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的趕到了河邊,簡易的小橋對麵河岸圍了一大群人,男的在呐喊,女的抱頭尖叫,還不斷的有人趕過來。


    河岸山坡上,還嫋嫋的冒著白煙,空氣中充斥著硫磺的氣味。


    “怎麽回事?”


    我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啊勇大喊了一聲,啊勇指手畫腳指著山坡嘰嘰呱呱說了一大串,同時衝著周圍大喊著。


    我聽不懂,但大概能了解到,山坡上應該有人踩雷了。


    但是,一時之間沒人敢上去現場亂成了一團。


    “我上去看看…”


    我剛想跑出去還有在後麵死死拽住了我,口中嘰嘰咕咕說著,應該叫我別衝動,,接著另一頭好幾個年輕人已經拿著一些竹竿跑了過來。


    “我命大不會有事的…”


    我已經聽到了山坡上有痛苦的呻吟聲,甩開阿勇的手我咬著牙閉著眼睛一口氣往上衝,後麵是一大群人捂住眼睛的尖叫聲。


    山坡距離河邊其實沒多遠,大概也就是一個五六十米的斜坡,我跑到斜坡上方已經看見了血腥的一幕,一個老人倒在了血泊中,看見我出現,他張望著伸出幹枯的手無力地向我招手,不遠處還有一頭牛在張望著。


    好幾百聲音在後麵叫喊著。


    “you''llbeallright,ok,”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已經發現他的瞳孔在飄散,手上的溫度慢慢的在消失,我一遍一遍的安慰,同時往後看了一眼他的傷勢,整雙腳,整個下身已經被彈飛,腸子流了一地。


    我靠,我認識這個老人,我剛來的那個晚上他還給我拿來了一碗糯米飯。


    “阿東,阿東,哈曼吽吽…”


    我想抱著老人卻不知道從何下手,老人握著我的手也漸漸的變得無力,瞳孔慢慢的消散,我看得出他的眼神非常留戀眼前的一切,盡管生活貧窮,但是,他依然留戀著這一切,口中想對我說些什麽?張張合合了幾次也沒說出聲音,


    最終,手垂了下去,眼睛還睜著,死不瞑目…


    “老天,為什麽會這樣…”


    老人死在了我的懷中,我心中一痛仰天大叫,幾個大膽的年輕人也已經跑了上來,看見眼前這一切,馬上就哽咽了。


    “阿東,阿東,哈曼吽吽…”


    啊勇的聲音還在下麵聲嘶力竭地傳來,其中一個中年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遠處的牛,好像意思是,人已經死了把牛先帶過來。牛對他們來說也是重要的財產,


    “吽吽…”


    幾個人拿著手中的竹竿想把遠處的牛韁繩拖回來,牛受驚了連連的往深處推,那幾個人左右張望著沒辦法。


    “我去把他拉回來…”


    我剛想起身後麵的幾個人連忙按住了我,我回頭有一個苦笑,他們還是拚命的搖頭,讓我不要去冒險。


    “我命大死不了…”


    這一刻我的心裏是麻木的,更有一些不顧生死情緒,也管不了那麽多直接走了出去把那頭牛給帶回來,看著地上的老人莫名合上了眼睛,也許這頭牛對他來說,比他的命更重要。


    晚上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了芭蕉葉上讓人煩亂不已。


    不遠處辦著喪事,哀樂隱隱約約的傳來,聲音飄在了夜雨中,莫名的徒增了幾分傷悲,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大晚上了還坐在門口聽著雨聲發著呆。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啊勇戴著頭燈挎著小竹籃,左手砍刀,右手拿著木棍,看那個樣子好像要出去。


    “落往落往,”啊勇指著後山一陣比劃。


    我大概懂了他是問我要不要一塊去,我苦笑著點點頭轉身回屋拿了手電就跟著啊勇後麵。


    現在是雨季,一下雨蛙聲連片。


    “幹什麽去?”


    “抓…”啊勇生硬的擠出一個中文,然後用手做了一個吃飯的動作。


    我懂了他說要帶我去抓好吃的。


    這個地方窮苦貧困,甚至買不起豬肉,嚴重缺乏蛋白質,主要的蛋白質來源應該就是各種野味,下雨應該有不少東西出來。


    果然,我們順著荒蕪的草叢一路往後山走去,剛剛見到山頭,啊勇不然跑了出去,一腳踩在草叢裏,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從地上捉起了的一條蛇,我一看大拇指那麽大小,全身黑白相間。


    我去,居然還是一條有毒的銀環蛇。


    啊勇仿佛對他的第一個戰利品非常的滿意,衝著我咧嘴一笑搓的手指頭連續說了兩次,moneymoney。


    “howmuch”


    啊勇伸了五個手指頭我反複反複的比劃了十幾次,反正我沒看懂,看他的樣子這個東西,還能賣一些錢。


    我還想問,他突然跑了出去伸手從溪水邊抓起了一個牛蛙,個頭還不小,得意的衝我晃了一下丟進了竹籃裏。


    “howmuchisit?”


    啊勇搖搖頭做了一個吃飯的手勢,言下之意這個玩意兒不值錢可以留著自己吃,我還沒說完他再一次跑了出去,把另一條蛇捉了回來。


    就這樣我在後麵跟著打得下手,進山以後看見什麽能吃的都不放過,不管是青蛙,牛蛙,蝙蝠,蛇類,鳥類,田螺,蝸牛,老鼠…反正估摸著兩三個小時,我們弄回來了一小袋雜項蛋白,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淩晨一點,哀樂已經消失了,小山村一片寂靜。


    我去換衣服的時候,啊勇夫婦已經幹淨利落的把拿回來的牛蛙青蛙蝙蝠摔死,開始宰殺,言下之意要找一個宵夜給我吃。


    “我炒一個中國味道的辣炒田雞你們嚐嚐。”


    看著大半碗的牛蛙和田雞肉我一時技癢,我也想試試現在我炒出來的東西是不是也能變得非常美味,剛來的時候我沒有找到廚房,沒辦法試驗我還能進入牧場,現在正好試試我身上的那種特殊能力,是不是還有殘留的。


    阿甘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準備好的所有配料都堆到了我的跟前,我找出來了我那口小鍋,架在了火上,心中祈禱著有奇跡出現。


    薑蔥蒜,香茅,辣椒,在鍋裏爆香,牛蛙肉倒進去然後快速的翻炒,沒多久香味就出來了,傳說中這玩意寄生蟲,蓋了一下鍋蓋我們還有差不多一分鍾,撒上九層塔檸檬葉快速的翻炒幾下然後幹淨利落地盛盤。


    啊勇夫婦兩個人看的出神,我把菜伸過去讓他們品嚐的時候他們才回過神來,一邊舉著拇指一邊品嚐,接著非常高興的連連豎起了大拇指,啊勇轉身拿過來了一大瓶酒還要和我喝幾杯,我心情有些忐忑直接用手拿起了一塊牛蛙肉,遲疑著,啊勇夫婦豎著大拇指連連催促我讓我品嚐。


    我閉上眼睛直接把那塊肉都掉了口中,迅速地咀嚼起來,我煮的東西當然香,但是我要的不是這種香,而是我熟悉的東西…


    咀嚼了幾下那種很熟悉的香鮮味慢慢的在舌頭上綻放,熟悉的而且微微的辣的味道在味蕾中漸漸的蔓延,讓那種感覺剛才清晰強烈,我臉上笑容也慢慢的浮現。


    我靠,這種味道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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