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生魂
可周燕也沒必要騙我啊？
我腦子裏思緒紛紛，麵上勉強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隨同依鬆一起向著車站走去，我假裝不經意地問起，“那十四個程序員是怎麽死的啊？”
“這……”依鬆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一家公司死了十四個人，發生這麽大的事，連死因都不知道嗎？
最近也沒有報紙報道這個事……
“公司似乎做了保密措施，所以除了警方和內部人員，都不清楚具體發生過什麽。”
依鬆這樣的解釋，倒是說得十分合理，這麽大的事一旦公布出去，確實對公司影響不好。
但是這是死了十四個人啊！又不是食物中毒了十四個，這要怎麽瞞下來？
想到這，我偷偷發了條微信問周燕，到底這十四個人死沒死。
突然一滴水滴落在鼻尖，我一抬頭，天空烏雲密布，水滴越掉越多，竟然就這麽下起了大雨！
我本想從包裏摸出雨傘，摸了一通卻沒摸到，我這才想起傘好像被我落在公司了。
此時無論是離公司還是車站都有段距離，我就這麽一把傘，我可不想明早沒傘，隻得選擇回公司拿傘，“我回公司拿下傘，依鬆你怎麽樣？”
眼見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我一邊拿起包頂在頭上，一邊有些急切地向依鬆，等著她的回複。
她搖了搖頭，“你去吧，我直接回家。”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把傘撐了開來。
這傘有點特別，是把純白的傘，雨勢有些變大，我沒再盯著這傘看，轉身就朝著公司的方向跑了過去。
進公司大門的一瞬間，一股涼意襲了上來。
我摸了摸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感歎公司這會兒都還開著這麽足的冷氣，白天熱倒覺得涼爽，這會兒外邊突然下雨降溫，就覺得特別的冷了。
公司一樓還有些三三兩兩的人，不多。
我徑直往領導專用電梯走去，“叮”的一聲，門開了，電梯裏邊空無一人，看來之前總是遇上呂康順，隻能說太巧了！
我走進去，關上門之後，按下了自己在的十三樓，一看，這電梯裏明明有十四樓！依鬆難道真的是騙我？
我一邊想著，一邊目光遊移著，不看還好，一看就出事！
我看到了這電梯上寫的禁止事項，載重十五人！
十五人！十四個程序員加上我就是十五人！可明明依鬆也跟著上來了啊！
可依鬆又說這是尹健騙人的伎倆？
到底誰在說謊？
我隱約間想起，依鬆曾說過，尹健他們隻是為了騙一個人進去……當時我和依鬆同時進去……所以其實，我是那個唯一的人？
細思恐極，然而又沒有證據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我心裏一直裝著這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竟然不知不覺間取好了傘，站在了員工用電梯的麵前。
要……乘嗎？
心跳如擂鼓，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衝動，總是慫恿我按開電梯，走進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
安靜的走廊裏，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是呂康順。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越過我，按開了電梯。
“你……！”
電梯門打了開來，裏邊什麽都沒有。
我悄悄地鬆了口氣，跟著他走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後，我猶豫了一小會兒才問，“你怎麽會想到來乘這部電梯？”
安靜的電梯裏，很容易就聽到他的歎息聲。
“我回來拿傘。”
雖然有些奇怪他明明是開車回去，為什麽還要特意跑回來拿傘，但我沒問。
“是這把傘。”
他主動遞給我看。
“咦……”我小聲驚呼。
“怎麽了？”
“沒什麽……”我連連搖頭擺手，轉過頭去不再看他，隻是會忍不住悄悄側目瞥那把傘，隻因為那把傘和依鬆手裏的一模一樣！難道依鬆是為了他才買了把同樣的傘？
“這把傘是我前女友的最喜歡的一把傘。”
“啊？”
對於呂康順突然就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導致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她很喜歡這把傘，卻還是把傘送給了我，因為我總是忘記帶傘。”
“聽上去你們當初很恩愛，”我斟酌著字眼，“那怎麽就變成了前任的啊？”
“她死了。”
我被這句話震的不敢再接話了，而從他的語氣中，我也聽不出悲傷或是別的情感。
