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畫符
這啜泣聲，如怨如訴，本來我身為女人，就挺怕女人哭的，於是我趕緊問，“怎麽了？”
“語冰，你可得幫幫我啊這次！”柳溪嗚咽著說，“就是來我家幫我看看這事！我家很可能是真的有那玩意！”
雖然她語焉不詳，但我還是很容易就聽懂了她的意思。
反正我已經打算接下他們的請求了，這會兒趕緊開口，“行吧！我接了！”
也許是沒想到昨晚還推脫的我，今天突然態度就變化了，電話那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好！語冰啊，你什麽時候來啊？”
我想了想，“我得先幫你丈夫看了……你也說了得對他保密。”
“可以！”柳溪滿口答應，“報酬就按照我丈夫的來吧，他出多少錢請你，我出同樣的價格！”
我本來就不知道這個捉鬼的行業是啥情況，更不清楚報酬多少，反正……這些有錢人應該不會少給吧！我也就不糾結這種瑣事，直接就應了下來，“行。”
“那你什麽時候幫我丈夫看啊？”
她雖然極力忍耐，但那股急切的情緒，我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可我通宵了一整晚，這會兒正困著，隻得照實跟她說，“下午我會和你丈夫商量的，我昨晚通宵了，現在得去休息了。”
“你通宵做什麽？”
電話那頭飛快地傳來一句這樣的問話，說實話我挺反感別人這樣問我的，本來都說了實話，通宵要去睡覺了，這會兒還問那麽多做什麽！
而且昨天晚上她還跟我撕逼來著！
我沒好氣地說，“通宵捉鬼了！”
估計是被我嚇到了，那頭好一陣沒聲，半響才傳來一句，“那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我“嗯”了一聲就掛斷電話了。
一抬頭，曲士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我麵前了，他似笑非笑地看我，“調皮。”
我毫不客氣地翻了白眼，站起來一陣暈眩，他趕緊抱住我，本來我還能挺著的，被他這麽一抱，睡意瞬間襲來，一步都邁不開，眼睛一閉，就跟粘上了似的，睜不開了！
說來也奇怪，他一個鬼，懷抱竟然這麽舒服，也不像別的鬼一樣有腥臭味，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帶點清香，具體是什麽香我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很好聞。
我就這麽在他的懷抱裏，直接睡了過去！
“困……”我發出這麽一個聲後竟是徹底沒力氣了。
“你啊！”意識消散前，最後的記憶是他在我耳邊的這句感慨，和寵溺的歎息聲。
一覺醒來，精神飽滿，可心情卻不美麗，因為我睜眼的時候，天又黑了。
我看著手機上的十八點，深感無力，本來就容易遇到鬼，現在作息都絮亂得跟鬼一樣了，這不更容易遇鬼了嘛！
我歎了口氣，摸著幹癟的肚子，顧不上找東西吃，坐在床上直接翻出通話記錄，找到朱永壽的電話打了過去。
說起來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啊，真有耐心，我整個白天都沒聯係他，他也耐得住性子等我找他！
我這麽想著，電話撥過去，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朱永壽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答應了？”
這迫切的心情，我隔著電話也感受到了……虧我還以為他很有耐心呢！
“我接這單……生意了，”我停頓了一下才略微別扭的把捉鬼這個事說成“生意”，似乎我潛意識裏是不想這樣看待這事的。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夏小姐果然爽快，那麽價格呢？”
這可把我問倒了，我根本不是捉鬼這行業的從業人員啊！我哪知道標價！看這朱永壽這麽有錢，我想了想，猶猶豫豫地開口了，“五……”
“五萬？沒問題！”
我想說五千的……
“不知道夏小姐什麽時候有空，今晚行嗎？”
這也太趕了吧……
“還是明天吧？”
那頭也不為難我，“行，那明天中午十二點，還是在昨天你們同學聚會的這家酒店，我在這恭候夏小姐的到來！”
掛了電話後，我望向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床邊的曲士道，十分苦惱，“怎麽辦啊？”
