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夜走鬼
怎麽又一言不合就要命啊！
鹿道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錢婆頭七已過，剛被拘魂使者帶走，現在這地方沒人鎮著，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鬼村了！”
鹿道長話音剛落，門上的鈴鐺就叮當作響，貼在門上的符紙卻又紋絲不動。
“鬼村？！”
鹿道長點點頭，“可不，當時錢婆為了想辦法抵禦貓鬼的詛咒，才把家搬到這裏，就是因為附近的鬼多，她來這住還想著靠鎮著這些鬼來破詛咒，結果並沒有什麽用，但她還是住下了，這鎮的鬼也越來越多，最後附近隨便路過一隻鬼也要被她抓來鎮。現在她死了，魂也走了，周圍的鬼沒人鎮著了，可不就要找她住的地方撒氣麽！”
我頭皮一陣發麻，雖然死者為大，但我還是心裏忍不住想埋怨錢婆一句，這老婆婆怎麽喜歡抓鬼來鎮著啊！
“那些鬼，是準備怎麽個撒氣？”
“那可說不準，鹿道長搖頭晃腦道，“輕則咱們受點驚嚇唄，見鬼見多了這也沒啥，重則喪命也說不準，你以為我在門上貼那麽多符紙幹嘛？牆上的符紙是用來對付貓鬼的，這門上的符紙可全是用來對付外邊的鬼，貓鬼隻有一隻，可外邊的孤魂野鬼就有一百隻啊！待會你就能見識到傳說中的夜走鬼了！”
“夜走鬼？”
鹿道長搖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沒事就要多讀書，夜走鬼聽不懂，百鬼夜行總知道了吧！”
百鬼夜行！
我真是欲哭無淚，“那我當你徒弟怎麽就沒事了？”
鹿道長嘿嘿一笑，“當我徒弟我就教你畫符啊！畫得好，貼上去，撐過一晚上，咱們就安全了！”
我看了看門口，門上的鈴鐺是越來越響，甚至有幾張符紙都掀了一半了！
我趕緊開口，“我答應當你徒弟了！我們快開始畫符吧！”
“這就對了嘛！”鹿道長樂顛顛地從他隨身帶的包裏掏出幾隻毛筆，一疊黃紙，一盒朱砂，一錠墨。
我的媽呀！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拿墨錠！這生死攸關的時候，還要磨墨嗎！
“你這就不懂了，”原來我不知不覺又把心裏想的話給說了出來，鹿道長低著頭將這幾樣東西一一擺上桌，“越到緊張的時刻，越要保持心裏的平靜，否則，還沒開始，心就輸了。”
他這樣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
我深呼吸了幾下，內心才終於平靜了些許。
這時除了門上的鈴鐺聲，我還能隱約聽到幾句詭異的號哭聲！
鹿道長擺放好了東西後，揮手喊我過去，我走上前，他遞給我一張現成的符紙，“記好這張符的樣子，等會你就畫這張符。”
我接過符，完全陌生又複雜的符，這讓我如何在短時間內記下！
而鹿道長又拿出一方硯台擺在桌上，竟然開始磨起墨來！
“拜師禮是來不及了，晚點再補，畫符前沐浴更衣太拖遝了，畢竟是陣前畫符，也算是極少數情況了，這錢婆的靈堂上也沒供奉過哪路神仙，上香禱告這事，我看也隻能簡化了，你就自己閉眼禱告一下，隨便想一個神仙，向他祈禱一下就成，睜開眼就畫符，一揮而就，一氣嗬成。注意，一定要心平氣和！”
那號哭聲，怪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
我趕緊深呼吸，閉上眼去禱告，閉上眼的一瞬間，我的內心出奇地平靜了下來，黑暗中，隱約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這是我隨便想出來的神？這是哪路神仙？
可看那女人背對著我，微微馱著背，好像在做些什麽事，我想上前看個究竟，突然耳邊響起鹿道長的聲音！
“禱告的時間不宜過長，想好了神就趕緊開始畫符！”
我猛地一睜眼，剛剛閉上眼所見到的女人是誰？完全沒有我認知裏神的特征啊？
我又閉了閉眼，除了黑暗，什麽也看不到，“不要猶豫，一旦禱告結束，就要立刻開始畫符！”
鹿道長遞過來一支筆，我也顧不上去糾結剛剛的事了，趕緊接過筆，畫起了符。
