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南?”陳益詫異地提高了音量,回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雷瑾言,“老板,你是不是弄錯了啊?”


    “那個保鏢的身形雖然跟他很像,但是有一點,林向南卻忽略了,那就是那個保鏢是個左撇子。之前你給的那些照片,我認真的看過,發現白天開車的的時候,那個保鏢都是用的左手,但是一到晚上,特別是當他離開別墅的時候,用的卻是右手。


    左撇子雖然有時候也能用右手,但是用的肯定不會很靈活,但是我看他開車的時候,這右手似乎比左手還靈活,所以我就懷疑,這人可能根本就不是那個保鏢,既然不是保鏢,又長的跟林向南那麽想象,那麽除了他本人,還能有誰?


    而且我之前也跟你說了,天城小區的房子,不是一個保鏢能買的起的,這個房子分明就是林向南自己買的,他大費周章的做這麽多的事情,為了什麽?”


    陳益的腦子轉的也快,被雷瑾言這麽一分析馬上就明白了,“這麽看來,季總說的,童少的失蹤可能跟他有關,這事情是真的了?”


    “這人是不是他藏起來的我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但是我敢肯定,這事情絕對是跟他拖不了關係的。你說都這個點了,他這又是隱藏,又是偽裝的,到底是為什麽?”


    “會不會是去見藏起來的童少?因為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才會做這些事情?”陳益大膽地猜測著。


    “跟上,可別讓人跑了。”


    兩人說話間,那邊做了偽裝的林向南已經開著另外一輛車子走了。陳益見況趕緊也開著車子追了。


    “可千萬別讓他發現了。”


    陳益顯然是有些興奮過頭了,看著車子開出去,他這邊也激動地將車子開的飛快,差點就要在林向南的眼皮子底下暴露了,雷瑾言不得不出聲提醒。


    隨後陳益跟林向南的車子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又進了另外一個高檔小區,不過林向南的車子很快便進了小區的大門,但是雷瑾言他們的車子卻被擋下了。


    “抱歉先生,我們這邊有規定,沒有通行證是不能入內的,或者你這邊要是有朋友的話,也可以讓他給我們打個電話,等我們確認清楚了,就能放你們進去了。”


    陳益看著林向南的車子越走越遠,這邊保安還不識相地將他們擋著,心下真是急的不得了,“不是,你先讓我們進去,至於後果我們會幫你承擔,你的上級要是責怪你,也由我們幫你頂著,你先讓我們進去,我們真有急事,耽誤不得。”


    但是不管陳益怎麽說,這個保安就是一副盡忠職守的樣子,不給通行證,反正就是不給進。


    陳益真是火到不行,從後視鏡裏麵瞧著自家老板已經黒沉的臉,他頓時有種後背嗖嗖涼涼的感覺。


    正當他想著要怎麽辦的時候,後座上的雷瑾言已經等不及了,“你們經理的電話是多少?”


    那個保安是想回一句,經理的電話哪裏能隨便給你,但是卻在接觸到雷瑾言那雙不容拒絕的犀利眸子之後,拒絕的話徹底說不出來了,他先是愣了下,然後便乖乖地將經理的電話奉上了。


    雷瑾言撥通電話後直接道:“你好,我是雷氏集團的雷瑾言。”


    電話那端的經理大半夜的被吵醒,原本都想罵人了,卻在聽到雷瑾言的聲音後那些卡在喉嚨裏罵人的話頓時都給停住了,他有些不可確定地又反問了一句,“雷瑾言?雷總?開,開什麽玩笑。”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的話,那我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你們的周總,我想他應該會很樂意接到我的電話。”


    就這樣,雷瑾言又跟對方墨跡了大概五分鍾之後,終於被放行了,隻是這時間一耽誤,林向南的車子早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


    整個小區又異常的大,單單是大樓就有將近三十棟,每棟更是都將近四十多層,要在這麽多的樓層裏麵找出林向南所在的那個單元,實在是非常的不容易。


    車子不能開到上麵來,隻能進地下停車庫。


    隨後他們隻能靠著兩條腿在上麵不停地找著,看看能不能找到林向南的蹤影,可是想也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林向南進到這裏之後,肯定是去他買的那套房子裏了。


    兩人在有些昏暗的小區轉了將近十分鍾之後,雷瑾言便不再找了,要是真的這麽盲目地找著,怕是他們都沒有找到人,這人就已經先離開了。


    “去,讓他們把監控給我調出來。”


    陳益得令趕緊去找看監控的保安了。


    ……


    自從被林向南抓來,除了被打藥外,童笙多數時候睡眠都不好。


    每次就算睡著,他也保持著三分的清醒,所以當他覺得身上有東西壓著的時候,他馬上就跟著醒了。


    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便是林向南放大的臉,以及他身上發出來的濃鬱的酒氣。


    “嘿嘿,小笙——”林向南邊說著,邊將自己的身體往童笙的身上靠。


    童笙先是愣了下,隨後有些生氣地將人從身上推開。


    “林向南,你這是要幹什麽?”


