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吧,我聽著呢。”我是真的不知道莫南山這一次唱的是哪一出,明明上次見麵的時候莫南山還對我一臉冷漠,怎麽今天見麵又突然跟我說是老相識了?


    他這思想進步的節奏太快,我是真的跟不上。


    所以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無論他說什麽,我都跟著他應著,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他沉思了片刻,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像是在想這話到底怎麽跟我說更合適。


    我倒是對他的想法沒什麽興趣,反正該讓我知道的他最終一定會跟我說,不該讓我知道的就算我猜測了也是白猜測。


    相比於他的想法,更吸引我注意力的顯然是他的舉動。


    他的每個細微的動作無比透露著他的身份,他副總裁的身份。


    不得不說,即使我認識曾經那個穿著運動服笑的一臉陽光的他,我依然覺得他現在穿成這個樣子坐在這兒凝眉沉思的樣子沒有任何違和。


    我在心中暗自比較,究竟哪個身份更適合他。


    結果是,我沒有比較出來,我覺得哪個樣子的他都很適合他。


    如果他從沒騙過我,那我是真的會在心裏把他當成好朋友的。


    不過現在看來,人家可能也從來不缺我這個朋友,人家可是堂堂上市公司的副總裁,怎麽可能跟我一個會所女公關做朋友?


    對於人家來說,去會所工作叫體驗;對於我來說,去會所工作叫生活。


    看著差不多,其實這裏麵可是差遠了。


    “莫總,組織好詞兒了麽,我等著聽呢。”我見他半天不開口,而我又欣賞夠了他的舉動,所以實在沒忍住,就開口提醒了他一句。


    他點頭,重新抬起頭時便與我四目相對,接下來說的話簡直直白的不能再直白,“我知道你到君越來是為了找到君越盜取成凱那個設計案子的證據。”


    說實話,他知道這事兒我一點也不意外,這事兒既然是君越做的,那肯定也是君越公司高層商量過後的結果。莫南山身為公司高層,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兒呢?


    我意外的是,他為什麽明明知道我的目的還要用我,為什麽現在還要坐到這兒來跟我談?


    談什麽,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人物,談不談又能怎麽著?我還能改變大集團的江山格局是怎麽著?


    “嗯,是不是莫總突然良心發現,所以覺得我一個弱女子不該替貴公司背這個黑鍋,於是大發慈悲來幫我的忙?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在這兒提前謝過莫總了。”說著這話,我雙手抱拳高舉過頭,連著衝他拜了三下。


    “別鬧,我跟你說正事兒呢。其實想要洗清你的冤屈很容易,我甚至可以直接把真相放在你麵前,等著你親自去揭穿這一切。如此一來,你不光能夠還自己一個清白,還能在成凱集團落得一個好名聲。要是我沒猜錯,成凱集團的孟總一定會視你如生命中的貴人,把你重新高薪聘請回去。”他三言兩語就在我的麵前構造出了一副美好的生活藍圖,不得不說,聽上去還真是挺吸引人的。


    但我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他在腦海中組織了半天語言,肯定之後還藏著一個“但是”。


    所以,我也沒真的把這事兒往心裏去,而是等著他的後半段。


    “先別跟我說那麽多好聽的,你想要我做什麽,直說吧。怎麽著我也得權衡一下利弊,劃得來我就跟你合作,劃不來我大不了跟這工作說再見,另找別的方法洗清冤屈就是了。”


    聽到我說這話,莫南山突然笑了。


    就像是之前每一次我見到他的笑容那樣,溫暖又充滿活力。


    我真是想不出來,這樣的笑容為什麽會在一個如此有心思的人臉上出現。


    “要不說你就是聰明,每次跟你聊天最愉快了。其實想要讓我將證據放在你麵前太容易了,隻要你答應我接近秦念柯,隨時跟我匯報秦念柯的一舉一動,我就給你盜取這個案子的證據。”莫南山挑眉,眼神之中充滿蠱惑。


    “接近秦念柯?怎麽又是秦念柯?你能告訴我你跟他之間有什麽仇嗎?”我也是想不明白了,如果單單隻是生意上的糾紛,犯不著莫南山花這麽大的心思去琢磨秦念柯吧?為了秦念柯他都能出賣公司,看來這事兒絕對不隻是為了公司利益,裏麵一定有私人恩怨。


    可是我認識了秦念柯這麽多年,跟他交往的那四年幾乎算得上是形影不離,我怎麽就從來沒聽說過秦念柯還得罪過一個人叫莫南山呢?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過問。你要是能夠答應我,明天早上我就把證據給你,你可以選擇交出這份證據或者不交。如果你不願意交出這份證據,那我可以確保你不會被成凱起訴,並且讓你在君越做實習設計師,跟你簽勞務合同,薪資待遇按照正式設計師給,你覺得怎麽樣?”莫南山顯然在找我談這事兒前,已經把事情想的足夠清楚,否則也不會在我猶豫的時候說出這麽多來。


    說我不猶豫是假的,他開出來的條件對於此刻的我來說,無疑充滿了巨大的吸引力。


    也就是說,隻要我答應他去接近秦念柯,我非但不用含冤入獄,我還能夠得到一份正式的設計師工作,這對於我來說多麽具有誘惑力啊。


    我唯一猶豫的是,這樣做以後,我對不對得起秦念柯?


    如果這事兒是放在一周之前,那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莫南山,因為我非但不在乎秦念柯,我還恨他。


    但是自從經曆了這一次的入院以後,我對秦念柯的態度就漸漸發生了轉變。


    我覺得自己要是這麽冷血無情的出賣秦念柯,是不是對不起這幾天他衣不解帶對我的照顧?


    但是這也不好說,自打再次在會所相遇之後,秦念柯每次對我的關心似乎背後都藏著一個圈套,就像上次他對我好的時候,還是為了讓我去地下賭場幫白虎找莫琛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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