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不用換了


    第二十一章不用換了


    一隻冰冷的手就在這時突然抓在了我手腕上,還順著我的胳膊不斷往上移動。


    那冷涼的溫度和滑膩的觸感,瞬間讓我頭發尖都豎起來了。心裏突突跳著,卻嚇得連尖叫都不敢,整個人也變得僵硬。


    而趙庭君就坐在我麵前那樣幽幽地看著我,然後慢慢地低下頭,冰冷的吻就像暴風驟雨一樣向我臉上、身上落下來。


    在我脖子和胸前埋頭苦啃了一陣之後,他又抬頭看了看我,嘴唇也移到我嘴巴上輕輕摩挲,然後伸出舌頭用一種溫柔而執拗的力道,輕輕地撬開了我的唇。


    我原本就被他駭得魂都快飛了,現在嘴巴又被他嚴嚴實實的堵上,親了一陣子之後居然就感到頭昏眼花,差點就要憋死了。


    一看我那幅像是要斷氣的樣子,趙庭君立刻眯著眼睛鬆開我的嘴巴,一雙手就像懲罰似的摸到了我胸前,不停地挑弄揉捏,一寸一寸地撫摸,而且手指還很刁鑽地挑開了我睡衣上所有的紐扣。


    他的手指冰涼,拂在我身上卻帶來了炙熱的溫度。那種他獨有的陰冷的氣息也像過去每一回夢中經曆過的一樣,慢慢覆蓋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膚,直到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漸漸的,我腦袋開始發暈,感覺整個人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變得神智不清起來,居然還仰起了脖子迎合著身上那人舐吻的動作,發出了含糊的輕吟。


    正迷糊的時候,突然感覺肩膀上傳來一陣針刺似的尖銳的疼痛,但痛的地方又立刻被一雙溫柔的唇給附上,耐心地摩挲,細細地撫慰。不一會兒我額頭上也傳來一陣沁入骨髓的涼意,我暈暈乎乎地想要伸手摸,卻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抓住手腕,按在了一堵堅實的胸膛上。


    雖然腦子裏有個聲音一直抗拒著說‘不行不行’,但身體卻自發自動違背我的意識,跟著他的節奏載沉載浮,難以自拔。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外麵天色已經大亮。


    我一臉懵逼地躺在床上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未著寸縷,蓋在被單下的身體也布滿深深淺淺的吻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觸目驚心。


    媽蛋!


    我無力地伸手扶著額頭從床上爬起來。這隻鬼八成是因為太久沒吸精氣所以餓壞了。


    一邊想,我一邊挪了挪身子,伸手想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哪曉得我手還沒碰到它,它就自己飛起來落在我身上了。


    我看得眉心一跳,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朝著房間裏喊了一聲:“有本來你就給我出來,少在這裏裝神弄……。”


    然而我那個‘鬼’字還沒喊出來,一股冰涼的氣息卻突然猛地從被子外麵鑽了進來,貼著我腹部的肌膚曖昧的攪動著,像是隨時要往下移似的。


    我頓時駭得身體一僵,把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默默憋住一肚子氣,我翻出一件長袖襯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服侍奶奶吃完早飯之後我就立馬去了學校。


    不想剛一走進校門,就聽守門的郭大爺說剛才有個男的找我,聽說我沒在就走了。


    我有些狐疑:“是學生家長吧!他有沒有說孩子的名字?”


    郭大爺搖搖頭:“不像是家長,要說是哥哥或是舅爺、叔爺什麽的倒是有點像。”


    我點點頭進了校門,就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如果有事的話他下午還會再來。


    到食堂吃早飯的時候正好遇到周老師。周老師是個很和藹的大姐,平時對我也挺照顧。我倆麵對麵剛聊了幾句,她突然指了指我的額頭道:“哎呦小許,你這額頭是怎麽了?怎麽紅了這麽大一塊?”


    聽她這麽一說,我立即扭頭對著旁邊的玻璃窗上照了照,發現我眉心間果然多了一塊指甲大的紅斑。


    “可能是被什麽東西咬了吧!鄉下就是蟲子多。”


    我心裏一慌,裝作不在意似地伸手摸了一下,不痛,也不癢,該不會是那隻死鬼昨天晚上弄出來的吧!


    我擦,居然弄在這麽明顯的地方!


    一上午就在我遮遮掩掩撫著額頭的時間裏慢慢過完,隻到第四節課快下課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裏改作業,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騷動。


    辦公室裏的幾位同事麵麵相覷,有兩個正在門口說話的女老師還特意跑出去瞄了一眼,不一會兒便一臉驚慌地跑了回來道:“不好了,六年級有個女學生跑到樓頂上要跳樓了!”


    這還了得!


