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咳了兩聲,感覺自己似乎被嫌棄了,回應說:“好吧,我等會兒就給宋總說說,送你輛車。”


    我說:“你閑不閑,我要他車做什麽,我隻是覺得他最近肯定有事!”


    小張:“宋總每天都有事。”


    我懶得跟他打嘴仗,反正擱他這裏什麽都問不出來,抽空我直接給宋臻嶸打電話。


    進了公司,上麵突然派下來一個緊急任務,一上午都忙得打仗一樣。中午吃了午飯就爭分奪秒的午睡。下午繼續忙著。


    晚上又加了兩個小時的班才算完工。


    等想起來給宋臻嶸打電話這事,已經是睡前。困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估計就算電話打過去也沒力氣跟他套問什麽。算了,明天早上再給他打電話了。


    我以為明天一切照舊,和往常一樣忙碌而有規律。


    然而這天早上,床頭的鬧鈴還沒響,手機就先響了起來!


    號碼有點陌生,不過鈴聲一直響,不依不撓的,大清早的沒事不會這樣打電話,我忙接了電話,隻聽電話那邊的人帶著幾分緊張和焦急的高聲說:“蘇秦,我是你劉嬸,大事不好了,你爸出事了!”


    立時,我腦袋被雷劈了似得,頓時睡意全無,感覺天要塌了。


    劉嬸是我老家的街坊,她家孫女小花和凡凡是要好的小夥伴,凡凡經常去她家找小花玩耍,到了飯點還會被劉嬸留下吃飯,時間長了,我兩家的關係就親厚起來。


    電話裏麵劉嬸說:“蘇秦,你快回來,你爸被人打了,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知道……”


    聽她這麽一說我渾身的神經都繃緊,巨大的恐懼席卷而來,腦地一陣暈眩,險些暈倒,不遇事不明白,原來老頭兒在我生命中分量這樣重,他蒼老略顯佝僂的脊梁撐起來的是我的整個人生……


    “好,我現在就回去!”我應了下來,然後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行李。


    我就知道我爸要不是真的不好了,不會讓別人打這個電話,他很少麻煩鄰裏,也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劉嬸說:“凡凡我幫你看著,你回來直接去縣醫院。”


    “非常感謝你,劉嬸。”我匆忙掛了電話,開始訂機票。心裏一團煩亂,接連點錯兩個鍵。


    一路急趕來到機場,候機的時候才想起來給公司裏請假。總監還算通融,讓我有事先去辦,回公司再補假條。


    我在中午的時候終於趕回老家。直接來到縣醫院。醫生辦公室裏麵我剛報了我爸的名字,立刻就有醫生對我說:“那個病人今天早上送過來,情況不是很好,你是他家人吧?跟我過來一下。”


    我一邊應答著那醫生:“是的,我是他女兒。”一邊跟著他腳步朝病房裏麵走。


    重症病房。


    我看著病床上的人辨認了好一陣才確定他就是我爸。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整張臉浮腫起來,左胳膊和右小腿分辨打著石膏,夏被蓋著的軀幹上不知道還有沒有傷,我抑製不住的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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