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外地人去滿洲裏的一個靈修班報名,肯定會引起懷疑,如果有人跟著自然是另外一個情況了,這龔小梅一看就是個熱心腸。。


    等回了小旅館,我就開始煽風點火,“小梅姐,你就跟我過去看看那個靈修班吧,全當滿足我的好奇心了,我可是要在你這裏住三個月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給個麵子。”


    “哎呀,那些東西有什麽好信的,你就別誤入歧途了。”


    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白長了這麽一個大個子,結果卻是發愣,這可不行,要聽人話知道嗎?聽人話才能吃飽飯。”


    “姐。”


    我一雙眼睛看了過去,目擊之下。


    龔小梅腦袋一晃,有些發懵,然後就稀裏糊塗的說,“行啊,行啊,我陪你去,嗯,就今天中午飯之後了。”


    “多謝了,小梅姐。”


    我立刻樂嗬嗬的走了。


    龔小梅直撓頭,“剛才,剛才我怎麽就答應了。”不理解。


    我呢,心滿意足了,狐狸精這個麵具是真管用啊,對付普通人,一個眼神就夠,讓我頗為激動。


    笑吱吱的有了緊張,待,回到房間,結果看小蝶狐仙正趴在桌子上,晃動著三條尾巴,但窗戶卻關緊,我記得我好像給關上了,就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邊,裝出生悶氣的樣子。


    “哎呀,公子,不要生氣,奴家隻是在房間裏無聊,出去看了看。”


    小蝶頭頂上的氣,在那羞答答的看我。


    我認真的說,“你如果想看,就去看,隻有一條,別再跟著我了,如果想跟著我,就聽話,老實待著,行嗎?”


    “諾。”


    低頭認錯。


    可我也知道,說也沒用,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活了幾百歲,哪能是我說得通的,家裏有個父母,活幾十歲就已經油鹽不進了,腦回溝開始堵塞,沒辦法。


    歎了口氣,“你既然答應了,那我就信了,你如果在讓我發現你出去過,咱們就散夥,我給就給你買張火車票,你啊,回湘西老家吧。”


    躺了下來。


    “奴家知錯了,公子不要生氣嗎。”


    可憐巴巴的在那用狐狸的小爪子給我按摩。


    我冷哼的笑了笑,說,“嗯,表現還算不錯,告送你一個好消息,剛來第一天我就得到了一個關於薩滿教的線索,嗯,叫什麽靈修班,今天中午飯過後我就過去看看。”


    “靈修班,是幹什麽的,奴家怎麽沒聽說過啊。”


    “我倒是略有耳聞,現在社會壓力大,職業精英們天天在商場上競爭壓力大需要一個發泄口,就去報名什麽靈修班,找尋片刻的安寧,好像就是這麽回事,我本以為都是騙子,沒想到,哼哼,還有貓膩。”


    在那說,“我一定要一探究竟。”


    ??????


    ??????


    龔小梅有一輛大眾炮蘿汽車,午飯後,就載著我去了那個什麽靈修班,在滿洲裏市區最有名的一個辦公大廈,煞有其事的看大廈旁還打了廣告。


    “靈魂需要片刻的安寧,請來靈修一刻,放鬆靈魂。”


    這台詞,真硬。


    我樂嗬嗬的看著,裝神弄鬼的人在神州大地的土地上層出不窮,在湘西有法緣,在這裏,也有,其他地方更是如過江之鯉,層出不窮。


    下了車。


    龔小梅便拿出電話在那撥通了,連連詢問,“劉姐啊,我到你們樓下了,你們的那個靈修班在哪啊,在幾層啊。”


    “十三層,你上來吧,我在門口等著你,正好,下午有一節課,你可以先試試。”


    “行啊。”


    帶著我進入大廈後,此地多半都是這裏上班的小白領,忙忙碌碌的穿著職業套裝,格外的勤奮,腳不著地的在那小跑。就也可以理解為什麽信這些的東西了,因為空虛啊。


    忙前忙後其實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一路看著,一路跟著,上了電梯,到了十三層,就看到了那個打電話的劉姐,在等我們了,三十來歲,一看就是個精明人,眼睛滴溜溜的轉,在那說,“小妹,我就和你說了,這個靈修班可好了,你說你,現在也賺了錢了,可有什麽用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修修靈魂,放大自己,才是正事。”


    “切。”


    龔小梅還是不信,翻了個白眼,“我啊,就是好奇,再者我表弟來了,我呢,正好帶他過來瞅瞅,我可不信。”


    “你表弟。”


    女人瞧了瞧我,兩眼放光,“別是你的小情人吧,我可沒聽說過你有表親,長的可真帥啊,迷死個人。”


    “別亂看,我親表弟,行了,行了,趕緊帶我們進去吧。”


    “嗯,嗯。”


    一路往裏走。


    很多貼畫,有佛家的卐字圖,也有道家的陰陽圖和八卦圖,不倫不類的但看上去很有一種高大上的感覺。


    進去後,古代的轉世風格,全都是木製家具,紅色黑色為主,很厚重,古色古香的那位劉姐和一個穿著一身青衣的迎賓女孩說,“這是兩個新來的,我姐們。”


    “哦,來填個表吧,把自己的苦惱,自己靈魂深處的恐懼,都寫清楚。”


    女孩白白淨淨的遞過一張表格。


    “啥玩意啊。”


    龔小梅都不想看。


    我接過了,“嗯,嗯,我們寫。”旁邊有個座位,拽著龔小梅坐下了,“小梅姐,做戲要做足,看看吧,寫一寫。”


    入手第一筆,是自己的名字,身高體重,像是醫院的登記表。


    我也懶得寫,直接略過了,而後第一行字,就觸動人心,“你怕死嗎?”


