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吧唧嘴的把雞腿吃了,搖了搖頭,“和尚我的本事不行,你得去找些高人才能過了這一關,不過多多慷慨解囊,對出家人好一些,終歸是有福報的,我每日必然幫你誦經,祝你行好運,遇難成祥。”


    嗬嗬衝我擠眉弄眼的一笑。


    “得了便宜賣乖。”


    我早就撂倒了,他頂多能看出來,不可能替我改命,就拿了一個花生豆嚼著說:“我的命相咱們先不提,你先說說,大師你來自哪裏啊,既然剛剛入世,又有如此眼力,說明來頭不小啊,反正無聊,不如聊聊。”


    “誇讚,誇讚。”


    胖頭和尚倒是如實相告,“和尚我法名,法相,乃是黑雲寺的弟子,今夏入世,是有任務在身,所以幫不了你多少忙,但我所說之言,句句屬實,你可不要不信,小命不可大意啊。”


    “我信,我信,我當然信了。”


    我哈哈笑著與他碰杯,“黑雲寺,怎麽沒聽說過啊,看來是個深山古寺了吧。”又問,“你說你有任務在身,能否告知是什麽任務啊。”


    “嗯,這到可以,正好我也向你打聽打聽,我一師叔犯錯偷跑出來已有十二載,我師父命我找我師叔,他最後信息送出是在湘西,所以我就來了。”


    把一個紙條遞給我,“就是這個地址,你知道嗎?”


    “我看看。”


    湘西很大,很亂,光憑一個弟子,費盡,“不好找啊,湘西這幾年變化很大,你這地址有可能早就拆了,你啊,無非大海撈針。”


    把啤酒喝了。


    法相一籌莫展,嘴上卻是沒閑著,吃喝不斷,還嘟囔呢,“那我怎麽辦啊,那我怎麽辦啊,如果完不成師父的任務,我可回不去了啊。”


    “慢慢找,人定勝天,沒準你一會兒出去轉個身就能見到你那師叔呢。”


    我哈哈笑著寬慰,“不過你師叔已經出來十二年了,你師父怎麽不早派人出來找啊,十二年一個人模樣都得變了,現在才找,還找個屁啊。”


    “我們黑雲寺的規矩,十二年一個輪回才能有一名弟子入世,上次是我師父,結果我師叔耐不住山上的寂寞,偷偷跑了出來,一直等到了這次開山門的機會,才讓我出來尋的,無奈啊。”


    道出了這樣的理由。


    我聽過很多怪事,鬼事,爺爺也和我講過一些門派,卻沒聽說過這樣的,十二年開一次山門,讓弟子出來,其他時間,其他人一概不許出。


    “這黑雲寺看來有些門道。”


    我吃著花生米,喝著酒,問法相,“你能看出我的麵相,就說明有些真本事,不是什麽沽名釣譽之輩,你的話我信了,我告送你一個辦法,你拿著紙條去派出所問一問,如果搬遷拆了,那裏必然會有登記。”


    “派出所?!”


    法相連錢都不會花,必然是不會與警察打交道,在那撓頭。


    我倒是對著和尚產生了別樣想法,此人乃是黑雲寺的當代入世之人,就說明必然是個高手,如果結成朋友,日後或許還能用得上。


    對付林玉兒我一個人恐怕不行,這法相,性格雖然有些油滑,但感覺是個本分人,就說,“行了,我送佛送到西,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到時如果能找到,自然是好,如果找不到,你啊,可得費一番功夫了。”


    “多謝,多謝。”


    法相吃著雞肉,哈哈笑,高興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日我紅星高照,必然是有貴人相助啊,小施主,你就是我的貴人啊。”


    “算不得,算不得,江湖弟子江湖老,沒準日後我還得求到你身上呢。”


    “我一定幫忙,一定幫忙。”


    算是說定了。


    一起碰杯喝了一杯。


    “吃飽喝足就動身,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辦。”


    “嗯,嗯。”


    哈哈笑著,吃飽喝足,我們倆就打了車,按照法相手裏的地址找了過去,出租車司機還真知道,“這年頭那一帶早就不這麽叫了,現在沒人知道門牌號,你這地址是誰給的啊,可不好找。”


