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宇眯起了眼,越發笑得清雅,成熟男人的眸底那些戾氣寒霜一層一層在往外竄,這些是二十一歲的男孩招架不住的。


    他嗓音越發清越爾雅:“把她拐到這裏,齷齪。你算個什麽東西你想碰她?”


    “沈浩宇!”池夕怒吼。


    “丫的,禮讓三分你他媽當回事了!”陸銘火大,一拳頭衝上男人的下顎。


    沈浩宇沒動,空著的那隻手從褲袋裏抽出,一掌包住男孩生猛的拳頭,壓下去。


    陸銘怒氣更盛,拳腳並用再度衝了上去,沈浩宇眯起左眼,池夕被他甩著放開。


    她想起沈卓義,知道沈浩宇的身手,陸銘那三腳貓的功夫。


    沒多想,根本不能讓他們打,池夕跑過去抱住男人緊窄的腰,拚了命把他往後拖,陸銘大聲叫她,非常生氣。


    池夕不敢看陸銘,死死拽著男人腰間的皮帶,指甲都折裂了,她感覺不到疼,隻是很累,哀求他:“別動他,我跟你走,跟你走。”


    沈浩宇掀動薄唇回頭,眼底陰鷙看她。


    池夕慢慢閉上眼睛,冷笑得淚在眼中,衝陸銘說:“別過來,陸銘,當我求你,別和他打,你打不過他,我不想你受傷。”


    “池夕!你到底跟這個男人什麽關係?”


    陸銘一拳砸在柱子上,視線漆黑盯著被男人拽走的女孩背影,冷冷地質問,根本不相信這是她哥,誰家的哥神經病一樣!


    沈浩宇步子太快,池夕跟不上,被他當東西一樣拖著拽著,木屐也掉了,腳踝扭了,她不吭一聲。


    身後陸銘跟了過來,沈浩宇幹脆扛起她,到了人多的地方,男人的功夫和腳步,幾下便把陸銘甩開了。


    池夕在他硬的像鐵的肩膀上,骨骼咯著她的胸腔,幾度幹嘔。


    他也不理。


    昏昏沉沉,視線旋轉,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浩宇把人放下。


    池夕睜開眼,發現身在酒店幽長的走廊裏,身側男人渾身寒戾,安靜的拿房卡開門。


    門開了,池夕不動,靠在門框上盯著他深邃的側臉,聲音疲憊幹啞:“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充耳不聞,走進房間裏,等了片刻,不見人進來。


    也不惱,長腿折返到門口,拽了她的浴袍就把她拖進去,手裏的女孩像個死人一樣,毫無生氣。


    沈浩宇眼底沉下來,把她轉了個身,虎口卡著她的後頸,沒下什麽力氣,把池夕推進了浴室。


    她在浴室裏杵著,跟他死強死磕,等了幾分鍾,房門打開,服務生的聲音,接著幾件衣服朝她頭頂砸了過來。


    男人身高腿長站在浴室門口,幽深的黑眸冰冷地凝著她,幹燥的薄唇闔動,非常冷硬:“換衣服!”


    於是折疊玻璃門啪地關上。


    沈浩宇的視線冷邃摻了冰,不能再看她那身鬆鬆垮垮的浴袍。


    他狠擰著雙眉,閉上眼睛,怒火裏全是她被那個陸銘壓在草地上兩個人無羞無恥接吻的樣子!


    男人疾步走到床頭櫃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幾乎把煙捏斷,點燃了,呼吸寒沉地猛吸了一口,夾著香煙的手指重重抵在太陽穴,力度大得自己感覺到了痛。


    可仍舊壓不住身體裏那股要摧毀一切的戾氣,很生氣,氣瘋了。


    半個小時,他在房間裏來回打轉,手裏的煙抽了三根。


    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山莊的黑夜,遠處叢山頂峰有白雪,青黛烏黑的一片,他的心也如這顏色一般。


    理不清,更亂,瘋瘋魔魔,怒氣滅頂,一低頭,鬥櫃上的紅酒半瓶已盡。


    沈浩宇抬手看腕表,四十多分鍾了,他耐心又盡了,擰著眉目走到毫無動靜的洗手間門口,磨砂玻璃裏暖燈融融,映著那抹纖細的身影。


    沈浩宇盯著看,看了一分多鍾,確定她沒有動。


    伸手拉開門,男人走進去,摘下她頭頂上的衣服,男人高大的身軀遮住了頭頂的燈盞,陰影幾乎將池夕淹沒,他俯下視線,盯著她開口:“跟我死強上了?換還是不換。”


    “你要幹什麽?”池夕抿緊嘴唇。


    懷裏被他塞進衣服,動作強勢。力度大得她後退了一下,身體退在牆壁上。


    池夕眨了下眼睛,試圖跟他平靜地對話,“沈浩宇,我有沒有自由的生活?”


    男人幽深的眸子緊攥著她的臉,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很倔,薄薄的單眼皮,皮膚嫩,明眸皓齒不足以形容她的好看程度,頭發散了,一縷落在頸子裏,發梢鑽了進去,浴袍的襟也開了。


    她現在看著自己,在看仇人一樣。


    可她剛才在那個陸銘懷裏,真真切切是媚,和陸銘接吻,笑得那麽柔。


    他垂了目光,盯著光線下越發紅的女孩嘴唇,眼底寒沉:“我不想跟你囉嗦,再說一遍,換上衣服,跟我回去!”


    “回哪裏去?”池夕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為什麽要跟你走?我的自由在你的掌控裏嗎?沈浩宇,你現在已經不是霸道了,你是蠻橫,你是有病!”


    他定定的望著她一會兒,伸手把她懷裏的衣服奪了,另一隻手摁她在牆壁上,就開始扯她身上的。


    “你別動我。”池夕雙手抓住男人遒勁的大手:“上次沈卓義,這次陸銘,是不是我找一個男孩你就要破壞一次我的感情?你到底出於什麽心理這麽作我?”


    男人像是沒聽見,手上使勁,一身功夫的男人力度。


    “你別動我!”池夕叫出聲,氣的背脊挺直,望著他片刻,突然眼底久蓄滿淚水,看著他英俊的臉,內心悲傷不斷遭受他的折磨。


    她努力壓著顫抖的嗓音平靜地說:“你現在的行為表現就是我和任何男人親近你都不滿,你都要破壞,你自己察覺到了嗎?這沒有道理,我就不理解了,我想嫁人這有錯嗎?和陸銘相處,男女感情增進,我覺得時機合適了,我們親呢又有什麽?你為什麽發火?你有什麽道理發火?是你一直在後麵跟著我們,像個鬼一樣!”


    他逼過來,捏起她的下頜冷冷嗤笑:“你髒不髒,隨隨便便和任何一個男人你都能行!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想嫁人了,我嫌惡心,看不下去!”


    池夕定住不動了。


    原來心裏是有那麽一丁點奢望的,以為從沈卓義到陸銘,他這麽管著霸道橫行地不讓她和任何男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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