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環境背景還是感覺,都能夠完全的和白術爸爸所說的話對上,看來有必要和媽媽聊聊這個房子的問題了,如果是根據原本的重建的,那麽還有可能能夠找到和原本相類似的一些構造。


    至於黑色的玫瑰,總覺得,聽起來十分的耳熟,似乎是在哪裏聽到過的。


    白術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然後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居然一時間沒有看出來他的意思,他似乎也知道我沒讀懂他,和我小聲的說:“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穿的那條裙子,關於那個品牌的傳說,就是說那個女主人擁有一朵黑色的玫瑰,最後她整個人都沉迷於黑色了。”


    對哦?真的是……真的是,我當時還覺得這個白蘇可能是這個女主人喜歡的人……因為時間點兒能夠對的上,當然了,這也隻是一種猜測。


    可是,這兩朵黑色的玫瑰有什麽關係嗎?是一樣的嗎?還是說,這個玫瑰其實是有一種特別的養育方法?


    “怎麽了?你們難道知道那個房子所在的地點嗎?”我正想著,白術爸爸問,“我雖然很久沒有去過那裏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能夠再去看看那邊的話,我一定能夠一眼就看出來。”


    “真的嗎?那以後,可能要麻煩父親您了。”白術笑著回複,“爸爸,您可能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和這些事情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就算想要逃離也不行,就隻能勇敢的去麵對了。”


    “我知道了,沒關係的,我會盡力的。”白術爸爸點頭。


    白術又問:“對了,父親,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那條黑色的裙子,我想您應該最熟悉不過了。”


    爸爸點點頭,說:“當然記得,那是我從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淘到的一條裙子,我被它的美貌還有神奇的氣味所吸引,完全是愛上了,就帶了回來。”


    “爸爸,您應該也知道,雖然說我們是父子,但是很少像現在這樣能夠促膝長談,我之前對您就很崇拜,因為您實在是知道的太多了,您還記得嗎?您之前有說過的巫蠱娃娃,我們現在就帶著那個娃娃,您對它也很了解,您是怎麽知道的呢?”


    白術問了一個我一直就很想知道的問題,如果說我和白術是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這樣的事件,但是白術父親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知道那些恐怖事情的人,但是他參與的非常深,無論是裙子還是教堂,似乎一切都和他有關係。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臉,想聽聽他會有什麽樣子的回答,也想看看他會有什麽樣子的表情。


    “人老了嘛,總歸知道的很多的,之前了解巫蠱娃娃,是因為它的味道,我覺得很熟悉卻又很難聞,就下意識的去了解了一下,記性好,沒辦法啊!”白術爸爸笑了笑,“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癡迷的信奉上帝,所以,若是現在,我肯定不會研究這麽邪惡的東西的。”


    白術又說:“那麽,那條裙子呢?我不覺得,這裙子是什麽能夠隨便得到的東西。爸爸,你到底是怎麽拿到的啊?你知道嗎?我和白羽之前也得到過一條這樣子的裙子,或者說,年輕人之間流行過這條裙子,它是會害人的,但是您並沒有事情,我也覺得好厲害,白羽曾經一個月都脫不下來那個裙子。”


    “這樣子啊,我是被這個裙子所吸引,想要把裙子帶回來收藏起來,就掛在旁邊的別墅裏,可是,這裙子一到我這裏,就變成了無數條,我也就失去了對這裙子的性質。


    啊,對了,你們應該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怎麽拿到的吧?可能你們不會相信我,白術,我應該從來都沒有和你提過你的媽媽,她在你出生前就死了,但是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我當年對她一見鍾情。”


    白術爸爸陷入了回憶中:“那個時候,她就很喜歡穿黑色的,看起來有一些暗黑風格的裙子,真的非常美麗,就讓我想到那朵黑色的玫瑰,所以我就追求她,可是她說,隻有我找到最美麗的裙子,我才能夠和她在一起。


    我啊,那時候年輕氣盛,找了無數的地方,就為了博她一笑,我成功了,在我一個人去中國西安的時候,在一個農家找到了這個裙子,那個農家非常的貧窮,我就給了他們很多錢,他們就把裙子給了我,他們警告我,說是這條裙子,是他們家祖傳的。


    我是不相信的,因為中國古代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裙子,明明就是歐風啊,和漢服什麽的,完全不同的,但是他們堅持說是那個時候的裙子,說是什麽一代一代傳下來,已經好幾世了,我就想說,可能是在過去,有歐洲的人過來了吧?如果不是,就可能是為了多要一點兒錢。”


    “然後呢?媽媽真的因為這條裙子愛上了您?”白術的表情有點不敢相信,“您又是怎麽看中這條裙子的?我當初,在網上買到一條,是一眼就看中了,說是限量的,就這麽一條,爸爸,你那個農家是什麽情況?後來再去過嗎?”


