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真的不曉得會闖下大禍,犯了滔天大罪。


    翠鳳因為荷花池中毒蛇事件,已經被商鈞維調走了!我知道那個單純的小丫頭被調走也是好事,如果我執意讓商鈞維將她遣送回來,這無疑是害了她。


    我百般無聊地坐在真皮椅上,透過落地窗看著商鈞維練劍道,在我的眼瞳中,這些天,全是商鈞維裸身的樣子。


    今天似乎有些意外,因為商鈞維練習到一半時,池旭突然出現,在商鈞維身邊不知說了什麽,隻見商鈞維的臉色很難看,他略微頷首,池旭則快速為商鈞維穿上西服外套,兩人一起走向大廳。


    這時,引發了我的好奇心,況且大廳內鬧哄哄的,我抓住瑪麗的手,想要到大廳一窺究竟。


    在廳內擠滿了好多看似焰火盟兄弟,而且,這些“弟兄與電視裏的不太一樣,他們都西裝筆挺,看不出來是吃這行飯的。”


    原來蕭景琰不知道什麽原因,秘密出國。而將焰火盟暫時交給商鈞維打理。


    我看到,其中有一個焰火盟弟兄跪在地上。


    商鈞維坐在一個龍座上,他正襟危坐,戴著深黑墨鏡,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我理解這是他們圈子內所謂的階級文化。


    是的,若是之前我不知道還好,現在我知道了商鈞維與蕭景琰的關係後,我多少了解了些,商氏再早也是黑道出身,雖然現在極力想要漂泊,但暗地裏還是有一些黑暗勢力沒有瓦解,而他們領袖正是——商鈞維,這也是為什麽蕭景琰放心將焰火盟交給自己的侄子打理了。


    商鈞維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模樣相當冷冽。


    商鈞維又不知說了什麽,隻見跪在地上的黑道兄弟,很堅決不悔的樣子,商鈞維沉默半晌,終於緩緩地點頭,立即,另外一位兄弟拿了一把刀出來遞給跪在地上的弟兄。


    我直覺大事不妙,急切地說:“瑪麗,快告訴我到底怎麽了?若你不講,我就尖叫出聲,讓他們怪你失職……”我是半脅半迫的。


    “你——”瑪麗實在拿我沒辦法,隻好妥協地說了。“這隻是一個黑道社會的慣例罷了,凡是加入黑社會後,若你想要退出這個圈子,為了懲罰你的不忠,必須要切斷一根手指。”


    “斷指?”我端詳手掌的十根手指頭。“切斷其中的一根手指?”我不可置信地低嚷。


    “沒錯。”瑪麗點點頭。“拿刀砍自己的手指喔!以表示從此脫離黑道,不過,那種傷痕也算是一輩子的烙印。”她感歎。


    我大聲驚呼:“瑪麗,不合法的!”


    “黑道之中,沒有天理、錯誤、正確……這些字眼,我們講的是忠誠,至死效忠——”瑪麗慢條斯理地解釋。


    “不!”我正義凜然道。“這種忠誠,是荒誕得不可救藥的‘愚忠’,我們要改變它——


    “韓小姐,別插手,免得惹事上身——”瑪麗警告道。


    “不!我一定要救那個人。”我指著跪在地上的兄弟說。下一秒,我走到大廳。我一點不曉得,插手後果的嚴重性。


    “商鈞維——”我清了清喉嚨,艱澀地吐出這兩個字。


    這些日子以來,這是第一次,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了他的名字了。


    商鈞維的依然麵無表情,我猜不到此刻他是怎麽想的?


    見商鈞維不動聲色,我決心以理服人。


    “商先生,不要做這種缺德事,你沒有權力斷人家的手指啊!每個人都是父親所生,十指健全的人,你不能讓人缺手指啊!”我刻意放柔聲音道。


    池旭洞擦力很好,他目不轉睛的盯住商鈞維,隻見他不為所動,暗下卻握緊雙拳,在警告我不要淌這渾水。


    池旭立即轉頭,對我勸道:“韓小姐,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你快離開。”畢竟,鈞少的鐵律一下令,不能修改的。就算你是天皇老子,還是一樣。在黑道的世界中。“忠誠”勝過一切。


    “不!我不走。”我仰首望著商鈞維。“商先生……我們兩人相識一場,你……你能不能……”我咬住下唇,有些懇求:“看在我的份上……可以通融一下,好嗎?”


    “韓小姐,別為難鈞少,鈞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若為他好,就趕快走吧!記住,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改變黑道的傳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連你一樣要受罰。”


    池旭和我兩人似乎僵持不下,兩人彼此爭鋒相對,音量是越來越大,站在兩旁的黑道弟兄越來越騷動,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


    “我不相信。”我翹首說。“商先生,我原以為你對我毫無感情,可是——”我深情道:“瑪麗告訴我一些事後,我才明白,你不討厭我,我們的關係也許還可以挽救,商先生,為了我,不要再傷人,好嗎?”


    商鈞維的心淌著血,但他必須在眾人麵前冷酷無情,才能領導一個大家族。


    可是——他現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商鈞維心裏在呐喊著。


    他隻能假裝聽不懂我說些什麽,他繼續下令——


    半晌間,那位跪在地上的黑道弟兄,毅然地拿刀切下自己的中指。


    我嚇壞了,看著突然濺出來的血,我猛地一陣暈眩,回想起阿麗自殺時所流的血,我不明了,難道世人都是嗜血的鬼?喜歡彼此殘害生命?


    “商鈞維——你是殺人魔王,你難道無法體會人受傷時所受的苦嗎?你太殘暴了——”我顯然受驚過度,有些歇斯底裏了。“你會有報應的,我會為所有受暴虐的弟兄報仇——”我說到做到。


    在眾多黑道弟兄們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時,池旭則是不相信一個弱女子有如此不怕死的想法,說時遲那時快,我真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利刀,我不由分說地衝向商鈞維,毫不考慮地用力一刺——


    商鈞維不為所動,他連擋也不擋,那把利刀便硬生生地插入商鈞維的腹部,霎時鮮血汩汩流出……


    “鈞少——”黑道弟兄每個人都警戒地舉起了腰間的槍,瞄準我——


    場麵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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