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沒有任何的休閑方式,吃過飯,小師姐越女去端北的墳前嘀咕嘀咕的說了一些話,就回屋睡覺去了。


    還與我說,“明天太陽出來前就要早起,趕緊睡知道嗎?如果醒不來,小心我揍你”


    “嗯,嗯。”


    腹中饑餓,我也懶得動彈,想進山洞找個地方住下。


    誰曾想,越女攔下了,叉腰怒視我,“你是師弟,沒資格進入山洞,你自己在外麵想辦法。”


    “我自己想辦法?!”


    看著茫茫大山,看著自己此時的模樣,攥緊了拳頭,恨不得對著她的鴛鴦臉,一通狂揍了,“你,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哎呀,師姐的話,不聽了是吧。”


    叉腰看著我。


    我咬牙切齒,忍了一天了,立刻說道:“你他媽的這是欺負人,欺負人。”暴走了,“我和端北是朋友,他的死我是有一些責任,可也是一滴滴,你明白嗎?我為了他,答應你師父的要求,入山侍奉,你可好,處處刁難,晚上就讓我吃山楂,你還講不講道理啊,現在睡覺都不讓我進山洞,你想玩死我媽。”


    “講道理是吧,好,我和你講。”


    越女左右看著,開始找東西,似乎要找她的木棍。


    我懵了,“你還敢打我不成。”


    “我就揍你,怎麽了。”


    一腳踢過來,直接踢在了我的大腿上,“啊!”的一叫,疼的我差點跌倒,立刻向後逃,這小姑娘力氣大得嚇人,我可不是她的對手,連連往後逃,“我告送你,別逼我出手,我是大人,不和你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你來啊,你來啊。”


    小拳頭亂錘,一通胖揍。


    我一個躲閃不及,跌倒在地,就被她按著,狂削,打得我鼻青臉腫,渾身酸疼。


    我隻得抱著頭,呼喊,“師姐,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打了。”背部、後腰,大腿,疼的要命,“師姐,你在打下去就該出人命了。”


    “這回知道了,做師弟的就該有做師弟的樣子。”


    越女意猶未盡的哼了我一聲,拍了拍手,就又走進了山洞,說,“你要是趕進來,我就打得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知道嗎?給我好好的在外麵睡。”


    “欺負人,你他媽的欺負人,我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麽欺負過,太他媽的欺負人了。”


    我畏畏縮縮的爬了起來,哪都不敢碰,碰哪都疼,呲牙咧嘴的哭了,“你麻痹的,你麻痹的,我,我他媽的這就走,這就走,一分鍾都不留了。”


    哭著,拍了拍塵土,就往山外走。


    這時,老黃“哞!”走到了我的身邊,晃動著尾巴攔住了我,一雙牛眼,直呼呼的看著我。


    “你什麽意思啊老黃,挽留我啊,可那小姑娘太欺負人了,你也看到了,上來就動手,師父睡覺也不管,我還怎麽過啊,這日子。”


    說的我自己都委屈的要流淚,被小姑娘打,太跌份了。


    “哞!”


    它表達什麽我也不明白。


    但還是停下了腳步,在那拿著柳樹條抽打的嘟囔,“你是一個大人,連一個毛孩子都對付不了嗎?你還怎麽混啊,今天啊,吃一塹長一智,明天一定要把女越女收拾了。”


    給自己鼓勁,提氣。


    “哞!”


    老黃又一叫,似乎讚同我的說法。


    我揉了揉它的頭,“你真通靈,比那小姑娘可愛多了,今天啊,看在你的麵前上,我忍了。”


    內心深處其實是對端北的一種責任感。


    我不可能就這麽走,隻得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了,說,“那毛孩子不讓我進去,這外麵夜黑風高的,你說我怎麽辦啊,住哪啊。”


    “哞!”


    老黃頭扭動著,甩向了一個方向。


    “那邊,那邊有什麽啊。”


    我趁著月觀看過去,才注意到,湖心的對麵有一個亭子,旁邊有一條小路可以過去,“你是說,讓我住那。”


    “哞!”


    老黃甩動著尾巴頭前帶路。


    我就慢慢悠悠的跟著,還說呢,“老黃啊,你真好,你是我在這的第一個朋友,我可靠你罩著了,下次那毛孩子在動手,你可得攔著點。”


    “哞!”


    這次聲音有些高昂,好像是說,不行,它也怕一類的話。


    我哈哈一笑,“這家夥就是一小魔女啊。”笑個不停,高興了,在看那個亭子,依山傍水而建,兩麵都是山,就對麵一個湖,夜風被遮擋了,很暖和。


    我看,亭子打掃的幹淨,就也笑了,“這不錯,不錯,那我就住在這了。”


    左右看著,感覺如果找來一些稻草,墊身下也行,就起身去找,還和老黃說呢,“這裏挺好,多謝你了,老黃,你去睡覺吧,我就在這睡了。”


    “哞!”


