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浩輝回到了原先待著的地方,隻是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童笙那個方向。


    他是想著這樣遠遠看著也好,可童笙卻沒能如他願,才沒過一會,人就閃到了角落去了,穆浩輝是想看都看不到了,忍不住想要跟過去,可一想到剛才童笙說的那些話,知道自己要是再跟過去,這人準得生氣,隻能作罷。


    站在他旁邊的朋友看著他落寞的表情,再瞧了瞧已然不見蹤影的人,忍不住調侃道:“原先我還真就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你這麽個正常的男人,怎麽突然間就去搞基了呢?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你一定是中邪了,不過今天看了這個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童笙,倒是有些明白了,其他的都可以省了,光光就是這麽一張臉,就綽綽有餘了。


    你說這一個男人怎麽能長比女人還好看,得虧他家有錢,這要是沒錢,就他長的這樣,被那些變態的基佬看上,還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還真是個尤物,我要是多看幾眼,沒準也得變基佬了——”


    這話還沒有說完,這朋友就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氣息一直往他的脖子裏麵鑽,他趕緊回頭,正好跟穆浩輝陰嗖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顧宇謙,得虧咱們兩個從小玩到大,不然這張嘴今天不得被撕爛?”


    顧宇謙聽了這話,連忙後退一步,討好著道:“嘿嘿,別啊,我就是開玩笑,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不成啊!”見穆浩輝還是那副冷樣子,顧宇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得,我嘴欠,不該胡說,更不該玷汙了你的寶貝,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


    穆浩輝也確實是懶得去跟他計較,他在乎的隻有這會不知道已經鑽到哪裏躲起來的童笙。


    而此時的童笙為了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直接就坐到了角落的沙發上,背對著人群,確實就沒人注意到他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場宴會的主人是莫家,他大概直接就走了,也不想在這裏被人看了笑話。


    不過他才坐著不過十來分鍾,手上的遊戲都還沒玩完一局,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很是陌生的女聲,“你就是童笙?”


    童笙先是愣了下,這才抬頭轉身。


    而他的身後則是站著一個身著白色晚禮服,樣貌清秀的長發女子。


    女子的容貌可能算不上讓人驚豔,但是周身的氣質卻讓人不容忽視,特別是掛在嘴邊那淡淡的笑容,瞧著倒是讓人覺得挺舒服的,也淡化了童笙心裏的戒備。


    “我們之前認識嗎?”童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瞧了幾眼女子,確定自己的腦子中真的沒有這號人物,這才不得不出聲詢問。


    女子笑了笑,“當然認識了。”不過她剛說完又用自己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又道:“其實不該說認識,也不能說不認識,我知道你,卻沒有見過你,而你沒有見過我,但是差點欠我一條命,確切的說,我可是差點因為你而毀容的啊!”


    女子這話說的就跟平常聊天氣一樣正常,但是卻聽著童笙雲裏霧裏,心裏更是一陣的莫名其妙。


    “這話什麽意思?”


    “六年前你放的那把火這麽快就忘記了啊?”


    童笙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眸子,他這輩子放的唯一一次火,就是六年前跟蘇霖凡吵架那次,因為憤怒把他家給燒了,其實確切的說,他並沒有真的想要燒房子,那時候氣極的他隻是想燒掉雷瑾言為蘇霖凡買的衣服而已。


    隻是他沒有想到就是這麽個舉動,讓自己白白坐了三年的牢。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覺得自己挺無辜的,當時他雖然點了火,但是當時的火勢並不算很大,蘇霖凡就算被他揍了幾拳,卻沒到暈倒的地方,完全有能力將火給滅了。


    可是奇怪的是,這人完全沒有動作,就那麽任由著那火將整個房子給燒了。


    這房子燒是燒了吧,可是這人卻沒有多大的問題,他都懷疑,根本就是蘇霖凡故意為之的,就是為了讓雷瑾言找他出氣,讓他坐牢。


    當時他也提出過這樣的疑問,隻是那時候的童家已經敗了,沒人給他撐腰,雷瑾言又不相信他,或者當時的他根本也存著要教訓他的念頭,所以不管那場火有存在著多少的疑惑之處,他們都還是很堅定地判了他的罪,讓他去坐了牢。


