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麽意思?


    像沈浩宇這種男人,黎毅雅可沒指望他情史空白,反而她覺得他經曆越滄桑,也迷人。


    不過他心底到底藏著誰,如果沒有藏著情,為什麽對她這樣一個漂亮女人不動心?


    加班到淩晨三點,合同定下來。


    下屬們起身要走,黎毅雅想再試試,坐在沙發上低頭整理文件。


    送走下屬的男人門口回頭,黎毅雅已經貼過來。


    男人皺眉,頓時明白,長腿後退一步,五官清冷,紳士中有些嚴肅,幹脆說道:“sorry。”


    黎毅雅眼中生出惱意,卻又在麵前男人沉著鑄錠的氣場裏被征服。


    她看他,勉強揚起大方的笑容:“是我率性了,晚安。”


    “晚安。”


    門關上,沈浩宇抬手捏了下眉心,疲於應對。


    黎毅雅這個女人,四叔多番提過,沈家的事四叔不再管,但培養沈浩宇這方麵四叔還在繼續。


    男人三十而立,四叔不催他娶妻成家,是在物色也是在等,一個合適他,合適沈家的女人。


    對此,沈浩宇沒有什麽想法,他明白,他的婚姻大抵也是一項事業。


    今晚可以水到渠成,他卻突然反感起來。


    說不清楚,心不能靜。


    男人鎖著雙眉在房間裏來回走,心裏很亂,諸多事情。


    最後,墨沉的視線掃向床頭櫃上沒拆封的薄荷糖,他閉上眼睛。


    淩晨四點的這個時間,沈浩宇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男人手裏攥著1508的另一張房卡,打開了隔壁的房門,無聲走了進去。


    屋子很亮,燈都開著,床上小小的一團,她睡著了。


    男人單手插袋佇立在床側,微微垂頸,深邃目光有些發怔地凝視被子裏露出的蒼白側臉。


    他俯身,溫涼的指腹推開她緊皺的眉心。


    此刻心底是柔軟的,諸多憐愛,和她十六歲之前一樣,沒有變。


    那份從小帶到大的疼愛,不是說沒就沒了的。


    但她十七歲那年懷孕,出走,和沈卓義廝混,真的傷了他的心,讓他失望透頂。


    中間她在外麵不知死活的幾年,後來去沈墨城身邊的一年半,總共四年,沈浩宇從不知道自己會對她那樣冷血,當真不聞不問。


    算一算,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就近距離地好好看她了。


    又到底是為什麽不能如此近地盯著她這張臉看?


    看多了會有什麽?心底那些壓抑的,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東西嗎?


    還是從前做過的齷齪的夢?


    真的很齷齪,夢裏驚醒,男人掀開被子,看著身體起來的真實反應,驚愕冷汗,身體緊繃讓他自責羞恥又無奈。


    是什麽時候開始做那樣的夢?


    她十七歲和沈卓義胡來,懷孕後。


    沈浩宇至今不明白為什麽,夢裏會出現那種情境,把她壓在牆上,不知道是在哪裏,狠狠地要著她。


    他碰過一些女人,都沒有像夢裏那樣,他動了情,十分賣力,肌肉僨張,不能自已地停不下來。


    自從那場夢後,沈浩宇無法直視內心深處,更無法再直視她。


    由此,兩個人,越來越遠,彼此疏離,彼此生恨。


    男人修長的手指離開池夕淡淡的眉,掰了下她的肩。


    池夕無意識躺平。


    沈浩宇在床沿輕動作坐下,掀開被子中間一段,露出女孩的腰,他把衣服解開,扯下褲腰,皺眉看她肚子上的傷口。


    結痂了,很長的一條。


    這些天她一定沒有去複查,沒有好好塗藥,疤痕很深。


    男人把手掌放平,貼著她細軟的皮膚,掌心的溫度比她的肚臍眼高,十七歲那年孩子打掉後,他知道她的身體特別差。


    手掌離開她的肚子,下移,握住她的一雙小腳,果然凍得像冰塊。


    他眉毛皺得痕跡越發深刻,微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視線卻盯著她的臉,怕她睜開眼。


    怕她發現,他依舊有不該有的溫柔。


    時間靜靜,他不想離開。


    這四年,他拒絕去回憶和她從前的許多事,那些美好溫暖會迷人心眼,讓他看不清現實。


    現實是,她不再是他一手養大的聽話女孩,變了,變得冷漠,叛逆,胡搞亂來。


    今天還非常認真地和他說,喜歡上一個男孩,鄭重在交往,想嫁人了。


    還說,從前對他的喜歡,是錯誤……


    沈浩宇眉眼不斷發沉,不可自控地沉下來,如同心墜落在了穀底一樣。


    他一晚上都是這樣的心情,特別差,特別糟糕,想發火,卻又沒有什麽理由發火,手中抓不住的沙要流掉一樣,那種絲絲的恐慌感。


    到底在害怕什麽?


    男人垂頸,光線打在他白皙的脖頸,幹淨的發梢,他雙臂撐著床沿,挺拔的身軀微微動了動,視線緊攥住她的臉,許久,鬼使神差地在她身側躺下。


    手臂擱在眉骨上,擋住一雙害怕見光的眼眸,此刻在做的事情,見不得光了。


    他平躺了片刻,感受她的呼吸,綿綿帶著一點香氣,最終他轉了身,視野無法自控地開始盯著睡著的女孩看。


    越看,視線越深,逐漸的魔怔。


    隔著被子,他把手臂放在她的肚子上,心裏有什麽在微微流動著,但他不敢往懷裏摟,也不該摟。


    他皺眉緊閉上眼睛,想很多事情,深深沉沉,克製自抑。


    然他最終卻把深邃壓抑的五官埋在她肩膀的被子裏,話沒有過腦子,他有些魔怔吧,胡言亂語:“小寶,小寶,可不可以不嫁人……”


    話音落下,沈浩宇陡然回神,渾身怵了一般眉宇緊皺,從被子裏抬頭。


    睡著的池夕依稀聽見有人說話,好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什麽,她沒聽清,下意識轉身。


    嘴唇猝不及防,碰到了男人抬頭時緊抿成一線的薄唇。


    四片唇,毫無征兆貼合在了一起。


    池夕還睡著,呼吸清淺,一縷一縷。


    沈浩宇沒有動,男人的身軀仿佛被定住一般,一股刺尖的電流從嘴唇開始,逐漸凶猛地往他身軀四肢百骸鑽入,竄過。


    腦海裏迅速閃過了什麽,熟悉,似成有過的感覺?


    他在心裏痛罵自己,因為做過那樣的夢,夢裏親過她,夢裏吻了自己的妹妹!所以現在居然熟悉?無恥透頂!


    沈浩宇閉了下眼睛,麵色緊繃十分難看,輕手推開她,立刻下床。


    男人修長的食指抵著緊抿的兩片薄唇,背對著床,身形高大佇立,他皺眉深喘,五官鐵青湛冷,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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