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氣愕又鬱悶。


    現在吃虧的被碰的是自己耶,他這是什麽表情?


    真能裝。


    那天晚上這雙手可是很會,在她這裏溫柔又很霸道的一直掌著,柔了一圈又是一圈。


    藥物作用,會變成另一個人嗎?


    看他生氣又在這方麵很稚嫩排斥的樣子,又不像是真的裝。


    安果覺得自己一條道走到黑算了,反正在他眼裏,自己肯定百分百是個不正經女人了。


    小手摁著他僵硬發熱的大手,又用了點力,讓彼此肌膚更加緊密接觸。


    男人的眉峰一跳,抽回手。


    安果盯著他幽深暗暗的瞳孔,菱形美唇淺淺一勾,做足了壞樣子,‘調/戲’:“怎麽樣,感覺到了什麽?”


    他薄唇緊抿。


    一個男人,唇色生的淡粉色澤,天氣稍微冷點,他走在外麵,俊逸的臉被風吹得透出貴族般的冷冷白皙,這唇卻看著越發有點桃花之氣。


    安果不否認,這是個極品。


    端端斯文,醫學世家,正人君子,最重點是真是個幹淨極了的男人。


    三十四歲了,一點也不老,清雋如畫,如此令人心動。


    她眯一下水紋泛動的眼眸,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又低聲說:“溫醫生,可是我覺得你的手心發熱,在冒汗了。”


    男人臉色難看,透白的室內光線下,一雙白皙的耳朵似有疑紅。


    那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安果心想,還很害羞,仔細點,都能聽見他的心跳,跳的很快呢,可能真是被她的猛樣嚇到了。


    她更邪惡,小臉上又銳又淩:“你的這雙手碰男人的身體時,也是這樣會冒汗的嗎?”


    她本是試探,見他反應這樣可愛純真,偏離初衷,說的這些話挑釁和調/戲反而居多了。


    溫謹懷不能再忍。


    這是個女流/氓。


    男人的臉孔沒有一絲表情,深刻立體像是冰雕。


    安果沒有得意多久。


    下一秒——


    她的手腕被男人忽生淩厲力度的大手擒住。


    天旋地轉,她呼地一聲,兩人身體反了過來。


    等她呼吸淩亂地抬頭,麵前緊壓男人的胸膛,並不非常冷硬,有著細膩不誇張的硬感肌理,十分冷魄。


    匈上,他的手還在。


    男人漠無情緒,黑色瞳孔裏的視線沉沉地盯著她的臉。


    光線下,他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住。


    安果這時看他才感覺到危險。


    之前他給人很純的感覺,這一刻卻陡現冷厲,成熟男人那種高深莫測的視線審視一旦出來。


    他又是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帶著點未知危險的男人。


    拿的一手好手術刀,銳利的刀刃在他的清冷的手上救人無數,舔血劃行。


    安果有點煞白的小臉驀地一紅。


    他在她那處的手指,居然開始動。


    “你……”她咬唇,低低出聲。


    男人盯著她,視線暗黑毫無動靜。


    此刻深夜,值班室門關上,走廊上的醫生也不會進來。


    並且安果細聽,走廊外好久沒有一個人經過。


    如果自己激怒了他,為非作歹……


    “溫醫生。”安果之前是熊膽子爆發,現在萎縮。


    身體那處在他那隻靈活漂亮的手裏,怎會沒有一點反應,她幾度羞恥,腦海裏又不受控地翻過那夜種種。


    喉間竟不自覺發出低碎的聲音……


    空間靜謐,一點點聲音都會被放大。


    安果羞恥,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


    男人卻恍若未曾聞見她這把被他弄出來的低低聲音,慢條斯理鬆開手,側身拿起她扔在床上的衣服。


    安果頭頂一黑,衣服垂蓋下來。


    男人雙手垂在身側,轉身打開門,長腿一頓,嗓音平靜清沉:“我的感覺是,有點增生,下有不明顯硬塊,建議自行按摩或者看診開藥服用。”


    啪嗒——


    門一開一關。


    冷風嗖嗖地灌入,卷著女人頭頂飄出的烏烏熱氣,嗖嗖飄出。


    走廊上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值班室安靜清清。


    安果愣在那裏。


    耳朵裏回蕩的,一遍一遍,他四平八穩的聲音:我的感覺是,有點增生……


    半晌,小臉又紅又白又青,抬手循著他原先的軌跡摸啊莫。


    “……”


    還真的有不明顯硬塊。


    她咬唇,連著脖頸都紅透了。


    ……以為他很純,沒想到也會反過來戲/弄她一把,很含蓄,很內斂,很斯文的報複。


    還特別一本正經,下醫囑。


    她轉身對著牆壁,哀嚎一聲,捂住臉。


    都是你自己撲了人之後看人家‘可愛純真’就想著欺負戲/弄,口舌之快以報連日來的仇,


    現在反被人家調一把,能怪得了誰!


    看他一派正直懵懂純淨,骨子裏可不是呢,還是挺sao的,對付女人穩素泰然的樣子,遊刃有餘。


    總之自己這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氣沒撒出去,得來更多的憋屈。


    ……


    近十二點,幽藍的清吧。


    蕭易辰喝了一圈聽到門簾叮咚響的聲音,抬頭一瞧,嘿了一聲:“不是說做完手術還要觀察病人的情況,累的不想來了嗎?”


    那衣衫清雅雋雋的男人,挺拔身軀自顧走進來,單手插袋,視線不看人,走過來往卡座沙發上一坐,長腿斜在桌子底下,嗓音略有些啞,道:“來一杯溫和點的。”


    蕭易辰朝酒保使了下眼色。


    酒保去調酒了。


    旁邊一友人推了一小杯過來:“明天沒有手術就喝這個吧,你酒量又不是不行。”


    暗影垂垂,那人倒靠在沙發上,一條手臂撐著身軀,另一條手臂慵懶的搭在沙發上,襯衫因為身軀舒展而更顯修身,略有褶皺,看著添了幾分漫不經心的邪氣。


    搖頭,不喝。


    幾個兄弟聊了會兒,身邊都沒帶女人。


    見他不說話,蕭易辰撇過來腦袋:“謹懷哥,三子問你呢,他媳婦胸口好像有長東西,摸著硬,什麽情況你給說說唄。”


    溫謹懷正喝酒,聽了這話隻覺得左手莫名一陣熱。


    他說了幾點可能性,最後不離本行:“具體情況以醫生麵診結果為準。”


    “謹懷,今晚丫的怎麽了?看你一臉鬱結之氣啊。”友人調笑。


    蕭易辰也跟著笑,笑得還有點花枝亂顫,眯眯眼:“謹懷哥最近都很鬱結,自從學術交流晚宴之後……”


    冷不丁桌子底下的腿被人一踹。


    蕭易辰哀嚎,“老子的阿瑪尼,一個妞送的!”


    幽暗沉沉,許是光線暗得讓人心底亂發作祟的緣故,他喝著酒,總忍不住去看自己放在大腿上的左手。


    隱隱,指尖軟度還在,一陣燙過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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