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秦念柯冷笑著湊近我,嘴裏這樣輕聲說著。


    他近一步,我便退一步,直到無路可退,我便被他整個人都抵在了門上,圈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程菲,你敢說你真的不愛我?這麽久沒跟我上過床,你一點也不想?”他的嘴唇貼在了我的耳垂上,輕輕呼著氣,惹得我身上直打顫。


    我的耳垂很敏感,他跟我在一起四年,當然知道這一點。


    緊接著,他開始親我,他的吻從我的脖子落到我的胸前,隨著身上的裙子一點一點脫落,他的吻也越來越密。


    他好溫柔,他的唇好軟,手也好暖,撫摸在我身上的任何一個位置,都讓我忍不住打顫。


    嘴可以說謊,但身體總歸是誠實的。


    我的任何一個反應都在像他證明著,我很想他。


    他的手拉走了下身的最後一片遮蓋,然後問我,“這麽饑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久沒碰過男人了。”


    我咬著嘴唇滿臉通紅,我其實真的離開他以後,沒有跟任何男人上過床。


    但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這種地方的女人,不靠著跟人上床活著,靠什麽吃飯?


    賣藝不賣身嗎?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免得他說我自取其辱。


    他將我抱到床上,一直在撩撥我,就像是當年一般,他懂得我的所有需求,所有敏感的位置,所有能讓我嬌喘出來的方式。


    可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脫衣服。


    赤裸在床上的人,隻有我。


    我像是他買來的玩偶,任由他擺弄著,直至控製不住,輕呼出聲,然後他的臉上忽然一閃而過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你滾開,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做,你他媽的就是在撩我是不是?”望著他臉上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什麽。


    大吼著推開他,將自己的身子裹在了被子裏,然後瞪著他。


    “撩你?你不覺得剛才自己很開心,叫的很浪很騷?我看得出來你很想要,但我就是不想給,你說該怎麽辦?”秦念柯說完這話,去洗了個手,坐在床邊無比冷靜地看著我。


    是的,他的眼神異常冷靜,找不到一絲情欲,就像是裸著的我對他而言,真的毫無吸引力可言。


    退一萬步講,他秦念柯可能從來就沒愛過我,那四年相處下來的時光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那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啊,我也算是個身材不錯的女人,他看著我光著身子躺在這兒,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分手以後,他真的變成gay了?


    “秦念柯,我們之間就算沒有愛情了,也沒有仇吧?我對天發誓,今天白虎叫我去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場,更不知道他要把我扔給你。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去。如果我剛才說的這句話裏,有絲毫謊言,那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舉著手發誓,一字一句咬的清楚,我沒有說謊。


    如果知道白虎要把我送給秦念柯,那我今天一定想盡辦法不會來到會所,我怎麽會蠢到再在秦念柯的麵前自取其辱?


    但在短短的一周之內,我已經上了秦念柯兩次當了。


    上次他假裝沒有認出我的身份,這次他又假裝自己真的想睡我。


    剛才吻我時的溫柔,不過是為了讓我此刻難堪而想出的把戲,我肯定他沒有一分是出自真心。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今天注定我還是要被他奚落的。


    “別那麽緊張,我信你就是了。但是程菲,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沒法滿足你了。剛才我在白虎麵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比起你,我更喜歡長得漂亮的男人。他們更能夠讓我有性趣,做一些愛做的事情。當然了,跟女人上床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現在求我,我沒準可以考慮,睡了你。”秦念柯這番話說的特別自然,自然到,已經讓我認不出他當初被我愛上時候的樣子。


    求他上床?我是有多低賤能幹出這事兒來?


    我特別想伸手抽他一巴掌,可現在是在會所,秦念柯是客人,要是被經理知道我敢出手打客人,那可就不隻是罰錢的事兒了。


    我跟經理之間那不用賣身的口頭約定也一定會被取消掉,為了逞一時之快,得不償失。


    況且,就算我真的不在意後果,秦念柯可是個從小練過跆拳道的,真動手,我哪兒打得過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成為了一個做事之前會有所顧慮的人。


    這不像是我的性格,可人總歸會是因為環境而改變的。


    “其實……我們會所裏有公子,你可以點,價錢對你而言簡直不值一提。今晚上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我咬著牙故作鎮定地說出這句話,然後起身下床,去地上撿起衣裳重新穿起來。


    我告誡自己,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


    因為一旦回了頭,肯定就要看到秦念柯那嘲諷的眼神,我這顆隨時要碎的玻璃心,根本承受不住。


    當我穿好衣裳打算拉開門離開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秦念柯的聲音,“程菲,等等。”


    我還是沒有回頭,但是腳步卻停下了。


    “你想離開這兒嗎?”他充滿誘惑的磁性嗓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說:“不想”。


    我聽到了他身後的嘲笑聲,之後我選擇了落荒而逃。


    不是迫不得已,哪個清清白白的女孩會願意選擇將哄男人作為自己一生的職業?


    更何況,我曾經活在什麽樣的環境裏,現在又過著什麽樣的日子,秦念柯會不清楚?


    但我就算跟他說想要離開又有什麽用呢?


    他隻不過會將這句話,當做又一個嘲笑我的理由。


    反正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善待我,他秦念柯也不會對我好,這件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


    當初聲討我爸入獄的新聞發布會上,秦念柯的父親就在場,他帶頭做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演講,將我爸批判得豬狗不如。


    我當時就站在發布會的角落,那時候便想,如果秦念柯真的愛過我,肯定會來阻止他父親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可是,他始終沒有出現,任由他父親說出那些誇大其詞的言論,將我爸爸推向了道德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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