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你媽媽有說過,你爸爸之前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買了大晚上回去的飛機票,直接就走了,說都沒說一聲,你媽媽現在也買了機票,說是要去找他,本來想著,你醒過來,我們就一起回去的,怎麽樣?要回去嗎?”


    本想一口答應,卻發現不行:“我回去比較方便,就是我的期末考試不知道怎麽辦,如果不考試,這個學期不就白來?直接就全部掛科……”


    白蘇說:“現在正好快要期末考,不然你還是去學校考個試吧?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學校下周就全麵考試周了,應該也沒幾天,不過,你記得住嗎?那些內容,上次林歌越的事情那陣子你去過學校,整個學期你在學校的日子也沒有多少。”


    我苦笑道:“是啊,我感覺我的大部分平時分可能都沒有了吧!這麽想想,就算我期末考的很好,幾次點名不在,也就直接掛科了,這麽想想,倒不如直接回家,還能快點找我爸爸。不如直接回去,你覺得怎麽樣?”


    白蘇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等他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就掛著曖昧不明的微笑,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你的老師男的多還是女的多?”


    他這個表情,一下子戳中了我的笑點:“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你想去色誘了是不是?你還別說,我的老師還真就是女的比較多,很多對我也都很不友好,怎麽說呢,也不能怪她們,我之前的舍友都死了,老師肯定也很害怕的啊!”


    “知我者,白羽也!”白蘇挑了挑眉,“怎麽樣?我幫你去給你說說情,實在不行的話,就用頭發控製一下子她們的思想,放心,我的技術很好的,不會讓她們感覺出來的,男的也可以控製呦!”


    “好啊好啊。”我連忙附和,“其實我覺得我專業課可能也還可以,這麽多年也就是成績好這麽一個優點了,隻要老師平時分給我正常分就好了,不求高分,隻求及格,你千萬別弄得我成績太好,這就太過分了。”


    “嗯,我知道了,不過是一個及格分嘛,我保證讓他們乖乖聽話。”不知為何,白蘇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猥瑣了。


    越發看不下去他這個小表情,我警告他:“喂喂喂,你打算幹什麽啊?我和你說啊,我的老師都是正經人,就算被你這張皮相所吸引啊也不會和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的,你明白嗎?很多都結婚了的,你可別把大學教授當成是什麽不自重的人啊!”


    結果白蘇一聽就昂起了頭,一臉不滿的樣子:“你把我白蘇當成什麽人了啊?我是那種衣冠情獸嗎?我啊,其實根本就沒想要色誘什麽你的女老師,女生一般膽子比較小,我隻要嚇她們幾次,然後托個夢,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為什麽要出賣色相啊,我和你說,我這張臉去拍寫真很貴很貴的好不好?我之前去做模特,還有公司讓我出道呢……”


    一看就知道他又要自誇個不停,我連忙搶答讓他打住:“好啦好啦,知道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可沒有幾天了啊!”


    “現在就出發!”白蘇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套上了他的外套,“我要走了,為白羽奮鬥!”


    白蘇啊,雖然活了這麽多年,有的時候也那麽的可靠,現在看起來也就是一個小孩子的性格啊,說風就是雨,雷厲風行,看上去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卻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


    白蘇這時候已經推開門走了,按他的意思,他應該是要晚上出動比較方便吧?畢竟夜晚比較有恐怖片的氣氛,這麽早出去,現在天還是亮著的吧?


    這麽想著,我拉開窗簾。


    ……


    原來已經天黑了,大概因為室內燈火通明,我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


    這麽說來,我都已經5天沒刷牙沒洗臉更不要說什麽洗澡了,現在應該已經髒的不行了吧?還是先洗個澡吧!


    這麽想著,我打開放置睡衣和內衣的抽屜,想要拿幹淨衣服來換洗。


    白術的房間布置的不是很精美,但是很幹淨,就是床櫃子和書桌,簡潔明了,就像白術這個人一樣,幹淨明朗。


    他的衣櫃也是這樣,收拾的都特別的整齊,在疊衣服這方麵,我一個女生都比不過他這個大男人。


    比如說,他一個男孩子,每天換洗衣物,手洗洗衣機都可以洗的很幹淨,完全是居家必備的男生類型,每天都要把自己的衣服疊的很整齊,像是方塊一樣。


    就像現在我眼前看到的這個抽屜一樣。


    他的衣服……


    嗯?他的衣服呢?


