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至於……


    如此,一句話,點個頭,這麽隨便。


    她抬起頭,望著雙眉深鎖的英俊男人,任何女人估計都想嫁的這個男人:“對不起,溫醫生,婚姻畢竟不是兒戲。兩個人就算相敬如賓那也是要過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它長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折磨人,就比如後來的我媽和我爸。我看夠了我父母的不幸福,心意不通的人在一起注定悲劇收場。況且說實話,溫醫生你大概太自信,當然你內外兼修,有自信的實力。但也不代表每個女人都得喜歡你這款,就我,我對你的感覺就很一般。深入接觸下來發現,你溫大少的毛病也不少。和你結婚,我沒想過,如今不得不想的話,我的結果是拒絕。”


    男人,依舊那副溫儒沉靜的麵孔。


    眸底,卻漸漸地生出被刺灼的寒霜。


    被嫌棄了。


    他溫謹懷,居然也有被女人拒絕和嫌棄的一天?


    這人眉深目邃,眸底倒是卷起了一層極淡的笑意。


    安果半轉個身,昂首挺胸豁出去又道:“你說我狂妄也好,溫醫生,我不想嫁給你,我也不會讓你娶成安雪!為了我媽媽,為了泰仁,最重要的是為了我的寶寶!”


    他在身後悠緩從容,低笑:“為了兒子,你可能見不得我娶任何一個你以外的女人吧。安果,你不自私?自己不嫁,說什麽看不上我,又不準我娶?當真,把我溫謹懷看成隨便,膽子不小,理想偉大,還想控製我的人生?”


    “我……我沒有!”安果驚覺,自己是這樣的心理嗎?


    男人長指夾著煙盒,輕甩在餐桌上,薄唇勾起的那點不似真笑的笑意,不褪。


    他失去耐心般,直言:“你看不上我,當我看得上你?”


    安果抿唇,眼沉。


    他繼續低緩道:“性子張揚不討喜,鋒芒不會收斂,當實習醫生時空有一副宅心仁厚的心腸卻不知道保護自己,是蠢不是善,做事衝動、亂來。感情不純真,你說婚姻不是兒戲,那在你眼裏感情是什麽?男女那點事又是什麽?為了你媽為了泰仁走捷徑隨便睡溫家一個男人都可以?”


    男人眉目陰沉,“一開始的目標不是我,是我的堂弟,那你給我生的哪門子孩子?”


    終究還是說到點上。


    溫謹懷想,要當初這女人睡得真是堂弟溫木達……


    隻是想想,他心裏不舒服的感覺像有針在刺。


    他抬頭,視線冷厲,左眼半闔,輕聲又慵懶:“要我說,你這個女人就是欠調/教管束,許多棱角要給你磨平。昨晚我給公安局打電話時嚇得發抖的又是誰?你就仗著我對你壞不起來,恩,安果,是不是?”


    前麵他說的話,讓安果想衝過去一錘子朝他下去。


    可後麵那句,輕聲低沉,伴隨他瞧著她的漫不經心又格外專注的眼神。


    安果咬唇,白皙的鵝蛋臉,剛才還氣鼓鼓的小臉,倏地一陣變熱。


    什麽叫對她壞不起來?


    ╭(╯ ╰)╮……


    以前在泰仁當他學生時,因為換組的一點小事被他記恨反感,分派任務總是她最苦最累。


    這就算了,還總當著她的麵,和安雪那個綠茶婊各種說話眼神交流!


    這也就算了!


    現在還要和安雪結婚,曉兒知道她從骨子裏有多痛恨安雪!


    這、這也都算了!


    昨晚他對她都做了些什麽?


    凶神惡煞壞事做盡了,趁她毫無準備放肆欺負!


    這還叫壞不起來?


    安果一邊回想,一邊氣的呼吸喘喘,小臉繃緊鐵青。


    這人一步的距離,長身玉立,倒是看清楚小女人臉上三兩心事,低頭從煙盒裏抽出根煙,有了癮似的垂眼點燃,慢慢抽一口。


    薄唇抿緊吐出煙霧時朝安果走來,側身而過,單手插袋專門的俯了這女人一眼,聲音夾在尼古丁的味道裏——


    “對你壞一壞,你就知道選擇不多了。女人,就是一群愛蹦躂的小螞蚱。”


    三分輕佻,七分說得還挺像真理。


    要麽你就從裏到外都壞,都惡劣,嚇人時用嚇唬人的語氣。


    偏是那斯文的樣子,說話嗓音溫潤似那清水,流的別人心裏一顫一顫的。


    安果腰肢僵硬,這人側著她俯身拿桌上的車鑰匙,長臂一股子的清冽幹淨氣息,繞她半身。


    拿起來就走了。


    安果愣在原地,瞧他出門的修長背影,耳根燙紅。


    還對她壞一壞,溫謹懷,你有種放馬過來!老娘不嫁你自然是你魅力不夠怪誰了?!


    這人拿了車鑰匙不知出門去哪了,西裝革履,英俊瀟灑的。


    安果就站在餐廳的餐桌邊,老半天沒動。


    思緒很清晰,過了一遍剛才和溫謹懷鬼畜般的對話,權衡諸多,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如果當下答應和他去領證,她才是瘋了。


    結婚的理由很多,但安果覺得,為了孩子而湊在一起,雙方都不會幸福。


    不需要有多深愛,感情的基礎,還是要有的。


    再退一步講,總也得彼此知根知底吧。


    安果心想他倒也外在一覽無餘,溫家是a市大家,名門望族,家中二老都是社會上有地位的人。


    他又是醫學界一道杠杠的標簽,溫柔紳士,英俊多金。


    看起來這樣的男人,傻子才會不想嫁。


    可她也不傻。


    溫謹懷這個人,看似最溫潤平易近人,實際上比那些一身戾氣重的人要難接近的多。


    好像所有人都和他在近距離接觸,他卻也不曾給予這些人一個真正微笑吧。


    有能力的人,讓所有人都喜歡他,但他其實並不喜歡這平庸眾生裏的任何一個。


    他嘴邊掛笑,他眼神如水,他氣質平和。


    他待誰都是這樣。


    蒙著一層讓人抓不住的霧,霧是清冷,便是這人真正性格上的折射,偏偏名媛淑女看不清,月、越看不清越想看清楚,因此趨之若鶩,迷他甚深。


    這種男人,能是好嫁的麽?


    算是,安果對自己不自信吧。


    ……


    上午十點,安果還在他的別墅,他人不在,她就自在的多。


    給寶寶喂了乃。


    芳姐這會兒也沒事情。


    兩人閑聊,芳姐說道:“前兒老爺和夫人來看望小少爺,有和少爺提過給小家夥取名。老爺想的那幾個少爺都不滿意,說到最後少爺還不高興了!你看這,”


    安果好奇,知道溫建軍溫老爺子那人有些有趣。


    便問:“芳姐,溫老先生都給寶寶取得什麽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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