我倆都沒再說話，我盯著電梯上的數字，馬上就要到一樓了，突然，他說話了。
“有時候我會從你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冷不丁冒出來的這句話，讓我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不想說，直接往電梯外走。
“但有時候你又完全沒有她的影子。”
走出電梯的瞬間，我聽到了這樣一句話，我驚訝地回頭，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夾縫中，我看到了他的臉上，滿是愁苦與困惑。
什麽情況！
我一臉懵逼地往外走，這叫什麽事呀！
剛走出公司，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周燕的，我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往旁邊咖啡店的屋簷下走。
“喂，燕子？”
“語冰，這事你聽誰說的？”
周燕連開場都顧不上說，聽見我的聲音後直切主題。
我愣了一下，“怎麽了？”
“這是公司機密，這十四個程序員其實沒有旅遊，他們在公司聚餐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意外？死了？依鬆沒騙我？
我：“十四個啊……這麽大的數字……上邊怎麽想的？”
從電話那頭傳來的周燕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有什麽辦法呢？發生這樣的事，公司也不想的，而且這其中牽扯到商業利益，不好說。”
商業利益？都這種時候還談商業？
“而且公司也會付出相應的賠償，雖然目前有些小意外，但總體還是沒問題的。”
周燕的話聽起來有些官方，更有些敷衍，我更被她這漫不經心態度給刺激到，一時沒忍住，開口道：“都死了十四個人了還不要緊嗎？”
那邊一陣詭異的沉默，半響，“什麽死了十四個人？”
我心裏有點急還有點生氣，“十四樓的那十四個程序員，不是都死了嗎？”
“……”
“……怎麽了嗎？”周燕半天不說話，我這股無名之火也消了下去，轉而變得心虛。
“這事你究竟聽誰說的？怎麽就死了十四個人了？根本就沒死人好嗎！”
當時我就懵逼了！
依鬆不是說那十四個人都死了嗎？周燕怎麽這樣說？
“沒死人？”
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周燕的歎氣，“哪有死人那麽嚴重，要是死人了，還死了十四個，公司怎麽可能瞞得住！你以為公司真一手遮天呐！
“那……那十四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硬著頭皮繼續問。
“我也不和你繞了，這事也不知道是誰瞎傳的！我實話跟你說吧，這個月初公司聚餐，結果十四樓的程序員們集體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我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麵對！
“既然是食物中毒，有必要搞得這麽神神秘秘嗎！還內部機密！至於嗎！”
我也是醉了！
“你懂什麽！他們是在公司食堂聚餐，當場就在食堂裏食物中毒了！”
“公司食堂是承包給一家餐飲公司，那家公司的老總和我們公司的老總是親兄弟，這事不當內部機密處理，還讓媒體曝光了？那人家餐飲公司還怎麽幹啊？”
聽完周燕這一席話，我是啞口無言，誰能想到這其中竟然是這樣……令人哭笑不得的內幕！
“隻不過……”周燕慷慨陳詞之後，卻又猶豫了起來。
我連忙問，“怎麽了？”
“隻不過這個食物中毒有些奇怪……”
“不會真吃死人了吧？”我忍不住說。
“死是沒有死……但是……”
“但是？”
“但是那十四個人還沒有醒過來。”
還沒有醒過來？食物中毒昏迷的時間有這麽久嗎？
“他們一直昏迷？到現在？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的食物中毒能昏迷到現在？這……正常嗎？
“所以公司一直對這個事情保密，但他們確實沒死。”說道最後，周燕又歎了口氣。
“公司高層一直保密，那，會讓別人知道嗎？”
“怎麽可能！所以我才奇怪到底是誰跟你說的，關鍵是這屬於造謠生事了啊！”周燕的聲音有些氣憤。
我連連應和她，並保證會轉告那人，讓他別再散播謠言。
掛了電話，我一陣愣神。
依鬆為什麽要對我說那十四個人死了呢？
她說她能看到鬼？
但是確實啊，我也在電梯裏看到了那十四個“人”，如果他們沒死，那我看到的又是什麽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鬼魂不一定是人死後才會出現的。”
正當我糾結的時候，沈玦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一定是死後才出現？你是說，他們是那種活著的鬼魂？”
“對，這種一般叫做生魂。”