    我們一聽,立馬都放下手裏的東西全都跑了上去。


    腳下這棟樓是我們學校唯一一幢像樣的建築。一樓隔成三間大屋,分做十幾個老師的辦公室和會議室。二樓是低年級學生的教室,上麵一層是高年級的。


    隻四樓有兩間教室空著,裏麵堆滿了破舊的課桌椅以及其它雜物,教室旁邊是一塊很大的陽台。


    同學們平時沒什麽玩的,有些就喜歡往四樓跑。出於安全考慮,校領導一再強調禁止出入,但就是有些猴孩子非跟你對著幹,把上麵那扇木門都砸出個大窟窿,連鎖都鎖不住。


    等我們趕到樓頂的時候,圍觀的學生都被遣散。陳校長正站在中間樓道裏急得跳腳,把帶六年級班主任的徐老師罵得狗血噴頭。


    而外麵空曠的陽台上,一個女生正目光呆滯地站在高高的圍牆上,對周圍所有人的勸誡都充耳不聞。


    從我站的角度向她看,此時但凡是風再刮得大一點,就有可能把她從圍牆上帶下去。


    我正皺著眉頭朝她打量,就突然發現不對勁起來。那個女生身上明明穿的是藍白條紋的校服t恤,不知怎麽搞的竟變成了紅色。


    再仔細看,那紅色又好像是有生命似的,還在沿著她的衣服下擺不斷往下沁,直到流到邊緣時又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是血!


    望著滴在地上那一灘的鮮紅,我立即明白過來。


    空氣裏漸漸彌漫起一股腥臭味,還有衣袍獵獵作響的聲音從陽台邊傳來。


    我走近兩步朝陽台外麵看了一眼,便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正披散著頭發懸浮在圍牆邊,一雙血淋淋的爪子搭在那女學生的肩膀上。


    那些血就是從她身上淌下來的。


    我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麻。


    上次被這隻女鬼用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窺視的感覺還記憶猶新。而且這回她還挾持了個女學生,這裏根本沒人能奈何得了她。


    我又驚又怕地站在走廊裏幹望著,心裏跟著升起一股濃濃的挫敗感來。


    要是四姐兒在這裏就好了!


    就在我這麽想時,身後一片安靜的樓道裏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我便聽到一個年輕男人用洪亮的聲音問道:“請問你們這裏有沒得一個叫許容的女老師啊?我想找她一下。”


    我一愣,回過頭來便看到一個圓圓臉的年輕男人正紅著臉一臉憨相地站在樓梯口,眼含期待地望著一臉尷尬的徐老師和正罵得臉紅脖子粗的陳校長。


    雖然嫌他來得不是時候,但我也不能憑白不搭理人家,於是隻能向他那邊走了兩步道:“我就是,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一聽到我的回答,那男人立即咧開嘴朝我笑了笑,旋即卻又皺起兩條毛毛蟲似的眉毛來。


    “你們這兒出了什麽事嗎?怎麽好大一股血腥氣?”


    我眼前頓時一亮,然後也顧不上陳校長和徐老師一臉狐疑的樣子抬手向陽台外麵指了指:“是有點事情,有個學生不知怎麽搞的,突然爬到圍牆上去了。”


    他順著我指的方向向陽台外麵看了看,兩條粗眉毛頓時就皺成了麻花,然後直接伸手從背包裏摸出一張符來,一邊在嘴裏默念著什麽一邊穿過圍在圍牆下的幾個老師,將那道符輕輕貼在了女學生的後背上。


    就在他把符紙貼上去的同時,我便發現紅衣女鬼的手像是被什麽燙了似的猛地從那女學生的肩膀上縮了回去,然後目光一轉,齜牙咧嘴地朝那男人身上猛撲過來。


    我心裏一驚,正要出聲提醒他,卻看到那男人手腕上不知有什麽東西突然迸發出一道強光,照得那女鬼淒厲地一聲慘叫,然後化成一陣疾風飛快地逃走了。


    與此同時,一直像個木偶一樣站在圍牆上的女學生突然眼睛眨了眨,然後猛地大哭起來,一邊驚恐在向四周觀望一邊戰戰兢兢地在圍牆上蹲下了身子。


    圍在邊上的老師們一看,立即七手八腳上跑上去把她從圍牆上拉了下來,然後罵的罵哄的哄,把人家駭得哭得更厲害了。


    我站在邊上從頭看到尾,心裏又是驚又是喜,對這個男人的手段更是佩服得不行。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啊!”


    我一邊說一邊笑著走過去朝他仔細打量了兩眼。這男人身上套著一件寬大的白t恤衫,底下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特別的地方,就連背的包也是我小時候才會用的帆布包。


    “嘿嘿,你太客氣了。”


    聽我這麽一說,他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抓腦袋上的寸頭,然後一臉真誠地望著我說:“其實我是你師兄咧!”


    我一聽,愣是沒回過味兒來,眨著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直到半晌之後,我才突然想起來,上個月初十那天,我剛被黃四姐兒強收了做徒弟。


    一悟透他的身份,我心裏頓時五味雜陳。那天我硬氣得跟什麽似的,硬說不想做她的徒弟,結果一遇到事情還不是巴巴地想著要讓人幫忙!


    唉,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看到他用一張符就把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棘手的問題給輕易解決了,陳校長立即對他刮目相看。走過來把人從頭到腳誇了一通,又拐彎抹角把他的家底來曆摸得門清之後才拍著肩膀把人請到了飯堂。


    張寶杉,男,二十四歲,白蓮河鄉十裏鋪村人,黃鳳仙之子,張天師嫡傳第一百三十九代弟子。現在又多了一個身份——我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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