    我眼前的這個抽屜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整潔很多,因為裏麵的東西少了,白術的衣服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我連忙打開另外一個抽屜,果然,他的衣服變少了。


    難道是被白蘇拿去穿了嗎?


    這麽想著,我翻開白術的書櫃。


    原本整整5排的書應該堆得滿滿的,可現在就隻有一排書了,剩下的那部分還都是我的專業書,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白術的痕跡在減少。”我不自覺地說出這句話,“他不僅僅是肉體上麵的消失,就連生活過的痕跡也都在消失。”


    過去看過這樣子的電視劇,大概意思是為了修複時空秩序,一個人消失了就要讓大家都忘記他,記憶消失,東西消失,才能夠把這個人造成的影響全部抹殺。


    現在,是白術遇到這樣的事情嗎?所以我剛才才會想不起來他的名字,就像是有人刻意把這個名字抽調了一樣。


    所以剛才的視頻才會說我的男朋友一直是白蘇,大概為了扭轉白術帶來的影響,就把白術所做的一切就改到白蘇的身上,很合理啊!


    其實,就算是現在,我想到他的名字都要愣一下,但我已經找到了能夠記住他的最好辦法:我記住那個邪惡的白術就可以了,還有那個夢,隻要回想這些事情,就可以順帶連白術的事情一起想起來。


    隻要不會被忘記,這個人就是存在的,我會記得他,白蘇也會記得他。


    不過很奇怪啊,我都差點想不起來白術,白蘇怎麽還能記得這麽清楚的?難道是因為他活了這麽久早就不在規律之中了?所以也就不受規則的控製了。


    不想這麽多了,我還是先去洗澡吧!


    有時候想想,可能都見不到幾個比我更加心大又隨遇而安的女生了,換了別人,別說有心情去洗澡,恐怕吃不下睡不著每天以淚洗麵才比較正常吧?


    可誰的心又不是肉做的呢?哭泣真的就比微笑更加憂傷嗎?


    我站在浴室裏,對著浴室裏麵全裸的自己一個微笑,哭泣其實沒什麽,哭是一件多麽簡單的事情啊,就像大笑也是,都是身體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最本真的反應,除非演員要演戲,不然這些都是最自然的深情流露。


    難的是微笑,到底有沒有什麽時候是身體沒有辦法的時候不自覺做出了一個微笑呢?怕是很難吧?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更多的是一個自我的選擇,不想給他人帶來負擔,就隻能給自己帶來壓力。


    我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所以我好喜歡別人微笑,自然也喜歡自己的微笑。


    我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這個白裏紅,看起來無比健康的自己;這個五官精致卻讓我覺得陌生的自己,說到底,我還是適應之前自己平凡的模樣;這個臉上有個蠍子,天生怪胎的自己……


    好想回到自己最簡單的時候,都是期待幸福,那時候還覺得有希望,現在卻隻想著平平安安簡簡單單就是最好的。


    我伸手觸碰著那隻黑色的蠍子,好久沒有觸碰過它,它在我臉上似乎也很久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了,就好像進入了冬眠狀態。


    “這隻蠍子是讓我能夠不被身體裏麵寄生蟲殺死的原因,原來我還應該感謝它呢!”我看著它,卻忽然覺得,它在我眼中的樣子漸漸地起了變化。


    也不能說是變化吧,它肯定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的,說我產生了幻覺反而更為合理,總覺得,在這個蠍子的位置,浮現了一張白術的臉。


    我揉揉眼睛,再睜開,卻發現這張臉越發的清晰。


    是我積鬱成疾產生了幻覺嗎?睹物思人已經要從這隻蠍子上麵看出來了?我有些發蒙。


    “白羽,你看到我了。”什麽情況?我居然還聽到了白術的聲音?


    “別害怕,我就是在和你說話,我是白術,我進入了你的身體,可我還是保持著自己的意識,大概因為對自己就這麽消失有一些不甘心吧?也可能因為擔心你的未來,總之,靠著自己的執念在你的身體裏艱難的保持著意誌呢!”


    是白術,真的是他!


    鏡子裏麵的他消失了,但是他的聲音我不會聽錯的,他還活著,用他的方式活著!!就在我的身體裏!


    白術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你啊,之前不是還能夠和你身體裏麵的靈魂說話嗎?以後啊,你也要多和我說話,不然我會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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