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咒術


    第一百零五章咒術


    抱著這個疑問,我禁不住又仔細聽了聽從她嘴裏說出來的那些話。


    但是凝神聽了半晌之後,我才發現她說的東西我一句也聽不懂,隻覺得她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些瘋狂,眼神也非常怨毒,一字一句像是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讓人聽得心裏發怵。


    我狐疑地皺起眉頭,視線不經意朝她手上瞄了一眼,才發現她手裏拿的居然是個人偶。


    這是……咒術!


    一想到這兩個字,我心裏便猛然一驚,立馬又下意識地想到了開錦,暗暗祈禱著這件事千萬不要跟他有關。


    心神不寧地回到五奶奶的病房,我才發現趙庭君居然還在她床前站著,修長的指尖正輕輕點在五奶奶眉心處。一縷像蒸汽一樣的東西,則正順著他的手指流出,然後滲進五奶奶的眉心中間。


    隨著那些滲進去的東西越來越多,五奶奶蒼白如紙的臉色,也跟著慢慢恢複了些生氣。


    我愣著征征地看了一陣子,才猛然驚醒過來,跑過去一把把趙庭君的手拉了下來。


    “你不是說她不要緊麽?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聽我這麽一說,趙庭君立刻挑起眉來望了我一眼,一雙漆黑的眸子裏也跟著染上淺淺的笑意。


    “小容,你這是在擔心我麽?”


    我被他問得有些噎住。起先我確實是在擔心五奶奶,但在看到趙庭君指尖的精氣接連不斷地全都滲進五奶奶身體裏時,確實又禁不住為他擔心起來。


    就算再怎麽厲害,這些精神元氣可都是他賴以生存的重要東西呀!


    在心裏細細一思索之後,我就立刻把握在他手上的手鬆了開來,抬頭望著他道:“我聽張寶杉說,你被困在這世上已經有上千年了。這些日子你幫了我這麽多,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找人幫你從陣法中脫身的,到時候你想去哪裏……”


    不想我的話一說到這裏,趙庭君看著我的目光便又逐漸冷淡下來,直到我慢慢噤了聲之後才眯著眼睛望著我道:“你就這麽想讓我離開?”


    看他似乎不高興了,我又立刻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被困在陣法中……”


    然而我解釋的話還沒說完,趙庭君便望著我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然後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從病房裏消失了。


    一看到他消失的身影,我立即有些懊惱地歎了口氣。


    這個人怎麽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


    我這邊的急還沒著完,那邊細嬸兒又突然抹著眼淚找到五奶奶病房裏來了,說開錦突然說身上不好,兩隻腳都痛得厲害,而且止痛藥打進去都沒得效果。


    聽她這麽一說,我心裏頓時更慌了。


    跟細嬸兒匆匆從五奶奶病房裏出來之後,我一邊在走廊上走一邊下意識地又朝對麵樓下望了望,發現剛才蹲在牆角處燒東西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那塊地下隻剩下一堆灰燼。


    我皺皺眉,立刻打電話把張寶杉找了過來。


    這家夥從不曉得哪個角落裏鑽出來的時候,還打長著長長的哈欠一幅沒睡醒的樣子,眼角掛著點點水漬,一見我就問又出了什麽事。


    我立刻撿要緊要把剛才在走廊上看到那個女人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叫他去那堆灰燼那裏,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在下咒。


    他一聽我這些話,又立刻恢複了正經,轉身屁顛屁顛地朝樓下跑。


    而我則跟細嬸兒一起朝開錦的病房走去。


    剛走到開錦病房門外的時候,我就看到幾個護士正在門口跑進跑出,裏麵還偶爾傳來開錦痛呼的聲音。


    我和細嬸兒疾步走過去一看,就發現開錦正像脫水的魚兒似的在床上不停的掙紮,有好個醫生和護士合力才按住了他。


    細嬸兒在邊上看著眼淚直流,幾次想伸手過去幫忙,但最後又把手縮了回來。幹裂的嘴唇開闔著,想叫他們輕一點的話想說又說不出口。


    這時,我望到開錦突然又驚恐地把臉抬了起來,一把拽住了站在他麵前的一個醫生的手,險些把那人的手給拽脫皮。


    “醫生,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我的腿!啊——”