生魂！
可周燕也沒必要騙我啊？
我腦子裏思緒紛紛，麵上勉強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隨同依鬆一起向著車站走去，我假裝不經意地問起，“那十四個程序員是怎麽死的啊？”
“這……”依鬆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一家公司死了十四個人，發生這麽大的事，連死因都不知道嗎？
最近也沒有報紙報道這個事……
“公司似乎做了保密措施，所以除了警方和內部人員，都不清楚具體發生過什麽。”
依鬆這樣的解釋，倒是說得十分合理，這麽大的事一旦公布出去，確實對公司影響不好。
但是這是死了十四個人啊！又不是食物中毒了十四個，這要怎麽瞞下來？
想到這，我偷偷發了條微信問周燕，到底這十四個人死沒死。
突然一滴水滴落在鼻尖，我一抬頭，天空烏雲密布，水滴越掉越多，竟然就這麽下起了大雨！
我本想從包裏摸出雨傘，摸了一通卻沒摸到，我這才想起傘好像被我落在公司了。
此時無論是離公司還是車站都有段距離，我就這麽一把傘，我可不想明早沒傘，隻得選擇回公司拿傘，“我回公司拿下傘，依鬆你怎麽樣？”
眼見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我一邊拿起包頂在頭上，一邊有些急切地向依鬆，等著她的回複。
她搖了搖頭，“你去吧，我直接回家。”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把傘撐了開來。
這傘有點特別，是把純白的傘，雨勢有些變大，我沒再盯著這傘看，轉身就朝著公司的方向跑了過去。
進公司大門的一瞬間，一股涼意襲了上來。
我摸了摸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感歎公司這會兒都還開著這麽足的冷氣，白天熱倒覺得涼爽，這會兒外邊突然下雨降溫，就覺得特別的冷了。
公司一樓還有些三三兩兩的人，不多。
我徑直往領導專用電梯走去，“叮”的一聲，門開了，電梯裏邊空無一人，看來之前總是遇上呂康順，隻能說太巧了！
我走進去，關上門之後，按下了自己在的十三樓，一看，這電梯裏明明有十四樓！依鬆難道真的是騙我？
我一邊想著，一邊目光遊移著，不看還好，一看就出事！
我看到了這電梯上寫的禁止事項，載重十五人！
十五人！十四個程序員加上我就是十五人！可明明依鬆也跟著上來了啊！
可依鬆又說這是尹健騙人的伎倆？
到底誰在說謊？
我隱約間想起，依鬆曾說過，尹健他們隻是為了騙一個人進去……當時我和依鬆同時進去……所以其實，我是那個唯一的人？
細思恐極，然而又沒有證據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我心裏一直裝著這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竟然不知不覺間取好了傘，站在了員工用電梯的麵前。
要……乘嗎？
心跳如擂鼓，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衝動，總是慫恿我按開電梯，走進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
安靜的走廊裏，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是呂康順。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越過我，按開了電梯。
“你……！”
電梯門打了開來，裏邊什麽都沒有。
我悄悄地鬆了口氣，跟著他走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後，我猶豫了一小會兒才問，“你怎麽會想到來乘這部電梯？”
安靜的電梯裏，很容易就聽到他的歎息聲。
“我回來拿傘。”
雖然有些奇怪他明明是開車回去，為什麽還要特意跑回來拿傘，但我沒問。
“是這把傘。”
他主動遞給我看。
“咦……”我小聲驚呼。
“怎麽了？”
“沒什麽……”我連連搖頭擺手，轉過頭去不再看他，隻是會忍不住悄悄側目瞥那把傘，隻因為那把傘和依鬆手裏的一模一樣！難道依鬆是為了他才買了把同樣的傘？
“這把傘是我前女友的最喜歡的一把傘。”
“啊？”
對於呂康順突然就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導致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她很喜歡這把傘，卻還是把傘送給了我，因為我總是忘記帶傘。”
“聽上去你們當初很恩愛，”我斟酌著字眼，“那怎麽就變成了前任的啊？”
“她死了。”
我被這句話震的不敢再接話了，而從他的語氣中，我也聽不出悲傷或是別的情感。
我倆都沒再說話，我盯著電梯上的數字，馬上就要到一樓了，突然，他說話了。