    不過這些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這牢房也已經坐過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念著不忘,徒增自己的煩惱。


    這些年他都已經很少去想那場火災的事情了,而現在突然有個人站在他的麵前,說自己當年差點將她給燒死,這怎麽不讓他震驚。


    “能否將話說清楚?”童笙疑惑著道。


    還沒有等到女子開口說話,雷瑾言帶著陳益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直接擋在童笙的麵前。


    他清楚地聽到雷瑾言對那個女子道:“不是說了不跟他提當年的事情了嗎?”


    雷瑾言的話裏有些氣急敗壞,似乎是有些生氣女子的所為。


    那女子先是愣了下,然後叉著腰抬著下巴調侃,“喲喲喲,我這還沒有說什麽呢,你就護成這樣,至於嗎?再說了,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就算提了又有什麽關係啊?他自己可能都不介意了。你幹嘛啊?推我做什麽?”


    還沒有等那個女子說完,雷瑾言直接將人推著走了。


    隻是雷瑾言走出去幾步之後,才回頭看了眼童笙,“我去去就回。”


    雷瑾言拉著人,很快便往沒人的陽台那邊走去,瞧見確實沒有人了這才將人放開,沉著臉看著對麵的人,“莫語嫣,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不再找他的麻煩。”


    莫語嫣聽了他這話,忍不住瞪大了一雙杏眼,然後伸出手指在雷瑾言的胸口位置戳了戳,“你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到我要找他麻煩了?我就是好奇,能讓你雷總裁寶貝到不惜要向我彎腰道歉的人到底長的什麽樣而已,怎麽,不過就是跟他說幾句話而已,至於讓你緊張成這樣子嗎?你還怕我把他吃了不成啊?”


    若是換成其他女人敢對雷瑾言這樣,大概手直接就要被他給擰了,不過因為對象是莫語嫣,雷瑾言倒是沒有那樣做,隻是將她的手給拍開了,“總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以後就別在他的麵前再提起當年的事情了。”


    “我可是聽說你跟穆浩輝在同時追求他,不過他卻還沒確定要你們中的哪個,你難道不趁著這個機會,把當年的那些事情跟他說了,讓他知道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沒準他一感動,就又重新投回你的懷抱了,這不是挺好的啊,你還藏著掖著幹什麽啊?”莫語嫣有些不解地道。


    “過去了就過去了,沒什麽好說的,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我希望你也什麽都別說。”


    莫語嫣指了指雷瑾言,特別有種想罵他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住了,不過她卻還是忍不住碎碎念了一番,“當年我說什麽來著,那時候你求著我放過他的時候,我可是問了你的,你是不是心裏早就有他,那時候你還死不承認,看吧,現在就是報應了吧,要是那時候你聽了我的,你說你現在至於這麽煩惱嗎?自負,就是太自負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把話說的這麽滿,這下子打臉了吧!”


    莫語嫣似乎對於雷瑾言的決定很是不讚同,所以便忍不住碎碎念。


    知道這女人一旦念起來一時半會不會結束,雷瑾言便也不打算跟她這邊耗著了,“宴會要開始了,你家人大概要來找你了,你還是趕緊去他們那邊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也不等莫語嫣開口,雷瑾言便飛快地朝著童笙那邊走去。


    莫語嫣在身後不滿地抗議,“再多說幾句話不行啊?那麽急著幹嘛啊,少看一會人又不會跑了,真是!”


    ……


    而這邊童笙看著這兩人走遠,心裏的疑惑更大了,而此時站在他身邊的陳益自然成了最好的詢問對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一定知道的吧!”


