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真凶


    第一百四十五章真凶


    不過這個二貨似乎並沒有這種自覺,整天還是一幅慫樣兒。一件大t恤套在身上跟籮筐似的,下麵的牛仔裙也洗得發白,讓我不由得替他憂心起來。


    因為事先就得知張寶杉是黃鳳仙的兒子,所以張曉麗的父母也接待得極熱情的,上了席之後更是好酒好菜地盛情款待,把這個二貨樂得笑了眯了眼。


    張曉麗因為還年輕又長年在外工作的原因,所以對黃四姐兒的名聲似乎並不清楚,這時候隻一臉狐疑地朝張寶杉身上打量。


    而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曉麗她爸就把今日看到大黃死時的慘烈情景複述了一遍。其間一忽兒咋舌一忽兒瞪眼,直聽得我身臨其境。


    “你說這村裏都是鄉裏鄉親的,而、而且我屋的後院是沒得路通到外頭去的,有、有哪個能連個動靜都不出就把大黃給弄死的?這肯、肯定不是人幹的事兒啊!”


    等把所有的經過都說完之後,張曉麗她爸明顯已經有點喝高了,張嘴吐出來的全是酒氣,說個話也結結巴巴的。


    好在張寶杉在辦正事的時候還是有點眼力見兒的,這會子隻偶爾端著個杯子抿一口,並沒有放開了來喝。


    “我剛才去看了,你屋的後院裏明顯有陰氣,那狗十有八九不是人殺的。”


    這麽直接的一句話經張寶杉的口說出來,再加上黃四姐兒在我們白蓮河張響亮的名頭,那簡直比古時皇帝的話都要讓人信服,直把張曉麗他爸媽聽得一愣。


    “那就要請你幫哈忙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了啊!這曉麗明天就要出嫁了,要是再鬧出這樣的事可不好。”


    張曉麗媽媽明顯還是最擔心女兒出嫁的事,這會子立刻急得眼巴巴地望著張寶杉道。


    “你放心,既然我來了,這個事情就一定會幫你搞好。”


    在麵對農村這些比較純樸的鄉親時,張寶杉說話也終於恢複了正常水平,不會再像在淩雲大廈時那樣結結巴巴瞎出醜。


    我看到這時飯也吃得差不多,天也黑盡了,便立刻朝張寶杉使了個眼色叫他打住,又和張曉麗一起幫她媽媽收拾了碗筷,就叫他們一家人先去休息了。


    知道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張曉麗這時是肯定睡不著,隻一直巴巴地跟在我後頭,在堂屋裏看著我跟張寶杉兩個準備東西。


    我曉得她心裏害怕,所以也沒說什麽。隻給了一張驅鬼符放在她身上,叫她一會子要是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千萬莫搞丟了。


    而張曉麗父母住的房間,則已經被我和張寶杉布了陣法封住,普通的鬼魂根本進不去。接下來隻要把那個作祟的東西給捉住,一切就可以順利解決了。


    然而計劃雖然布置得挺周全,但叫我們失望的是,這一夜幾乎是就這麽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張曉麗屋的這一晚上就連老鼠的毛都沒少一根。


    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張曉麗的父母起身開始替張曉麗張羅起婚事的時候,那個作祟的東西也沒有出現。


    看到一切似乎就這麽雨過天晴了,張曉麗父母的心也立刻放寬了起來,吃早飯的時候把我和張寶杉好一頓謝,又裝了兩袋子喜餅和喜糖給我們,便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看他們這一幅要趕人的架勢,我立刻哭笑不得。


    但是仔細一想,這就跟沒病的人不買藥一個道理,有哪個父母想在自己兒女辦喜事的時候還備兩個做法事的人在屋的咧?


    無奈一笑之後,我便和張寶杉兩個各自提著手裏的東西,該幹嗎幹嗎去了。


    到中午的時候,張曉麗又打電話過來,邀我過去她屋的吃飯。


    我們這邊不管是接兒媳婦還是嫁女兒,都習慣在中飯的時候擺酒席,新郎官則一般都是在飯後來接新娘子過門。


    騎著自行車兒一到她家屋門口,我就聞到一大股酒肉的香氣撲鼻而來。十幾桌前來賀喜的客人,都在院裏圍坐在桌邊邊吃邊說笑,場景熱鬧得不得了。


    張曉麗今日也打扮得非常隆重,臉上化著恰到好處的淡妝,婚紗潔白,臉蛋紅紅,看上去一幅不甚嬌羞的模樣。


    我進了屋和她坐在房間裏跟陳娟剛聊了幾句,張曉麗她媽就又用托盤給我們送了幾大碗肉菜過來放在桌上,眉開眼笑地直叫我莫客氣,吃完了再去盛。


    但我這時已經沒什麽心再去吃東西,因為自從進了張曉麗的房間起,我就發現這屋裏今日的陰氣比前幾天更盛了,而且給我的感覺似乎比先頭更邪惡也更瘮人了。


    一邊在心裏驚異地想著,我一邊不動色地又朝張曉麗房間裏看了一圈,卻發現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就這樣心不在焉地陪著她們在房間裏坐了一陣之後,外麵突然又傳來了一陣歡慶的嗩呐聲。陳娟一聽,立刻嚷嚷著說這是新郎官來了,便拉著張曉麗急急地要朝外跑。