“有時候我會從你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冷不丁冒出來的這句話，讓我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不想說，直接往電梯外走。
“但有時候你又完全沒有她的影子。”
走出電梯的瞬間，我聽到了這樣一句話，我驚訝地回頭，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夾縫中，我看到了他的臉上，滿是愁苦與困惑。
什麽情況！
我一臉懵逼地往外走，這叫什麽事呀！
剛走出公司，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周燕的，我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往旁邊咖啡店的屋簷下走。
“喂，燕子？”
“語冰，這事你聽誰說的？”
周燕連開場都顧不上說，聽見我的聲音後直切主題。
我愣了一下，“怎麽了？”
“這是公司機密，這十四個程序員其實沒有旅遊，他們在公司聚餐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意外？死了？依鬆沒騙我？
我：“十四個啊……這麽大的數字……上邊怎麽想的？”
從電話那頭傳來的周燕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有什麽辦法呢？發生這樣的事，公司也不想的，而且這其中牽扯到商業利益，不好說。”
商業利益？都這種時候還談商業？
“而且公司也會付出相應的賠償，雖然目前有些小意外，但總體還是沒問題的。”
周燕的話聽起來有些官方，更有些敷衍，我更被她這漫不經心態度給刺激到，一時沒忍住，開口道：“都死了十四個人了還不要緊嗎？”
那邊一陣詭異的沉默，半響，“什麽死了十四個人？”
我心裏有點急還有點生氣，“十四樓的那十四個程序員，不是都死了嗎？”
“……”
“……怎麽了嗎？”周燕半天不說話，我這股無名之火也消了下去，轉而變得心虛。
“這事你究竟聽誰說的？怎麽就死了十四個人了？根本就沒死人好嗎！”
當時我就懵逼了！
依鬆不是說那十四個人都死了嗎？周燕怎麽這樣說？
“沒死人？”
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周燕的歎氣，“哪有死人那麽嚴重，要是死人了，還死了十四個，公司怎麽可能瞞得住！你以為公司真一手遮天呐！
“那……那十四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硬著頭皮繼續問。
“我也不和你繞了，這事也不知道是誰瞎傳的！我實話跟你說吧，這個月初公司聚餐，結果十四樓的程序員們集體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我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麵對！
“既然是食物中毒，有必要搞得這麽神神秘秘嗎！還內部機密！至於嗎！”
我也是醉了！
“你懂什麽！他們是在公司食堂聚餐，當場就在食堂裏食物中毒了！”
“公司食堂是承包給一家餐飲公司，那家公司的老總和我們公司的老總是親兄弟，這事不當內部機密處理，還讓媒體曝光了？那人家餐飲公司還怎麽幹啊？”
聽完周燕這一席話，我是啞口無言，誰能想到這其中竟然是這樣……令人哭笑不得的內幕！
“隻不過……”周燕慷慨陳詞之後，卻又猶豫了起來。
我連忙問，“怎麽了？”
“隻不過這個食物中毒有些奇怪……”
“不會真吃死人了吧？”我忍不住說。
“死是沒有死……但是……”
“但是？”
“但是那十四個人還沒有醒過來。”
還沒有醒過來？食物中毒昏迷的時間有這麽久嗎？
“他們一直昏迷？到現在？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的食物中毒能昏迷到現在？這……正常嗎？
“所以公司一直對這個事情保密，但他們確實沒死。”說道最後，周燕又歎了口氣。
“公司高層一直保密，那，會讓別人知道嗎？”
“怎麽可能！所以我才奇怪到底是誰跟你說的，關鍵是這屬於造謠生事了啊！”周燕的聲音有些氣憤。
我連連應和她，並保證會轉告那人，讓他別再散播謠言。
掛了電話，我一陣愣神。
依鬆為什麽要對我說那十四個人死了呢？
她說她能看到鬼？
但是確實啊，我也在電梯裏看到了那十四個“人”，如果他們沒死，那我看到的又是什麽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鬼魂不一定是人死後才會出現的。”
正當我糾結的時候，沈玦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一定是死後才出現？你是說，他們是那種活著的鬼魂？”
“對，這種一般叫做生魂。”
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