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露睜開眼的時候,自己正被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摟著,一隻強健的手臂被她當做抱枕,一隻手放在她小腹上。這種守護的姿態,讓她無比安心,就像被全世界最安全的堡壘庇護。


    兩人枕著一個枕頭,男人英俊逼人的臉就在她耳邊,灼熱的呼吸噴在敏感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她不太適應的微微轉頭,季晟天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呼吸散亂起來,眼瞼動了動,睜開眼睛,滿意的收緊手臂,給了小妻子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男人夜裏新冒出來的胡茬紮紮的,刺的皮膚發癢,讓她不自在的躲開,含糊道:“別,還沒刷牙。”


    季晟天低低的笑了,韓露透過薄薄的衣料感覺到那人胸口微微的震動。剛剛醒來的男人聲音有些黯啞,他原本聲線就偏低,聽在耳朵裏有種顆粒的質感,光聽聲音就特別的撩人。


    她臉紅紅的推開他坐起身:“該起床了。”隨手撈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她驚呼:“壞了,要遲到了!”


    本來應該按時叫自己起床的鬧鍾沒有響,而臥室裏的遮光簾阻擋了陽光的照射,讓她誤以為時間還早。


    今天本來應該是上班的日子,這一遲到,這個月的全勤就泡湯了,這樣想著,韓露急忙起身去穿衣洗漱。


    卻被季晟天一把按住,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你忘啦,你的手受傷了,鬧鍾是我關掉的,你給我好好地在家裏休息。”


    “我沒關係的,隻是小傷而已,不耽誤上班的。”


    他霸道的把韓露團吧團吧塞進自己懷裏,兩人一起摔在溫暖的被窩,霸道的說:“我不許你那麽拚。”


    這樣一番動作,把韓露的睡衣弄的散亂,領口露出骨幹分明的漂亮鎖骨和圓潤的肩頭,腰上的睡衣也被弄上去,男人溫熱的大手就放在她的小腹上摩挲。


    她知道,再不製止這個男人的話,他就要擦槍走火了,於是連忙起身說道:“就算要聽你的,現在也要起床了,讓爸媽等我們多不好。”


    季晟天也明白這裏畢竟是江家,不好起的太晚,於是起床收拾好衣著,又幫小妻子換了藥,兩人才下樓。


    韓露的生物鍾還是比較準時的,就算昨天很累,早晨還是按著平時的時間醒來了。這時候江家夫妻也才下樓,江佩涵正好帶著居家的圍裙從廚房出來,笑著招呼他們:“晟天哥,叔叔嬸嬸,堂姐,快來吃飯,嚐嚐我的手藝。”


    韓露懊惱的撓撓頭,作為家裏的年輕人,她應該早點起做飯的,可是卻偷懶了,讓比自己小的堂妹一個人做了全家的早餐。


    想到這裏,韓露憋了憋嘴,瞪了一眼她身旁的男人,都怪他關掉了她的鬧鍾。


    就連瞪人都那麽可愛嬌俏,季晟天噗嗤一笑,攜著她的手打招呼:“爸媽,佩涵,早上好。”


    “好,來吃飯吧。”


    眾人吃了一個和諧的早飯,飯後,江佩涵提議道:“堂姐的手受傷了,今天不要去上班了,正好在家裏休息,嬸嬸,你說是不是?”


    吳鈺讚許的點點頭:“正好,我今天也不去了,在家裏陪果果。”


    韓露忙擺手,“不用不用,我的手是小傷,媽媽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工作。我會乖乖在家休息的,你們都不要擔心我了。”


    吳鈺慈祥的道,“你聽話最好了。媽媽的工作不忙,再說你剛回來,媽媽想多陪陪你,你就讓媽媽留下來吧。”


    韓露臉上閃過一絲感動,溫聲道:“嗯,我也很想媽媽,那我給組長打個電話請個假。”


    季晟天笑道:“傻果果,有媽和佩涵在,你還用的著打電話請假嗎?”


    “果果在吳氏工作?”吳鈺驚訝的看看女兒,再看看江佩涵,臉色有些不好看,侄女明知果果在吳氏,卻沒有告知她。


    江佩涵連忙道:“嬸嬸,我也是才知道的,還沒來得急告訴你,晟天哥就把堂姐帶回來了。嬸嬸,你說巧不巧,你才剛說了讓我查堂姐回來的消息,沒幾天堂姐就到吳氏來了。”


    韓露也說:“是的。從進公司開始,佩涵對我一直很照顧,還送了我很漂亮的項鏈。”卻沒有說堂妹送她項鏈是為了賠罪。


    吳鈺臉色緩了緩,“嗯,在吳氏也好,有你堂妹和媽媽在,對你也好有個照應。”


    江佩涵微笑著點頭,心想:堂姐,我當然會照應你,並且是無微不至全方位的照應,好好享受我的“照應”吧。


    韓露因為沒有上班,所以穿的是家常的t裇牛仔褲,t裇是前年打折的時候買的,牛仔褲因為穿了太長時間已經洗的發白,褲腳起了毛邊。但她並不在乎這些,穿的很自在,但看在吳鈺眼裏卻有些心酸。