    我因為心裏正想著別的事情,所以腳步就比她們慢了一拍。直到她們走到了門口時才起身,不想才向房中間走了幾步,我就感覺一股陰冷的力道突然卷在我腰上猛地把我向後撲去。


    一聲驚叫之下,我整個人也跟著被撲倒在張曉麗那張軟綿綿的大床上。而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原本放在牆邊的實木衣櫃不知怎麽回事突然倒了下來,也在同時‘轟’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剛走到門口的陳娟和張曉麗一看,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而我倒在床上愣了片刻之後,也馬上反應過來剛才是趙庭君救了我。而要害我的那個東西,這時應該也正潛伏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裏。


    “小容,你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張曉麗顯然被嚇了一跳,趕緊越過倒在地上的衣櫃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我一邊驚魂甫定地搖了搖頭一邊看了看她,從她臉上那驚慌的表情看出,她似乎也有些不安。


    “這個衣櫃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倒下來呢?”


    陳娟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然後對著倒在地上的衣櫃左瞧右瞧,想看看它是不是哪條腿斷了。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也從堂屋那邊漸漸走近,張曉麗的媽媽和兩個嬸娘似乎也是被剛才的動靜驚動了,正急急忙忙趕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不想影響到張曉麗的婚禮,所以我也沒有直接事情的原因說出來,隻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這衣櫃可能是因為腳沒搭穩從牆邊倒下來了。


    張曉麗她媽一聽,立刻鬆了口氣似的拍了拍胸口,然後囑咐我們不要管它,先把曉麗領出去和新郎官拜堂要緊。


    然而這時的張曉麗似乎已經隱隱明白衣櫃倒下來的原因沒那麽簡單,所以在聽了她媽媽說的話之後,臉色仍有些發白,一邊顫抖著拉住我的手,一邊快步朝房門口走去。


    我雖然也是心有餘悸,但曉得趙庭君定會在暗處保護我,所以也並不太擔心。


    等到走到堂屋裏時,我才發現前來迎親的新郎官正被一群人堵在大門外,雙方麵帶笑容僵持不下又各不相讓的情景,跟上回在石方村看到我表姐結婚時一個樣。


    張曉麗這時明顯有些不安,一邊緊張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時不時朝新郎官瞥兩眼,似乎是想快些從這扇門裏走出去。


    眼看這拜堂的儀式似乎沒那麽快舉行,我便立刻在張曉麗手上拍了拍,示意她把手鬆開,然後從口袋裏摸出幾張道符來,正要往門柱上貼時,一陣陰冷的風卻不知突然從什麽地方刮了過來,一下把我手上拿的符紙全都吹走了。


    我心中一緊,追著那些被刮跑的符紙正要去撿,便見那陣風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一路把它們吹到了灶屋裏的柴火堆旁。


    張曉麗屋的二嬸這時正在灶下燒火,眼見那符紙被刮過去卻像是看不到似的,彎腰下去就是一火鉗,把它們夾起來就要往灶膛裏塞。


    我看得頓時急得差點跳起來。昨日夜裏因為沒有回家,我身上的符紙也統共隻剩下這麽幾張了,要被她這一把火燒完,叫我再到哪裏去弄去?


    一邊想我一邊便快步朝她二嬸子跑過去,剛要開口叫住她時,卻看到她突然抬起頭來冷冷地望了我一眼,然後飛快地把火鉗送進了灶膛口。


    眼看那幾張黃符在火舌的舔舐下瞬間化為灰燼,我心裏便涼了半截,正愣愣地盯著她二嬸子瞧,卻發現那女人居然又朝過頭來看了看我,然後勾起嘴角,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冷笑。


    一看她這笑,我心裏便猛地一突,轉過頭再去看屋裏的其它人時,卻發現他們也早都已經變了樣。


    那些人的表情看上去雖然沒什麽太大變化,但動作幅度都很誇張,笑聲都很響亮,幾乎所有人都是同一個表情,同一個動作,同一個笑聲,就像是無數的複製品一樣。


    而張曉麗家的屋裏在這時也彌漫起了一股陰森森的寒氣,讓所有的人和景物看起來仿佛都被扭曲了一般。


    原本站在堂屋門口的張曉麗這時也不知怎麽的又跑回房間裏去了,一邊笑著一邊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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