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是非常危急的時刻,絕對不容有任何的耽擱。


    可她更清楚,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冷靜,以免讓人鑽了空子。


    剛剛齊國皇帝在和他們說話的時候,明明都還好好的,什麽事情也沒有,卻就在那麽一瞬間......


    又是吐血,又是全身無力......


    若說這是病,那這病的來勢也太凶了吧?


    最重要的是,齊國皇帝平常的身體一直都不錯,她也從未聽過齊國皇帝有什麽隱疾......


    既然如此......


    這次的事情會不會不是什麽疾病,而是中毒或者......綺寒所用的招數,是蠱呢?


    如果事情真的沒有那麽簡單,那如今這裏隻有她和玉璿璣還有齊福海三個人,一旦太醫證實齊國皇帝出事,那他們誰也脫不了嫌疑。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沈玉軒過來,至少,沈玉軒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就算齊國皇帝的事情真沒有那麽簡單,沈玉軒也一定可以先幫他們隱瞞下來,爭取一些時間。


    沈玉軒?


    齊福海快速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眼底突然亮了一下,好似明白了蘇緋色的意思一般,趕緊點頭:“是。”


    應下,齊福海不再耽擱,幾個快步就消失在了門外。


    隻等齊福海的身影消失,蘇緋色這才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齊國皇帝的身上,臉上布滿了擔憂:“父皇......父皇......您感覺怎麽樣了?”


    “顏......顏......”齊國皇帝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卻仍是硬撐著想說什麽,好似非常重要的話,不說不行一般。


    可他再怎麽說,都隻能說出一個同樣的字來,急得蘇緋色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結:“父皇,您想說什麽?言?言什麽?”


    “顏......顏......”蘇緋色著急,齊國皇帝更著急。


    越著急,嘴裏的字眼就越要不清楚,身上的衣服已經是被汗水浸濕一層了。


    就在蘇緋色和齊國皇帝都急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的玉璿璣突然開口了:“父皇想說的可是母後的名字?顏泠?”


    雖說齊國皇帝倒下得突然,可玉璿璣還是竭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這時候他就是這裏的天,不管是外麵的事情,裏麵的事情,都得由他來支撐。


    如果他慌了,那整個皇宮,甚至是整個京城,整個齊國,都會大亂。


    聽到玉璿璣這話,齊國皇帝立刻用盡力氣點了點頭,好似回應玉璿璣的話。


    而他點完頭,又好似覺得不夠一般,接了下去:“別......別......說......”


    顏泠?


    別說?


    知道齊國皇帝剛剛說的是顏泠皇後,又聽到如今的別說兩個字,蘇緋色瞬間就了然了:“父皇是不是想說,不要告訴母後這件事情?”


    “是......”見蘇緋色會意,齊國皇帝終於能鬆口氣了。


    本就沒力氣,就靠著一句話支撐著的他......這句話說完,這口氣鬆掉,竟然連眼皮都撐不住了。


    “父皇......父皇......”見齊國皇帝一副隨時可能昏過去的模樣,蘇緋色就忍不住在他耳旁大喊。


    她現在雖然還不清楚齊國皇帝到底是怎麽了,但有一點,她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齊國皇帝昏過去肯定比現在強醒著更危險。


    甚至......他很有可能這一昏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玉璿璣流離宋國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了齊國,好不容易認祖歸宗恢複了身份,好不容易找到了親生母親,好不容易可以一家團聚......


    要是在這時候,齊國皇帝突然出事,要玉璿璣如何受得了?


    就算他能扛得過去,那他這一生的遺憾,也無法彌補了吧!


    所以......


    齊國皇帝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沈太醫,這邊,這邊......”齊福海幾乎是拖著沈玉軒過來的。


    沈玉軒被他拽得東倒西歪,卻絲毫不敢抱怨也不敢耽擱,一進門就放下藥箱,伸手去把齊國皇帝的脈,連行禮都免了。


    可他才剛剛撫上齊國皇帝的脈搏,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


    “怎麽樣?父皇他是怎麽了?”蘇緋色一看沈玉軒皺眉,就忍不住緊張的問道。


    “毒,是中毒。”沈玉軒極其肯定的說道。


    而他的話音落,玉璿璣的雙眼就眯了起來,眼底快速閃過了一抹殺色:“毒?是什麽毒?”


    “回九王的話,如果微臣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應該是一種來自西域的蛇毒。”沈玉軒說道。


    “蛇毒?”西域的蛇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蘇緋色費解,心底卻又莫名的有種了然。


    如果這真是西域的蛇毒,那......


