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這個故事,會和給你們藥丸的男人有關?”我接著媽媽的話問下去。


    媽媽欣慰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是啊,我們兩姐妹,在當神女的時候,每天都被村民供奉著,看到大部分的人,都覺得他們愚昧並且低人一等。


    所以啊,在我們第一次見到那男子的時候,雖然他比我們大,那時候可能已經20多歲,可我們兩個居然就同時對他一見傾心,然後,兩個人為了他也做出了不少丟人的事情。”


    白蘇打斷了媽媽的話:“所以,你們兩個人是準備不做好姐妹,去爭奪這個男人了嗎?”


    媽媽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白術的媽媽,然後抓著白術媽媽的手,說:“是啊,那時候我們兩個人年少不懂事,就因為他展開了激烈的角逐,然後那個男人看起來也沒有多麽反對我們兩個人的角逐,而是和我們說,誰能答應他的一個要求,他就等到那個人長大,然後和她結婚生子,我和胡萍兩個人就按照他的要求,做去了。”


    “什麽樣子的要求?總不能是上刀山下火海吧?”白蘇開著玩笑,說實話,到現在的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並且打斷媽媽講述的,就隻有白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地下一個人呆了那麽多年,基本上也不會看別人的反應,似乎做事情比較自得其樂的感覺。


    媽媽歎了一口氣,而白術的媽媽看起來就像是想到了什麽慘痛的回憶一般,把頭埋在了媽媽的身上,媽媽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接著說:“雖然沒有讓我們上刀山下火海,但是確實也是讓我們做了一些很難以啟齒的事情。


    他和我們說,如果我們真的喜歡他,那就為他去做一些事情,我們迫不及待的答應了,卻沒有想到他口中的那些事情,是為了他下到一個巨大的洞穴裏麵,去拿出洞穴裏麵的一棵小樹苗兒。”


    “哦!我知道了!”白蘇拍著桌子大喊一聲,“你們不會是去但我那邊搬東西了吧?說,當初到我那邊,把我的小樹苗搬走的人,是不是你們?”白蘇看起來十分激動,“我好不容易在漫長的一個人的寂寞中又一株植物陪著我,你們居然把它弄走了,不可理喻!不能原諒!”


    “什麽?什麽?!”媽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驚恐之色,“怎麽可能啊,你難道真的就是那個住在一堆紅色頭發中間,一個人住一個富麗堂皇的屋子的那個人?”


    難道說,媽媽她們去的那個洞穴,就是白蘇住著的那個地方?


    深不見底的洞穴……似乎……真的是……


    “啊?什麽情況啊,難道說,媽媽你們和白蘇之前見過的?”白術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白蘇,“如果你見過她們,那你那時候不是應該才一兩歲嗎?怎麽可能有記憶!?”


    白蘇白了白術一眼,說:“誰告訴你我今年才20多的,我已經幾百歲了,比你們這裏所有人的年紀加起來都要大,你們不要以為我看著年輕就是真的年輕。”


    媽媽和白術的媽媽看著白蘇,身體居然在不自覺的發抖,白術的媽媽捂著嘴,顫抖著說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當時……你不是……你不是發現了我們……然後我們……我們兩個人……”


    “對!就是你們兩個,你們拿走我的植物也就算了,你們就因為我阻止了你們,居然就一人砍了我一刀?!然後丟下我一個人,你們兩個也不打算把我帶出那個洞穴然後就跑了?跑了?!”白蘇越說越激動,站起來,指著兩位母親,“要不是你是白羽的媽媽,現在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拉著白蘇,讓他坐下來。


    我媽媽的情緒看起來比白術的媽媽穩定一點,她說:“可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當時我們兩個人確定你已經斷氣了,還把你埋在了土地裏,怎麽可能又……”


    “說到這裏,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居然還把我賣了?你們知道我出來的時候,還要把土扒開,你知道那個地下室清洗自己就很困難,我廢了多大勁兒,才把身上的泥巴清洗幹淨你們知道嗎?你們幸好把我埋得不深,不然的話,我可能就爬不出來了。”白蘇一臉委屈,我隻能拍了拍他的手,想讓他平靜一點。


    媽媽看了一眼胡萍,然後又看看白蘇,小心翼翼的問:“可是,你到底怎麽可能又活過來了?我記得我當時……一刀戳到了脖子……沒有人醫治的話,應該……”


    “怕什麽?”白蘇輕蔑的笑了笑,說,“有沒有刀子?我來給你們演示一下。”


    兩位家長又麵麵相覷,然後媽媽站起來,去廚房拿出了一把小刀,從薄薄的刀刃能看得出來挺鋒利。


    “你用的時候小心一點。”媽媽遞給白蘇的時候,囑咐著。


    白蘇接過刀子,對白術說:“喂,白術,你把你女朋友的眼睛捂起來,她不是才收到過傷害嗎?你想讓她看血腥的場景嗎?”


