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你……”白術大概是被我的行為驚到了,但是他很快就不再說話,因為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都被這屋子的變動所吸引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一種很精致的彩妝盒,就是地盤固定著的,然後上麵開始看起來小小的,但是在你的手裏麵能夠拉扯下來,並且組成各種不同的組合。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個彩妝盤中間,我們的腳下被分成了很多塊,每一塊都在保持著屬於它們自己的移動,似乎是要拚湊成另外一個形狀,我朝白術伸出手,說:“你過來,和我在一塊地麵上。”


    因為原本是同一個平麵的地麵,在移動過後不一定能拚湊到同一個平麵,就像是魔方,誰能想象到有那麽多種組合呢?


    雖然我腳下的這塊地麵有點尷尬,基本上略略比這個椅子大一點,我不能坐離開這個椅子,再站一個人就顯得特別的困難,特別是站一個男生,基本上就不太可能,剛開始我想拉著他的手,他站著,可是他很難站得穩。


    所以我和白術就保持著非常尷尬的一個姿勢,我坐在椅子上,他坐在我的大腿上。


    不過我們兩個顯然已經適應了這種程度的尷尬,畢竟今天尷尬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懶得提了。


    這屋子的移動漸漸的停止了,這房屋內逐漸顯現出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新麵貌:這裏,很像一個祠堂。


    說是祠堂,可能也不是吧?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麽精致的祠堂,也有可能是供奉的佛像,修建這裏的人,一定對這裏的這個女人,有些非常特殊的感情。


    現在這個屋子內部,已經完全失去了出去的出口,大小也終於和占地麵積能夠對應的上了。


    房子的正中間,是一個女人的雕像,比真人大概要大上一倍的雕像,雕刻的非常精美,怎麽說呢,非常的真實,比如說:像海藻一樣的頭發雖然是和別的部分用的一樣材質雕刻而成,可是在這雕塑上麵居然讓我感覺它似乎真的是軟的,似乎風一吹就會和普通人的頭發一樣隨風揚起。


    身上的衣服是一條薄薄的紗,這是真的紗,將將遮蓋住身體,擋住比較關鍵的部分,但是由於雕塑的動作很自然,你不會感覺這是個熱情雕塑亦或是別的什麽不好的東西,你會欣賞這個雕塑,欣賞它光滑的皮膚,欣賞她姣好的容顏,欣賞她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完美身材,就這樣一個完美的雕塑,我居然會覺得它非常真實,真的到讓人心醉的一種美。


    這屋子裏還有其他的東西,有瓷器,有壁畫,有各種精美的小擺件,可是和這雕塑一比,立刻就黯然失色了。


    “白羽,你看,這雕塑沒有雕刻好她的眼睛。”白術指著雕塑的臉,“這麽美麗的雕塑,就算沒有眼珠子,也已經美麗到攝人心魄,如果有了,該是怎麽樣的迷人啊!”


    我笑了笑:“大概就因為這雕塑家覺得這雕塑已經夠美了,如果有了眼睛,可能就要活過來,變成真人跑掉了呢。”


    “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線索吧?比如這女人的身份。”白術說著,已經站在了壁畫的麵前,靜靜的看了起來。


    壁畫講述的是一個故事,大致說的就是一個豔絕四方的女子,宴請賓客,賓客都為她的容顏震驚,她在宴會上跳了一支舞,更是讓她名震四方,每天因為她的容顏來拜訪她的人不計其數。


    但是很快,女子就被一個男人俘虜的內心,那個男子的樣貌也是很優秀的,是鄰國的王子,女子對他一見傾心。


    當然了,從我的角度來說,這個男人並沒有十足的吸引力,因為並不能看出來他和別的來提親的男子有什麽大的不同,能夠收獲女子的芳心。


    就是這個簡單的故事,畫了好長一大條的壁畫,讓我不禁想到了清明上河圖。


    “白羽,你覺得,畫這個壁畫的人,會是誰?他是想說明一個怎麽樣子的事情?”白術問,“覺得這壁畫上的內容過於老套,或許隻是在說明旁邊這個雕塑的女子身份?”


    我想了一下,說:“總覺得,這個雕塑和壁畫都是男人所畫,因為這是從男人的角度表現這個女人的與眾不同,而且有一些幻想的感覺,一個普通的王子,怎麽可能就隨便和天下第一的女人在一起?”