    她捧在手心裏六年的寶貝女兒,連磕碰一下都痛的哇哇哭,現在卻隻能穿著舊衣服,燙傷手都不會哭,堅強懂事的叫人難受。女兒這麽些年,受了多少苦啊,她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吳鈺轉過頭對丈夫道:“老江,你還記得嗎?下個周十五號就是女兒的生日了,這次生日,我想好好的辦一辦,也趁這個機會把親朋好友們請來聚一聚。”


    江懷遠想了想,答應了,“好。趁這個機會把老季夫婦請來,正好兩家人見個麵,通通氣。”他威嚴的目光掃過女婿,見他點頭了才勉強滿意。


    吳鈺高興起來,拉著女兒給了她一個擁抱,“太好了,這幾天我都不去上班了,專門在家張羅這件事。還有我的果果,我一定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你過一個高高興興的生日!”


    其實,韓露並不記得自己真正的生日,實際上,在她的記憶中,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過過生日。農村的人生活已經很艱難了,很多細枝末節便不那麽在乎,她也已經習慣了。大學的時候,她倒是給何寧送過生日禮物,那是一隻很昂貴的手表,是她打了兩個月的工才買下來的,但何寧也沒有給她慶祝過生日。


    她剛想開口說她已經長大了,不用再過生日了,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季晟天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拿起電話接了,簡短的回答了幾個字便掛斷,神情已經由閑適轉為嚴肅,讓所有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男人隻是簡單的道:“爸媽,軍隊裏有一個緊急任務,需要我立刻走,走之前我有幾句話跟果果說。你們放心,果果生日的時候我會趕回來的。”


    軍人就是如此,不管什麽時間地點,隻要有任務就得立刻走。江懷遠很能理解他,點點頭放行了。


    季晟天帶著韓露回到房間,剛進房間,她便緊緊的抱住了她,“果果,這幾天我不在,你就住在江家吧,好好陪你爸媽。”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季晟天的存在,突然心裏生出一種不舍的情緒,她掙開男人的懷抱,連忙低頭幫他收拾日常用品,低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出任務的時候小心點,別讓……爸媽他們擔心。”


    她最後一句說的含糊,順略的內容卻被男人意會,離別的傷感頓時衝散了一些。


    韓露想到那天自己被綁架,他遊刃有餘的跟歹徒搏鬥,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工作是很危險的。再一想到電視上偶爾報道的新聞裏麵軍人做的危險事情,一想到他會置身在那種可怕的環境裏,她就忍不住心驚肉跳。


    就在她想的正出神的時候,季晟天突然欺身過來,彎下腰捧住她的臉,額頭相抵,呼吸相聞,輕輕道:“果果,我很高興。”


    “啊?”韓露不明所以。


    男人聲音裏滿是抑製不住的激動:“你在擔心我,你終於擔心我了。”


    “是不是,你已經離愛上我不遠了?”


    “果果,趕緊愛上我吧,我真的,真的等不及這一天到來了。”


    她感受著男人略高的體溫透過衣料源源不絕的滲透過來,就好像他綿延的情意,那麽灼熱而赤誠……


    除了剛開始的不愉快,季晟天一直對她都是包容寵溺的,他是那麽完美的一個人,幾乎可以滿足全天下女人對男人的所有要求,卻一心一意的對她好,這樣一個男人,怎能讓人招架的住?


    在男人強烈的攻勢下,韓露的防線薄弱的不堪一擊,幾乎要潰於千裏。


    懷裏的小女人久久不語,季晟天暗地裏苦笑一聲,放開她,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放在小妻子手裏。


    “果果,這張卡給你,裏麵的額度是無限的,你需要買東西的話就用它。”


    她沒接,歪著頭,秀氣的眉淺淺皺起,“為什麽要給我卡呀?我自己有錢的。夠花。”


    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將卡塞到她手裏,“現在還分你我是不是太生疏了?我們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就是我的。”


    好像是這個理,韓露懵懂的點了點頭。


    “所以拿著,以後外出就刷這張卡,喜歡什麽就買。”


    她還是有點糾結,“我沒什麽想買的呀,這錢還是存著急用吧,你賺錢也不容易的。”


    季晟天瀟灑的轉身,留下一句“隨便花,不用心疼我。”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韓露哭笑不得,內心裏卻依稀有些悵惘,至少要有一個周見不到他了。


    吳鈺身為總裁可以為了女兒任性的說不上班就不上班,但江佩涵身為策劃部總監,卻不能丟在公司的工作,她很注重吳氏,並一直將吳氏視作囊中之物。而現在韓露回來了,她更要把工作做的妥妥帖帖,她要讓吳鈺看看,相比農村出來的村姑堂妹,她才是吳氏最合適的繼承人!


    那個村姑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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