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骨手術,放在當代,已經是很小的手術了,皮外傷血肉上的事,對於苦修的人來說,是完全可以在打通的。


    所以當左道被推出來時。


    我們都沒太上心,“送病房,送病房。”


    往病房裏推。


    旁門眼睛尖,立刻看出了不對,激動的血灌瞳仁,“什麽情況,他的胳膊呢,胳膊呢,我們是來接骨的,左道的胳膊呢。”


    一把攥住了醫生的脖領子,怒了,“我草你媽。”


    一拳就要打過去。


    旁門的一拳,那就是人命啊。


    “冷靜。”


    我攔住了,一看,還真是,左道沒了胳膊,病號服內,空空如也,立刻問,“到底什麽情況。”


    “這,這和我們沒關係。”


    醫生在那畏畏縮縮的說,“我們坐手術打麻藥前,這個小兄弟攥住了我的手,讓我不要接骨了,說縫合就好,他不要這個胳膊了,我以為他在說胡話,可他很認真,還大鬧手術台,最後是他簽了字,我們才做的。”


    “什麽?!”


    我、旁門就連趙乾都愣住了,“他說,不要自己的胳膊了。”


    “嗯,我們也很震驚,說了,手術會很成功,隻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但基本不會影響日後的正常生活,可他死活不幹,我們,我們隻好遵從了病人的自己意誌了。”


    “遵從你麻痹。”


    旁門徹底怒了。


    兩米的身高,雙臂過膝,一怒的差點推到左道的病床。


    “冷靜,冷靜。”


    我攔下了,抱著旁門巨大的身體,問醫生,“你們是醫生啊,你們應該救死扶傷,而不是按照病人一時糊塗的想法幹,他這一下,這輩子都沒手臂了。”


    時間太長了,肯定已經無法縫合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袖子,我都懵了。


    趙乾喉嚨都一動,“你們就不該出來問一下病人的家屬,家屬在這件事也有發言權吧。”


    “我們想問,可他死活不讓,哎呀,你是不知道怎麽鬧的啊,不讓打麻藥,肩膀一直流血,那條胳膊在放也該不行了,我們是實在沒有辦法。”


    醫生擦了擦腦門的汗,“這人,很厲害啊,很決絕。”


    “厲害什麽啊,你們完全可以打了麻藥,在給按上啊,有什麽事,找我。”


    旁門徹底怒了,看著昏迷不醒的左道,心都該滴血。


    今天這事,左道似乎是受到了重創,被卓不凡的屍體一劍擊敗,有些損了顏麵,似乎也殺了他的威風。


    想以斷臂給自己提個醒。


    可這也太大的代價了吧。


    我看的清楚,他練的就是右手劍,卓不凡坎的也是右手,心中也是一陣揪心的通。


    想到了我們在蒙古時的種種情景,歎了口氣,“這是左道想要的,咱們就別難為醫生了,走把,先把左道送回病房,木已成舟。”


    “對,對,這位小哥說的對,我們是按照病人的要求做的。”


    醫生懼怕了旁門。


    立刻順水推舟,就坡下驢。


    旁門橫眉怒目的此時眼睛冒黑氣,咬著牙,開始推車,眼淚卻在眼睛裏打轉,看著左道,一路無話,這般這把左道送進了病房。


    醫生說,“麻藥還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應該他就會恢複,你們到時和他說把,我,我隻是聽命行事。”


    灰溜溜的跑了。


    旁門一屁股坐在那裏,看著左道空空如也的右臂,繼續發愣。


    趙乾說,“不破不立,這小子牛逼,我服。”伸手在左道的胸口撫摸,給他順氣,讓他藥效發作的快一些,盡快蘇醒。


    今天這件事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和逆屠這樣的人談判,我不可能完全放心,可鬧來鬧去鬧成這樣,我在那也坐下了,幫這左道整理整理了衣服說,“爭取他能更上一層樓吧。”


    “你們走把。”


    這時旁門突然開口了,說的異常冷靜,“你們走吧,這裏我一個人夠了。”


    對我們似乎有些記恨。


    也可以說得過去,這事終歸和我們有關。


    “行,你們兄弟倆說說話,我們走了。”


    我拍了拍旁門的肩膀,就給了趙乾一個眼色,離開了。


    “這事啊,那個莫家兄弟,責任最大啊。”


    趙乾歎道:“這哥倆,絕對腦子有問題,上來就動手,仗著祖宗留下來的本錢,胡鬧啊,以當時的情況,隻是互相看不順眼,沒必要。”


    “馬後炮沒意義啊。”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旁門留下了眼淚,這二人從小在一起長大,什麽感情可想而知。


    “走吧,走吧。”


    隻得回了菜園子。


    把山河圖的事先放下了,沒和旁門做。


    ??????


    ??????