跟毫無底氣可言的我不同，他倒是有股迷之自信，“信我，沒事的，”同時還莫名對我放心，“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我信了你的邪啊！我在心裏腹誹，幹脆不想這事，直接從床上爬起來去煮泡麵。
“你要是真沒自信的話，”也許是感受到了我這股緊張，他在一旁圍觀我泡麵，在看到我不小心把調料包和包裝袋一並丟到垃圾桶的時候，他善心大發地提醒我。
“你不是拜了那個鹿道長作便宜師父麽，他可教過你畫符的，你畫幾張符放身上總是保險得多嘛！”
對呀！我怎麽把這茬忘了！
我瞬間又有了希望，立馬加快了吃麵的速度，準備早點收拾完早點去畫符。
然而等我收拾完，又發現來事了……
“我沒有畫符的材料啊……”
除了毛筆，畫符要用到的黃紙，朱墨，我一件沒有！
曲士道在一旁笑，“你說你，少了我你可怎麽辦呐！”說話間，他不知從哪掏出來一疊黃紙，一方朱墨。
我目瞪口呆，忍不住就問，“你是小叮當嗎？”
他沒搭理我，而是說，“現在可不是畫符的時候，你等到半夜十一點才能畫，現在先磨墨吧！”
我依言照做，聽他在我耳邊補充畫符的知識點，儼然一副家庭教師的樣子。
“靜口，靜心，靜身，畫符前誠心祈禱，畫符時要做到心中無物，筆下有神，畫符後也不能鬆懈。”
我忍不住問，“你一個鬼還懂這個？”
曲士道身為一個鬼，知道得太多了吧？！
他笑著搖頭，“我不是一般的鬼，不然怎麽做你的鬼丈夫？”然後看我墨已磨好，時間差不多了，將黃紙遞給我，“畫吧。”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開始禱告，然而腦海中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也不像之前還能見到過女人，就這麽過了十幾秒，隻聽到他說，“差不多了，禱告不宜太久，開始吧！”
我隻得睜開眼，提筆畫符，一氣嗬成。
一口氣畫了三道符，我剛要繼續，卻被曲士道攔下。
見我不解，他解釋道，“畫符是會花費大量精力的，有這三道符就夠了，你還是早點休息養足精力比較好。”
我一看時間，都快過一點了，隻得照做。
睡前我忽然想，上一次帶了貓鬼去，不費吹飛之力，那這一次？
“養貓鬼得飽一頓餓一頓，它才吃過鬼，你又拉過去？”
知道我的想法後，曲士道毫不留情地潑了冷水，然後還補充了一句，“也別太指望沈玦，有得必有失，你既然畫符，沈玦也是鬼，也會怕，所以到時候她可未必能幫上你忙。”
我憂傷地回房去睡覺。
然而因為白天睡了一天，這會兒正是精神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得睡不著，一個翻身看到他走進了房間，忍不住哀嚎，“我睡不著。”
“睡不著？”他笑得有點那麽……奸詐？
隻見他直接覆在我身上，“睡不著說明你不夠累，那我們來運動一下，你累了就睡著了……”
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最後我成功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我如約來到朱永壽開的酒店裏，跟隨服務員來到包廂裏，一進去，裏邊隻有他一個人，看煙灰缸裏的煙頭，就知道他肯定等了有一會兒了。
“夏小姐很守時。”他笑了笑。
我微笑，然而不等我說什麽，他又開口，“夏小姐跟前天很不一樣。”
嗯？哪裏不一樣了？
“夏小姐比前天漂亮了許多。”
這話說得我莫名心虛，我能說是曲士道有養顏的功效嗎？
我正心裏吐槽呢，一抬頭看朱永壽，卻發現他眼神怪怪的，讓人看了怪不舒服，“真是沒想到，夏小姐這麽漂亮的女人，還會捉鬼。”
我終於從他眼神中看出欲望，沒想到這朱永壽，有妻子了還這樣……我強忍著心裏的惡心，對他說，“不是說要捉鬼嗎？敢問朱老板是哪裏鬧鬼呢？”
這話似乎成功地讓他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打消了他那肮髒念頭，臉上露出一絲焦慮，他重新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夏小姐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先用餐？”
我搖頭拒絕，“直接帶我去鬧鬼的地點吧。”先不說我事先吃過飯了，對著他也沒胃口。
他點點頭，起身帶我前往“鬧鬼點”。
我跟著他走到一個樓道入口處，眼角餘光看到一個服務員遠遠地看到我們，居然掉頭跑了！
如果是普通的路過我可能不會在意，更可能不會發現他的存在，然而他居然十分誇張地跑了起來，這就讓我想不注意都難啊！
我剛想問問朱永壽對員工有沒有印象，然而這時候前頭帶路的他停了下來，回頭對我說，“就是這了。”
我一看，這不就是那天我見到歪脖子女鬼的樓道口嗎！
