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哭成一團
“醒了？”吳明說。
“廢話。”我撇頭。
“那走吧，時間也不早了。”吳明站起來。我點頭，但忽然想到什麽，便說：“你等我洗個澡吧。”
“真麻煩。”吳明搔頭。我懶得理他，我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洗個澡什麽的，牙也沒刷，不管他直接走到浴室鎖上門，對著鏡子裏那張屬於我自己的臉拍了拍臉頰。怎麽說呢，好像很久都沒有看到自己的臉了似的，一直都在戴上那樣的麵具，還是坦然將自己的臉暴露在空氣下才舒服。
我出來的時候吳明是背影對著我，他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像從事情解決的那一刻起吳明就有些沉默了，他的這種沉默更類似於一種思索。我不知道他在思索什麽，但還是上前在他背後一拍。吳明似乎嚇了一跳，轉頭看著我：“走路不出聲的嗎？”
“幹嘛，做了虧心事啊，這個態度？”我說。
吳明一愣，不再說話了，隻是垂下眼簾看著我。他這個樣子更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皺著眉頭看著他，“怎麽了，有話就直說啊。你這個樣子就好像我做了什麽壞事一樣。”
“是我做了壞事啊。”吳明忽然說。
“啊？”
“沒什麽，我們走吧。”吳明忽然笑起來接住我的臉，“果然你帶上那樣漂亮的麵具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有本事再說。”我揪住他的衣領。
真是氣死了，果然吳明就是吳明，狗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
我和吳明走出房間，發現門外候著一個侍女。她看見我們微微屈身，“二位是要離開城堡嗎？”
“嗯。”我說，頓了頓，“不要準備早餐了。我們直接走就可以了。”
想起這個城堡的夥食我就不寒而栗。不過吳明應該是不介意的吧，他吃地府裏麵的東西估計都習慣了。吳明聳肩，表示自己也無所謂。侍女點頭，便帶著我和吳明左轉往更深的走廊走去，在這片走廊的盡頭有一扇小巧的門，侍女推開門，裏麵竟是一片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東西的漆黑。我忽然間又想到了之前所經曆過的那噩夢一般的黑暗，縮了縮脖子。侍女轉身朝我們點頭：“那麽我就先進去了，二位記得跟上。”
“好。”吳明說。侍女站起身朝著那扇門踏出一步，身子就這樣在我們麵前隱匿消失了。吳明牽起我的手往前走，我本想喊他等一下的，但是這個地方似乎也沒有別的出口，垂下臉幹脆一鼓作氣，和吳明一起踏出了那一步。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和吳明正站在最開始的那條螺旋形階梯上麵，四周都是那些吵嚷的人物肖像畫。肖像畫見到我們的時候發出沸騰的呐喊：“羅，你朋友回來啦。”
我轉過頭，發現我和吳明竟然又回到了原地，我們倆從一幅畫後麵鑽出來。四周都是那些畫卷。吳明鬆開我的手徑直走到一幅畫麵前，裏麵的哪個人物肖像看見吳明的那一瞬間就落了淚，“你回來了啊朋友，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呢。”
“對不起啊，羅，我必須要離開了。”
“沒關係的。”羅使勁搖頭，“我知道，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意識到了，朋友最重要的不是彼此相隔的距離，而是心與心的交流。”
“羅...”
“吳明...”
