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入夢自古有之,不管是蒲鬆齡的聊齋、還有紀曉嵐的閱微筆記,或者其他鬼怪之書,都有過這類的故事,民間傳說更是數不勝數。


    如過江之鯉,數不過來。


    傳說中多半都是狐仙多情,修煉通靈後,離開大山,看上了某個公子哥或者趕考書生,便入夢與那公子哥、書生歡好,卻也吸食陽氣。


    害人害己。


    而且狐仙還是五家仙之一,卻又自帶傳說,比狐黃白柳灰的另外四仙,柳仙啊、黃仙啊、灰仙啊、白仙啊,都更加的具有故事性。


    我今日看到的這隻狐仙,必然是超凡脫俗的。


    “一切都是它弄的,看來就是戲弄人的吧,保家仙可從不傷人命。”


    我嘟囔著想清楚了一些。


    就對著狐仙走的方向,作揖施禮,“多謝狐仙您最後手下留情,弟子日後定然會來拜訪。”


    不敢得罪啊。


    太厲害了,幻境中我這個行內人都沒有分辨,就可以想象出是多麽的超凡。


    而且最後我進入的世界,在我的感覺之中就是渾渾噩噩的混沌之中,生死的邊界,看到的那些七彩世界、紅紫世界,更是不可想象。


    那麽,我是靈魂脫殼死了,還是那入夢時的某種後遺症啊。


    野僧、狂道二位高人必然能夠解釋清楚,可救了我之後就自顧自的走了,我無法找人解答啊。


    “看來還是得問一問了。”


    大步重新走了出來。


    “大茄子,給兩位大美女解夢解的如何啊,和我們說說。”


    “是啊,兩位大美女做什麽夢了,別是春夢吧。”


    馬飛、小山笑嗬嗬的開玩笑。


    二人在幻境中救我,我心存感激,過去一人來了一個擁抱,二人一愣一愣的,“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啊,趕緊忙吧,她倆啊,做的都是好夢,是吧,孔大美女,湯大美女。”


    “你就嘴貧。”


    “還春夢,在胡謅撕爛你的嘴。”


    孔月笑嗬嗬的在那洗臉,又跟著說,“這一夜睡得太難受了,我不想玩了,感覺這山裏也沒什麽可玩的,不如早早走吧。”


    怕了,觸景驚魂啊。


    湯莉在那同樣,攏著頭發說:“對,對,太累了,咱們走把。”


    打了退堂鼓。


    不想在多留,就算我解釋了幾句,卻依然心裏打鼓。


    張棟撇嘴道:“剛來不到一天就走,太虧了,趕路都得一天啊,哎呀,再玩玩吧。”還指著山上說,“那邊有野果子,還有一片花海,可漂亮了,不去看一下,等於白來。”


    “是呀,別掃興,再玩一天,明天再走。”


    “不。”


    孔月真心怕了,就說,“這樣,今晚天黑前必須走,不在山裏過夜了,睡得太難受了。”還暗暗掐張棟。


    張棟嗬嗬一笑就說,“行,行,孔大美女怎麽說怎麽算。”心裏美滋滋的,因為少有的孔月對她的打情罵俏,“傍晚之前就下山,在玩一白天。”


    調子定下來。


    其他人一看如此,也就沒什麽意見,主要是醒來之後多多少少都有些頭疼不舒服,都不想在在此地休息了。


    天黑走也挺好。


    風餐露宿的一兩天挺有意思,時間一長,都不舒服。


    “那就這麽定了。”


    高高興興的繼續收拾。


    至於我、湯莉、孔月,經曆了這麽一件事,哪還有心情玩啊,就算回去了恐怕段時間之內都無法拔出來吧。


    笑嗬嗬的拿出來了事先準備好的早餐,吃了起來,但雙眼卻看著遠遠都是怔怔出神。


    那邊,張亮遞給湯莉礦泉水,噓寒問暖的還說呢,“別聽薑無涯的,人做夢很正常,什麽解夢啊,就是胡說,不想就是了。”


    淡淡一笑。


    “哦。”


    湯莉有一搭沒一搭的答應著,喝水出神。


    剩下的遊玩自然就是走馬觀花。


    先去山頂采了一些果子吃,倒也挺有情趣,隨後就去了那片花海。都是野花,不是什麽玫瑰、百合,卻很漂亮。一朵一朵的都是那種小花骨朵,各種顏色都有,黃的,白色,紫的,紅的,一眼百米之內均是,絕對的花的海洋。


    “好漂亮啊。”


    “是啊,太難得了,可別踩壞了。”


    “嗯,嗯。”


    都小心翼翼的看著。


    我呢,站在外圍居然又看到了那三尾白狐,一閃即逝,但還是看到了,想來,這裏就是它弄的吧。


    “倒是個喜歡花的狐狸。”


    笑嗬嗬的在花海吃過了午飯,就個子分開了,願意爬山的去爬山,同學間相好結伴的想去溪水邊玩耍就去溪水邊,倒也挺高興。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


    陸陸續續的拿著東西這才下山,隨後天黑前到達了我們吃飯的農家樂,就在那裏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各自散去,回了家。


    瘦狗我還是給了孔月,自己養著太費事,孔月喜歡,就順水推舟。


    “瘦狗死了,就把狗寶給你啊。”


    孔月抱著瘦狗喜歡的不得了,捧在懷裏,喜歡的不得了。


    “行。”


    我卻是沒有回家,而是打車去了古城縣,找到了黃皮子,把三尾白狐的事說與它聽,“她是狐仙,你是黃仙,你必然知道他的底細吧,黃皮子兄,說與我聽聽,我們到底經曆了什麽,我可一頭霧水等著您解答呢。”