這啜泣聲，如怨如訴，本來我身為女人，就挺怕女人哭的，於是我趕緊問，“怎麽了？”
“語冰，你可得幫幫我啊這次！”柳溪嗚咽著說，“就是來我家幫我看看這事！我家很可能是真的有那玩意！”
雖然她語焉不詳，但我還是很容易就聽懂了她的意思。
反正我已經打算接下他們的請求了，這會兒趕緊開口，“行吧！我接了！”
也許是沒想到昨晚還推脫的我，今天突然態度就變化了，電話那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好！語冰啊，你什麽時候來啊？”
我想了想，“我得先幫你丈夫看了……你也說了得對他保密。”
“可以！”柳溪滿口答應，“報酬就按照我丈夫的來吧，他出多少錢請你，我出同樣的價格！”
我本來就不知道這個捉鬼的行業是啥情況，更不清楚報酬多少，反正……這些有錢人應該不會少給吧！我也就不糾結這種瑣事，直接就應了下來，“行。”
“那你什麽時候幫我丈夫看啊？”
她雖然極力忍耐，但那股急切的情緒，我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可我通宵了一整晚，這會兒正困著，隻得照實跟她說，“下午我會和你丈夫商量的，我昨晚通宵了，現在得去休息了。”
“你通宵做什麽？”
電話那頭飛快地傳來一句這樣的問話，說實話我挺反感別人這樣問我的，本來都說了實話，通宵要去睡覺了，這會兒還問那麽多做什麽！
而且昨天晚上她還跟我撕逼來著！
我沒好氣地說，“通宵捉鬼了！”
估計是被我嚇到了，那頭好一陣沒聲，半響才傳來一句，“那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我“嗯”了一聲就掛斷電話了。
一抬頭，曲士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我麵前了，他似笑非笑地看我，“調皮。”
我毫不客氣地翻了白眼，站起來一陣暈眩，他趕緊抱住我，本來我還能挺著的，被他這麽一抱，睡意瞬間襲來，一步都邁不開，眼睛一閉，就跟粘上了似的，睜不開了！
說來也奇怪，他一個鬼，懷抱竟然這麽舒服，也不像別的鬼一樣有腥臭味，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帶點清香，具體是什麽香我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很好聞。
我就這麽在他的懷抱裏，直接睡了過去！
“困……”我發出這麽一個聲後竟是徹底沒力氣了。
“你啊！”意識消散前，最後的記憶是他在我耳邊的這句感慨，和寵溺的歎息聲。
一覺醒來，精神飽滿，可心情卻不美麗，因為我睜眼的時候，天又黑了。
我看著手機上的十八點，深感無力，本來就容易遇到鬼，現在作息都絮亂得跟鬼一樣了，這不更容易遇鬼了嘛！
我歎了口氣，摸著幹癟的肚子，顧不上找東西吃，坐在床上直接翻出通話記錄，找到朱永壽的電話打了過去。
說起來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啊，真有耐心，我整個白天都沒聯係他，他也耐得住性子等我找他！
我這麽想著，電話撥過去，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朱永壽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答應了？”
這迫切的心情，我隔著電話也感受到了……虧我還以為他很有耐心呢！
“我接這單……生意了，”我停頓了一下才略微別扭的把捉鬼這個事說成“生意”，似乎我潛意識裏是不想這樣看待這事的。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夏小姐果然爽快，那麽價格呢？”
這可把我問倒了，我根本不是捉鬼這行業的從業人員啊！我哪知道標價！看這朱永壽這麽有錢，我想了想，猶猶豫豫地開口了，“五……”
“五萬？沒問題！”
我想說五千的……
“不知道夏小姐什麽時候有空，今晚行嗎？”
這也太趕了吧……
“還是明天吧？”
那頭也不為難我，“行，那明天中午十二點，還是在昨天你們同學聚會的這家酒店，我在這恭候夏小姐的到來！”
掛了電話後，我望向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床邊的曲士道，十分苦惱，“怎麽辦啊？”
跟毫無底氣可言的我不同，他倒是有股迷之自信，“信我，沒事的，”同時還莫名對我放心，“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我信了你的邪啊！我在心裏腹誹，幹脆不想這事，直接從床上爬起來去煮泡麵。