“等下！別煽情了。”我拉住吳明，“怎麽回事，你和他見麵的時候，臉上不是戴了麵具嗎。怎麽能這麽快就認出你來。”
吳明一怔，似乎也反應過來。我和他轉頭看著羅，羅卻露出無奈的表情：“我們分辨人的時候，靠的並不是外貌啊。是身上的氣味，比如你，就算你好像被毀容了，但是你身上還是那樣的靈魂和氣味。”
“什麽叫做被毀容？”我咬牙切齒，我和自己戴的那個麵具容貌真的有差那麽多嗎？還毀容！頂多就是差了那麽一點點啊。吳明攔住想要衝上去把這個傻逼撕碎的我。不停說：“好啦別生氣了你雖然長得不好看但至少有一顆美麗的心靈啊。”
“吳明！”我尖叫。
“二位...”一旁領路的侍女怯怯打斷我的怒吼。我一怔，反應過來，看著侍女，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就是悍婦，頓時老臉一紅，“不好意思，見笑了。”
侍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轉身繼續往前走。吳明知道自己要離開了，看著羅：“朋友，我要走了。謝謝你的幫助。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也是啊，朋友！”羅說。
四周那些多愁善感的畫們都哭成一團，好像什麽生離死別一樣。要是不是我的心夠堅硬，否則我一定要哭昏過去...才怪！一群傻逼。
吳明和他剛交到不久的朋友依依惜別，我就隻是跟著侍女下樓，但是下樓的時候我也在想，明明我們來的時候也是這條路，難道回去的時候也是這條路嗎？吳明從後麵跟上來，我們倆隨著侍女走出城堡，城堡外的那條石階仍舊是爬滿苔蘚和雜草，和城堡內的金碧輝煌完全形成反比。侍女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沒有轉彎的意思。我有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但是都被吳明拉住了。走到城牆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這確確實實是我和吳明剛來的時候那條前門才對啊，羅不是說，想要離開城堡，就必須從後門出去才對，這樣不是原路返回嗎？
這個侍女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啊...正當我覺得困惑的時候，侍女抬頭，一個士兵走過來，他穿著一身遮住麵容的鋼盔，走路步伐錚錚作響。隨後他走到我和吳明麵前，脫下頭盔，那張有些陰沉的臉，正是林樂。
“君主吩咐了，放他們出城。”侍女說。
林樂抿嘴，點頭，轉身離開。侍女帶著我們跟著他走上去，我本來還有些好奇林樂看到我和吳明怎麽沒什麽反應，但轉念一想我們倆已經脫下了麵具，我這張平平無奇的臉根本不能吸引到林樂，好歹也是鬆了一口氣。林樂帶著我和吳明走到城門一側低矮的木門麵前，然後佇立一邊。我看著侍女，終於忍不住說：“不好意思，我們是想到城堡的後門去，你...這不是城堡的前門嗎？”
“醒了？”吳明說。
“廢話。”我撇頭。
“那走吧，時間也不早了。”吳明站起來。我點頭，但忽然想到什麽，便說：“你等我洗個澡吧。”
“真麻煩。”吳明搔頭。我懶得理他，我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洗個澡什麽的，牙也沒刷，不管他直接走到浴室鎖上門，對著鏡子裏那張屬於我自己的臉拍了拍臉頰。怎麽說呢，好像很久都沒有看到自己的臉了似的，一直都在戴上那樣的麵具，還是坦然將自己的臉暴露在空氣下才舒服。
我出來的時候吳明是背影對著我，他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像從事情解決的那一刻起吳明就有些沉默了，他的這種沉默更類似於一種思索。我不知道他在思索什麽，但還是上前在他背後一拍。吳明似乎嚇了一跳，轉頭看著我：“走路不出聲的嗎？”
“幹嘛，做了虧心事啊，這個態度？”我說。
吳明一愣，不再說話了，隻是垂下眼簾看著我。他這個樣子更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皺著眉頭看著他，“怎麽了，有話就直說啊。你這個樣子就好像我做了什麽壞事一樣。”
“是我做了壞事啊。”吳明忽然說。
“啊？”
“沒什麽，我們走吧。”吳明忽然笑起來接住我的臉，“果然你帶上那樣漂亮的麵具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有本事再說。”我揪住他的衣領。
真是氣死了，果然吳明就是吳明，狗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
我和吳明走出房間，發現門外候著一個侍女。她看見我們微微屈身，“二位是要離開城堡嗎？”
“嗯。”我說，頓了頓，“不要準備早餐了。我們直接走就可以了。”
