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趴在張棟二叔脖子上的冤魂小鬼一直在那吹氣,吹陰氣也不看我,就看透了,就是一個小鬼,如果不是那枚血色的玉佩護佑,早就魂飛魄散了。


    “喝茶,喝茶。”


    張棟倒好了茶啊。


    張二叔便說,“你也叫我二叔吧,自己人,別客氣。”


    “行,張二叔。”


    我靦腆一笑,接過茶喝了喝,看張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說,“你瞅啥呢,你也坐下聽聽,保管對你有所幫助。”


    “我不信。”


    大手一揮。


    張二叔哼哧了,“趕緊做下,你懂個屁,這東西老祖宗傳下來的能有假,再胡說,扣你獎金。”


    “哦,哦。”


    這才灰溜溜的坐下。


    “大師,你說。”


    張二叔客客氣氣的還摸了摸自己的血色玉佩,看似很喜歡。


    “這玉佩的顏色不同尋常,二叔,你一定是很喜歡吧,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啊。”


    “這東西啊,說來話長了,嘿嘿,不瞞你說,我還有一方造化哩。”


    張二叔大馬金刀的挎著二郎腿說了起來,“九十年代初吧,那時候我就一伐木工人,在山上亂砍亂伐,也沒人管,有一天,下了大雨,雨啊,大得嚇人,瓢潑一般,我和其他伐木工人就往山下跑,怕發生泥石流,結果我自己糊裏糊塗的跑錯了路,進入了一做古寺廟,我就琢磨避避雨,誰曾想,裏麵居然有一個老和尚。


    那老和尚也不管我,自顧自的吃齋念經,做飯了,看我淋成了落湯雞,還給了煮了碗薑湯給我,但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我心中好奇,就去拜他,他也不搭理我。說也奇怪了,那場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天內,山裏發生了泥石流,那座寺廟卻一點事都沒有,我呢,就也藏了三天。


    最後天晴了,我走時,那老和尚扔給了我這枚玉佩,才和我說了一句話,‘多多吃齋念佛,做些好事,別枉費這場機緣,’就讓我走了。”


    說到這,張二叔故作深沉的問我,“後來你猜怎麽了。”


    “哎呀,二叔這故事你都說了幾百遍了,後來你一下山,才知道與你一起砍樹的伐木工都被泥石流大雨弄的死了,隻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後來你在去那山上,寺廟也找不到了,隻留下這枚血佩,對把。”


    張棟插了一嘴。


    張二叔不悅的直歎氣,“對,就是這麽回事,不瞞你說,那回嚇傻了我,以為遇到了鬼,可之後卻是好事登門,伐木工死的太多,鬧到了縣裏,縣裏一氣之下,就把很多違規的伐木場都給弄關門了,可木材的生意得有人做啊,我就稀裏糊塗的被推舉了出來,建了這個木材廠,生意好的不得了,再後來就是家具廠,哎呀,反正我這半輩子的富貴多虧了這枚玉佩啊。”


    哈哈的笑。


    “那是你膽子大,要是我爸,啥都不敢幹,和玉佩沒屁的關係。”


    張棟還插嘴呢。


    “你這小子,閉嘴,聽大師說。”


    笑嗬嗬的看我,也是試試我到底有沒有本事。


    我看了看那枚玉佩,自然是不錯,可此時已經被玷汙了,就說,“你這玉佩你肯定是一直帶在身上,但我可以保證,前段時間,你一定丟過。”


    “哎呀,這話有門。”


    張二叔笑了,又看了看張棟,“是不是你和你這老同學說的啊。”


    “我沒說,我和他說這個幹什麽啊。”


    張棟看著我,“你怎麽知道的。”


    要是換做旁人,張二叔這種生意人自然不信,以為是張棟連同同學坑自己,可張棟他太了解了,自己侄子,沒城府,肯定不是。


    對我瞬間另眼相看,“沒錯,大概三月前吧,我那個,我去大富豪洗浴中心找了個四川妞,好好的爽了一夜,第二天腿腳發軟,也沒在意,就回家了,後來才注意到玉佩丟了,立刻去找,結果找了三天才找到,完璧歸趙啊。”


    怡然自得。


    “這玉佩,好東西啊,大師你看看,這是不是什麽寶物啊。”


    “寶物算不上,但是給你帶來了氣運,和你的氣場很吻合,而且你這人腦袋靈光,遇事都留三分情麵,所以生意沒做特別大,但也不賴,玉能養人,人也養玉,那和尚就是看中了你這點,才給你的。”