    就是有人已經開始對齊國皇帝下手了!


    沈玉軒點了點頭:“微臣對這種毒也不是非常了解,可如果沒有料錯的話,應該就是了,這種蛇毒十分猛烈,還可以從皮膚滲透,隻要碰到,幾乎......”


    沈玉軒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蘇緋色的心卻忍不住跳了一下。


    幾乎什麽?


    幾乎沒有幸存嗎?


    那齊國皇帝怎麽辦?


    難道齊國皇帝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沈太醫,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父皇,一定要......”明知道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蘇緋色卻仍是忍不住抓住沈玉軒的手。


    沈玉軒被蘇緋色抓得有些驚訝,好似沒想到如蘇緋色般冷靜的人,竟然也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可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正所謂是關心則亂,在在意的人麵前,別說是蘇緋色了,就算是玉璿璣也難逃驚慌吧。


    “九王妃,此毒......不是微臣不願意解,而是微臣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解啊。”沈玉軒說著,頓了頓,眼底又莫名的流動出了一抹奇異的光彩:“雖說微臣的醫術不精,解不了此毒,但......九王妃如果能把綺寒找來,以她的醫術,或許還能救皇上一命。”


    “寒姨?”聽到沈玉軒提起綺寒,蘇緋色的雙眼也忍不住亮了。


    雖說沈玉軒之所以這麽說,很有可能是出於私心,自己想要再見綺寒一麵,但她更願意相信的是,沈玉軒知道輕重,不會拿齊國皇帝的性命來開玩笑。


    最重要的是,綺寒的醫術的確在沈玉軒之上,再加上諸天閣本就最擅長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如果有她出手......


    齊國皇帝或許真的有救。


    蘇緋色正想吩咐齊福海去找桑梓,讓桑梓去找綺寒,但不等她開口,沈玉軒的眉眼已經垂下去了:“隻可惜......綺寒遠在諸天閣,就算她有辦法可以救皇上,皇上也未必能撐到那時候吧......”


    “能,父皇一定能的。”聽到沈玉軒的話,蘇緋色立刻篤定的接下,心底忍不住慶幸,覺得僥幸無比。


    或許這一切就是天意,是所謂的好人有好報吧。


    齊國皇帝正好出事,而綺寒正好在京城......


    “這......”沈玉軒被蘇緋色篤定的口氣嚇到。


    但不等他多問,蘇緋色已經轉頭朝齊福海看去了:“快,去找桑梓,讓桑梓去把寒姨找來,就說十萬火急,一定要快。”


    “是。”齊福海是陪齊國皇帝一路從行宮回來的,所以他很清楚,綺寒也跟著他們一起回來了。


    齊福海應下,一溜煙就跑出了房間,留下沈玉軒愣在原地。


    “這......九王妃,您剛剛說的......可是綺寒?”沈玉軒愣了片刻,終是十分不敢確定的開了口。


    綺寒不是已經回諸天閣了嗎?


    怎麽又會......


    難道......


    “有些事情說來話長,可如今寒姨就在京城,這次董冠宇的事情,也是寒姨一手策劃的。”事到如今,也沒有繼續隱瞞沈玉軒的必要了。


    畢竟......


    如今沈玉軒就在這裏,一會綺寒過來,肯定會和沈玉軒撞見,到時候兩個人一見麵......


    綺寒在不在京城,還需要多說嗎?


    一聽綺寒如今就在京城,沈玉軒的雙眼就立刻亮了起來:“綺寒她......她如今就在京城?她......沒有回諸天閣?”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不就還有再見綺寒的機會?


    再見綺寒,光是想想,沈玉軒都覺得激動!


    似乎是知道沈玉軒心裏所想,蘇緋色點了點頭,就接了下去:“如果一會寒姨過來的話,你和她......就能見到了。”


    “好......好好好......”沈玉軒激動的握緊手,除了好,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見他這樣,蘇緋色就忍不住在心底替他和綺寒歎了口氣。


    她之所以瞞著沈玉軒,不讓沈玉軒知道綺寒跟著他們回京城了,就是不想再給沈玉軒希望,因為......綺寒對諸天閣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作者題外話】:挽羅,被虐?/不願將就哪怕受傷,不然怎麽當諸天閣的藥師,她可是雪國人!/阿純純純純純,我也好喜歡絳紫色!/易生隻喜歡易烊千璽,我今天吃了一天的火鍋,現在還在撐,嗝!/天哪,今天書評那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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