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希望就這麽了解了,別在多生事端,一了百了,可那些弟子們怎麽能這麽認了,不幹啊,這位一說,下麵的弟子立刻磕頭。


    “掌門,不能啊,這小子太狂妄了,在雷音宮打人,不管什麽原因不能讓他這麽大搖大擺的下山啊。”


    “是啊,這麽走了,咱們雷音宮的臉麵還要不要啊。”


    句句給我帶高帽,讓我成為侮辱了雷音宮的罪人,而不是簡簡單單的打了他們。


    這些人本事不行,拉仇恨的本事倒是第一。


    掌門是個感覺得有七十歲往上的老頭了,兩鬢斑白,額骨上還漲了一些老年斑,略微的有些瘦,穿著黑白色的八卦道袍,挺拔剛正的樣子,一雙眼睛很大,很有神,留著道須,很長,白黑相間,此時歎了口氣,“你們啊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就是給雷音宮長臉了,火龍師叔的弟子不是外人,這事啊,就這樣了吧。”


    揮了揮手,讓那些人退去了。


    “掌門。”


    眾人錯愕,抬頭還想質問。


    看掌門一臉的喪氣,隻得看向了自己的師父,“師父,這事就這麽了了。”


    “咱們雷音宮在自己家不能吃這個虧啊。”


    “太丟人了。”


    “以後還怎麽魂啊。”


    各種言論都有,都很激動。


    “沒聽見掌門的話嗎?掌門自有主張,下去吧。”


    那位做師傅的大手一揮。


    眾人隻得鬱悶的起身,惡狠狠的瞧了瞧我,咬牙切齒,又瞧了瞧火龍道人,瞧了瞧星辰這才往後走。


    還嘟囔了一句,“不能這了了了。”


    看來這位掌門力度不夠,壓不住這些弟子了。


    這時那位劉師兄還站了出來,對著掌門拱了拱手,很認真的說:“師父,這件事可以了解,可以給這位火龍師尊一個麵子,念這位小師叔不知道咱們雷音宮的情況的份上,原諒他,可他打敗了雷音宮的弟子,不能這麽了了,這樣,我和這位小師叔打一場,怎樣,輸贏無所謂,什麽都不代表,但我想給雷音宮找個麵子。”


    說的很認真,也很決絕,看樣子是掌門門下的弟子。


    掌門眉頭一緊,語言不躍,“劉衝,你就別添亂了,怎麽比啊,他是你師叔輩的,沒辦法和你比,讓他和我們比,你看有意義嗎?”


    “這??????”


    劉師兄忘記輩分了,此時一聽,低下了頭,“好吧,徒弟告辭了。”


    主要是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師父不想在生事,就也退去,這件事這才罷了。


    “有驚無險啊。”


    我不禁歎了口氣,心中意識到了嚴重性,這事如果不是火龍道人坐在這裏,恐怕就完了,我非得血灑當場,沒準更難辦。


    這些人太護犢子了,不,應該說是大門大派要的就是臉麵,我居然打了人家的臉,人家怎能善罷甘休。


    我立刻在那拱手說,“這位掌門師兄,師弟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對臥龍師伯,不敢直呼名諱,多多禁忌。”


    “好,好。”


    給了個台階下。


    掌門抿嘴笑了,隨之一揮手,看了看火龍道人,“火龍師叔,這次的麵子,可給你了。”


    “多謝,多謝。”


    火龍道人也很給台階,“多謝師侄了,我這張老臉好管點用。”


    “這話說的,你再怎樣也是師叔啊。”


    哈哈一笑,把話挑明了,就是給了火龍道人一個麵子。


    拿起茶,示意眾人喝茶。


    其他人則說,“掌門,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走了。”


    “對,門下弟子受傷了,我還得去看看呢。”


    一個個的很不給掌門麵子,也不怎麽看重火龍道人,居然這就要走了。


    掌門一揮手,“走吧,走吧。”


    “那師弟們就告退了。”


    一一離開。


    房間裏就剩下了我、火龍道人、星辰、孟冉與這位掌門,還有剛才引領的那個小道士,此時在那端茶倒水了一番,就說,“師尊,我也告退了。”


    “去吧,去吧。”


    都走了。


    就剩下了我們。


    掌門無奈搖頭,“人心散了,這雷音宮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雷音宮了,火龍師叔讓你見笑了。”


    “無妨,無妨。”


    火龍道人緩緩的說,“我們五行宮,當年也是如此,最後分成了五派,雖然五派一氣,卻也是各有矛盾,門派間的事曆來如此,道虎師侄你也不要多慮,你已經做的夠好了,這些事,你師父在時就已經冒了頭,不用擔心。”


    道虎?!


    是這位掌門的名號了。


    倒是很大氣。


    他歎了口氣,“我師父死後,就沒人管得了他們了,一個個的腰纏萬貫,在外麵都置辦了不知多少家業,一個個的哪還有當道士的德行啊,他們交出來的弟子又怎麽好的了啊。”


    瞧了瞧我,“這位小師弟給了他們一頓教訓,還是好的呢,平時我看不下去,頂多說上幾句,卻也不管用啊。”


    “好的?!”


