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快點給我磕頭！
“你說的對。”我頓住，“世上的壞事那麽多，我不可能每件都能管。但我隻要看到的，不去管的話，就會良心不安。這份良心不安，會影響到我的人生。”
“是麽。”閻王愣住。
“是。你是閻王，你怎麽會懂一個人的感情。”我冷笑，不再多說。閻王噤聲，但神情裏明顯流露出一絲不喜。我該怎麽說，三觀不合的人，怎麽著都不會走到一起。
先不管我和閻王，小姑娘混入人群走進了一個小巷。我不由怔住，卻沒有猶豫，轉頭看了一眼閻王，“你要和我一起進去嗎？”
“這是當然。”
“你不是嫌麻煩嗎。”我冷笑。
閻王皺眉，他頓了頓，終於說，“和你在一起，做什麽事都不麻煩。”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垂下眼簾。閻王不等我回過神，自己卻先一步拉著我踏步走進小巷。小巷幽暗，幾塊爬滿苔蘚的石磚鋪在地上，四處是散發惡臭的塑料垃圾。閻王捂著鼻子冷笑，“這地方真是比我的地府還要令人發怵的多。”
“你也知道你的地府令人發怵。”
“這是自然了。”閻王笑，“你們凡人，最怕的不就是鬼怪麽。這個我還是清楚的。”
我不說話了。眼中小女孩繞過轉角走進了一個小門，我跟進去，那是一扇漆著綠色油漆的木門，木門沒有上鎖，我怔怔推開，裏麵光線陰暗讓不不禁閉上眼睛。裏麵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低聲喊了一句，“誰。”
我推開門，裏麵點了一根小小的蠟燭。蠟燭昏暗的光線將整間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小屋子照亮，可以看出裏麵家具結構很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幾個鍋碗瓢盤，還有擠出來的隔板屋搭了個簡易的廁所。剛剛見到的小女孩正坐在桌前看書，床上明顯躺了一個病入膏肓的女人。女人看見我們微微抬頭，隻是這個動作都顯得艱難。
女孩看著我原本清澈的雙眸立即染上了一抹戒備，“你是剛剛那個好心的大姐姐。你是壞人。”
“我不……”我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子忽然展現出不符合她年齡的狠意。她舉起凳子就朝我衝過來，閻王忽然上前擋在我麵前，舉手硬生生挨了這一下。木椅發出一聲嘩啦撞擊聲，然後轟隆掉在一邊。
我心頭一緊，轉身不顧閻王的反對就拿起他的手上下檢查，直到確定沒有事才放心放心。抬頭便迎上閻王那雙亮晶晶的雙眸。我轉過身，心髒卻在突突直跳。
“你……”閻王正要開口，女孩的尖銳的嗓音卻忽然打斷他。眼見女孩撲住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已經滿臉淚痕，“不要傷害我媽媽。我還你錢，你的錢我不要了！”
“呃。你冷靜一下。”我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但女孩的情緒波動實在太大，我怔在原地動彈不得。閻王有些煩了，忽然大步上前將女孩從床上揪起來。我還來不及反對，閻王就提著女孩的衣擺，露出一張凶狠的麵容死死盯著她，低吼，“你給本王閉嘴。”
女孩一怔，嚇得說不出話，立馬噤聲。我雖然很不滿意閻王用這種方式讓女孩安靜下來，但見女孩終於安靜下來，我也不由的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終於確定自己的猜想錯了。但麵前的情形似乎比我猜想的還要糟糕，我忍不住上前低下身蹲在女孩麵前與她平視，“別害怕，姐姐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你跟蹤我。”女孩尖叫。
“姐姐以為你被人販子拐賣替人販子賣花，所以才想來救你。結果不小心闖進了你的家……”
“你騙人！”小女孩打斷我的話。這時從床上氣息微弱的傳來一個聲音喊住女孩。我轉過頭，便看見躺在床上那個明顯病入膏肓的女人伸出纖細的手腕超女孩揮手，嘴裏喃喃，“小蝶。”
女孩一怔，轉過身也不管我，跑到女人麵前握住她伸出來的手，“媽媽。”
女人的神情溫柔了些，抬手摸了摸小蝶的頭發，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等了半天都沒有擠出一個字。我看了一眼閻王，閻王無奈，上前。小碟一怔，以為閻王要做什麽壞事，撲上來就要打他，被我攔住。閻王走到女人麵前，伸出手指抵住女人額前，隻是一瞬間，女人原本迷亂的視線漸漸清晰。