我以為我會不習慣毛筆，卻沒想到，握著筆的姿勢無比自然，仿佛用毛筆寫字寫過千萬遍一樣！在我的記憶裏，我隻有小學的時候曾上過書法班，那之後學業漸重就沒去練了，難道小時候練筆真的有這麽大效果？
而筆尖接觸到黃紙的瞬間，筆走遊龍般，仿佛低下蒙著符紙一樣，幾乎是一筆就畫完的符紙，我明明是第一次，竟然如此熟練？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弟，就是有天賦！”
鹿道長的話讓我內心稍微平靜了不少，難怪我被他看中，果然是天賦，這畫符也就解釋得通了！
鹿道長撫掌大笑，接過我畫的符，往門上一貼，瞬間安靜了不少！
可不到半分鍾，門外又是怪叫連連！鈴鐺鐺鐺作響！
“這……這是怎麽回事？”
鹿道長不以為意，“鬼嘛，跟人差不多，欺軟怕硬，知道咱們人少，貼多少符他們也不會走，何況他們鬼多勢眾，看我們貼了新符，當然是知道我們並不打算捉鬼了，那就鬧得更厲害了！”
那你還叫我畫符！
“喵~”
突然角落裏傳來一聲貓叫，我一看，這不就剛剛黑無常隨手丟在角落裏的貓鬼嗎！
“鹿道長！這貓鬼？”
鹿道長看了一眼，“這貓鬼戾氣全無，應該不會害人了，他若是想害了我們，早在剛剛我們就被吃了，何況三麵牆上都有符紙，他也不會隨便亂來，隻是貓喜陰，門外又是夜走鬼，他可不就想要去吃幾隻嘛！”
說話間，那團小貓狀的黑影一下就鑽出了門，外邊一時之間貓叫聲、鬼哭狼嚎聲，混聲四起！
“為師打個坐，你守著，沒有大事不要叫醒我！”
正當我被那些聲音弄得又驚又怕的時候，鹿道長竟然就直接在地上的坐墊上打起了坐。
“等等啊！你倒是告訴我，這要鬧到什麽時候啊！”
“公雞打鳴的時候！”
我困到不行，又被外邊的聲音弄得不敢睡，隻能強撐著，等到外邊天快亮了，那些聲音才漸漸消失了。
“哎？我這是怎麽了？”
小劉這時候也悠悠轉醒了，看到他沒事，我放心了不少，現在就等小妍醒了，我走過去想問問鹿道長現在怎麽辦，結果我一走進，就聽到他的打鼾聲！這哪裏是打坐！這就是睡覺！
“夏姐，我開個門啊，這屋裏怪悶的！”
沒等我反應過來，小劉走到門口就要開門！
糟了！外邊還有鬼！
“不要！”
我阻攔不及，小劉直接把門打了開來！
他一打開門，一張熟悉的裂口女鬼臉就與他幾乎零距離接觸！
然而，他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回頭看向我，“夏姐怎麽了？為什麽不能開門？你有冷嗎？門外確實是有點冷，要不我還是把門關上？”
他看不見沈玦？
隻見沈玦穿過他走向了我，衝我點點頭，就在原地消失了，與此同時我的手鏈發出了一絲涼意，沈玦怎麽在外邊？
“進不來村子。”
沈玦的聲音在我腦中響了起來。
原來如此……那門外的那些鬼呢？
“沒了。”
我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問，“他們怎麽都走了？不是說公雞打鳴的時候才會走嘛？”
“貓鬼食鬼。”
“喵~”
幾乎是沈玦的聲音剛在腦海中響起來，耳朵就聽到了貓鬼的叫聲，我一低頭，就看到那團小貓狀的影子就在我的腳邊！
我差點沒尖叫，卻又聽到沈玦的聲音，“就是它在外邊吃了好幾隻鬼，把其他鬼給趕跑了。”
貓鬼……剛剛幫了我們？
那影子挨著我的小腿，模模糊糊的不知道幹什麽，我卻不敢輕舉妄動，它又衝我叫了一聲。
“它問能不能求你帶上它。”
既然它不會害人了，帶上它也沒什麽，而且它還能吃鬼！簡直是個金手指啊！
“我要怎麽帶？”
“暫時讓它跟我住吧，之後找隻貓或者貓的屍體給它附身就行了。”
這個好辦，我蹲下身，伸出手摸向貓鬼，貓鬼不躲不避，朝我的手心蹭了過來，然後“喵”的一聲，消失了，手鏈更涼了。
我呼出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抬頭，發現鹿道長正看著我，表情複雜，我被他這樣盯著，有些心虛，卻隻見他搖搖頭，“貧道修行，道心還不如你這女娃娃呢！”
這話聽得我雲裏霧裏的，我還來不及思考他其中的話，眼前一陣暈眩！
“夏姐你怎麽了！”
耳邊聽到小劉的喊聲，我徹底陷入黑暗中。
