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白羽!”讓我從自己的思緒中超脫出來的,是白蘇的叫喊還有他抓著我肩膀不斷晃動給我帶來的不適感,“你沒事兒吧?”


    “啊,啊?哦,沒事,沒事的。”我想笑,卻覺得笑容就僵在我的嘴角,根本沒有辦法蔓延全臉,這樣的狼狽,失去理智。


    這好像還是第二次,而上一次就是因為白蘇的哭泣。


    白蘇鬆開了我的肩膀,耷拉著頭,不再像之前那樣氣勢洶洶,反而看起來有一些憔悴,他小聲說:“我看你突然臉色發白,然後也不理我……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些打擾你的思緒的,今天我們是過來做正事的,不是過來談情說愛的,我本應該清楚這一點的。”


    “沒關係的,我們就不要聊這些事情了,我們不要就光著說這些,上麵還有兩個人再等著我們的消息,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頭發,沒有的話可就糟糕了,這都不知道怎麽能夠上去呢,對吧?”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之前那個冷靜理智的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不在乎之前的話,盡力地微笑著。


    可白蘇一臉尷尬的和我說:“白羽,你笑的,比哭還難看,還是別笑了吧?”


    “哈?哦……我知道了……”我連忙收斂起笑容,不再看他,而是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用手電筒的光四處照了照。


    這周圍看起來不像是地下,因為牆壁都是用石頭做成的,而且都是打磨過得,把所有尖銳的角都給磨掉了,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這些石頭大部分還都是大理石,剛才我們下滑的那段光滑的滑梯,也是大理石。


    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有時間做這樣的裝修?我不自覺伸手摸上了一塊大理石牆壁,這觸感讓我嚇了一跳,這份手感,就和我家幾年前裝修用的大理石瓷磚差不多,過去人也能有這樣的技術嗎?


    “對了白蘇,你在這裏麵呆了那麽久,應該很清楚有沒有這樣的一個部分的啊?怎麽樣?這邊眼熟嗎?”我轉過頭問白蘇,“我怎麽記得我上次找你的時候,除了你的屋子,基本上都是最樸素的泥土的路,牆上都還有草的那一種,有這樣的嗎?”


    白蘇搖搖頭,說:“雖然我是一直在地下,但是其實這個地下應該是不僅僅有我之前呆著的那個地方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就一直被困在那個房子還有泥土的那部分分支,其他的地方我有想去,感覺到別的地方似乎是空心的,但是我沒辦法打通。


    有一次嚐試著打通了,可是我剛過去,就覺得渾身難受,幹脆就沒有去了,這裏也是我第一次過來,肯定不是我之前呆著的那個地下。”


    “這樣子啊……”我看著這牆壁,還有前麵向左拐彎的路口,也不知道那裏麵是什麽。


    “你說,那裏麵會不會像當時的你一樣,有人在那邊?”我問白蘇,“說不定是每一個人裝了一個單獨的地下室的隔間?”


    白蘇說:“如果再有一個跳出來說是對你一見鍾情的,那你可不能和別人好了啊,我的情敵隻能有白術一個人,其它來一個我就打死一個。”


    “……說了不提這件事情的。”


    白蘇笑了笑,“哈哈哈,沒事的,我就是說著玩兒,那我先去前麵探路,你在後麵跟著我,注意安全啊!”


    他說完,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那個拐彎口,我連忙跟了上去,結果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居然是兩個路口,兩個黑洞洞的路口,都是用大理石裝修的,看起來還挺容易滑倒的。


    我問白蘇:“這怎麽辦?我們是分開走還是一起走?”說完,我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毛線球,“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我拿了這個麽毛線球,要不我拿著這個毛線球,你就抓著一頭,我們分開?”


    “你是不是傻啊?這種毛線這麽容易斷掉的,你帶個鐵絲球還好一點。”白蘇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路口。


    “那怎麽辦?我們一起走?”我也看著他盯著的那個路口,想看出什麽,可是手電筒照過去感覺都是不見底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等等啊!”白蘇說著,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把小刀,劃破了手指,紅色的頭發代替著血液冒充,然後各有一寸的頭發消失在我們眼前。


    “讓頭發去探路吧,如果遇到死路,就會回來的。”白蘇笑著對我說,“雖然阿,根據我的直覺,我會走左邊的這一條路,但還是試探一下比較靠譜。”


    我問:“為什麽會是左邊的這條路?看起來不都是大理石裝修的嗎?沒什麽不同啊?”


