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之後,我的心跳得厲害。


    我一遍一遍地回憶著剛才的場景,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但我的記憶肯定的告訴自己,我沒有出現幻覺,更沒有幻聽,剛才是真的有人在身後按下了快門,所以我才會聽到那樣的“哢嚓”一聲。


    為了安慰我那顆狂跳的心髒,我又重新檢查了一次門鎖,確認上麵沒有任何被人打開過的痕跡,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隻不過是拍照聲而已,又不是專門拍我的聲音,我為什麽要那麽恐慌?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三爺發來的微信,給了我一家名為乾坤建材集團的地址,看來這就是姚老板開的公司了。


    既然決定了要幫牡丹解決這件事,我也跟三爺說過自己能夠辦好這件事,那我就沒有理由在關鍵時刻逃避。


    明天就要警惕的殺入一個新的戰場,我知道自己也許終將活的不像我自己,所以趁著今天還沒有什麽別的麻煩出現,我應該趕緊去找姚老板,把該辦的事情辦清楚。


    我先回到屋子裏換了條裙子,又把自己臉上的妝容略微加重,口紅也改成了當初在會所時最喜歡塗上的紅唇。


    而後,我將頭發卷成巨大的波浪披在腦後。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好像恍惚之間我又回到了會所,看看時間,要是在往常,我也的確是應該準備去會所上班了。


    想想人的宿命真是可笑,之前秦念柯把我從會所裏贖出來的時候,我感動的一塌糊塗,覺得今後的日子就要陽光明媚起來,我的美好生活都能夠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去創造。


    可是現在看看,真相又是什麽呢?當我離開會所以後,我的日子顯然過的還不如在會所的時候。


    沒有男人圍著我轉,沒有人會每天或真或假的崇拜著我叫飛姐,我兜裏的存款一直在減少,而我的麻煩卻一直在增加。


    我以為離開會所會是我好運氣的到來,可現在想想,似乎從會所出來的那一天,才是我厄運的開始。


    還有一個令我想要忽略,可最終也沒辦法忽略的問題。


    那就是秦念柯並不是徹底將我從會所買了出來,而是單單用錢買了我一年的自由。


    換句話說,我跟會所簽的那張五年賣身契還在會所,一年過後,我還是得回到那個地方,畫著今日的烈焰紅唇,笑得性感嫵媚的陪在不同的男人身旁。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日該怎麽辦?


    之前我壓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以為憑借自己的本事,離開會所一年,賺出個幾百萬再買掉自己下一年的自由是一件特別輕而易舉的事,可真相告訴我,我真是有點太高估自己了。


    別說是幾百萬,一個多月過去了,我連幾百塊也沒有賺到,反而花出去的錢卻如同流水一般。


    難聽點說,我過關了驕奢淫逸的日子,從衣服到包,從護膚品到化妝品,我已經用慣了那些奢侈的東西,又怎麽可能甘願把自己重新變得落魄起來?


    除了這些外在的東西,還有一件事情也很重要,那就是我對三爺的感情。


    如果我跟三爺一直保持聯係,那我對他的感情隻會越來越深,越來越不可分割。


    那真的等到一年後我要重新回到會所的時候,我要怎麽辦,要怎麽跟三爺解釋?


    我又如何能夠演技高超到心裏裝著一個人,又笑顏如花的去麵對另外一群陌生的男人?


    那樣的我,肯定是更加沒有臉麵在跟他走到一起了。


    人生中第一次,我如此迫切的渴望得到金錢,渴望得到成功,渴望自己的身份與地位能夠得到提升。


    我心中的貪欲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我想要更多,還想要更好,眼前的一切已經無法滿足我。


    但一切終究有個源頭,想要得到更好的,又不願出賣色相去仰仗任何人,那我就必須趕緊把自己的罪名洗幹淨,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


    我甚至在腦海中構建出了這樣的一種可能,也許我真的把自己的罪名洗幹淨了,替成凱集團找到了那個隱藏在眾人眼前的幕後凶手,立了大功,孟總很是賞識我,所以把我重新留下,升職加薪也說不定。


    盡管這隻不過是我腦子裏的美好幻想,可它總歸是一種可能不是嗎?


    假如我不去嚐試著努力一把,或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結果是什麽。


    就好像我要是不在周二的那天飛去澳門找三爺,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竟然會為了另一個人去賭命。


    真相也許未必會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可有了答案,總比茫然的一直猜測要好很多。


    心,可能會更踏實一點。


    出門之前,我給牡丹打了一通電話,問她今天怎麽樣了。


    “挺好的,身上的傷都淡下去了,店裏也正常做生意了。”從牡丹電話裏的語氣來看,心情好像還不錯。


    “姚老板沒再派人去找你麻煩吧?”


    “沒有,一切都挺正常的,估計那天的事兒就算是過去了。親愛的,我今天店裏的客人特別多,就先不跟你說了,有空再聯係。”


    隔著電話,我都聽見了有人在跟她詢問麵包的價錢。


    “好,你快去忙吧,有事兒隨時找我。”


    掛斷電話以後,我的思緒裏忽然冒出個一個想法,牡丹究竟是怎樣說服經理,讓自己離開會所的呢?


    後來轉念一想,我跟牡丹的情況可能還真就不一樣,畢竟我簽的合約好像一份有期限的“死契”,在這個期限之內,我是無權離開會所的。


    可牡丹有可能就是簽的正常雇傭合同,跟我肯定不相同。


    想清楚這一點,我便找了個手包,將手機和錢包裝進去,踩著高跟鞋出了門。


    打開門之後,我先探出了個腦袋,四處張望了一圈之後發覺樓道裏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才放心地推開門,大膽走了出去。


    鎖好門之後,我便走到電梯門口按下了按鍵等著電梯的到來,這時候對麵走過來了一個穿著很嘻哈,臉上戴著墨鏡的男人,也站到了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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