    “這不廢話嗎?誰不怕啊,不怕的人是在吹牛逼,你問他,願意死還是願意活著,哪個人會說願意死的,願意死的早你媽死了。”


    龔小梅吐槽說,“你看看,你看看,裝神弄鬼的,有什麽意思啊,修煉他們的靈修班就可以不死啊,那秦始皇,漢武帝,怎麽都死了。”


    他到知道,曆史上著名求不死藥的皇帝。


    我哈哈一笑,“人家廣告寫的多好啊,求得片刻的安寧,片刻也好啊,沒說長生不死,就是個調查。”


    流姐說,“你看你表弟說的多好,你啊,趕緊寫吧,寫完了,在等等就該有課了,到時你們跟著看,就明白了。”


    “好吧。”


    在我和劉姐兩個人的勸說下,龔小梅這才認真的看,可依然直撇嘴,翻白眼,“都是屁話。”


    我看了看,感覺其實也都是屁話,比如,你夜深人靜有沒有突然被噩夢驚醒,比如你小時候是不是總感覺後麵有人跟著你。


    這些都是每個人都會發生的事。


    做噩夢誰沒做過啊,小時候感覺後麵有人跟著,是因為小時候眼睛純,能看到鬼,長大了頭腦清楚了,反而看不見了。


    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寫著。


    這時,有一個穿著黒式中山裝的女人走了進來,五六十歲,胸前還繡了一朵大紅的八卦圖非常顯眼,走路直挺挺的虎虎生風。


    她一來,立刻前呼後擁的簇擁過去了很多人。


    “慧海大師,你來了啊。”


    “慧海大師,我們可都等您很久了。”


    來此上課的。


    男男女女都有,十七八位之多,看起來還都是挺有身份的,穿著非富即貴,“慧海大師,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她不發一言,一一點頭,進去了,很像個高手。


    “有什麽問題,一會兒就可以解答,大家稍安浮躁。”


    工作人員阻攔,製止,解答,這才罷休。


    “傻逼。”


    龔小梅小聲說,“這女人我知道,原來是學校的老師,後來和校長搞破鞋,被老公抓了個現行,據說抓到時,兩人還在被窩裏呢,她老公就給發現了,後來鬧到了學校,校長發配去了農村,她啊,所幸就不幹了,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大師,真搞笑,你說能是真的嗎?這些人啊一看就是雇來的臨時演員,店鋪開張,人來人往的都是假的,中國人好看熱鬧。”


    龔小梅居然知道這裏麵的貓膩,也很了解人性。。


    我連連點頭,說的有道理,穿著乃是道家的衣服,可卻叫慧海,慧海乃是佛門弟子的稱呼,當然,現在亂叫的多了去了,可如果真有能力,那就是扮豬吃老虎了。


    “寫吧,寫吧。”


    三下五除二寫完了。


    青衣女孩就過來,“行了,慧海大師已經開始講課,你們去把,但有一點,不允許大聲喧嘩,慧海大師說話,隻許聽,不許問,有什麽疑問,等大師講完話了,在說。”


    “嗯,嗯。”


    我倆被帶到了一個空曠的好像瑜伽室一樣的所在,每個人一個瑜伽墊的東西,一一席地而坐。


    上麵坐著就是那個慧海大師。


    她在那盤腿,手心向天,腳心向天,心門望天,所謂五心觀天就是這個意思。


    “倒是有些本領,不全是騙子。”


    我和龔小菊在最後麵看著。


    就見慧海大師猛的睜開了眼睛,問一名弟子,“我剛才說什麽,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你,你傳音告送我說,讓我回答你的問題。”


    弟子誠惶誠恐的開口。


    眾人錯愕,因為都沒聽到聲音,隻有他聽到了。


    慧海大師點頭,“孺子可教也。”就問第二個,“我和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那個人一愣,左右看了看說“我,我聽到了。”


    “孺子可教也。”


    就問第三個。


    第三個懵了,大眼瞪小眼的看似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就說,“我也聽到了。”這一下所有人都聽到了。


    “聽倒是沒了啊,明明沒說話啊。”


    龔小菊在市井長大不怕這些,直接開口就說。


    一個人在旁邊立刻哼哧,“不許交頭接耳,聽大師繼續講課。”


    “哦,哦。”


    不說了。


    這也是人性,大家都聽到了,你如果沒聽到,就成了另類了,會受大家的嘲笑,其實根本沒有聲音。


    什麽密音傳耳,那都是不可能的。


    我有些反感,感覺來錯地方了,不是什麽薩滿教,,就是一群騙子。


    結果這時慧海大師起來了,一揮手,抬進來一口棺材,說,“一切的恐懼源於死亡,死亡有什麽可恐懼的,那扇門的背後不是萬丈深淵,而是五彩世界在等著你們,來,我們這一刻做的就是實習死亡。”


    “實習死亡?!”


    眾人錯愕。


    “死亡還能實習。”


    “是啊,如果活不了呢,不行,不行,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交頭接耳。


    我、龔小梅同樣傻眼了,剛才還以為是騙子,這一回,似乎要動真格的了,實習死亡?聽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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