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其仲被林婭打了耳光,他暴怒,反手就要打回去。


    厲堯淩打他,他不能還手,但這個女人……厲其仲的手腕被牢牢抓住。


    厲堯淩抓著他的手,讓他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下手很重,厲其仲整個人都懵了。


    “你應該去找律師,說遺囑不生效。”厲堯淩冷冷的說著。


    緊接著,厲堯淩問林婭:“手疼麽?”


    林婭輕輕甩了甩手:“有點。”


    厲堯淩很貼心的,把餐桌上盛放麵包的盤子,遞給林婭。


    他說道:“用這個打,別用自己的手打。”


    盤子上還有一點殘留下來的麵包屑,林婭拿過去盤子的時候,麵包屑粘在了她手上。


    林婭甩了甩手,想甩掉麵包屑。


    厲堯淩看到這些,他抽了紙,將盤子擦拭了一下:“別髒了手。”


    林婭盯著厲堯淩的動作……現在,好像不是做這些的時候吧?


    厲堯淩公然支持林婭打厲其仲,還給林婭支招,這讓厲其仲惱羞成怒。


    厲其仲拿起來滿筐的饅頭,就要往林婭身上砸。


    “厲其仲!你砸下來試試!”厲奶奶開口了。


    林婭有些驚訝,剛才厲奶奶不是在護著厲其仲?


    還是說,因為她剛才的話語,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所以……林婭覺得不是這種原因。


    林婭情願相信,厲奶奶隻是想聽聽,厲其仲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


    厲其仲瞪大了眼睛:“媽!你沒看見,他們在打我麽?!”


    厲其仲還是把框饅頭筐砸了過來,林婭同時將盤子砸了過去。


    盤子和饅頭筐撞在一起,雙雙落地。


    “啪!”清脆的響聲,是盤子摔碎的聲音。


    厲堯淩擔心盤子的碎片會傷到林婭,於是抱起來了她。


    林婭看著地上的東西,什麽憤怒,全部消失不見了,隻覺得可笑。


    林婭對厲堯淩道:“你看,想不想潑婦罵街。”


    厲堯淩說道:“你不是潑婦。”


    林婭看了眼厲其仲,那就是他咯。


    厲奶奶對厲其仲憤怒的說道:“我還以為你這幾年,在外麵呆著,能逐漸長進一點。好,是長進了,全長進在惡的方麵了,當初……”


    厲其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接著說道:“你是不是想說,當初出車禍的是我多好。”


    厲其仲嘲諷道:“你偏心,偏心到這種程度,巴不得我去死。”


    厲奶奶氣的,抓著輪椅把手,想要站起來。


    厲堯淩上前抓住了厲其仲的衣服,“鬧夠了,可以走了。”


    他拖著厲其仲往外走著,厲其仲百般掙紮,都掙紮不開厲堯淩的手。


    厲堯淩將厲其仲拖到院子裏,正好有傭人端了熱水,要澆一下院子冰凍的水龍頭,厲堯淩道:“水盆放下。”


    厲其仲大聲喊著:“你要幹什麽?”


    厲堯淩道:“你嘴太臭,給你洗洗嘴。”


    話音落地,厲堯淩就把厲其仲的頭,給按進了盆子裏。


    厲其仲先是感覺到了燙,他想驚呼,可張嘴,卻吞了一口的水。


    這水不是多幹淨的,吞進嘴裏還能嚐到一股腥味。


    厲堯淩鬆手,厲其仲立刻從盆裏抬起頭,“這是什麽水!”


    放盆的傭人也在厲家工作了好幾年了,厲其仲的“豐功偉績”她聽到過,也領教過。


    所以,隔著老遠,傭人說道:“剛殺了雞,給雞燙毛的水。”


    厲其仲聽了後,張嘴要嘔吐著。


    厲堯淩又把厲其仲的頭,給按進了水裏。


    咕嚕咕嚕,厲其仲又喝了好幾口,肉雞的洗澡水。


    厲其仲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頭發上的水流到了後背,他臉上的水流到了前胸,衣服全濕透了。


    西北風吹來,厲其仲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北方的冬天,外麵氣溫很低,隻有零下十度。


    厲其仲掙紮著:“你不能對我這樣,我是你的小叔!”


    厲堯淩冰冷的說道:“不,你是人渣。”


    厲其仲看著水麵離自己越來越緊,他鼻涕和眼淚流了下來,混合在了一起,吹出個泡泡。


    厲其仲說道:“是是是,我是個人渣。”


    厲堯淩餘光看見林婭出來了,他說道:“你出來做什麽?外麵冷。”


    厲其仲隻想罵髒話,他現在全身濕透了,他就不冷了?


    林婭將手裏的饅頭晃了晃,她說道:“厲奶奶讓我把饅頭給厲其仲,並囑咐他一定要吃完。”


    林婭將饅頭遞給厲其仲,厲其仲不想接,可厲堯淩手上一用力,他不得不接過饅頭。


    “吃了。”厲堯淩說道。


    厲其仲張嘴,咬了一口。


    幹幹的饅頭,堵在他嘴裏,咽不下。


    “給我點水。”厲其仲冷得說話都打哆嗦。


    厲堯淩道:“你麵前的就是水。”


    厲其仲不會喝那些水的,他將饅頭硬塞進了嘴裏,臉頰鼓鼓的,快要撐破了一樣。


    陳今被李嫂帶著進了旁邊的小樓,她挑挑揀揀的,好不容易換好衣服了,出來後卻發現厲其仲大變樣了。


    他現在沒有了一點翩翩貴公子的模樣,身上、臉上全是泥,嘴裏還塞滿了饅頭。


    說實話,陳今隻想到了古裝電視劇裏的乞丐。


    陳今指著林婭和厲堯淩:“你們……”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厲堯淩輕飄飄的一句話,陳今不敢再開口。


    厲堯淩道:“陳今,你的賬,過了今天我再給你算。”


    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沒有時間,來處理陳今這個小人物。


    陳今想到了之前暗無天日的生活,她打了個哆嗦,說道:“不是我,這事兒跟我沒關係,都是……”


    陳今又不敢把事情,全部都推給厲其仲。


    所以她說了半截,說不下去了,然後看也不看厲其仲,拔腿就往外麵走。


    厲其仲盯著沉靜的背影,他麵目猙獰,這個女人!


    厲堯淩踢了踢厲其仲:“你可以走了。”


    厲其仲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他快走到門口了,回頭瞪了厲堯淩一眼,你等著!


    孩子還沒出聲,事情還沒塵埃落地。


    厲堯淩拉住了林婭的手,她的手熱乎乎的,沒有被凍著。


    “回屋。”厲堯淩說道。


    林婭卻拉住了厲堯淩的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厲堯淩,我有話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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