    白術有點疑惑的看著我:“你的意思是說,或許這個壁畫是一個男人無聊的幻想?”


    我搖搖頭:“我沒這麽說,但是確實也有這個可能吧!可我真的也不知道,這個祠堂建造出來到底有什麽樣子的目的,和那些植物到底有沒有關係?”


    找不到答案的我們兩個人,想要回到之前的房子構造,然後出去接著尋找水源,卻發現之前的那把椅子,不見了。


    沒錯,那椅子好像是在我們不在意的時候。已經沉沒在了地下,不知道去了哪裏。


    所以現在,就又要找道具出去了嗎?就算進來了也不一定出的去,房子的建造主人應該很不希望這雕塑被別人看到吧?


    我有一種感覺,建造屋子的人,應該對這個女人又著迷一般的熱情和愛慕。


    我和白術對視了一下,又一次開始了尋找能夠出去機關的研究。


    這間房間似乎沒有那麽多的陷阱,但是也同樣沒有多少看起來像個道路的玩樣兒,很快排除了所有小物件的可能。最後,我們兩個都認為這問題出在雕塑自己身上。


    白術的觀察能力比我強,他很快就看出這雕塑的下半身上有一個小小的手印,就在小腿上,按照正常的身高,隻要抬起手,就能觸碰到的小手印。


    一時半活兒也想不到有什麽別的更為可疑,白術就直接衝上去,按在了那個手印上麵。


    在這個過程中,我和白術一直是牽著手的,但也不是因為我們有什麽特別的想法,隻是互相看了一眼就這麽做了,因為畢竟這裏那麽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問題,牽手總歸能夠將兩個人綁定在一起,萬一出事了,還可以一起承擔。


    然後,我就感覺到腳下一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已經摔在了另外一個平麵上。


    我們找到的那個機關是錯的,很顯然,它是開啟了另外一個暗層。


    我和白術從剛才明亮的房間,掉在了一個黑乎乎的地下室,地下室裏麵放置了不少的稻草,稻草上麵,還有一些白骨,看起來那些屍體都已經死了很久了。


    這地下室看起來並不大,不過是幾十個平方米罷了。勉強有一些光能夠從上方滲透下來,不至於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我看著白術,苦笑著說:“我感覺我們,是不是要出不去了?”


    白術看著那些白骨說:“或許我們還沒有找到真相,就已經死在了這裏。對不起啊,是我覺得那個手印有問題,看來,我還是不夠聰明。”


    “沒事兒的。”我搖搖頭,“到這個程度,你不用和我道歉,大家一起做的決定,大不了,就一起死。”


    “白羽,我對不起你。”白術忽然兩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很認真的看著我,“那天的事情,我什麽也不記得了,是我不好。”


    我笑了,“你怎麽又說這個啊,你到底想了這個事情多少遍啊?”


    白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然後便是無言,我們本來也不是什麽特別親近的人,這樣的相處,反而覺得,還挺尷尬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一點一滴的流逝,地下室的溫度在不斷的下降,很快,我們各自單薄的兩件衣服都已經沒有辦法抵擋這樣子的低溫。


    很自然的,我和白術擁抱在了一起,真的就是全身貼著,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因為真的太冷了,隻有對方才能給自己溫暖。


    我們都很默契的沒有說話。


    因為在地下室我們也能感覺到溫度和光線的變化,我們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白術,你說,不然我們運動一下去找一下這裏有沒有什麽通道可以出去?我們好像從一進來就認定這裏出不去,就這樣等死,可是這也不是辦法啊。”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把睡夢中的白術搖醒,說,“還有啊,你別睡了,睡覺的時候身體會散熱,我是暖和了,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白術睡眼惺忪的看著我,但是也點頭表示讚同。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思路的,你想啊,這個房間可以透光,那麽也就是說明沒有那麽的密不透風,應該還是有一些地方鬆動的,說不定我們可以使點勁把那邊牆弄開,你說是不是?”我接著和白術說。


    “白術?”白術卻沒有理我,反而我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涼,我開始有一點慌張了。


    “白術你怎麽了?”我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是冰涼的,這根本也不是發燒的症狀啊!


    “我好冷。”白術的聲音也小了下去,我隻能更緊的抱住了他,這樣的擁抱肯定也是不夠的,我得再想想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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