    林向南沒有防備,加上喝了些酒,人有些飄,所以被童笙這麽一推,人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他先是一愣,過了一會才抬起頭來看向坐在床上正一臉憤怒看著他的童笙。


    “小笙——”林向南張著唇叫了一聲。


    童笙看他眼神有些迷茫,一張臉又紅的厲害,一看就是喝多的樣子,忍不住皺緊了眉,“你喝酒了?”


    林向南抬起手來,比了比,“就喝了一點點。”


    童笙最近因為關的久了,脾氣也變差了,所以對林向南的態度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的,林向南又舍不得傷害他,可是又忍不住想來看他,隻能在出門的時候喝些酒來壯膽。


    “我要睡覺,你走吧!”


    林向南的酒量向來差的很,就也幾杯的量,若是換做以前,他必定是會關心下,但是現在他被關著徹底地失去了耐心,更因為無法原諒林向南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現在根本懶得去管他怎麽樣,甚至看到他都覺得特別的煩躁,特別的煩。


    之前還會讓他將自己放了,可是都求了這麽多天沒有半點的效果,他就知道林向南是不可能主動放了他,那他也懶得再求了,他堅信,不管是他爸還是雷瑾言總是會想辦法來救他的,時間問題而已,他現在要做的便是耐心的等待。


    童笙看了眼地上的林向南,直接背過身去,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以前的林向南若是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定然是不肯理自己了,肯定是會識相的離開,可是今天喝了酒的林向南,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些理智,加上酒精作祟,他哪裏還能有理智可言啊!


    童笙越是不理會他,他就越是不甘心。


    確實是不甘心啊!


    明明付出的也並不比別人少,為什麽就是得不到他想要的。


    讓自認為對於童笙的感情,比誰的都多,為什麽他就是不能接受自己呢?


    林向南真是越想越不甘心,他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並不像往常那樣離開,而是直接坐到床邊上去,直接伸出手拉住了童笙的手腕,硬是將他拉了起來麵對自己。


    “你到底要幹什麽?”童笙被他這麽一扯,有些生氣了,朝著他大聲地吼著。


    越是被吼,林向南的臉色就是不好看,“小笙,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為什麽我們就不能跟以前那樣。”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你這麽暗無天日地將我關著,你是什麽意思,你讓我失去了自由,隻能像個廢人似的整日在這個房間待著,你知道我多難受嗎?你都這般對我了,還指望我跟以前那樣對你,你這人簡直不要太搞笑了。”


    “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可是我若是將你放了,你肯定會去跟雷瑾言告狀,我這樣也是沒有辦法。”


    “那你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既然你當初有膽量想要弄死他,那麽你就該想到會有被他知道的一天,我隻能說,如果哪天被他知道了,他要對付你,那也是你自己活該,怪不得任何人。”童笙厲聲說著,真是半點不留情的。說完還不忘甩開林向南的手。


    林向南原本還有些茫然的眸子,在瞧見童笙眼裏的厭惡之色後,漸漸染上了一絲的戾氣。


    “我做那麽多完全都是為了你,為什麽你始終看不到我對你的好。”林向南咬著牙對著童笙道,他始終無法理解,自己做的那麽多明明就是為了給他出氣,可是到頭來為什麽卻得不到半點的諒解?


    “不要試圖將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我也從來沒有要求你去做這些,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以前對你沒有興趣,現在你做了這麽多的錯事,我就更加不可能再對你有任何那方麵的感情了,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識相的你就放了我,不放也行,反正我堅信我最後總能離開。”童笙信誓旦旦地說著。


    可是他越是如此,就越加激怒林向南心裏的怒火,他有些粗魯地抓住了童笙的兩隻手,逼著他麵對自己,“離開?你是還在堅信那雷瑾言會來救你是嗎?


    我就不明白了,這麽多年了,不管這個男人對你造成多大的傷害,為什麽你總還是這般的相信他,我不過就是做了一點點小小的錯事,你就將我徹底地打入地獄,我說小笙,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偏心。


    最先認識你的是我,最先愛上你的人也是我,我對你的好不比他少,為什麽你的心卻總是偏向他,這不公平,這不公平知道嗎?你不能這麽對我知道嗎?”林向南怒沉著一張臉朝著童笙怒吼著。


    童笙想要甩開林向南的手,但是無奈的是,之前幾天他絕食抗議之後,身體變的虛弱了許多,這會林向南又喝了酒,整個人處於暴躁狀態,所以他根本就抵不過他的力氣,所以即便想甩開,也不能成功。


    “你還不明白嗎?你愛我沒有用,我愛的人是他。”


    童笙的這話就像是一擊重擊,直接將林向南的本就脆弱的最後一道防線給擊碎了。


    他紅著眼眶,緊抿著唇看著童笙,許久之後這才自嘲一笑,“是啊,我愛你有什麽用,你愛的人始終都是他,因為你愛他,所以不管他怎麽對你,怎麽傷害你,你都不可能恨他,甚至輕易就能選擇原諒。