想起這個城堡的夥食我就不寒而栗。不過吳明應該是不介意的吧，他吃地府裏麵的東西估計都習慣了。吳明聳肩，表示自己也無所謂。侍女點頭，便帶著我和吳明左轉往更深的走廊走去，在這片走廊的盡頭有一扇小巧的門，侍女推開門，裏麵竟是一片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東西的漆黑。我忽然間又想到了之前所經曆過的那噩夢一般的黑暗，縮了縮脖子。侍女轉身朝我們點頭：“那麽我就先進去了，二位記得跟上。”
“好。”吳明說。侍女站起身朝著那扇門踏出一步，身子就這樣在我們麵前隱匿消失了。吳明牽起我的手往前走，我本想喊他等一下的，但是這個地方似乎也沒有別的出口，垂下臉幹脆一鼓作氣，和吳明一起踏出了那一步。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和吳明正站在最開始的那條螺旋形階梯上麵，四周都是那些吵嚷的人物肖像畫。肖像畫見到我們的時候發出沸騰的呐喊：“羅，你朋友回來啦。”
我轉過頭，發現我和吳明竟然又回到了原地，我們倆從一幅畫後麵鑽出來。四周都是那些畫卷。吳明鬆開我的手徑直走到一幅畫麵前，裏麵的哪個人物肖像看見吳明的那一瞬間就落了淚，“你回來了啊朋友，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呢。”
“對不起啊，羅，我必須要離開了。”
“沒關係的。”羅使勁搖頭，“我知道，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意識到了，朋友最重要的不是彼此相隔的距離，而是心與心的交流。”
“羅...”
“吳明...”
“等下！別煽情了。”我拉住吳明，“怎麽回事，你和他見麵的時候，臉上不是戴了麵具嗎。怎麽能這麽快就認出你來。”
吳明一怔，似乎也反應過來。我和他轉頭看著羅，羅卻露出無奈的表情：“我們分辨人的時候，靠的並不是外貌啊。是身上的氣味，比如你，就算你好像被毀容了，但是你身上還是那樣的靈魂和氣味。”
“什麽叫做被毀容？”我咬牙切齒，我和自己戴的那個麵具容貌真的有差那麽多嗎？還毀容！頂多就是差了那麽一點點啊。吳明攔住想要衝上去把這個傻逼撕碎的我。不停說：“好啦別生氣了你雖然長得不好看但至少有一顆美麗的心靈啊。”
“吳明！”我尖叫。
“二位...”一旁領路的侍女怯怯打斷我的怒吼。我一怔，反應過來，看著侍女，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就是悍婦，頓時老臉一紅，“不好意思，見笑了。”
侍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轉身繼續往前走。吳明知道自己要離開了，看著羅：“朋友，我要走了。謝謝你的幫助。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也是啊，朋友！”羅說。
四周那些多愁善感的畫們都哭成一團，好像什麽生離死別一樣。要是不是我的心夠堅硬，否則我一定要哭昏過去...才怪！一群傻逼。
吳明和他剛交到不久的朋友依依惜別，我就隻是跟著侍女下樓，但是下樓的時候我也在想，明明我們來的時候也是這條路，難道回去的時候也是這條路嗎？吳明從後麵跟上來，我們倆隨著侍女走出城堡，城堡外的那條石階仍舊是爬滿苔蘚和雜草，和城堡內的金碧輝煌完全形成反比。侍女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沒有轉彎的意思。我有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但是都被吳明拉住了。走到城牆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這確確實實是我和吳明剛來的時候那條前門才對啊，羅不是說，想要離開城堡，就必須從後門出去才對，這樣不是原路返回嗎？
這個侍女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啊...正當我覺得困惑的時候，侍女抬頭，一個士兵走過來，他穿著一身遮住麵容的鋼盔，走路步伐錚錚作響。隨後他走到我和吳明麵前，脫下頭盔，那張有些陰沉的臉，正是林樂。
“君主吩咐了，放他們出城。”侍女說。
林樂抿嘴，點頭，轉身離開。侍女帶著我們跟著他走上去，我本來還有些好奇林樂看到我和吳明怎麽沒什麽反應，但轉念一想我們倆已經脫下了麵具，我這張平平無奇的臉根本不能吸引到林樂，好歹也是鬆了一口氣。林樂帶著我和吳明走到城門一側低矮的木門麵前，然後佇立一邊。我看著侍女，終於忍不住說：“不好意思，我們是想到城堡的後門去，你...這不是城堡的前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