    雷瑾言大部分的事情,陳益都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童笙覺得對於眼前的情況,陳益一定了解其中的內情。


    麵對童笙的疑問,陳益隻是幹笑了幾聲,心裏則是有些後悔,他就不該跟過來,或者剛才該跟著老板一起走的,這要是自己說錯話,大概又得挨罵。


    “我能知道什麽啊?嘿嘿!”陳益想著蒙混過關的,可是童笙哪裏會就這麽放過他。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話嗎?雷瑾言的事情有哪些是你不知道的?說,剛剛那個人是誰,她那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放火燒過她?”


    陳益想了想,反正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那些事情再說出來應該也沒有關係了。


    “剛才那個就是莫家的小小姐,今天宴會的主角——莫語嫣。六年前,你不是跟蘇霖凡吵架,然後你放了那場火——”陳益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眼童笙,他總覺得這場火對於童笙來說就是一場禁忌,而且他也有些擔心,提了那場火災,會對他家老板不利,畢竟後麵所有的不快都是那場火災之後產生的。


    不過他看童笙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這才稍稍放心了。


    “那場火為什麽會牽扯到她?”


    “因為那時候童少你被關進去了,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那次的那場火不但燒了蘇霖凡所在的公寓,更因為風大,火星飄到了隔壁鄰居的窗簾,之後連著那個鄰居的房子也跟著燒著了,那時候那個鄰居的主人剛好在睡著,沒有及時發現火勢,以至於她差點被悶死在房間裏,不過慶幸的是,後來還是被人發現了,撿回了一條命。”


    話都說到這程度上了,童笙要是還猜不出來,那真是傻子了,“那個鄰居住的就是莫小姐?”童笙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一件事情。


    當年他對蘇霖凡恨得牙癢癢的,也沒有真的想過要他的命的,那場火災真的就是意外,若是因為自己的無意之失造成其他人殞命,那他這輩子都可能不安,幸好最後都沒有事。


    “是啊!就是莫小姐,真的是萬幸啊,那時候莫小姐就隻是昏迷,燒傷的麵積也並不算嚴重,不然的話莫家人哪裏那麽容易就肯罷休了,就算是看在老板的麵子,怕是也沒那麽容易善了。”


    陳益隻要一想到當年的事情,便忍不住要為他家老板叫屈了,所有人都覺得是他老板絕情,可是其中的內情又有幾個人知道了?


    “雷瑾言當年做了什麽?”當年他被關進去後,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斷了聯係,所以童笙根本不知道當年的受害者還有一個莫小姐。


    麵對童笙的質問,陳益知道,自己足夠理智的話,就應該閉上嘴巴的,因為他知道,老板並不希望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讓童笙知道,但是他又覺得既然這些都是事實,為什麽不能說呢?


    就是因為一直不說,有些誤會才會一直存在心裏,讓兩個人一直停滯不前。


    想著老板這些日子這麽辛苦地想要追回人,卻總是不如願,陳益就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就算把那些事情說了,後麵可能會挨罵,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說出來才好。


    “童少,有些事情老板不願意我說,也不願意讓你知道,但是我覺得你還是知道比較好。其實當年那事情,真是你誤會老板了,我們老板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麽壞,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誤會,那時候的他也真的是迫不得已,你是不知道當時那情況,若不是老板——”


    陳益正準備要將當年的那些事情統統都說出來的,可是這話都還沒有說完,雷瑾言就已經回來了,並出聲製止了他,“陳益!”


    陳益聽到了聲音回頭過來看了眼自家老板,卻見他正用著充滿警告的眼神看著他,那意思很明顯,再敢多嘴一句定要他好看。


    完全出於本能,陳益立馬緊張地將自己的嘴巴給閉上了。


    “這邊沒你的事情了,該幹嘛幹嘛去。”


    陳益得令想著趕緊走了,但是又不放心,又回頭多了句嘴,“老板,我真的什麽都還沒有說。”


    話落換來雷瑾言更犀利地目光,這下子他是真的什麽都不敢說了,趕緊跑掉了。


    可就算陳益走了,童笙卻沒打算就此罷休,他微蹙眉宇,懷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雷瑾言,問出心裏的話,“你到底瞞了我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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