小蝶一怔，明顯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推開我跑到女人麵前，狐疑喊她，“媽媽？”
“小蝶。”女人一怔，她的語氣輕快很多。也不再顯得中氣不足。小蝶愣住，試探性伸手摸過去，“媽媽？”
“女人從床上掙紮坐起來，小蝶怔怔看著她，時間仿佛停滯。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蝶忽然猛的撲向女人，眼淚流出，“媽媽，你能坐起來了！你能坐起來了！”
女人也跟著點頭，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狂喜。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閻王。忽然拉住小蝶，就這樣滾下床跪倒在閻王麵前，讓小蝶跟她一起磕頭，“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神仙，就我一命，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小蝶，快快，給神仙磕頭。”
小蝶一怔，看了一眼我和閻王，臉上忽然閃過一道羞澀。卻仍舊沒有遲疑磕了好幾個頭，嘴裏大喊，“謝謝神仙姐姐神仙哥哥。小蝶剛剛不懂事，還以為你們是壞人。我就知道我媽媽那麽善良，一定會有神仙來救她的！”
閻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早就習慣被眾人膜拜，倒也沒有什麽不自然。但我有些窘迫，第一次被人喊神仙，還這樣咚咚在我麵前磕頭。於是立即上前將女人和小蝶扶起來，哪知道兩人也不管我，就一個勁兒磕頭。
“你們快起來吧。我們可不是什麽神仙。”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女人還在叨叨絮絮。我哭笑不得，隻得冷聲說，“你們要是再給我磕頭，我就讓你再重新躺回床上去。”
這一招果然見效，女人咕叨一聲拉著小蝶站起來，臉上卻仍舊流露出一絲崇拜之情。我說不出話，要說神仙，閻王確實算是神仙沒有錯。可我不是，總不能平白無故遭此大禮。
“你說的對。”我頓住，“世上的壞事那麽多，我不可能每件都能管。但我隻要看到的，不去管的話，就會良心不安。這份良心不安，會影響到我的人生。”
“是麽。”閻王愣住。
“是。你是閻王，你怎麽會懂一個人的感情。”我冷笑，不再多說。閻王噤聲，但神情裏明顯流露出一絲不喜。我該怎麽說，三觀不合的人，怎麽著都不會走到一起。
先不管我和閻王，小姑娘混入人群走進了一個小巷。我不由怔住，卻沒有猶豫，轉頭看了一眼閻王，“你要和我一起進去嗎？”
“這是當然。”
“你不是嫌麻煩嗎。”我冷笑。
閻王皺眉，他頓了頓，終於說，“和你在一起，做什麽事都不麻煩。”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垂下眼簾。閻王不等我回過神，自己卻先一步拉著我踏步走進小巷。小巷幽暗，幾塊爬滿苔蘚的石磚鋪在地上，四處是散發惡臭的塑料垃圾。閻王捂著鼻子冷笑，“這地方真是比我的地府還要令人發怵的多。”
“你也知道你的地府令人發怵。”
“這是自然了。”閻王笑，“你們凡人，最怕的不就是鬼怪麽。這個我還是清楚的。”
我不說話了。眼中小女孩繞過轉角走進了一個小門，我跟進去，那是一扇漆著綠色油漆的木門，木門沒有上鎖，我怔怔推開，裏麵光線陰暗讓不不禁閉上眼睛。裏麵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低聲喊了一句，“誰。”
我推開門，裏麵點了一根小小的蠟燭。蠟燭昏暗的光線將整間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小屋子照亮，可以看出裏麵家具結構很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幾個鍋碗瓢盤，還有擠出來的隔板屋搭了個簡易的廁所。剛剛見到的小女孩正坐在桌前看書，床上明顯躺了一個病入膏肓的女人。女人看見我們微微抬頭，隻是這個動作都顯得艱難。
女孩看著我原本清澈的雙眸立即染上了一抹戒備，“你是剛剛那個好心的大姐姐。你是壞人。”
“我不……”我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子忽然展現出不符合她年齡的狠意。她舉起凳子就朝我衝過來，閻王忽然上前擋在我麵前，舉手硬生生挨了這一下。木椅發出一聲嘩啦撞擊聲，然後轟隆掉在一邊。