    我緩緩道來。


    張二叔一拍大腿,豎起了大拇指,“你說的一點沒錯,我這人就這點好,絕對不讓朋友吃虧,我做生意,賺十讓四,隻留六分利,才能一直這樣,但也如你所說,沒有做大,嘿嘿,我啊,知足。”


    “所以說啊,這不單單都是這玉的功勞,你本身也是一個能成就一番事業的人,遇事想著他人,不會吃虧。”


    “那也不能這麽說,沒這玉,我可不行。”


    張二叔摸索著,連連晃手,對著玉信的不行,看來死了也要掛在脖子上了。


    我笑了笑,沒往下說。


    張棟這回信了一些,說,“那二叔這生意怎麽不好了,身體也開始頭暈目眩的啊,是不是嫖娼瞟多了啊,我就知道,他還不信,有時候還非得玩倆,比我都猛。”


    “胡說八道。”


    張二叔臉紅的哼哧了一句,狠狠的瞪了張棟一眼,才對我繼續說,“大師,你說到底為什麽啊,這幾個月生意好端端的就不好了,可這玉我找回來啊,不應該啊。”


    “因為這玉被人做了手腳,原來是很好的,可做了手腳之後,就讓你氣血兩虧,冤鬼纏身,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三個月後,一入冬,人的身體開始轉藏,你就得臥床不起,然後就是病情加重,頂多抗上一年,就一命嗚呼。”


    “啥?!”


    張二叔嚇傻了,一哆嗦的癱軟在了那。


    張棟都嚇了一跳,“你別亂說啊,我二叔年年做身體檢查,沒事啊,就是身子虛了。”


    “??????”


    我一句話都沒說。


    張二叔在那長籲短歎的回了回神,說,“大師,我看出來了,您有真本事,那您說,我怎麽才能保住小命啊,生意不做了也行,小命可得抱住啊。”


    “這樣,你把玉摘下來,上麵的冤鬼就會無氣血供養,不下一個月,必然會魂飛魄散,到時你在把這玉送入一個香火鼎盛的寺廟內,供奉半年,再找一個親近之人帶上一年半載,就也可以繼續帶了。”


    我還說,“其實你的氣運已經形成,和玉關係不大,你是念著那位老和尚的好,才一直帶在身上,這份心意難得。但也不甩天天帶著,掛在心裏就好,所以隻要你拿下來,其實就無事,因為想害你的人,就是算定了你會一直帶著,才故意偷取了你的玉佩,設下了手腳。”


    “偷了我的玉佩?!”


    張二叔完全的一頭霧水,隻剩下撓頭了,“有人害我,讓那個四川妞偷去了,在這玉佩上放了冤鬼,我帶著就是冤鬼纏身?!”


    嘟囔著,目光發呆。


    “冤鬼?!這世上有鬼?!”


    張棟咋舌道:“大茄子,真的假的啊,我怎麽越聽越玄乎啊。”


    “不信,試試啊,生意不好有可能是暫時的,主要是張二叔身體不好,影響了判斷,嗯,這樣,你摘下來七日,平時隻要多曬曬陽光,越正午越曬,七日後,渾身的病痛就會消失,在過一月,氣血就能恢複正常。”


    我聳了聳肩,“你如果還不信,那個什麽四川妞你一定能找到,這樣,你嚇唬嚇唬問一問,就能知道子醜寅某了。”


    “我信。”


    張二叔咬牙切齒的明白了,“湘北那段時間來了三個木材商人,讓我提供木材,但給的價格太低,我呢,也能自產自銷,就否決了,期間有一次我請他們去過大富豪,多半是那時起了害我的心。”


    跺腳起身道:“奶奶的,我張二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拿起電話要報仇。


    “張二叔,不可打草驚蛇,那夥人有可能就是給你的教訓,也沒其他的,你啊,把這玉佩換下,在去市場買個和這差不多的帶上,掩人耳目,等你恢複了,再說也不遲,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不能操之過急。”


    張二叔笑了,又仔細看了看我說了,“你這小子可比張棟這二愣子強多了,有本事,有城府,我很欣賞你啊。”


    揮手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信,也不試了,張棟,去,上財務處領二十萬來,給大師的辛苦錢。”


    “二十萬?!辛苦錢!?”


    張棟驚了,“二叔,一般人你不都給一兩萬嗎?怎麽一上來就二十萬啊。”


    “那些人能和大師比,趕緊去,這不你同學嗎?他賺點,你還不高興了。”


    撇了撇嘴。


    張棟連連撓頭,“我沒不高興,隻是沒想到,這小子賣棺材賣的,居然還懂的忽悠人了。”轉身百思不得其解的走了。


    看我笑眯眯的,隻吧唧嘴,“你這小子,這幾年到底經曆了啥,咋還變成大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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