    白術老實的捂上了希君的眼睛。


    “沒事兒的啊,我已經想通了,事情落在了我們身上,我們就要去麵對啊,我不怕的啊,白術你放開啦!”希君這麽說。


    白蘇冷笑了一聲,說:“你啊,如果足夠勇敢的話,就不會去看心理醫生了,更何況,要我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是屬於我們三個姓白的,和你沒關係,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比較容易解決的事情,又危險。反正我還是奉勸你,不要過多的牽扯進來比較好。”


    希君老實的不說話了。白蘇又補了一句:“我建議你最好自己把耳朵也堵上,最好還是什麽也不知道的好。”希君也老實照做了,也是啊,希君再怎麽樣也是個脆弱的女孩子,麵對事情會害怕也很正常。


    我看向白蘇,雖然他的口氣是那種很輕蔑,很不耐煩的感覺,但是我知道,他其實是在關心希君,希望她不要受到驚嚇,應該說,他本質上也應該是一個善良的人吧!


    白蘇把手臂按在了桌子上,橫掃了我們一眼,然後對著我微笑著說:“別害怕,我不會有事情的。”


    話音剛落,白蘇便手起刀落,他的左手,便隨著那把鋒利的刀,與他的身體分開了。


    我們都盯著他的左手發愣,第一原因自然是因為被他的行為嚇到了,第二是因為,他這左手被切斷的樣子,和正常人受了傷之後的反應,根本就不一樣。


    正常人受了傷之後,就算是小傷,也會流血的吧,像這種切斷了整隻手,無論怎麽樣也應該是血液噴湧而出,然後,受傷的人抱著手痛哭流涕,一副生不如死痛苦的樣子。


    我們先不提白蘇他麵不改色,甚至他的斷口處沒有留下一點點的血液,端口無比整齊,外麵是包裹著的一圈血肉,中間就是白骨,看起來就像是別人用蠟做出來的模型,根本就不像是活生生的肉體。


    白術的媽媽,這時候已經捂住了眼睛開始哭泣,看起來十分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不過也是啊,就算是我,看過了那麽多奇怪的事情,也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


    不過,倒是也可以理解,畢竟,白蘇已經活了那麽多年,構造上和普通人不一樣似乎也說得過去,哪裏有正常的人類可以長生不老,而且還可以在那麽艱苦沒有食物也幾乎沒有水源的地方,又能夠保持整潔,又能夠不狼狽的呢?


    “你,到底是什麽人?”媽媽拿起了白蘇的斷手,顫抖著說,“你和我女兒一起來的,我之前給我女兒算命的時候,從來沒有算出有你這麽一個人,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蘇從媽媽的的手中奪回了自己的那隻手,說:“沒什麽好奇怪的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情況,從我有意識開始,我就已經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不老不死不滅的。”


    他說著,把斷手按在了自己的斷口處,然後就看到從斷口有一串兒一串兒的紅色頭發,或許又不是頭發,叫做肉芽其實可能更為合適,那些東西從傷口湧出,然後,包裹住了斷手,之後,白蘇活動活動了手腕,晃了晃,然後笑著和我們說:“看,這樣子,我的傷就都好了。”


    媽媽追問:“剛才你說那盆植物,是和你長期朝夕相伴的,那我們知道植物一般是需要陽光水和空氣的,那地下室顯然是沒有多少水的,陽光更是一點兒也沒有,你確定,這真的是一盆植物嗎?”


    白蘇思考了一下說:“我不能確定,說實話,我不太確定自己腦子裏麵的知識都是從那裏來的,雖然我沒有關於自己過去的記憶,但是我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常識性的東西,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本來知識已經落伍了,隻是幾百年前的,因為握著白羽的手,我又能夠學習到更多的現代的東西,但是從我的記憶中,我也不能判斷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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