怎麽又一言不合就要命啊！
鹿道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錢婆頭七已過，剛被拘魂使者帶走，現在這地方沒人鎮著，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鬼村了！”
鹿道長話音剛落，門上的鈴鐺就叮當作響，貼在門上的符紙卻又紋絲不動。
“鬼村？！”
鹿道長點點頭，“可不，當時錢婆為了想辦法抵禦貓鬼的詛咒，才把家搬到這裏，就是因為附近的鬼多，她來這住還想著靠鎮著這些鬼來破詛咒，結果並沒有什麽用，但她還是住下了，這鎮的鬼也越來越多，最後附近隨便路過一隻鬼也要被她抓來鎮。現在她死了，魂也走了，周圍的鬼沒人鎮著了，可不就要找她住的地方撒氣麽！”
我頭皮一陣發麻，雖然死者為大，但我還是心裏忍不住想埋怨錢婆一句，這老婆婆怎麽喜歡抓鬼來鎮著啊！
“那些鬼，是準備怎麽個撒氣？”
“那可說不準，鹿道長搖頭晃腦道，“輕則咱們受點驚嚇唄，見鬼見多了這也沒啥，重則喪命也說不準，你以為我在門上貼那麽多符紙幹嘛？牆上的符紙是用來對付貓鬼的，這門上的符紙可全是用來對付外邊的鬼，貓鬼隻有一隻，可外邊的孤魂野鬼就有一百隻啊！待會你就能見識到傳說中的夜走鬼了！”
“夜走鬼？”
鹿道長搖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沒事就要多讀書，夜走鬼聽不懂，百鬼夜行總知道了吧！”
百鬼夜行！
我真是欲哭無淚，“那我當你徒弟怎麽就沒事了？”
鹿道長嘿嘿一笑，“當我徒弟我就教你畫符啊！畫得好，貼上去，撐過一晚上，咱們就安全了！”
我看了看門口，門上的鈴鐺是越來越響，甚至有幾張符紙都掀了一半了！
我趕緊開口，“我答應當你徒弟了！我們快開始畫符吧！”
“這就對了嘛！”鹿道長樂顛顛地從他隨身帶的包裏掏出幾隻毛筆，一疊黃紙，一盒朱砂，一錠墨。
我的媽呀！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拿墨錠！這生死攸關的時候，還要磨墨嗎！
“你這就不懂了，”原來我不知不覺又把心裏想的話給說了出來，鹿道長低著頭將這幾樣東西一一擺上桌，“越到緊張的時刻，越要保持心裏的平靜，否則，還沒開始，心就輸了。”
他這樣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
我深呼吸了幾下，內心才終於平靜了些許。
這時除了門上的鈴鐺聲，我還能隱約聽到幾句詭異的號哭聲！
鹿道長擺放好了東西後，揮手喊我過去，我走上前，他遞給我一張現成的符紙，“記好這張符的樣子，等會你就畫這張符。”
我接過符，完全陌生又複雜的符，這讓我如何在短時間內記下！
而鹿道長又拿出一方硯台擺在桌上，竟然開始磨起墨來！
“拜師禮是來不及了，晚點再補，畫符前沐浴更衣太拖遝了，畢竟是陣前畫符，也算是極少數情況了，這錢婆的靈堂上也沒供奉過哪路神仙，上香禱告這事，我看也隻能簡化了，你就自己閉眼禱告一下，隨便想一個神仙，向他祈禱一下就成，睜開眼就畫符，一揮而就，一氣嗬成。注意，一定要心平氣和！”
那號哭聲，怪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
我趕緊深呼吸，閉上眼去禱告，閉上眼的一瞬間，我的內心出奇地平靜了下來，黑暗中，隱約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這是我隨便想出來的神？這是哪路神仙？
可看那女人背對著我，微微馱著背，好像在做些什麽事，我想上前看個究竟，突然耳邊響起鹿道長的聲音！
“禱告的時間不宜過長，想好了神就趕緊開始畫符！”
我猛地一睜眼，剛剛閉上眼所見到的女人是誰？完全沒有我認知裏神的特征啊？
我又閉了閉眼，除了黑暗，什麽也看不到，“不要猶豫，一旦禱告結束，就要立刻開始畫符！”
鹿道長遞過來一支筆，我也顧不上去糾結剛剛的事了，趕緊接過筆，畫起了符。