    “你媽媽也是一眼就看中了這個裙子,每天都恨不得穿著,我特別高興的和她結婚了,然後就有了你姐姐,可是沒想到,之後你媽媽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奇怪,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樣,也不照顧孩子,也不和我們說話。”


    “然後呢?媽媽到底是怎麽了?你有沒有帶她去看看醫生?”白術問,“這真的是我第一次聽您說起這些,如果說到您的傷心處,真對不起。”


    我看了一眼白術,他和他爸爸說話的表情都小心翼翼的,看起來和他爸爸可能是沒有什麽很好的溝通,就像我和我爸爸一樣,感情基礎不太深厚。


    “是啊,我根本就不想和別人提起,她後來,越發沉迷黑色,到了什麽程度呢?甚至都不再塗紅色的口紅,不知道從哪裏買的黑色的口紅,黑色的帽子,一切都是黑色的,就算我迷戀黑色的玫瑰,我也不希望她這個樣子啊,她後來甚至想要把皮膚給染成黑色,我真的不能接受。


    然後我就和她吵架,結果,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回家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就躺在那條黑色的裙子裏,沒有和我說任何的話,就這麽死去了,她是割腕的,你爸爸我是醫院的,我很清楚,沒有用熱水泡著手腕,是不可能割腕成功的,常常傷口就自動愈合了,感染死亡的可能都比較高。


    可是你媽媽,卻就這麽死去了,在那個別墅,也就是放著裙子的別墅的正中央,死在那裏,我看不到任何有血液的痕跡,但是她確實全身的血都被空了,裙子也看不出出來有什麽問題,而我,卻覺得,這裙子的味道,反而變得更加像當年的那朵黑色的玫瑰。


    實在是太詭異了,可是我愛她,也愛那個味道,我沒有控製住,就收藏了這條裙子,因為是你媽媽最喜歡的,所以有時候我會睹物思人,可是痛苦和歡樂都是因為這條裙子,我真的難以接受,就把它單獨放在那個別墅,而我住在了旁邊的別墅,因為我房子死了人,周圍的別墅,也就是我們現在住的那個,主人覺得不吉利,就搬走了,我很便宜就買了下來。”


    “爸爸,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還有這麽一件事情。”白術的表情看起來很愧疚,他爸爸反倒是一副釋懷了的樣子,摸了摸白術的臉,說:“也這麽多年了,我也沒有那麽脆弱,所以沒關係的,隻是,偶爾還會懷念你媽媽在的時候罷了。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收養你嗎?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你不是我親生的了,我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了你和你親媽媽在一塊兒。但是,我這麽多年都對你視同己出,因為我在孤兒院第一次看到你媽媽,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想要孩子,你和她,真的太像了,甚至超過了你姐姐。”


    他輕輕觸碰白術的臉,看起來,就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愛人,“這麽說起來,可能有一點傷害你的感情,但是,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後來我發現,可能不是因為眼睛,而是因為眼神吧!”


    他說著,忽然又把目光轉向了我,說:“白羽姑娘,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我?”我有點驚訝為什麽忽然話題會到我這裏,但也是老實回答,“我啊,我今年21歲。”


    “她去世,也有21年了呢!”不知道為什麽,他看我的表情讓我覺得毛毛的。


    “您說的是您夫人嗎?”我也不知道應該尷尬的笑笑,還是幹脆保持痛苦的表情。


    他忽然笑了,笑的特別的淒苦,讓我都不自覺有一些心疼,他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一件珍寶。


    他說:“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你,就驚訝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像她的人,你們基本就是長得一模一樣啊,所以,我很希望你和我兒子在一起,但是,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接觸什麽黑玫瑰什麽黑色的裙子,你這樣很好,千萬不要改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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