    “是這樣的,你仔細看看,是不是左邊的路做的是比較圓形的通道,而右邊的是比較方一些的?”


    “對哦,右邊的看起來形狀確實是比較方,左邊的圓潤一點。”其實這個差距也不是很明顯,隻不過右邊的中間是平的。


    “如果你是裝修的,你覺得哪一個裝修會比較困難?”白蘇問我。


    我回答:“應該是圓的那個吧?方一點的大理石的看起來會比較好找。”


    白蘇一臉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說:“錯了,其實受重來說,圓的要比較均衡,不容易出事情,所以啊,如果是我,我會原則左邊的這條路,右邊的,時間長了發生塌方的可能性都比左邊的要高。”


    “這樣……”我盯著左邊那條路,等待著頭發回來。


    “好了!”白蘇忽然盯著他還沒有愈合的手指說,“右邊那條路的已經回來了,那邊應該是死路,走左邊的吧!”


    白蘇快步走向了左邊這條路,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走進去我才發現,裏麵隻有地麵還是大理石的,牆麵都是用水泥糊上的,看起來有一點像那種火車隧道的樣子,牆上麵非常的幹淨,沒有任何的圖案,就連灰塵我都感覺不多。


    “這地方,看起來不像是過去很久的樣子,你覺得呢?”我問白蘇,“相比這裏,你那邊看起來好破爛的。”


    白蘇回應:“是啊,不過你不覺得,這裏的通道特別矮小嗎?我們兩個人並肩感覺都比較擁擠,不像我那邊比較寬敞,很壓抑的感覺。”


    “嗯。不過都很長,還很恐怖的感覺。”說實話,讓我一個人走這裏,我可能會有生理上的不適感,密閉恐懼的不適。


    “我的頭發也一直都沒有回來,要麽是裏麵的路很複雜,要麽就是很長。”白蘇說,“不過,應該也就還好吧,如果範圍太大的話,這地方難道不會被政府發現嗎?”


    我說:“如果足夠深的話,可能並不會。”


    “嗯,也是。”


    走著走著,忽然我們旁邊的路上亮起了燈。


    是那種蠟燭的燈,我們每走幾米都會有一盞蠟燭亮起來,就像是有人在控製一樣,雖然我知道這隻不過是利用了白磷的沸點比較低,因為人的介入而溫度改變發生的自燃而已,可還是覺得心裏毛毛的。


    白蘇忽然指著前方不遠處,說:“越往裏走,似乎越破舊了呢,你看那邊的牆上,有一塊汙漬,像不像人的血液留在了那裏?”


    我用手電筒照過去,如果不是顏料的話,那就是人的血跡吧?


    又走了沒有多少步,忽然眼前一道耀眼的光芒,然後就是豁然的開朗,我和白術的手電筒,瞬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你能夠想象嗎?在這樣深不見底的地下,居然有一個這樣巨大的宮殿,一個華美的金色宴會廳,而且,居然還有電燈!


    我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眼前的這份華美,抬頭看上去,是高高的屋頂,看起來這個房子有好幾層,就是那種電視裏麵常出現的古堡內部的樣子,樓梯是環繞著上去,一層一層的,就連樓梯都是金色的,牆壁和吊燈也是,我整個人都被淹沒在金色的海洋中。


    我的正對麵,是一對精美的白象的雕像,白象上麵還坐著兩個雕刻的金色女子,看起來像是仙子,整個殿堂是用11根柱子支撐的,每一根柱子上麵都雕刻著精美的龍或者鳳凰的圖案,而兩根柱子中間,又有一個威風的獅子,仔細看,獅子的樣子每一個都擁有自己的神態,有的在打鼾,有的在怒吼,有的看上去很可愛,有的麵目猙獰……


    每一個裝飾都無比的華美,每一個雕刻都精工細作,每一個布局都那麽的合理……生活在這裏的人,到底是有多麽富可敵國的財富,才能修建這樣一個地下的樂園。


    當我正在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時候,白蘇忽然問我:“我比較在意的是,如果剛才的蠟燭可以是白磷,那麽現在的這些電燈,又是怎麽亮起來的呢?”


    我的心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白蘇說的沒錯,電燈沒有人控製,可以亮嗎?


    “亮度的控製燈和聲控燈嗎?我們手電筒的燈那麽微弱,腳步聲也不夠……”白蘇小聲的嘟囔著,“而且如果真的是聲控燈,那怎麽可能是過去建造的呢?肯定就是現代人工加工的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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