“你要是真沒自信的話，”也許是感受到了我這股緊張，他在一旁圍觀我泡麵，在看到我不小心把調料包和包裝袋一並丟到垃圾桶的時候，他善心大發地提醒我。
“你不是拜了那個鹿道長作便宜師父麽，他可教過你畫符的，你畫幾張符放身上總是保險得多嘛！”
對呀！我怎麽把這茬忘了！
我瞬間又有了希望，立馬加快了吃麵的速度，準備早點收拾完早點去畫符。
然而等我收拾完，又發現來事了……
“我沒有畫符的材料啊……”
除了毛筆，畫符要用到的黃紙，朱墨，我一件沒有！
曲士道在一旁笑，“你說你，少了我你可怎麽辦呐！”說話間，他不知從哪掏出來一疊黃紙，一方朱墨。
我目瞪口呆，忍不住就問，“你是小叮當嗎？”
他沒搭理我，而是說，“現在可不是畫符的時候，你等到半夜十一點才能畫，現在先磨墨吧！”
我依言照做，聽他在我耳邊補充畫符的知識點，儼然一副家庭教師的樣子。
“靜口，靜心，靜身，畫符前誠心祈禱，畫符時要做到心中無物，筆下有神，畫符後也不能鬆懈。”
我忍不住問，“你一個鬼還懂這個？”
曲士道身為一個鬼，知道得太多了吧？！
他笑著搖頭，“我不是一般的鬼，不然怎麽做你的鬼丈夫？”然後看我墨已磨好，時間差不多了，將黃紙遞給我，“畫吧。”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開始禱告，然而腦海中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也不像之前還能見到過女人，就這麽過了十幾秒，隻聽到他說，“差不多了，禱告不宜太久，開始吧！”
我隻得睜開眼，提筆畫符，一氣嗬成。
一口氣畫了三道符，我剛要繼續，卻被曲士道攔下。
見我不解，他解釋道，“畫符是會花費大量精力的，有這三道符就夠了，你還是早點休息養足精力比較好。”
我一看時間，都快過一點了，隻得照做。
睡前我忽然想，上一次帶了貓鬼去，不費吹飛之力，那這一次？
“養貓鬼得飽一頓餓一頓，它才吃過鬼，你又拉過去？”
知道我的想法後，曲士道毫不留情地潑了冷水，然後還補充了一句，“也別太指望沈玦，有得必有失，你既然畫符，沈玦也是鬼，也會怕，所以到時候她可未必能幫上你忙。”
我憂傷地回房去睡覺。
然而因為白天睡了一天，這會兒正是精神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得睡不著，一個翻身看到他走進了房間，忍不住哀嚎，“我睡不著。”
“睡不著？”他笑得有點那麽……奸詐？
隻見他直接覆在我身上，“睡不著說明你不夠累，那我們來運動一下，你累了就睡著了……”
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最後我成功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我如約來到朱永壽開的酒店裏，跟隨服務員來到包廂裏，一進去，裏邊隻有他一個人，看煙灰缸裏的煙頭，就知道他肯定等了有一會兒了。
“夏小姐很守時。”他笑了笑。
我微笑，然而不等我說什麽，他又開口，“夏小姐跟前天很不一樣。”
嗯？哪裏不一樣了？
“夏小姐比前天漂亮了許多。”
這話說得我莫名心虛，我能說是曲士道有養顏的功效嗎？
我正心裏吐槽呢，一抬頭看朱永壽，卻發現他眼神怪怪的，讓人看了怪不舒服，“真是沒想到，夏小姐這麽漂亮的女人，還會捉鬼。”
我終於從他眼神中看出欲望，沒想到這朱永壽，有妻子了還這樣……我強忍著心裏的惡心，對他說，“不是說要捉鬼嗎？敢問朱老板是哪裏鬧鬼呢？”
這話似乎成功地讓他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打消了他那肮髒念頭，臉上露出一絲焦慮，他重新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夏小姐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先用餐？”
我搖頭拒絕，“直接帶我去鬧鬼的地點吧。”先不說我事先吃過飯了，對著他也沒胃口。
他點點頭，起身帶我前往“鬧鬼點”。
我跟著他走到一個樓道入口處，眼角餘光看到一個服務員遠遠地看到我們，居然掉頭跑了！
如果是普通的路過我可能不會在意，更可能不會發現他的存在，然而他居然十分誇張地跑了起來，這就讓我想不注意都難啊！
我剛想問問朱永壽對員工有沒有印象，然而這時候前頭帶路的他停了下來，回頭對我說，“就是這了。”
我一看，這不就是那天我見到歪脖子女鬼的樓道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