    而我呢?因為你不愛,所以哪怕我們之間有著十幾年的友誼,你說不原諒就是不原諒,哪怕我苦苦哀求,你也絲毫不動半點決心。不過沒有關係,我說過的,這輩子我即便得不到你的心那又怎麽樣,得到你的人,我也算是知足了,小笙,未來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呢,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


    林向南說著說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自己倒是先跟著笑了起來。


    童笙看他這樣子,多少知道,這人大概是喝了酒之後,這腦子要開始不清醒了。他想林向南大概是有些醉了,不想跟酒鬼在這邊廢話,他皺著眉下著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趕緊走。”


    童笙說著使勁地掰著林向南的手,想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解救出來。


    可是林向南抓著實在是太緊了,他有些掙脫不開。


    而因為用力,他手上戴著的手表便跟著露了出來。


    林向南便跟著落在了童笙戴著的手表上。


    童笙戴著的表正是之前雷瑾言後來還給他的那塊,之前他戴在手上,有衣服擋著,林向南又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手上,所以一直沒有注意到,這會乍一看,馬上就跟著認出來了。


    他看了一會,抬頭笑著對童笙道:“小笙,這手表你居然還戴著啊,你果然很喜歡這表,都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戴著。你送我的那塊一樣的,我其實也很喜歡的,但是可惜了,我把他弄丟了,大概那時候是碰到哪裏,掉了吧,可惜我後來想要找回來,都找不回來了。”


    林向南說著臉上還露出惋惜的樣子,而童笙聽了他的話,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令他讓很是困惑的事情。


    這會他看林向南這樣,心裏困惑反而有了答案。


    “六年前,我去找蘇霖凡的時候,其實你也去了吧,我送你的那表,你就是那時候弄丟的是吧!”


    “是啊,我一知道你要去找他,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我後麵便跟著去了啊!隻是我到的時候,你好像是已經離開了,我本來是想著去找你的,但是蘇霖凡那個賤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他居然罵你,罵的還特別的難聽,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所以我趁著他去廚房提水滅火的時候,我就把沙發還有他家的窗簾全部都給燒了,你是不知道那火燒的是有多快,一下子就給燃起來了,我原本還想著肯定能燒死蘇霖凡為你解氣的,哪裏知道他的命那麽大。”


    童笙聽了他的話,頓時睜大了眼睛,更是因為太過激動,胸口更是忍不住不斷地起伏著。


    “所以,如果不是你後來加的那把火,那天根本就不會發生那場火災是吧!”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雖然跟蘇霖凡對罵,也確實是放了火,但是他的火不過就是燒了雷瑾言送給蘇霖凡的幾件衣服而已,那樣的火勢最多就是把地上的瓷磚燒黑,根本就達不到將整個房子都燒掉的地步。


    但凡蘇霖凡不是故意的,一桶水澆下去,那火馬上就能滅掉的,所以後來他一直堅信,根本就是蘇霖凡故意的,那火根本就是他故意陷害自己的。


    可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還冤枉了蘇霖凡了,原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根本就是他曾經的好兄弟。


    “小笙,我那時候沒想那麽多,我就是想為你出氣。”林向南解釋著。


    “為我出氣?”童笙重複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突然用盡了力氣使勁將林向南給甩開了,然後指著他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你他媽的少拿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可不是好兄弟,你可不是愛著我嗎?你愛我,就是讓我為你犯下的錯,白白坐了三年牢,當年我還一直責怪雷瑾言的無情,卻沒有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你,林向南,虧得我那麽的信任你,結果呢,到最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始至終害我的人居然是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還能做到這般的義正言辭,把自己說的那麽的高尚,把雷瑾言說的那般的不堪,在我看來,你比他更加的不堪,明明那把火是你放的,你那時候為什麽沒有出麵承認。


    你為什麽要讓我為你背那個黑鍋,林向南,就是因為你,我整整受了三年的罪,你說你怎麽對得起我,怎麽還配說愛我,你給我說啊,說啊!”


    童笙憤怒地咆哮著,因為太過用力,額上的青筋都跟著凸顯出來了,那憤怒到極致的目光,讓林向南瞬間清醒了。


    他這才驚覺自己到底說了什麽,那件事情,他一直藏在心裏,誰都沒有提起過,他原本是想著這輩子要爛在肚子裏的,卻不想剛才不小心就給吐出來了。


    頓時他就給慌了,“小笙,你聽我解釋啊,我真的沒想害你坐牢的,我當時也是太害怕了,我當時有想過要跟他們說事情是我幹的,但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小笙,我真的不想那樣的——”


    林向南想著靠近童笙,可是卻被他拒絕了,正當他想著要怎麽樣解釋才得到諒解的時候,門外的保鏢來敲門了。


    “什麽事?”林向南有些不耐煩地吼著。


    保鏢趕緊道:“林先生,我們發現了可疑人物了,好像是雷氏的雷瑾言。”


    “雷瑾言?”林向南先是一愣,沒過幾秒臉上便出現緊張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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