我心頭一緊，轉身不顧閻王的反對就拿起他的手上下檢查，直到確定沒有事才放心放心。抬頭便迎上閻王那雙亮晶晶的雙眸。我轉過身，心髒卻在突突直跳。
“你……”閻王正要開口，女孩的尖銳的嗓音卻忽然打斷他。眼見女孩撲住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已經滿臉淚痕，“不要傷害我媽媽。我還你錢，你的錢我不要了！”
“呃。你冷靜一下。”我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但女孩的情緒波動實在太大，我怔在原地動彈不得。閻王有些煩了，忽然大步上前將女孩從床上揪起來。我還來不及反對，閻王就提著女孩的衣擺，露出一張凶狠的麵容死死盯著她，低吼，“你給本王閉嘴。”
女孩一怔，嚇得說不出話，立馬噤聲。我雖然很不滿意閻王用這種方式讓女孩安靜下來，但見女孩終於安靜下來，我也不由的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終於確定自己的猜想錯了。但麵前的情形似乎比我猜想的還要糟糕，我忍不住上前低下身蹲在女孩麵前與她平視，“別害怕，姐姐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你跟蹤我。”女孩尖叫。
“姐姐以為你被人販子拐賣替人販子賣花，所以才想來救你。結果不小心闖進了你的家……”
“你騙人！”小女孩打斷我的話。這時從床上氣息微弱的傳來一個聲音喊住女孩。我轉過頭，便看見躺在床上那個明顯病入膏肓的女人伸出纖細的手腕超女孩揮手，嘴裏喃喃，“小蝶。”
女孩一怔，轉過身也不管我，跑到女人麵前握住她伸出來的手，“媽媽。”
女人的神情溫柔了些，抬手摸了摸小蝶的頭發，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等了半天都沒有擠出一個字。我看了一眼閻王，閻王無奈，上前。小碟一怔，以為閻王要做什麽壞事，撲上來就要打他，被我攔住。閻王走到女人麵前，伸出手指抵住女人額前，隻是一瞬間，女人原本迷亂的視線漸漸清晰。
小蝶一怔，明顯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推開我跑到女人麵前，狐疑喊她，“媽媽？”
“小蝶。”女人一怔，她的語氣輕快很多。也不再顯得中氣不足。小蝶愣住，試探性伸手摸過去，“媽媽？”
“女人從床上掙紮坐起來，小蝶怔怔看著她，時間仿佛停滯。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蝶忽然猛的撲向女人，眼淚流出，“媽媽，你能坐起來了！你能坐起來了！”
女人也跟著點頭，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狂喜。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閻王。忽然拉住小蝶，就這樣滾下床跪倒在閻王麵前，讓小蝶跟她一起磕頭，“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神仙，就我一命，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小蝶，快快，給神仙磕頭。”
小蝶一怔，看了一眼我和閻王，臉上忽然閃過一道羞澀。卻仍舊沒有遲疑磕了好幾個頭，嘴裏大喊，“謝謝神仙姐姐神仙哥哥。小蝶剛剛不懂事，還以為你們是壞人。我就知道我媽媽那麽善良，一定會有神仙來救她的！”
閻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早就習慣被眾人膜拜，倒也沒有什麽不自然。但我有些窘迫，第一次被人喊神仙，還這樣咚咚在我麵前磕頭。於是立即上前將女人和小蝶扶起來，哪知道兩人也不管我，就一個勁兒磕頭。
“你們快起來吧。我們可不是什麽神仙。”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女人還在叨叨絮絮。我哭笑不得，隻得冷聲說，“你們要是再給我磕頭，我就讓你再重新躺回床上去。”
這一招果然見效，女人咕叨一聲拉著小蝶站起來，臉上卻仍舊流露出一絲崇拜之情。我說不出話，要說神仙，閻王確實算是神仙沒有錯。可我不是，總不能平白無故遭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