    我不曉得怎麽才過了這麽一會子功夫,開錦的情況就變得這麽糟糕,隻能有些焦急地饒過圍在旁邊的醫生護士,想仔細看清楚開錦的狀況。


    哪曉得才一轉過頭,我就發現開錦被幾個護士按住的腿上,籠罩著一層說不出的黑氣,那黑氣纏繞著他,從下半身慢慢往上,纏到哪裏的時候開錦就嚷嚷著說哪裏痛。


    一看到這裏,我心裏便猛地一沉。


    張寶杉的電話這時也正好打了進來,我有些顫抖地接下接聽鍵,然後轉身走往外麵走廊裏走。


    “你猜得沒錯,那女人搞的就是咒術,而且看上去不像是我們這邊的東西。”


    我按著額角,強忍住頭上眩暈的感覺,閉了閉眼睛才道:“不是我們這邊的東西?那你有法子解得了麽?這個女人下咒的對像好像是開錦。”


    聽我這麽一說,那邊立刻愣了愣,過了半晌我才聽張寶杉歎了口氣道:“哎呦,你們這又是惹到麽事人了哦……我想想法子,解應該是解得開的,不管是哪個地方的東西,總歸是換湯不換藥的。”


    掛了電話之後,我又忍不住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兩口氣。


    不想才轉過身來,便發現趙庭君不曉得什麽時候又站在了我邊上,臉上的神情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不曉得在想些什麽。


    我張了張嘴,心裏下意識地又想開口叫他幫忙。但是一想到他剛才離去的態度,我又瞬間猶豫起來。


    見我望著他半晌沒說話,趙庭君的眼睛便又眯了眯,臉上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又仿佛是在生氣。


    我心裏這時承受的壓力幾乎已經到了極限。被法術反噬陷入昏迷的五奶奶,遭人下咒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開錦,兩個親人都等徘徊在生死邊緣著我去救,而我卻無能為力。


    這麽一想,我心裏的委屈便立刻像潮水似的無休止的蔓延開來,隻看著趙庭君靜靜地望了一會子,便轉身又進了病房裏。


    然而雙腳剛一踏進病房的門,那一襲湛藍色的身影便已經端端地站在了開錦身邊。


    旁邊一幹的醫生護士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隻像剛才一樣在開錦身邊按著他,有一個甚至又拿出長長的針頭,打算再給開錦打一針。


    這時,我突然看到站在開錦身邊的趙庭君突然動動嘴唇,像是說了什麽的樣子,然後又抬起手朝他身上做了一個抓的動作,那一團纏繞在開錦身上的黑氣便被他盡數抓在指尖提了起來。


    我有些驚訝地望著他,而趙庭君這時也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抬頭望了我一眼,然後一轉身,抓著那團黑氣消失在了空氣中。


    開錦痛呼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突然停了下來,那個拿著針筒,正準備把針往他手臂裏的紮的護士也跟著詫異地抬起頭來看著他。


    “咦,不痛了,我身上不痛了……”


    一臉驚喜的開錦突然興奮地抬起頭朝自己的腿上看了看,然後笑著朝站在他旁邊的醫生喊道。


    “真不痛了哈?”


    那醫生開始還一臉不可置信,然後又接連在開錦身上幾個部位按了按,這才一臉狐疑的帶著一幹護士從病房裏退了出去。


    我看著開錦綻開笑臉和細嬸兒抱在一起的樣子,自己眼角也禁不住滲出了幾滴淚花。


    這時,張寶杉也行色匆匆地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一看到開錦現在的狀況,立刻有些詫異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沒有跟張寶杉說趙庭君來過的事,想必他心裏也能猜到這一點。而開錦身上的咒術雖然暫時得以解除,但卻並不是一勞永逸的事。


    要知道,一個人一旦有了害你的心思,便永遠都會有付諸行動的時候,除非等到這個人死去,或者讓她斷了害你的念頭。


    想到前幾天還在病房門口,一臉拘謹地說著是來給開錦探病的那個女人,我全身的毛孔就立即拉起了警戒。


    若要完全解除開錦身上的危機,就必須先找到那個女人。


    這麽一想,我又立刻找到了楊陽,叫她幫我查一查,這個醫院裏最近到底有沒有接待一個名叫張棟的病人。


    這丫頭曉得我最近心情不好,也沒跟我多抬杠,還冒著丟飯碗的危險,幫我在全院的患者資料庫裏,查起張棟的資料來。


    把名字一輸上去,立刻就冒出一大堆同名同姓的患者來,我們經過逐一排查,最後竟然沒有發現一個符合要求的。


    最後楊陽又把鼠標往下滑了滑,發現還有一個標著紅色字體的名字寫在最下方,立刻皺起眉頭向我示意我一下。


    我一看,心裏也跟著猛地一驚。


    這個張棟,居然已經死了。而且就死在三天前。


    把資料越往後看,我的心也跟著越往下沉。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個年僅十七歲的男孩很可能就是開錦說的那個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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