    這次去找逆屠談判,我沒帶明靜去,一開始想的,後來還是放棄了,不想讓她趟這趟渾水,她一聽說是我們九黎一族的聚會,就也作罷。


    這回看我回來,上前迎了過來,笑道:“傳家寶找回來了。”


    “嗯,找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


    莫家兄弟幾人就湊了過來,“那個斷臂的少年怎麽樣了,恢複了把。”


    “?????”


    我沒有說話,苦笑了一聲道:“他沒讓醫生幫他接胳膊,現在真成了斷臂少年了。”


    “啥。”


    莫家兄弟也愣了,瞪大啦眼睛,“他被坎成傻逼了吧,為什麽不接啊,現代醫學問題不大啊。”在那跺腳,“這小子腦殘吧。”


    “那可是少條胳膊啊。”


    二人也很震驚。


    我拍了拍他倆的肩膀,“下次啊,冷靜一些,這次也怪我,把話說的太激烈了,其實事情沒那麽麻煩,這不嘛,傳家寶給我了。”


    歎了口氣,“當然,事已經過去了,就別想了,今天啊,算是圓滿成功。”


    “?????”


    莫家兄弟直撓頭,“這小子太死心眼了,他打不過卓不凡還不是應該的啊,這世上現在有幾個打得過卓不凡啊,他師父也不行啊。”


    這時胡悶子、蜘蛛大姐等人也過來問,“他沒接,那可就是留下了仇恨啊,這就是種子早晚的發芽。”


    “誰說不是呢。”


    我被轟了出來,我還沒說呢,揮手道:“不提這些了,今天啊,算是非常順利,大家該高興,咱們九黎一族第一次出馬,大獲成功。”


    “對,對,大獲成功。”


    提起大家的興致。


    這件事長了我們的威風,在人家的地盤上撒了一回野,不好在打擊。


    大家內心都很高興。


    有人還說呢,“現在看來,薩滿教也不過如此啊,不怎麽樣。”


    “稀鬆平常。”


    “我朋友還說,薩滿教多厲害多厲害,在咱們九黎一族麵前,狗屁都不是啊。”


    有些猖狂。


    我立刻製止說:“以後咱們就是合作關係了,不許亂說,知道嗎?”哼哧了一句,“今天算是何談成功,沒別的,話別說的太滿。”


    “哦,哦。”


    一個個的咧嘴笑不說了。


    這時,我拿著山河圖便準備先收起來。


    紅塵則走了過來,看了看我的臉說,“你原來長這個模樣啊,也不錯嗎?怎麽,還非得蓋麵容貌啊。”


    “哎呀,壞了。”


    我才想起,我沒帶麵具,居然就堂而皇之的去了醫院。


    幸虧,醫生沒細看我,要不然還得出事,立刻撓頭說,“我得把麵具帶上,這張臉還不能露。”


    立刻去了房間裏麵,重新戴上了。


    這一下我才放心,“爭取別出什麽事吧,要不然,我還得換地方。”


    “公子,恭喜你啊。”


    狐碟也沒跟過去,一隻狐狸不好說,這時竄了出來,頭頂上的氣,笑嗬嗬的說,“恭喜公子,馬到成功。”


    “沒有啦。”


    我笑著哈哈一笑,“小意思,小意思。”心中卻一愣,狐碟是入夢高手,還是蘇婉兒,這些對於我探尋山河圖都很有幫助。


    左道受傷了,跟不了,旁門多半得跟著,雖然有間隙,但這是我和逆屠說的,應該差不了。


    至於其他人。


    我在那想了想,看了看外麵熱火朝天的熱鬧景象。


    這次探尋,武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經驗,還有對未知幻境的探尋,我想來想去,胡悶子是第四人選。


    莫家兄弟倚仗的是趕屍,屍體是不能入夢的,沒有必要,所以需要一個武力保駕護航,還是得趙乾這個劍客。


    這一下加上我,六個人就夠了。


    但我們都太年輕,不行,想找個歲數大的,看了看我們九黎一族的那些長老,一個個的腿腳都不靈活了。


    又想到了蜘蛛大姐,可感覺也不行。


    到每個合適人選了,讓我在那有些發愁,直撓頭。


    結果這時眼前一亮,看到了紅塵,紅塵藏著一尊禹九鼎的事還沒和我說呢,這回啊,麻煩麻煩她。


    有她這個超級高手出馬,必然是一個頂倆。


    我立刻笑著就走了過去,與正在研究卓不凡和其他銅屍的紅塵說,“前輩,幫我個忙怎麽樣,是關於禹九鼎的。”


    “禹九鼎。”


    紅塵眼前一亮,瞧了瞧我說,“逆屠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麽,哼哼,行啊,我對禹九鼎的事,非常好奇,可以幫你。”


    上鉤了,人選基本就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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