    到沒想到還有這種說辭,說明雷音宮內部爭鬥很大啊。


    一想到我看到的宏偉大殿,看到的各種設施,還有五十萬才能進來稍顯的設置,就說明這裏是多麽的日進鬥金。


    見到錢,別說道士、和尚了,誰都得動心啊。


    我明白了,還想到了遠在東北滿洲裏的薩滿教,他們就是完全商業化了,以賺錢為第一目的,沒什麽比業績,比賺錢更重要的事。


    此地恐怕也是如此。


    但感覺卻不一樣,讓我心中不是滋味,這華山也變味了,就問,“那,那臥龍師伯呢,我能否見一見啊,他十幾年前曾經在湘西留下一段話,說有問題,讓人來此找他,我們就是替那位超市老板過來的。”


    還看了看火龍道人,“師父,你可知道湘西地底下的淮南王古墓?!”


    “淮南王古墓?!”


    這一下火龍道人、道虎掌門都是一愣,看向了我,“你怎麽知道的這件事的啊。”


    “徒兒,你最近似乎又遇到了很多事吧。”


    驚訝看著我。


    我愣住了,我以為他們什麽都知道,殊不知也不知道啊,我才意識到一點,我這位師父火龍道人的修為似乎不如外蒙古的那位堪布,也不如狐主啊。


    不能未卜先知,就說,“我也是意外在日本人那裏得知的,怎麽說呢,嗯,很偶然,就在湘西地下,臥龍師伯十幾年前曾經去過,與淮南王古墓上麵的超市老板交代,說十幾年後那裏會有祥瑞出現,還說如果出現麻煩了,就讓他來華山找他。”


    我說,“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這??????”


    道虎掌門在那直撓頭,看了看火龍道人,歎了口氣說,“我師父已經作古很多年了,這話從何說起啊。”


    還說,“以我師父的境界必然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會說現在的話,為何這麽說呢。”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解。


    我懵了,“臥龍真人已經作古了。”又把真人二字喊了出來,所幸激動,也沒人管,說,“不會吧,這麽湊巧。”


    “不湊巧,坐骨很多年了。”


    道虎掌門說,“我師父愛雲遊四方,這話我倒是信,他是愛給人指點迷津,可卻沒頭沒腦啊,難不成這裏麵有事。”


    不言語了,在那琢磨。


    這時我又問了,“你們看樣子不是很知道淮南王古墓的事啊?”


    “知道。”


    火龍道人摸著胡須開口道:“這事在湘西流傳了上千年了,祥瑞之事也近千年了,可卻一直沒有人見過,也沒人打開過,那裏就是一個絕地。”


    說到這火龍道人笑了笑,“徒兒,不要去想,日本人來了也打不開,你我也別想了,那裏是一個你我都無法想象的地方。”


    “打不開。”


    我很詫異。


    日本人帶了很多高手來,為的就是打開淮南王古墓,難不成,他們會白跑一趟。


    還有,我這時一想,淮南王古墓流傳兩千餘年,一開始的人自然比我們知道的更詳細,卻一直沒打開,這就說明,難度肯定很大。


    “有些道理。”


    我嘟囔著,又想了想,那既然淮南王古墓打不開,還有個屁祥瑞啊。


    看道虎掌門在那琢磨,想著,別是該開了,臥龍真人才那麽說的吧,那可就齊全了,撓了撓頭,在看星辰一言不發,在邊上聽著講話。


    我淡淡一笑,詢問,“你們狐狸一族一直在狐岐山,也就是一直在湘西,就不知道點風吹躁動。”


    “嗯,那我得回去問問我父親,我不知道。”


    星辰守口如瓶,不願意多說。


    孟冉則問我,“什麽淮南王古墓啊,淮南王不是劉安嗎?那個想和漢武帝爭奪天下的王爺。”


    “嗯,是,就是他。”


    我淡淡一笑,“他的墓地在湘西,嗯,你也別多問,別多想,沒你什麽事。”


    “哦,哦。”


    孟冉抿嘴,也不言語了。


    道虎掌門在那一直不說話,不知道想什麽,我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麽好辦的,我來此地是想見臥龍真人,他說遇到麻煩來華山,我來了,麻煩也有了,日本人,那麽誰來解決啊。


    “???????”


    我也不說話了。


    場麵陷入了尷尬。


    沒想到我來此一趟,是這個情況。


    最後得過了將近七八分鍾,道虎掌門才說,“這位小師弟這樣把,你不是剛到華山嗎?那就先玩玩,這件事我和其他幾位師弟說說,到時在給你答複,怎樣。”


    “行,沒問題。”


    能有個答複就好。


    我連連點頭,應下了,就也算是有了一些準信,等待著他們的答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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