    我上香供奉了一番。


    黃皮子還有橋女現身而出,它吃人供奉,自然得給人幫忙,就一一講述,“那三尾白狐啊,可是我們其餘四位家仙的前輩,她早在三百年前就成為了家仙,而且血脈純正,乃是五尾妖狐,上古異種,那時,她剛剛萌動,下山後遇上了一位上山打獵的世家公子,也是說來巧了,一箭就射在了那五尾妖狐的身上,它卻沒有跑,懵懂的喜歡上了那世家公子,世家公子看它乃是少有的品種,就帶回了家,好好養著。


    後來的故事就很簡單了,五尾妖狐入夢與那世家公子相認,狐仙本就妖嬈多情,二人自然情愫曖昧,形影不離,歡好一場,而那世家公子原本還是個讀書的材料,家裏等著他考取功名呢,這回可好,聖賢書丟到了一旁,日日夜夜與那五尾妖狐混跡在一起。


    家中父母一看,這還得了,就找來了一位道士,那道士還真有本事,一眼就看出那五尾妖狐的原形,一劍下去,斬掉了她的兩條尾巴,她逃命似的進了深山,過了幾十年,傷養好了,才再次下山,卻看那世家公子已經娶妻生子,兒孫滿堂了。


    她氣氛那世家公子辜負了她,懷恨在心,一把大火把那世家公子的全家燒死與火海之中,後來,性格就也變得有些怪異,在深山之中藏匿,如果遇到青年男女進山,就會變著法的把二人搞黃,用的辦法就是入夢,想來你們就是遇上了這種情況。”


    “這樣啊。”


    聽黃皮子這麽一說,我才算明白,那三尾白狐的來曆,原來已經三百歲了,想來經曆種種,恐怕是對情愛,恨之入骨吧。


    “那她就常年盤踞在那一帶給青年男女入夢,不做其他的了。”


    “嗯,多半如此,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其他家仙說過,讓我也少於她來往,此狐仙是個情種,被傷的幾百年了,依然無法釋懷。”


    黃皮子在那直歎氣,“都說狐女傷人,可狐女也有多情的啊。”


    “這倒是。”


    我歎了口氣,想了想那狐仙的經曆,不禁一陣惋惜,尤其是想起她頭頂那絕色美人的樣子,更是一陣搖頭,“紅顏薄命啊。”


    可有些事卻依然好奇,就又問,“那入夢後,是不是女人會記得,男人不記得夢中之事啊。”


    “這看她的喜好,她想怎樣就怎樣,厲害至極,在夢中,那就是她的世界,她想怎麽就怎樣,你可千萬不要再去惹她,她讓你變成神經病,也就變成了,法力等同於我們四個家仙之和還多。”


    “嗯,嗯,記下了。”


    現在看來,那狐女是看湯莉、孔月漂亮,才讓二女記下,看清楚我們這些男人的麵目吧,所幸我最後表現的還不錯,淡淡一笑。


    又想起混沌的事。


    黃皮子就愛莫能助了,“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混沌之地,也隻是聽說過,你那有可能隻是幻境扭曲而成的,要不然你既然看見了,就不可能在活著回來,那可是生死之交的邊緣。”


    “我想也是吧。”


    狐仙不會傷人,所以我不會死,應該不會看到混沌世界,肯定是幻境的扭曲,最後湯莉、孔月也說了,她們看到的世界也扭曲了。


    我看到的更多而已。


    “行了,那就麻煩二位了,我先告辭。”


    黃皮子吃人供奉,幫人辦事,點了點頭,和橋女也走了。


    我呢,坐著車,對於這件事的了然與胸,心中就也釋然了,一想起,孔月、湯莉必然是還糊塗呢,就打電話約二女,“來,見一麵吧,那件事我找高人問清楚了,告知你倆,也省得你們在多想。”


    “太好了,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敢進山了。”


    “嗯,嗯,約個地方,好好和我們說說。”


    在市區的一家咖啡廳裏。


    我們三人,重新坐在了一起。


    我把黃皮子講的關於三尾狐仙的故事說了一遍。


    二女釋然了,“現在看起來,那狐仙也怪可憐的啊。”


    “她肯定以為是那世家公子騙了她,找來道士傷了她,後來又娶妻生子,哎呀,恐怕是誤會吧。”


    在那嘟囔。


    我道:“人妖殊途這是天倫,人和妖混跡在一起,對人,對妖,都不是好事,這事啊,這樣的結局其實也怪那三尾狐仙,她還是不諳世事,如果她常在人世間行走,就也明白了,她乃家仙,保佑庇護人類,哪能真的動情啊。”


    “我看不是,就是那男人薄情寡義,如果真心喜歡,管他什麽人妖之分,皆可以啊?在夢中多真實啊,與現實沒有任何區別。”


    “對,我感覺也是。”


    在這個故事中,男人、女人的切入點不一樣,自然無法共榮。


    我呢,把咖啡喝了就說,“反正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告知你們倆也是怕你們再多想,現在,我能做的已經做了,就沒我什麽事了。”


    伸著懶腰,著實累了。


    二人還回過家,我呢,直接去了黃皮子那裏,更加的疲乏,“要不,就這麽散吧,我得回家休息休息了。”


    “散什麽散,快中午了,你得請客吃飯。”


    早晨分開的,現在剛剛正午,孔月撇了撇嘴,說,“請我們兩個大美女吃飯,難不成你還不願意。”


    “願意,願意,一百個願意,想吃什麽,說,我請客。”


    隻得在做次東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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