦法。


    我也不信,“到底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啊。”


    人類真的成了魚肉,任人宰割。


    “哎呀,和你這麽說把,整個地球失去了電,你明白嗎?就是電能全被截斷了,我對這些不懂,但似乎是某種方式,反正一下子地球就沒了電,你就明白為什麽不行了。”


    “沒電?!”


    沒電那可就是代表一切了。


    我記得我在棺材鋪裏做生意無聊時,看過一個美劇,就是全世界突然沒有電了,一下子就回到了原始社會時期。


    後來科學家們也搞不明白,就是傳到出現了問題。


    電雖然是電線來傳到的,但也有其他現在人類不明白的東西,我撓了撓頭,“蛙人還很聰明嗎?”


    “嗯,蛙人不傻,蛙人身體越巨大的腦子越笨,隻能搞搞破壞,打打架,真正聰明的是那些小的蛙人,就是半米高左右的蛙人,當初我在海外仙島看到的就是這種蛙人,他們聰明的程度遠超人類,所以才設下了這個驚天預謀。”


    “身體與巨大的越笨,越小的越聰明,蛙人看來還真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


    我一路走著,就又問了,“蛙人也是在地球上孕畜出來的物種。”


    “很有可能不是,但具體不清楚,蛙人為了這次反撲,早就把能改變的曆史和能毀壞的曆史都給毀滅了,隻留下了一個女娃、伏羲的故事,太過於耳熟能詳,不能改變,還讓人把它倆變成了蛇,哈哈,所以,想知道,就得問蛙人自己了。”


    劉安說,“我為何躲在山洞裏啊,就是因為我殺了很多蛙人,正在被蛙人追殺,藏頭露尾啊。”


    “??????”


    無語了。


    沒想到道是這麽緊迫的局麵,一路上氣氛就也越來越壓抑。


    待我們走到城市邊緣時,破壞的汽車,人類的屍體,還有其他一些狗啊,貓的屍體就隨處可見了,臭氣熏天,隨著春風宣泄而出。


    讓人嗅著都隻捂鼻子,“就沒管嗎?”


    “管,活人都管不過來,誰管死人啊,你的思維得變一變了,這樣不對,人類啊,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了。”


    “???????”


    再次無話可說。


    地球進化了幾千萬年,原本的統治者據我們人類所知,出現過恐龍,之後恐龍滅絕,這回又出現了我們人類。


    現在難不成也要滅絕。


    “這做城市裏難道就沒有活人了嗎?”


    “肯定有啊,但不足萬分之一。”


    劉安說,“這做成事當年有多少人口,你算一算就行啦,哼哼,在危險的局麵,人類都可以生存,我們這具身體還是很抗造的。”


    “萬分之一,那就是還有二三百人了。”


    湘北我記得也就是個二三百萬的人口,當然,不隻是城市,所以這麽一算,這麽空曠巨大的城市裏,還有個百十來號人就算好事了。


    “差不多吧。”


    劉安頭前引路,“蛙人其實不想趕盡殺絕,他們多數的都生活在亞特蘭蒂斯,那裏才是他們的地盤,隻是偶爾有很少的時間,出來覓食,才來這裏,嗯,很少,很少,我記得這半年就沒有來過了。”


    “覓食?!”


    這個詞用的好,也如一開始我聽到的那個比喻。


    一隻被煮好或者被烤好,又或者被蒸好的雞,擺上了桌,幾個人就會立刻分而食之,你吃雞頭,我吃雞腿,他吃雞爪子。


    人類不會想雞的想法,蛙人對於人類自然也一樣。


    恐怕也是一個吃法吧,蛙人對於人類肯定很憎恨,沒準也發明了煎炒烹茶,一陣惡寒,也一陣好笑。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想到了霍金提出的理論,不要總想什麽外星人,也不要總想什麽尋找外星人,你隻要找到,就有可能是末日的時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爭取能見到一些活人吧。”


    正是進入了湘北城。


    這做成事我來過,此時看著,一些大廈還在,雖然破敗,髒亂差,但還是矗立著,當然,也有一些已經攔腰折斷,所以整座城市,絕對的末世景象。


    “你在此地應該也三年了吧,那麽你對這裏的人應該很熟悉了,這裏哪裏有人,哪裏是那些人的藏身之所,你肯定清楚啊。”


    這麽漫無目的的尋找是沒有意義的,我就是想看看人。


    看看普通人怎麽過活。


    “我當然知道,行,你想看,就跟著來吧。”


    劉安指了指一個拐角處,“往那邊走。”


    “嗯,嗯,嗯。”


    跟隨而去。


    結果繞了大半個城市,才在一個地下車庫,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好像有動靜,有動靜。”


    “瞎喊什麽,小六他們在頂層放哨呢,如果有事,早就發信號了,肯定不是敵人,有可能是自己人。”


    跑出來兩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穿著邋裏邋遢的一人拿了一根木棍,見到劉安立刻嘿嘿一笑,“老神仙是你啊,你來了啊。”


    “我們可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又去哪采藥了。”


    非常熟悉。


    劉安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我這不是來看你們了嗎?對了,你們這裏怎麽樣啊,最近生活還過去的。”


    “過的去,過的去。”


    嬉笑著又看了看我,“這,這,這時誰啊。”對於外人,充滿了警惕。


    劉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徒弟,我采藥就是為了他,行了,別多問了,趕緊的,帶我們進去,我和我這徒弟一路來還沒吃飯呢,正好在你們這吃頓飯。”


    “嗯,嗯,好。”


    “老神仙來了。”


    二人笑嗬嗬的跑進去了。


    劉安笑嘻嘻的此時就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和我原來認識的劉安徹底變了,他原來大大咧咧的可不管別人的死活,現在,則成了一個凡人了。


    當然這凡人指的是,他變得很普通了,和我認識的老人家想法差不多了,就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救了我的命,也教會過我很多東西,算是我師父,師父,那咱們就走把。”


    “好,好,走,走,進去,進去。”


    我倆這才大大咧咧的進入了這個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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