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姑娘來這裏做什麽!快快離開。”


    鬱載舟直顰著冷眉,周身散發著冰寒之氣,然而那墨發下的耳垂,卻可恥的紅了。都怪公子,非要他來幫忙,可這怎麽還有姑娘來買!難道公子的畫迷都已經跨性別欣賞了!


    青棗一瞪眼,插著腰道:“為什麽我不可以過來,你們賣的什麽,賣我一本!”


    “哈哈哈!這哪家的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小姑娘,你真的要買嗎?”


    “我家裏也收藏了基本,雖不若九歌先生的名貴,也是能入眼的,小姑娘不若跟我回家,我們一起品鑒品鑒!”


    “滾開!”見有狼爪身來,青杏使勁一攥,再一推,隻把那色眯眯的男子推到在地。


    “此處禁止喧嘩!”


    啪嗒一聲,三尺冷劍掉在桌案上,嚇的眾人一抖,加緊雙腿,哪敢再說什麽!


    “你這小娘子還不快離開,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為何他們買的,我就買不得?哪有你這樣做生意。”


    青棗皺著眉,惱恨的瞪了一眼,這人怎麽這般做生意,哼,估計很快就倒閉了吧。


    “休要胡攪蠻纏,快快離開。”鬱載舟白皙的臉皮直跳,手中長劍鋒利,可是也不能對個無知女子出手不是嗎!


    琥珀等的焦急,聽見第一本就拍賣的如此昂貴,已然頭腦發暈。“這畫怎麽這般貴,大小姐,還是讓青棗回來吧?”


    陳霜晚攏著秀眉,也有些為難,青棗仗著身形嬌小,力氣大已經擠了進去。若是讓琥珀過去叫,那裏一群男子,難免會吃虧。“還是等等吧。”


    “大小姐,你說九歌先生為什麽不多抄錄幾本,這樣大家不就人手一本,皆大歡喜了。”


    陳霜晚搖頭失笑,腳下蓮步輕移,不再關注那裏。就算是九歌先生真跡,為其花上百兩銀子,也難免有些浪費了。銀子不是不用,而是要用在該用的地方。


    “因為奇物可居。”


    一道清朗如月的聲音傳來,陳霜晚訝然回眸望去。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濯濯如春月柳,行高止雅,皎皎若水中月,美玉無瑕。


    青年著一身月牙白色的的交領直裰,外罩溪水淺映竹葉青色廣袖長衫,筆直的腰間束以白玉絲綢腰封,其姿如風,舉止煦雅,恍若仙人。


    墨黑的頭發已用玉簪束起,僅餘兩縷懸與鬢角,皎潔如月的麵容恍若凝脂。一雙鳳眸顧盼之間煞是情濃。眸色深若幽檀,黯黯明黑。


    陳霜晚心想,真是人間絕世好顏色。


    “安。”


    琥珀牙齒顫顫,哆哆嗦嗦伸手想去抓住陳霜晚,卻見那鳳眸半瞥,瞬間就嚇的噤聲。


    “恩人,公子。”


    怔楞過後的陳霜晚驀然激動了,這位公子不就那日的救命恩人嗎!


    “姑娘也喜歡那秘戲圖?不知家中收錄基本?可以珍品?”


    顏善之眉眼不動神色,靠近距離陳霜晚不過一步之距後便停住腳步,身姿修長,芝蘭玉樹讓人難以忽視。


    懸膽似的鼻翼微微聳動,似乎又聞到了那日清淺的茉莉花香,淡淡的,甜甜的,很好!


    陳霜晚喉嚨微澀,覺得少年靠的太過近了,讓她有些緊張。不過,秘戲圖是什麽?


    “什麽圖?我不清楚,家中有幾幅山水圖,算是名家出手的。”


    少女模樣呆呆的,檀口微張,似有些迷糊,不明所以。


    反倒是少女身後的琥珀,臉色驀然爆紅,天啊!難道,青棗去看的那個地方,賣的竟然是秘戲圖!完了完了,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她哪裏還有小命。


    天啊!她還沒見到九歌先生呢,難道今天就要亡命於此了。琥珀完全陷入自己悲觀的世界中,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欲要昏死過去。


    “你不知道?”


    顏善之眉峰微挑,眼含戲虐。“那你的丫鬟去那裏做甚,難道是她自己喜歡?”


    “嗯,好像隱約聽見是九歌先生的畫作,所以才遣青棗去看看,沒想到,這畫作如此珍貴。”


    陳霜晚臉色微紅,心下微微窘迫。那裏這麽多男子,青棗去了是不好,剛才是自己思慮不周了。


    隻不過,真的是很想收藏九歌先生的親筆畫呀。能將話本寫的那般傳奇,九歌先生在畫作的造詣一定更為非凡,可惜無緣一見了。


    “哈哈~哈哈哈哈~”


    清朗的笑聲猶如笛聲婉轉悠揚,男子鳳眸微彎,笑靨轉消間竟讓天地失色,宛若二月梨花紛落般的驚豔。


    “你,為何發笑?”


    陳霜晚被笑聲驚的手足無措,心尖也不爭氣的加快的跳動,好像,好像是要蹦出來一般。心中恍然覺得此時她應該避開眼前的男子,可是幽幽水眸卻是舍不得離開。


    顏善之並未解釋,朗笑著踏步離去,轉瞬息就那竹青色的衣料便消失在陳霜晚的視線中。


    “等一等,公子。”


    倏地回過神來,陳霜晚連忙去追,可那樓梯上早已無那人身影。


    哎!又錯過了恩人,還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誰!


    “琥珀,剛才公子說的秘戲圖是什麽?”


    陳霜晚失望而回,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裏充滿好奇相問。難道是什麽絕世名畫,剛才恩人問我家中可有收藏,難道是喜歡這些畫。


    “大小姐,這,這。”


    琥珀臉色爆紅,這讓她如何說的出口啊!


    天哪,她一定是黴運附體,為何每次跟大小姐出來都是這般的驚心動魄。


    琥珀偷偷窺著四周無人,快速湊到陳霜晚耳邊,細聲道:“大小姐,那秘戲圖就是春宮圖?”


    “春宮圖是什麽?”一臉茫然的陳霜晚繼續呆呆詢問。


    “春宮圖,春宮圖就是夫妻看的,大小姐你不能看,奴婢也不能看,可男子卻喜歡看的東西。”


    緋色的薄紅滿滿爬上陳霜晚蒼白的臉頰,雖然對琥珀的話似懂非懂,可陳霜晚卻隱隱有些明白,拿春宮圖是她不應該買的東西。


    “大小姐,大小姐!奴婢搶回了一本畫,隻花了一輛銀子哦!”


    這邊青棗一臉獻寶的捧著木盒跑了過來,臉上喜氣洋洋。剛才那個冷麵小子雖然麵冷,但心底還挺好的嗎?


    賣給別人幾百兩的畫,一兩就給她了,真是個好人啊!


    殊不知,鬱載舟是真的承受不住一個姑娘來買春宮圖的打擊,才快點把她給打發了!


    “什麽!你買回來了!”琥珀無語,欲哭無淚!


    “我,我不要,我要回府了!”


    陳霜晚像受驚的兔子,砰的跳開,害怕的看著那個木盒,仿佛其中有什麽鬼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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