    “是一個朋友前幾年留下的,還請師傅指點迷津,去哪能找到啊。”


    “問問居委會吧,那邊或許有登記。”


    司機師傅給們提了醒。


    我拿著地址就先去了地址所在區域的居委會,是一個老舊的小區,都是二層的格子樓,非常破舊,還都是改革開放第一波的那種建築物。


    找起來是非常墨跡。


    所幸居委會那有登記,給我們找到了。


    “十九樓一號啊。”


    居委會的一個大媽,笑著說,“現在哪還有十九樓啊,十九街吧,在二區那邊呢,你們去找找就能找到。”


    “二區?!”


    記住了,帶著法相又找了過去。


    再三尋訪,終於找到了,綠色的門,剛漆的油漆,“啪!”“啪!”的我敲了敲門還與法相說,“如果開門的是你師叔,切記,直接堵門,你是師門派下來訓他的,他多半會跑。”


    “我知道,我知道,師父交給了我本事,隻要找到,我師叔肯定跑不掉。”


    法相伸進了袖口,早有準備。


    “誰啊。”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大門裏響起,還有些輕飄,“找誰啊,這點鍾來叫門。”打開了,是一個圓臉大頭,胖乎乎的女人,叼著煙,好像是在打麻將。


    撇這樣瞧了瞧我倆,不屑的問道:“你倆找誰啊。”


    “法相,你說。”


    法相往裏麵看了看,又瞧了瞧胖女人:“我找我師叔,羊為虎。”


    “什麽?!什麽?!”


    胖女人不高興了,“什麽羊,什麽虎,沒這個人。”還吐槽道:“和尚你腦袋上什麽啊,看著就惡心,討厭。”


    “啪嗒!”就要關門。


    “別啊,大姐。”


    我連忙攔住了,“這小和尚是山裏寺廟的和尚,無依無靠,來找人,要不,你讓我們進去看看,那人如果不在,我們就走。”


    “你當這是公共廁所啊,隨便進,一邊去,一邊去。”


    推搡著不讓進。


    我隻得掏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過去,“麻煩您了,麻煩您了。”


    我聽出來了,這裏應該是個小賭場,專供人打麻將的,在外麵就聽到房間裏麵“嘩啦!”“呼啦!”麻將聲作響。


    說明肯定不是一桌人。


    “找人啊,那進來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胖女人笑嗬嗬的抖了抖錢,讓開了位置。


    老舊小區,還是這種二層格子樓,非常擁擠,兩個人基本不能並排而行。


    胖女子在最前麵,法相第二個,我在後麵斷後的左右看了看,這種老舊小區很平常,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等進去後,人聲鼎沸。


    裏裏外外,五桌麻將。


    “出牌啊,出牌啊。”


    “我這臭手,想啥摸不找啥。”


    “老板娘生意不錯啊,又有人來了,還是個和尚哩。”


    “這年頭和尚也打麻將啊。”


    笑聲不斷,還拿法相開玩笑。


    “你師叔必然不會是光頭了,看好點,如果此地找不到,可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嗯,嗯。”


    法相左右左右仔細的看。


    我還問了問胖女人,“老板娘,你在這租房,租了幾年了,就不認識一個叫什麽羊為虎的人。”


    “我開了六七年了,沒聽說過啊。”


    “那姓羊的呢。”


    “這,百家姓有姓羊的。”


    胖女人呲牙撇嘴,“你們找的人,到底有沒有啊,沒有就走,人多眼雜的丟點東西,算誰的。”


    “有嗎?”


    我問了問法相。


    法相搖了搖頭,“我記得師叔的樣子,這裏麵沒有。”有些不死心的還去其他房間看了看,都是沒有,“看來不在這裏了。”


    “沒有就趕緊走,趕緊走。”


    催促著。


    我和法相隻得走出了房間,互相看著,這一刻,法相無語了,“地址沒有用,這下弟子該怎麽辦啊。”


    看著天,雙眼無助,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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