    老黃晃動著尾巴走了。


    我呢,一通忙乎,在亭子裏總算是弄的可以睡了,這才躺下,聽著鳥兒的鳴叫,昆蟲的聲音,心情倒也緩和了一些。


    可肚子的腹餓之感,卻再次襲來,讓我根本無法入睡,“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這怎麽能行。”


    實在是難以難受,就又起來了。


    摸著腫痛的臉,再次心中憋火,“要不,偷偷的去找個饅頭吃。”


    我剛才看了,就在山洞裏麵,可又一想,她說了,不讓自己進山洞,如果被她發現,一通暴揍少不了啊。


    歎了口氣。


    又看鴨子在鴨棚裏睡覺,便想過去抓一隻烤著吃了。


    可那些鴨子通靈,必然是火龍道人的寵物,不好下手,就又作罷了,“哎呀,難不成大活人,讓一頓飯難死。”


    我站了起來,左思右想的一咬牙就道:“她不帶我去找,我自己去找總該行了吧,找些可以果脯的野果也可以啊,總比那些山楂可口。”


    說到此處,心中有了目標,立刻拿起木棍,在篝火處點燃,拿著火把,向深山而去,自補自足。


    主要是也我明白了,越女不會隻難為我一天,日子還長著呢,我呢,必須得自己長本事才行。


    艱難的爬山涉水,累的氣喘籲籲,餓的前胸貼後背,可此處我不熟,哪有野果,哪有溪水我都不知道。


    一陣撓頭。


    “怎麽辦啊。”


    比我想象的艱難。


    結果這時,天無絕人之路,在一處山巒上,往下一看,就見到一處山溝裏,火光燃燒,想著,那裏有人,這裏可是人跡罕至的深山,如果不是端北給了我們線索,我們根本找不過來。


    頗為驚奇。


    就走了過去,“看看是什麽,大不了遇上鬼靈精怪,我有玲瓏寶玉不怕。”


    腳下發軟的追蹤而去,結果還沒到呢,就嗅到了一股肉香之味,讓我隻咽口水,“在烤肉?!”


    心中大喜,算是來著了,就加快了步伐,哈哈笑著,往那邊跑,一入山口,就看到了火光繚繞的有兩個人在那彎腰忙碌。


    “喀嗤!”一聲,踩到了木棍。


    兩人瞬間看了過來,緊張的詢問,“誰啊。”


    “那個,有緣人,有緣人,不要緊張,我也是人,我也是人。”


    呲牙笑著,招手示意的,才意識到,是兩個小道士,穿著灰衣道袍,還梳著道鬢,頗為難得。


    居然此地還有入世的道家弟子。


    “你們好,你們好。”


    他倆年紀都不大,比我小好幾歲,感覺頂多十八九歲。


    麵色稚嫩,看著我,略微緊張,“你是誰啊,怎麽沒見過你啊。”


    “是,你是誰啊。”


    拿著木棍,逼問。


    我立刻拱手說,“我是前麵火龍洞內,火龍道人的新收弟子,剛才夜出看見此處有篝火,就來看看,沒想到,遇到兩位道兄。”


    卻是一直咽著口水。


    篝火上烤著兩隻野雞呢,油吱吱的看起來別提多勾人了。


    “哦,你是火龍師祖新收的弟子啊,那就是同門了。”


    哈哈一笑。


    兩位道童笑了,其中一個眼睛很大,滴溜溜的轉,“我們是山裏麵白馬道觀的弟子,算起來,你還是我們師叔哩。”


    其中一個眼睛小,呲牙笑,“對著哩。”


    “還有這等緣分。”


    我大喜過望,搓手說,“那越女欺負人,看我新入門,不給我東西吃,既然二位是我師侄,那我就不客氣了,這野雞肉,不如分我一點可好,我一定厚報,不會忘了兩位的恩德。”


    “好,好,好,隻要你不告狀就行。”


    二人立刻拿下一隻烤熟的野雞遞給我,“我們還以為是被我們的執法師叔找見了,嚇了一跳,你啊,別見外,吃,吃。”


    極為客套。


    我哪還客氣,接過就大口大口的咬,一入口,熱的我隻呲牙,拿手撕下一個雞腿,吹了吹,才送入嘴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說是美味吧,不可能,沒有作料,吃起來有些澀,卻是入口的第一頓飽飯,瞬間把一個雞腿吃了。


    在看兩個道童在那咽口水,立刻說“你們吃,你們吃,我啊,不能喧賓奪主,咱們三一起吃。”


    “嗯,嗯。”


    二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野雞撕開了,肉香肆意,大口大口的分而食之。


    這兩位一定是在道觀裏,不進油水,扛不住誘惑,趁著夜色出來打了野雞,打打牙祭的。


    吃的別提多高興了。


    我呢,也不管了,跟著吃,還問呢,“你倆道號叫做什麽啊,我叫薑無涯。”


    “我叫白飛,他叫白客,你就叫我們大眼和小眼就行啦,道觀裏的人都這麽叫。”


    二人一一介紹。


    果然是一個眼大,一個眼小。


    我就笑著說,“一飯之恩,我必然報答,大眼,小眼,你們的恩情我記下了,有機會,我一定補償。”


    把雞頭都塞進嘴裏,嘎吱嘎吱吃了。


    肚子裏有了油水,這才舒服,笑了,“這入山的第一天,倒是挺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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