我以為我會不習慣毛筆，卻沒想到，握著筆的姿勢無比自然，仿佛用毛筆寫字寫過千萬遍一樣！在我的記憶裏，我隻有小學的時候曾上過書法班，那之後學業漸重就沒去練了，難道小時候練筆真的有這麽大效果？
而筆尖接觸到黃紙的瞬間，筆走遊龍般，仿佛低下蒙著符紙一樣，幾乎是一筆就畫完的符紙，我明明是第一次，竟然如此熟練？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弟，就是有天賦！”
鹿道長的話讓我內心稍微平靜了不少，難怪我被他看中，果然是天賦，這畫符也就解釋得通了！
鹿道長撫掌大笑，接過我畫的符，往門上一貼，瞬間安靜了不少！
可不到半分鍾，門外又是怪叫連連！鈴鐺鐺鐺作響！
“這……這是怎麽回事？”
鹿道長不以為意，“鬼嘛，跟人差不多，欺軟怕硬，知道咱們人少，貼多少符他們也不會走，何況他們鬼多勢眾，看我們貼了新符，當然是知道我們並不打算捉鬼了，那就鬧得更厲害了！”
那你還叫我畫符！
“喵~”
突然角落裏傳來一聲貓叫，我一看，這不就剛剛黑無常隨手丟在角落裏的貓鬼嗎！
“鹿道長！這貓鬼？”
鹿道長看了一眼，“這貓鬼戾氣全無，應該不會害人了，他若是想害了我們，早在剛剛我們就被吃了，何況三麵牆上都有符紙，他也不會隨便亂來，隻是貓喜陰，門外又是夜走鬼，他可不就想要去吃幾隻嘛！”
說話間，那團小貓狀的黑影一下就鑽出了門，外邊一時之間貓叫聲、鬼哭狼嚎聲，混聲四起！
“為師打個坐，你守著，沒有大事不要叫醒我！”
正當我被那些聲音弄得又驚又怕的時候，鹿道長竟然就直接在地上的坐墊上打起了坐。
“等等啊！你倒是告訴我，這要鬧到什麽時候啊！”
“公雞打鳴的時候！”
我困到不行，又被外邊的聲音弄得不敢睡，隻能強撐著，等到外邊天快亮了，那些聲音才漸漸消失了。
“哎？我這是怎麽了？”
小劉這時候也悠悠轉醒了，看到他沒事，我放心了不少，現在就等小妍醒了，我走過去想問問鹿道長現在怎麽辦，結果我一走進，就聽到他的打鼾聲！這哪裏是打坐！這就是睡覺！
“夏姐，我開個門啊，這屋裏怪悶的！”
沒等我反應過來，小劉走到門口就要開門！
糟了！外邊還有鬼！
“不要！”
我阻攔不及，小劉直接把門打了開來！
他一打開門，一張熟悉的裂口女鬼臉就與他幾乎零距離接觸！
然而，他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回頭看向我，“夏姐怎麽了？為什麽不能開門？你有冷嗎？門外確實是有點冷，要不我還是把門關上？”
他看不見沈玦？
隻見沈玦穿過他走向了我，衝我點點頭，就在原地消失了，與此同時我的手鏈發出了一絲涼意，沈玦怎麽在外邊？
“進不來村子。”
沈玦的聲音在我腦中響了起來。
原來如此……那門外的那些鬼呢？
“沒了。”
我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問，“他們怎麽都走了？不是說公雞打鳴的時候才會走嘛？”
“貓鬼食鬼。”
“喵~”
幾乎是沈玦的聲音剛在腦海中響起來，耳朵就聽到了貓鬼的叫聲，我一低頭，就看到那團小貓狀的影子就在我的腳邊！
我差點沒尖叫，卻又聽到沈玦的聲音，“就是它在外邊吃了好幾隻鬼，把其他鬼給趕跑了。”
貓鬼……剛剛幫了我們？
那影子挨著我的小腿，模模糊糊的不知道幹什麽，我卻不敢輕舉妄動，它又衝我叫了一聲。
“它問能不能求你帶上它。”
既然它不會害人了，帶上它也沒什麽，而且它還能吃鬼！簡直是個金手指啊！
“我要怎麽帶？”
“暫時讓它跟我住吧，之後找隻貓或者貓的屍體給它附身就行了。”
這個好辦，我蹲下身，伸出手摸向貓鬼，貓鬼不躲不避，朝我的手心蹭了過來，然後“喵”的一聲，消失了，手鏈更涼了。
我呼出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抬頭，發現鹿道長正看著我，表情複雜，我被他這樣盯著，有些心虛，卻隻見他搖搖頭，“貧道修行，道心還不如你這女娃娃呢！”
這話聽得我雲裏霧裏的，我還來不及思考他其中的話，眼前一陣暈眩！
“夏姐你怎麽了！”
耳邊聽到小劉的喊聲，我徹底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